錢小信拉住錢小珊小聲勸道:“姐,你別這樣,我看這位公子武功超凡,風度翩翩,又為人慷慨的,我們無依無靠,修為低淺,跟著他也不壞啊!”
錢小珊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自家老弟一眼,道:“你是說我技不如人?還有,你怎麼就沒點誌氣?真打算給人家當奴仆了?”
雲河的狐貍耳朵特別靈,一定子就聽到兩姐弟的悄悄話,他貓起眼睛得意地笑道:“嗬嗬,當我的奴仆有什麼不好?起碼衣食無憂,我還可以免費帶你們去夢寐以求的穹廬神島。”
“你閉嘴!”錢小珊惡狠狠地罵雲河。
唐紫希是個護夫狂魔,怎啥得小丈夫被人罵?
“唉呀!這位姑娘,你怎能用這種語氣對你的新主人說話呢?”唐紫希打趣她。
“對喔,從現在起,你不能離開我超過十丈的範圍,直到拍賣會結束。”雲河道。
“我偏不呢?”錢小珊賭氣地說。
“那這個東西在拍賣會結束之後就歸我。”雲河攤開手掌,掌中托著一塊半月翡翠玉佩。
“不好意思,剛才你打劫我的時候,順手從你身上撈的。看來是件不錯的東西呢!就當是精神損失費的一點點利息吧!”雲河笑道。
看到那塊玉佩,錢小珊再次氣得臉頰通紅:“你好卑鄙!竟然敢拿爹留給我的玉佩要脅我!”
這玉佩是原本是一對的,左半月和右半月合起來就是完整的圓月玉佩,兩姐弟各持一半。
“嗬嗬,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唐紫希笑了笑。
現在唐紫希已經明白雲河的意思了。
這兩姐弟是錢樂的一對兒女。
以雲河跟錢樂的關係,雲河不可能會害他們,想必是想把他們留在身邊方便保護吧!
隻不過,突然跟這兩個娃子說,自己是個神仙,還是你父親的朋友,想必他們也不會相信,還以為你是人口販子。
於是雲河便將計就計的吧?
既然小丈夫要飆戲,自己就當個托吶!
錢小信又勸錢小珊:“姐,你別再跟這位公子鬥了,隻要我們在拍賣會期間安安份份的伺候這位公子,想必這位公子會履行承諾,待拍賣會結束,就釋放我們,同時把玉佩歸還給姐的。”
錢小珊是不服雲河,可她無論是真材實料還是撒嘴皮的功夫都鬥不過雲河,隻能忍氣吞聲了。
她隻是覺得,眼前這個美得一塌糊塗的狐貍男實在太狡猾了。
“好吧!狐貍男,既然你想玩是主仆遊戲,姐就陪你玩一玩。”
就這樣,錢小珊和錢小信就成了雲河的臨時仆人。
“希希,時間尚早,我們繼續散散步吧!”雲河道。
“好,依你的。”唐紫希深情地說。
小兩口又繼續手牽著手,走在幽深的森林裏,簡直是美得如天同配,同時也是恩愛得旁若無人,錢小珊這兩姐弟慘成了空氣。
其實雲河和唐紫希來這個森林的真正目的又怎是散步那麼簡單?
他們一邊散步,一邊用神念全方位掃這片森林,看看有沒有寶物或者秘境之類的。
錢小珊跟在雲河背後,用惱火的眼神瞪著雲河,嘴裏碎碎念:“切!秀恩愛,分得快!”
雲河突然迴眸,邪魅一笑:“小女娃,你這樣詛咒自己的主人真的好嗎?”
“狐貍男,你就不能裝成聾子嗎?”錢小珊對著雲河做了個鬼臉。
“那個老古董一樣的錢樂怎麼教出這麼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兒呢?要是以後有機會見到他,我一定要問問他。”雲河自言自語。
對於錢小珊的兇悍,雲河已經熟事無睹了。
“那大概是成長中的孩子的叛逆心理吧!這是每位父母的共同煩惱。”唐紫希打趣。
聽到雲河和唐紫希的一言一語,錢小珊心裏有些奇怪了!
為什麼這狐貍男知道自己的父親很古板,就像老古董一樣呢?
難道他們早就認識?
不可能!
這狐貍男隻不過是用讀心術偷看了自己記憶才知道父親的……父親從前可是天寶閣裏的風雲人物,像狐貍男這種富二代又怎麼可能認識父親。
哼!你就多囂張一會吧!
想到這裏,錢小珊就一聲不哼地跟在後麵。
就在這時,雲河和唐紫希同時頓住了,原來他們前麵有一堆突起來的土包。
“這堆攔路的泥巴真礙眼。”似乎中不滿這堆泥擋住了他的去路,雲河伸出手掌輕輕往那堆泥土一拍,這土包就被轟得化為粉齏四散。
“真是個嬌氣的紈絝,平時是在溫室裏長大的吧?沒怎麼走過山路吧?這堆泥巴怎麼得罪你了?連泥巴都不放過!你這麼懶,幹嘛還用雙腳走路?迴去娘胎裏吶!”錢小珊很討厭雲河,一有機會就不遺餘力地吐槽。
這次雲河卻沒有跟她鬥嘴,而是目不轉睛盯著前麵被他轟得沙塵滿天飛揚的土堆。
塵埃落定,一個被轟開的泥坑之中竟然靜靜地立著一把閃閃發光的寶劍!
這把寶劍的半截劍刃已經沒入泥地裏,又被泥土掩蓋,才會形成一個土包。
“好劍呀!”雲河伸手一探,那寶劍便從泥土之中衝天而起,半空之中一個漂亮的迴旋靈巧地飛入雲河手中。
寶劍失去了主人,千年蒙塵,劍氣內斂,長年沉睡在泥裏,被世人所遺忘,如今受了雲河這一掌,這寶劍仿佛被開了光似的,發出一道衝天的劍氣!
竟然是一件九重道器!
錢小珊和錢小信的修為隻有歸空境一重,兩人都快被這把寶劍的光芒閃瞎了眼睛。
錢小珊一向就疾富如仇,她認為有錢人都是欺榨了貧窮的人才富起來的,所以從一開始就對雲河很不待見。
見雲河居然隨便拍掉一堆泥巴也能轟出一把絕世寶劍,她更加心理不平衡了!
“這狐貍男走的是什麼狗運?姐平時沒少行俠仗義,怎麼老天沒讓姐也撿一件像樣的法寶?”錢小珊又站在後麵碎碎念了。
雲河的耳朵全都聽到了,他嘴角微微揚了揚。
嗬嗬,這位小珊姑娘還是天真。
小狐貍怎麼可能隨便就轟出寶劍呢!他是剛才用神念掃描整片森林時發現的好不好?
他隻是裝作誤打誤中而已!
九重道器,對於凡人來說可能是絕世寶物,但對於現在的小狐貍來說,隻不過是碗碗碟碟那樣的普通貨色。
這寶物多數是前主人隕落後,被遺落在這裏的吧?
“這劍呢,的確挺鋒利的。不過拿起來太重,不順手。小信子,給你防身吧!”雲河隨手一扔,就把寶劍扔向錢小信。
錢小信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呃!錢小信一臉的瞠目結舌!這劍可是九重道器啊!雲河竟然隨隨便便就送給自己?
“公子,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而且我們還欠你的……”錢小信不好意思了。
看到錢小信這反應,雲河樂了,得意地瞟了錢小珊一眼:“看看你的老弟?這才是一個仆人該有的禮貌。”
錢小珊氣得臉都紅了,可她又不敢叫老弟把劍還給這個狡猾的狐貍男,畢竟那是一把九重道器啊!要是有了這把寶劍,就算麵對天寶閣的人,也有了一戰之力了……
所以這種時候,錢小珊竟然拿不出剛才的骨氣了,憋著嘴不說話。
錢小信是個老實人,他雙手托著劍,恭恭敬敬地遞迴給雲河並道:“公子,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如此貴重的東西。”
你怎這麼笨!送到麵前的寶物都不要?錢小珊用眼神罵錢小信。
雲河則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還要去穹廬神島呢!你現在是我的仆人,手中沒有一件像樣的法寶又怎襯得起我的身份?如果你不喜歡這劍,可以在拍賣會結束之後還給我。”
“原來是這樣,公子嫌棄我們寒酸。公子放心,小信會努力表現好的。謝謝公子的劍!”錢小信這才把劍收下。
“就是嘛!我們幫他打工的,還是做危險的仆人,他不發點裝備給我們怎麼行?小信你但拿無妨。”錢小珊又衝著雲河冷笑:
“狐貍男,既然你要講究排場,那也給我發一件寶物啊!你難道就不擔心我也會丟你的麵子?”
“姐……你怎能如此貪心啊!”看到自己的姐姐如得貪得無厭,獅子開大口,錢小信覺得好無語。
為啥姐姐突然變得不講道理了?
明明一直都是我們占了人家的便宜好不好?
姐姐想打劫人家,人家沒還手,還答應帶我們去拍賣會,隻是要求做幾天臨時仆人罷了!ъimiioμ
須知道去拍賣會的門票是黃金會員卡,這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現在人家還大度地借一件法寶給我們防身,姐姐又怎麼能再向人家多要一件?
完了,就算這位公子脾氣再好,也不可能會不生氣的。
錢小信一臉驚慌地望著雲河,正想說點什麼好話讓雲河消消氣的。
哪知道,雲河卻出奇的平靜,他淡淡地對錢小珊笑了笑:“你說得很有道理,既然要當我的仆人,那就不能失禮於人。”
雲河說完,竟然真的憑空變出一把短劍扔給錢小珊,道:“拿好了!”
這把短劍跟錢小珊的配劍無論長度還是外形都非常接近,但不知輕巧了多少倍,拿在手中十分順手。
更重要的是,錢小珊的配劍隻是五重道器,而這把短劍跟錢小信手中的一樣,都是九重道器!
這把短劍,簡直就好像是為錢小珊量身定造似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