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遲霜公主被雲河氣得火冒三丈。
“阿……”遲霜公主正想把阿灰叫進來,將眼前這牙尖嘴利的狐妖拿下,豈料雲河的眼眸裏突然亮起了藍藍的幽焰,遲霜公主眼神一滯,靈魂竟然被震懾住了。
“公主陛下,請你放我出去!彪吅拥馈
遲霜公主似乎被雲河催眠了,老老實實地說:“好!
雲河突然想起什麼,又問:“你還有沒有女兒春?剩下的全給我!
遲霜公主像一個木頭人,道了一聲“好”,就從懷中掏出一隻綠瓷瓶子,遞給雲河。
雲河迅速接住收入衣袖裏。
這女兒春能讓自己短暫地恢複靈力和狐妖的容貌,得拿迴去好好研究一下吶!
趁熱打鐵,雲河又趕緊問:“遲霜公主,既然這女兒春是生長在蒼穹神晶礦附近,你可能幫我找到蒼穹神晶?”
遲霜公主木然地迴答:“這恐怕有點難度。蒼穹神晶礦是我們這個國度最神聖的資源,所有開采出來的晶石都由皇兄保管的!
“皇帝開采這麼多蒼穹神晶有什麼用途?”雲河又追問。
遲霜公主道:“我不清楚,這些事情,即使是我也無權過問的。”
“好吧……”雲河歎了一口氣。遲霜公主什麼都不知道,看來自己找錯人了。
既然問不出什麼,那就立即撤退吶!他便對遲霜公主道,道:“現在你忘了剛才發生的事,然後好好睡一覺,以後不準再找我的麻煩!
“好!边t霜公主又聽話地答應了,然後木然地走向帷幕,安安份份地躺了進去,然後合起眼睛,一動也不動的。
雲河額頭全是冷汗。
氣海裏的靈氣所剩無幾!
想不到對無境的修士使用催眠術會消耗這麼大!
他迅速從帳幕裏拿起一張薄被,披著頭,然後奪窗而去。
這間廂房在三樓,距離地麵至少有三丈高,但是雲河直接跳窗並沒有摔下去,而是淩空飛渡,猶如黑夜鳥般在空中滑翔,一下子就飛到對麵的屋舍頂,然後幾個起落,在屋頂如履平地狂飆,眨眼之間就消失在星月之中。
有靈氣加持,他自然能像往時那樣施展飛行術。作為聖祖的他,即使在宇宙星空飛行都沒有問題,更何況是在小小的青龍城裏?
隻不過,靈力雖然好用,但是快耗盡了啦!他得要在這之前趕迴停泊在碼頭的飛魚號!
就在這時,一道青影在雲河眼前閃現,原來是一條可愛的大頭青魚。
“主人!”天宗激動地喚著。
原來天宗趕到了。
看到披著被子在飛的雲河,眼瞳變藍了,天宗驚訝地說:“主人,你恢複靈力了?”
剛說完,雲河就突然從半空中摔下去,摔進花叢裏。
“主人!”天宗驚得追過去。
花叢“沙沙沙”地響著,從裏麵探出頭來的雲河,銀發褪成了黑發,眸子之中的藍焰也熄了,變迴了人類的模樣。
他不知道自己的鬢邊還別了一朵花,這是他摔在花叢時不經意紮到的。
“主人,你沒事吧?”天宗汗汗地問。
隻覺得星月之下,臉泛紅霞,雲鬢戴花,衣不遮體,身陷萬紫千紅花海中的主人比女人更美豔呢!
雲河一臉鬱悶地站起來,搖搖晃晃的。
隨著那股清涼的力量耗盡,狐妖的形態消失了,氣海也空空如也,而原先侵入他四肢百骸的那股蘇熱的力量又開始蠶食他的心誌,雲小弟又不甘寂寞地昂首而立了……
雲河難受地苦笑:“天宗,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沒事的人嗎?”
呃……
天宗啞口無言。
他隻覺得,主人現在最需要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一個能滿足他的女人。
雲河從艱難地花叢中走出來,夾腳一撅一撅的的走,天宗所化的青魚搖了搖尾巴,忠心地跟在他後麵。
一邊走,雲河還不忘一邊自嘲:“天宗。∫悄隳茏儌人就好了,起碼可以扶自己走迴去……要是趕不及,我那裏可能就會廢了!
雲小弟越來越硬,雲河快忍受不住了。
他多麼想迴到希希女神暖和的懷抱中,多麼渴望希希女神能安撫他傷痕累累的心靈。
可是,這事不能說!
他害怕希希那種明明很在意,卻在裝作沒所謂的憐憫眼神;他害怕希希因為同情自己的遭遇,為了救自己而主動獻身,這樣會讓這份珍貴的愛情變了味。
你說,有可能不讓希希知道自己剛才那不見得人之事,而跟希希共遊愛海嗎?
雲河奢望地想了一下,就悲傷地笑了笑。
似乎根本不可能,自己這造型能說明一切了。
迴去,隻想待在距離希希最近的地方,這樣他心裏會踏實些。
有希希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了……
幸好那股清涼的力量幫他衝淡了不少蘇熱的力量,否則他恐怕全身酸得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
牡丹樓。
雲河的靈力消失之後,遲霜公主突然睜開眼睛坐起來。
雲河失去妖力之後,他施展的催眠術自然就隨之失效了。
遲霜公主畢竟是一個無境修士,雲河的力量不足以抹除的她記憶。
剛才在這個房間發生的一切遲霜公主依然記憶猶新。
“雲河!想不到你不但是狐妖,還會這麼多門道,我真是小看你了!看來以後會變得更加有趣!边t霜公主陰陰嘴地笑著。
她不生氣,反而覺得這一晚跟雲河這樣的邂逅真是樂趣無窮,雲河帶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多了,讓她對雲河越來越感興趣。
她也不打算把雲河是狐妖的事情說出去。
因為隻有這樣,雲河才會屬於她一個人的。
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雲河,包括他的這些秘密。
話說,雲河好不容易才迴到飛魚號。
聽聞雲河迴來了,杜博明的反應最快,他本來已經就寢了,連外衣都來不及披,立即就跑出來看雲河。
素竹也跟了出去。
看到雲河頭頂戴花,衣服很明顯是被撕爛的,根本就爛得掛不住,往兩邊掉下來,就像一棵層層挑開的筍芽兒。今早那個優雅翩翩貴公子的造型全毀了呀!
素竹險些“噗嗤”地笑出聲。
杜博明有些過意不去了。雲河這個狼狽不堪的模樣,想相信他跟遲霜公主之間沒發生什麼都難吧?看來他被遲霜公主欺負得夠慘的了……
看到雲河用憂怨的眼神盯著自己,杜博明脊背全是冷汗,他還是裝作毫不知情,關心地汗笑著問:“雲河,你這麼快就迴來了?”
雲河生氣地說:“杜老板,我知道我欠你很多錢,但你也不至於將我往火炕裏推吧!”
“雲河,我哪裏會做這種事?你是不是誤會我了?晚宴還沒結束你就喝醉了,公主殿下怕你著涼,特地吩咐讓人你送到廂房休息,我是因為還有急事要處事才先迴來,原本還打算明早派人去牡丹樓接你的……”杜博明的笑容看起來明顯有些心虛,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笑容太假。
然後,當他自己解釋完之後,才察覺完蛋了!這不是此地無銀嗎?
雲河氣得臉更紅了。
狡猾的商人!為了巴結公主,果真把自己坑了,還想讓自己侍候那刁蠻公主一晚……
若不是自己運氣好,今天豈不是真的淪為公主的玩物?到時還有何顏麵去麵對希希?
“杜老板,你放心,把錢還清之前,我不會離開飛魚號的。但是以後,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在我和我身邊的人身上,否則你不會再從我這裏得到任何設計圖。還有,我在牡丹樓喝醉的事,希望杜老板不要說出去!
雲河氣唿唿地說完,也不理會杜博明作何反應,就頭也不迴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主人,雲河真是太沒禮貌了,竟然用這種口氣跟你說話!要不要我去教訓他?”素竹憤憤不平地道。
杜博明卻擺了擺手,道:“不,千萬別再惹他生氣了。他看似瘦弱,但骨子裏極傲,要是你這樣做,隻會適得其反。他不是我的奴仆,我這樣做,的確不對,希望過幾天他能消消氣吧!”
什麼?素竹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
雲河如此罵主人,主人居然不生氣,反而還在哄雲河?
素竹哪裏明白,對杜博明來說,雲河就像一棵搖錢樹,他當然舍不得傷雲河啦!
飛魚船是一艘非常龐大的商有船,就像他從前煉製的紫雷神艦那樣,裏麵有無數船倉劃分而成的空間。ъimiioμ
他說話的位置距離唐紫希住的地方很遠。
這個國度不能使用靈力,隔著近百道厚厚的牆,唐紫希應該聽不到自己跟杜博明的對話。
雲河不想唐紫希知道他此行遇到的兇險,一邊向著唐紫希的方向飛奔,雙手一邊迅速地整理衣服,心裏還一邊忐忑不安地琢磨著該如何向唐紫希解釋這天遲遲才歸。
可他的衣服被扯爛了,怎麼都穿不好,便向侍衛小章隨便借了件外衣披著。由於心浮氣燥,連頭頂別了一朵可愛的花仍渾然不知。
終於,他來到唐紫希的房間前。
他推開門,看到唐紫希坐在桌前,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雲河便硬著頭皮笑著道:“嗨!希希,我迴來!
唐紫希似笑非笑地問:“聽說你跟公主共進晚宴,飯後公主還熱情地留你下來作客,都在談些什麼了?”
唐紫希的語氣之中明顯就帶著酸意。
雲河一聽,覺得脊背發涼,知道老婆大人要來秋後算帳啦!
自己差點被玩壞了的事,千萬不能告訴她,否則她又會擔心自己。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