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莎女王迷茫地問藤奶奶:“母親,這些年你去哪兒了?為何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藤奶奶慈祥地笑道:“我隻不過是累了,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隱居,過些安樂的日子而已!沒想到莎兒你還是如此任性,讓母親一點兒都不能省心啊!說起來,我帶了一個人來見你。”
藤奶奶伸手一揮,大殿上就出現一個女孩的身影。
這個人就是貝拉!
貝拉似乎睡著了,藤奶奶從空間法寶裏把她變出來時,她仍在沉睡狀態。
就這樣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貝拉睡得像隻豬,她做了一個美夢。地球男友小耀要大方地請自己吃東西呢!貝拉哪裏會跟他客氣?她在一家精致的甜品屋點了一桌子的美食,有冰淇淋,蛋糕,還有布丁。
“再給我來一份!”貝拉一邊吃,一邊哈哈大笑。
“你吃慢點,別嗆著啊!你是餓鬼投胎嗎?”幽王耀沒好氣地笑著。
“怎麼?你舍不得請客,怕我把你吃窮不成?”貝拉吊著眼睛質問。
“不敢……”幽王耀狂汗著拚命搖頭甩手,“桌子上的美食全部屬於你的,不用跟我客氣哈!”
“這態度還差不多!”貝拉得意地笑了笑,正想把芝士蛋糕抓起來,放到嘴裏,就在這時,藤奶奶打了一個響指,這個充滿美食的浪漫夢境就如泡沫般消失!
抓在手中的芝士蛋糕也不見了。
貝拉猛地睜開眼睛,從夢中驚醒,看到自己身處一座陰森森的宮殿裏。
從殿柱上裝飾的圖案裏,她認出了黑莎女王獨有的標誌。
女王之花!
然後,在高高的主位上,坐著的竟然是藤奶奶,而黑莎女王就像小跟班似的站在藤奶奶身邊。
看到這兩個人在一起,貝拉目瞠結舌!這一瞬間,在她腦海中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奶奶,母親,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
她嚇得臉色煞白。
黑莎女王,這個有著跟唐紫希一模一樣的容顏的女人,貝拉稱之為母親。
沒錯,貝拉的母親正是白羅星的黑莎女王。
這就是為什麼,她第一次見到唐紫希時會如此驚訝。
因為唐紫希的容顏就是跟她的母親黑莎女王長得一模一樣。
木星在返航的過程中殺了黑莎女王的替身,搗毀了宮殿的事情貝拉完全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木星跟黑莎女王曾經交過手。
她一直以為,大家逃出來了,也不會再返迴白羅星,那就跟自己的母親沒有任何瓜葛。
而且她早就拋棄了白羅星公主這個身份,那麼自己即使不把身世說出來也沒有關係。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父母跟雲河他們是水火不融的仇敵。
當然,直到現在,貝拉仍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那個滅世大魔頭聖皇。
看到貝拉,黑莎女王十分惱火,她激動地對藤奶奶說:
“母親,謝謝你幫我把這個不肖女找迴來。這些年以來,我對她寄予厚望,悉心裁培,希望她將來有朝一日能為父親報仇,而她卻偷懶逃了,棄我於不顧!甚至跟著殺父仇敵跑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貝拉在飛狐穀和地球的事情,黑莎女王都用黑色水晶球看到了。當她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居然認雲河為老大,還跟雲河的小侄私定終生時,她是氣得睚眥俱烈啊!
黑莎女王氣在心頭,一掌拍向貝拉!
眼看這道掌力就要將貝拉淹沒,藤奶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身擋在貝拉麵前,舉起皺巴巴的手掌,築起一道結界,黑莎女王的力量就如山洪遇到堤壩,從結界兩側唿嘯而過,衝出了幽冥星宮,轟中了遠方的黑山,頓時發出一陣山崩地裂的巨響。
結界內的貝拉雖然毫發無損,但是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沒有藤奶奶的保護,自己恐怕已經兇多吉少。
“貝拉,你沒受傷吧?”藤奶奶迴眸,慈祥地詢問貝拉。
“我沒事。”貝拉茫然地搖了搖頭。
可是,她的內心翻起了千尺巨嘯。
母親和藤奶奶不都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嗎?她們什麼時候擁有如此可怕的神力了?
比起她們的力量,貝拉更加疑惑的是她們兩人的關係。
“奶奶,我母親是你女兒?”貝拉驚恐地問。
“沒錯,莎兒是我收養的孩子。”藤奶奶並沒有否認。
黑莎女王生氣地說:“母親,你為什麼要袒護這丫頭?要是她不受點教訓,她是不會長記性的!”
藤奶奶道:“她任性,你教她,這是應該的。可你剛才出手太重了!莎兒,這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能如此狠心?就連我都看不過眼了。難道在你心裏,報仇就真的如此重要,令到你連母女之情也不顧?”
黑莎女王不甘心地說:“母親,你這是在責備我嗎?她的父親慘死在敵人之手,身為兒女,難道不應該為父報仇嗎?可你看看這些年,這丫頭都在做了些什麼?每天隻顧吃喝玩樂,還一聲不哼地離家出走!最後還跟雲河這狐妖混在一起!我已經對她完全失望了!”
貝拉紅著眼睛,狠狠地罵:“要是他真的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父親,又無辜慘死,我肯定會為他報仇!可是,父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他一腳踏兩船,騙了母親你的感情,最後還拋棄我們母女,在母親懷上我以來,他就從沒迴過白羅星看母親一眼。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死在敵人手中,那是他的報應,是活該!我還覺得大快人心呢!憑什麼要我為他報仇?”
“你這個不肖女兒!你竟敢如此說你父親!氣死我了!我定要殺了你!”黑莎女王怒得氣急敗壞。
聖皇就是他的逆鱗,她不能承受別人抵毀他。
“莎兒,你冷靜一下!貝拉隻是一個孩子!還有,她之所以會這樣說,也跟聖皇並沒有盡父親的責任有很大的關係!她從來都未見過這個父親,這個父親又從來沒有給過她半點父愛,她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還有,她也不知道雲河是他的殺父仇敵,隻要碰巧被雲河救了,便跟著雲河學本領罷了!”藤奶奶拚命替貝拉求情。
聖皇?
那個塗炭生靈,令到無數宇宙湮滅的大魔頭?
以前,她不知道聖皇是誰,但來到飛狐穀和地球之後,她沒少聽到關於聖皇的傳聞。
當知道聖皇做了那麼多塗炭生靈的壞事時,她對這個魔頭也是深惡痛絕的。
聽說誅殺這個魔頭並不容易,雲河和木星可謂吃盡了苦頭,雲河還幾度碧落。
不過幸好,到了最後這個魔頭也伏誅了,可謂大快人心,守得雲開見月明。
現在聽聞,這樣一個為千夫所指的大魔頭,居然是自己的生身父親時,貝拉受到打擊相當大。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老大是我的殺父仇敵?”貝拉一臉驚恐地問:“我的父親是聖皇那大魔頭?你們在開玩笑的吧!”
“沒錯!你的確是聖皇和我的親生女兒,你身上流著的,是聖皇的血脈!就是雲河這狡猾的狐妖殺了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是死在他的聖境劫雷之下!”
“這狐妖真的太陰險了,知道敵不過你父親,為了殺你父親,一便次又一次地不惜與你父親同歸於盡,明知道渡劫九死一生,還把你父親引出來,用劫雷殺了他……”說到這段過去,黑莎女王的眼睛都紅得像血一樣。
天啊!
貝拉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被轟掉了!
一下子發生這麼多事情,你讓她怎麼接受?
貝拉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現在總算知道一切了!你之前還恬不知恥地喊雲河這狐妖做老大!你現在知道自己有多不孝了吧!”黑莎女王怒不可遏的吼。
豈料貝拉卻苦笑著道:
“我了解老大,也相信老大。老大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就連敵人也會同情,就算做錯事,隻要有悔改之意,哪怕被傷害至深,老大也會大度地原諒,他是我見過的襟懷最廣闊的人!要迫到他用同歸於盡的方式地消滅一個人,隻能說,這個人恐怕已經壞得天地不容,無可救藥!看來,我的這個所謂的父親的確如世人所說的那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壞人,一個連老大都無法容忍的大壞人!”
“你!”黑莎女王被貝拉氣得臉都黑了。ъimiioμ
“嗬嗬,貝拉說得沒錯,聖皇真的是一個壞小子,壞透了!可能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吧!就是這樣的一個壞男人,把你母親迷得失去了理性。唉……”藤奶奶歎了一口氣。
藤奶奶頓了一下,又接著道:“不過,不管聖皇再壞,他始終是你的父親,你身上留著的是他的血脈,你不能不顧你母親的感受,跟仇敵站在一起啊!”
“母親,你總算說了一句公平的話。”黑莎女王悲傷地說。
“莎兒,我原本是不打算管這件事的,我以為聖皇不在了,隨著時間的過去,能慢慢地撫平你的傷痛,沒想到你卻愈陷愈深,愛他愛得無法自拔。要是不化去你的心結,你這一輩子都會活在過去的陰影之中,生不如死,這並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所以母親才決定成全你。”藤奶奶語重心長地道。
“謝謝母親您的關心……”黑莎女王流著淚道:“我一定會努力去煉你所傳授的神通,早點突破修為,為聖皇報仇,然後陪在您身邊,好好孝順您。”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