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fā)少年的黃衫上繡著黑色紋理,跟那小蜘蛛是一樣的。
金發(fā)少年眼睛是血紅色的,上下眼瞼還自帶黑色的眼影,有點像煙薰妝。眼線一直翹到眼角,分外的妖野。
奇怪的是,金發(fā)少年的容貌居然跟雲(yún)河有幾分相似,十足一個妖化版的雲(yún)河的。
“呃,這年頭連蜘蛛都成精了嗎?”錢小珊看得眼都直了。
“哼哼,萬物皆有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對於成精的自己,蒼連是相當自豪的。
自己可是吸收了世人對著主人雕像許願凝結(jié)成的力量而產(chǎn)生靈智的,可以說自己是一尊披著主人光環(huán)的野神吧!
主人幫自己渡劫之後,自己就轉(zhuǎn)正了吶!
雲(yún)河一臉的怔然,顯然他是第一次看到蒼連化形,而且還出乎意料的好看。
蒼連甚是得意。
看到雲(yún)河的表情,他就知道,主人應(yīng)該對自己的長相十分滿意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錢小珊總是說自己長得惡心,他就是要打臉錢小珊,給主人長長麵子才會在大家麵前化形的。
蒼連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離開了豪華包廂去執(zhí)行任務(wù)。
拍賣現(xiàn)場。
在雲(yún)河迴來之前拍賣會已經(jīng)開始了一段時間了,不少稀世寶物已經(jīng)被拍走。
在這個特殊的拍賣會上,所有拍賣品的起拍價都是一億以上,而最終拍定的價錢也不少低於五億。.Ъimiξou
這是有錢人的數(shù)字遊戲,對於這群黃金會員、黑金會員來說地無足輕重,隻要真的出現(xiàn)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是會不惜重金。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林天佑正用陰霾的目光盯著豪華包廂。
就在剛才,他派去穹廬山莊的殺手失去了聯(lián)係,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雲(yún)河若無其事的走進來。
那個殺手的失蹤跟雲(yún)河脫不了關(guān)係。
真想到雲(yún)河的實力居然不下於歸空境七重,那就棘手了。
因為那個歸空境七重的殺手已經(jīng)是林天佑麾下實力最高的殺手之一。
“雲(yún)河,你是天寶閣的鑽石會員,你怎會在意這種程度的拍賣會?我且看看你想玩什麼花樣!”林天佑自言自語。
在雲(yún)河登陸穹廬神島的這些天以來,林天佑一直留意著雲(yún)河的一舉一動。
他一直懷疑,雲(yún)河的目的是救錢樂。
然而,九天以來雲(yún)河足不出門,躲在屋子睡懶覺,而穹廬神島也沒什麼異常,無盡天獄一切正常。這讓林天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雲(yún)河不是衝著錢樂而來,那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這次拍賣會的拍賣品?
突然,他懷中的玉簡震了一下,有消息來了!
林天佑拿出來一眼,原來是伍力夫發(fā)過來的消息。
伍力夫說,得手了。
是指拿下李無淵的事。
“哼,李無淵是丹神宗少主,雲(yún)河還有丹神宗供奉這層身份,我就不相信你會對李無淵見死不救。”林天佑冷笑著。
有李無淵這個人質(zhì)在手,他覺得勝券在握了。
林天佑給伍力夫迴了一道信息:依照計劃執(zhí)行!
然後林天佑又叫了一個人過來。
這個人是這次拍賣會的負責人,名叫辛蒙。所有暗箱運作的事情,都是由辛蒙地協(xié)調(diào)的。
“辛蒙,待會不管雲(yún)河出什麼價,你讓人把價抬上去,他既然暗地裏跟我作對,我就讓他血本無歸!”林天佑陰險地說。
“好的,林長老。”辛蒙答應(yīng)了。
隨著天寶閣推出的拍賣品等級越來越高,起拍價也越來越驚人,拍賣會的氣氛在持續(xù)加熱。
終於,雲(yún)河和唐紫希等到那顆神秘的種子出現(xiàn)了。
主持人激昂地說:“下麵我們要拍賣出去的寶物是一顆種子。據(jù)聞這顆種子與天地同壽,在宇宙誕生之初就存在,但無人知道這種子什麼植物,是什麼等級。有人說,它是一種天外來物。由於不知道種子的培育方法和用途,這千萬年以來,隻能用作觀察收藏之用。喜歡收藏稀世靈物的客人們,千萬不要錯失這顆神秘的種子,說不定你一不小心解讀出種子的秘密,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機遇!”
兩個侍女一前一後走出來,前麵那個侍女雙手托著玉盤從幕後走出來,玉盤之中有一個玉盒。
她們走到舞臺正央後,第二個侍女就把第一個侍女托盤中的玉盒打開。
玉盒裏靜靜地躺著一顆黑色的種子。
這顆黑色的種子長約一寸,橢扁形,有點像相思豆,外觀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也感應(yīng)不到有什麼特殊的氣息,就是一顆很普通的種子,估計把它扔在一堆相思豆裏也難以辯認。
隔著無形的牆,唐紫希靈魂之中的神山突然煥發(fā)出一輪光芒,她的心髒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隨著自己的境界越來越高,神書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發(fā)光了。這是遇到超級稀世奇珍的反應(yīng)!
而且唐紫希覺得自己的靈魂與那顆種子有著莫名其妙的感應(yīng)。她內(nèi)心深處,仿佛渴望著得到這顆種子。
而神書的光芒,剛好也印證了這一點,提醒她非得到這顆種子不可!
“雲(yún)河,就是它!”唐紫希激動地望了雲(yún)河一眼。
聖物!以唐紫希天神之境的修為,能令她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的,隻能是聖物了!
雲(yún)河也點了點頭。
他沒有唐紫希那種奇怪的感應(yīng),隻是看不出那顆種子的等級,但感覺那顆種子內(nèi)有玄機,絕不普通而已。
就在小兩口十分期待的時候,主持人公開這顆種子的起拍價了。
“神秘種子的起拍價是五億!喜歡的朋友可以開始下手了!”主持人道。
誰知道,主持人此言一出,臺下的觀眾卻不買帳了,人們紛紛起哄:
“天寶閣,你們該不會是騙人的吧?這顆種子怎麼看都是一顆相思豆,而且還是保存太久不新鮮那種,你們怎能拿來拍賣?”
“對啊!還起拍價五億,這不是搶錢嗎?”
主持人似乎早就料到大家有如此反應(yīng),他笑著不慌不忙地解釋:
“我們天寶閣已經(jīng)研究了這顆種子千百年,發(fā)現(xiàn)這種子水火不侵,刀劍不入,連煉丹爐和紫火也無法煉化,實在研究不出它是什麼東西,才拿出來拍賣,讓有緣人得到它的。單單是憑著它不懼世間任何攻擊,它就值這個價了,說不定它是一顆神級的種子。如果你能參透了其中的玄機,或者煉化了種子的力量,說不定能成神成仙,五億起拍價,已經(jīng)是賣大白菜的價錢了。”
聽到主持人的補充說明,觀眾們更加疑惑了,世間竟然有如此刀劍不入的種子?
主持人又道:“大家如果不相信,可以用你們手中的法寶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切開這顆種子。要是種子被毀,我們天寶閣承諾你們不需要承擔任何賠償?shù)馁M用。”
“我要試一試!”馬上就有人自告奮勇地請纓。
此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像一陣風似的跳到臺上,舞起手中那把大刀可謂虎虎生威。刀是歸空境六重的刀,這樣的兵器在凡間可以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了。
普通人被這樣的人碰一下,少說都會掉幾層皮,那兩個侍女哪還敢站在這裏,把玉盤放下,就遠遠躲開了。
但見大漢掄起大刀就用盡渾身力量向著那顆黑色種子砍下去!
大漢的眼界非常精準,刀刃正好落在種子正央,看樣子這種子就會被縱向切成兩半。
“砰!”的一聲刺耳的巨響,裝種子的玉盒和托盤頓時被刀風的餘威震得碎片四射,火花和塵煙過後,那顆黑色的種子依然靜靜地躺在一堆碎玉之中,完整無缺,油光發(fā)亮,看樣子連表麵都沒有磨花,反而那把大刀,居然崩掉了一個缺口!
好堅固的種子!果真如天寶閣所說的那樣刀劍不入,水火不侵,現(xiàn)場頓時一片嘩場。
“砰!”的一聲,大漢手中的大刀落地,原來他的手腕被震得隱隱作痛,還整條手臂麻掉了,連刀都拿不穩(wěn)。
“這種子真是邪乎!白賠了我的寶刀啊!”大漢氣得垂首頓足,他是多麼後悔逞一時之快啊!現(xiàn)在好了,寶刀沒了。
歸空境六重的大刀都奈何不了那顆小小的種子,那歸空境七重的法寶呢?
所有人都很想知道結(jié)果,隻是那個大漢下去之後,就再沒有人再站上臺去嚐試。
誰會那麼無聊,用七重道器去跟一顆種子過不去?萬一連七重道器也崩掉了呢?豈不是又要浪費一件寶物?畢竟道器在凡間是最高級的兵器,每一件都價值不菲,就算你手中有幾億也未必有人舍得賣給你呀?誰不希罕有件神兵利器防身呢?
主持人見大家沉默了,笑著對那位試刀的客人說:“尊貴的貴賓,剛才真是太抱歉了,因為我們天寶閣沒有辦法對種子的等級進行評定,白白讓你損失了一把寶刀,我謹代天寶閣向你道歉。作為補償,我們會賠償你一件六重道器。如果我們的寶物庫之中,沒有你合眼意的法寶,你也可以選擇十億,或者同等價值的靈丹。”
大漢聽了,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哈哈哈!這還差不多,你們天寶閣還算有信用,不枉我千裏而來!”
價值十億的現(xiàn)金或禮品,這樣的賠償是十分合理,這大漢試刀的行為本來就是他自願的,現(xiàn)在天寶閣願意作出這樣的讓步,已經(jīng)非常給麵子,大漢焉有不滿意之理?笑容滿麵地走下去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