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帝?雷帝是真的存在的?”狄超將軍驚訝不已。
說真,不要說雲河的其他能力,單單是他這一手瞬間將數以萬計的人轉移的神通,就可以殺掉他們全部人。
試想一下,把他們轉移到高空,然後扔下來,這麼摔下來,所有人不是當場變成泥醬嗎?
所以雲河如果真的想弒君奪位,就真的易如反掌,沒必要多費口水跟自己解釋這些事情。
大家的生死都在雲河的一個意念之間。
然而,雲河直到現在仍沒有傷他們分毫,反而讓大家提升了修為。
須知道,潛修之路,是漫漫長路。
受天賦和資源的約束,很多人窮奇一生,都隻能在當前的境界止步不前。
而雲河隻是微稍釋放一點靈力,就讓無數人實現了夢想,如果他真的要害大家,有必須這樣做嗎?
想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之後,狄超將軍終於冷靜下來,看待雲河的目光終於放下敵意,甚至變得虔誠起來。
現在,他是深信,雲河他們真的是神靈!
他向雲河作一揖,恭敬地說:“雷帝陛下,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下凡,剛才多有得罪,請您恕罪,謝謝您賜贈的力量,待會見到陛下,我一定會盡力為您說明一切,希望我們黯雷國在您的保佑之下,能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狄超將軍,你客氣了。”雲河笑了笑。
見化解了跟狄超將軍之間的誤會,雲河也心情大好。
趙英彥覺得雲河也太大方了。
為了打消別人對他的誤會,直接幫一萬個將士提升修為,這送好處也送得太誇張了吧?
收到這麼大的一個好處,還有哪個人敢跟雲河說一個不字?
如果換作自己來處理,才難得跟他們解釋那麼多,直接把他們打怕便是,哪用得著如此麻煩?
隻不過,這隻是冰山一角,接下來雲河給黯雷國皇帝送的禮物,才叫做誇張。
此刻,紫雷神艦正高高懸在皇宮上空的雲層裏,就算正在皇宮忙碌的小宮女們即使抬起來,凝望雲端,也未必能發現這艘神艦。
此時此刻,黯雷國的皇帝還在寢宮裏。
先帝在半年之前就已經駕崩了。
先帝是英年早逝的,他膝下最大的皇子,也就隻有十二歲。
所以,登基的是十二歲的儲君皓月。
皓月還是一個小孩,卻要承擔著國度的擔子,是有些吃不消的。
幸好先帝給他留下一群忠心而有能力的臣,在他們的輔助之下,朝中之事本來是相安無事,直到有一個叫做雷盟的勢力以迅速不及掩耳的速度崛起,三大家族和五小家族全部加入了,讓朝中的大臣恐懼不已。
出兵雪嶺山正是丞相的提議。
當時,小皇帝皓月是不大讚同的。
他私底下,他天真地跟丞相伯伯說:“或許三大家族和五小家族加入雷盟,是為了更好地造福世界呢?要不我們皇族也加入雷盟吧!這樣子,天下就大統啦!以前你不是一直擔心三大家族會起事的,要是大家都是一個部落的,那就是自己人了。”
丞相頭痛了!
小皇帝還是小朋友,把大勢力之間的同盟當成玩過家家的遊戲嗎?
於是丞相便苦口婆心地勸:“陛下啊!您有所不知,一直以來,三大家族之間相互製衡,整個黯雷國處於一種平衡的狀態,皇族就相安無事。
如今,三大家族,五小家族聯同在一起,這樣實力就會大大超越皇族,那麼千萬載以來,這種平衡就會被打斷,最可怕的後果便是,這個雷盟可能要傾刻之間,就將皇族吞噬,江山將易主,君王將不再啊!”
小皇帝被丞相磨得不耐煩了,隻好答應。
他年紀太小,說真的,權力都在輔助的幾位大臣那裏,其實很多時候一些決定這些臣子早就幫他定好了,就差他一個蓋章而已。
出兵的這些天,小皇帝還悶在寢宮裏。
他有些悶悶不樂,也有些無奈。
聽說雷盟的人很厲害,狄超將軍領了一萬精兵去攻打雪嶺山,怕且也是一場慘烈之戰。
無論是哪一方贏了,都是以慘重的傷亡為代價。
小皇帝不想殺生,皇宮裏養的小貓小狗死了,他也會傷心好久,更何況是打一場仗?
今天,早朝過後,他又迴到寢宮。
隻有這片寧靜的天地,是屬於自己的。不用坐在那裏,如同木偶一樣裝模作樣,裝成少年老成的皇帝樣子。
他趴在窗前,望著藍天上的白雲。
他多麼羨慕天上的鳥兒,可以自由自在地飛翔於藍天白雲之下。
就在這時,白雲湧動,一陣清新的靈氣拂過,窗前草地就結出了無數花骨。
靈風徐徐送來,千千萬萬的花骨盛放,香芳滿園。
綠油油的草地變成了姹紫嫣紅的花地毯。
小皇帝從房間裏跑出來,站在花海之中。
百鳥爭鳴,百花爭豔,蜂飛蝶舞,就像一場春天的盛會。
小皇帝被眼前這幕奇景驚呆了。
再低頭一看,這片花海開出來的花是那麼熟悉,不正是一個多月之前,各大家族向皇族進貢的靈花嗎?
隻不過進貢的靈花,全都是曬幹的了,而眼前這一片,是活生生的靈花之海啊!
一抹青色的身影出現在姹紫焉紅的花海之中。這是一個傾國傾城,眉目如畫的男子。
小皇帝天天飽讀詩書,宮中的妃嬪媵嬙成群,也真是第一次見識了什麼樣的容貌才稱得上閉花羞月,沉魚落雁,把漫山遍野的靈花之海也比下去的……
那男人微笑著向小皇帝走過來,清澈的眼神仿佛幽夜裏溫柔的月光,能照進人的心田。那如沐春風的微笑,讓人一陣心馳神往。
小皇帝完全被這個男人吸引了,他一點兒也不害怕這個陌生而美麗的男人。
或許,小孩子的心靈是童真的,向往美好的東西,並且坦率於自己的情感。
“你是神仙嗎?”小皇帝萌萌的大眼睛閃閃發光。
伴隨著靈花之海出現的人,除了“神仙”,小皇帝已經找不到第二個詞來形容。
“殿下,我叫做雲河,是來自神域的。這個世界將會有危險,你願意接受神力,跟我一起保護這個世界嗎?”男人微笑著問。
他的確是雲河。
紫雷神艦還停留在青雲端,他獨自現身,跟小皇帝見麵。
讓他意料的是,沒想到黯雷國的一國之君,原來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娃娃。
而且小皇帝好像很喜歡自己,一見到自己,就毫不設防地主動接近自己。
雲河?
小皇帝記住了雲河的名字。
不知道為何,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雲河,他覺得雲河很親切。
這種親切的感覺,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對,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父皇和母後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對著自己慈祥地笑,甚至給予自己溫暖的懷抱。
父皇和母後與世長辭之後,他的世界就隻剩下一堵堵冰冷的牆。
人人都對他敬而遠之,他高處不勝寒。
人人在他麵前都表現得戰戰兢兢的,在群臣麵前,他還得戴著一副道貌岸然的麵貌,與他的身份相襯,哪怕是一句真心的交流,一個真誠的眼神交流都沒有。
無疑,出凡超俗,超然物外,不食人間煙火的雲河出現,對小皇帝來說,就像一道陽光。
這道陽光令到這個世界春迴大地,萬物複蘇,送來了百花盛放,鳥語花香,陽光照到哪裏,人間就處處有春天。
看,千紫姹紅的花海,那朵朵朝氣而美麗的鮮花,仿佛一張張靈動的笑臉,花兒都是朝著雲河綻放的,仿佛雲河就是這些花兒的陽光,花兒是為雲河而綻放。
祭神花,是朝著神靈綻放的靈花。
自古以來,圖騰或神話之中皆是如此描述。
身為一國之君,從小飽讀詩書,見識也不會比一般人少。
小皇帝一下子就洞察出端倪。
於是,在雲河開口第一句,就詢問他的時候,小皇帝毫不猶豫就笑著道:
“我當然願意!皓月也想跟雲哥一樣變成神仙,然後保護這個世界,雲哥你可不要反悔!一定要幫我呀!”
這迴,倒是雲河有些愕然。
原本以為,要費些心思跟皇帝解釋的。
他未施展任何魅術,也未使用紫蓮的祥和之力來安神撫魂。
隻要他不故意收斂身上的靈力,他走在凡間的每一寸土地,都會鋪開一條祭神花的路。
因為這個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沉睡著遠古時代的靈花種子。
沒想到,因為這些默默為他點綴的花,讓小皇帝相信了他。
而且,第一次見麵,這小家夥就親切地喚他為“雲哥”,直接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消滅了。
這小家夥是小精靈嗎?怎能如此可愛?
“殿下,謝謝你的信任,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協助殿下保護這個世界。”雲河開心地笑道。
“雲哥,你是神仙,別跟那些人一般見識,叫我陛下如此膚淺。我叫做皓月,又比雲哥小,雲哥可以喚我名字。”小皇帝眨了眨眼睛,還伸出白淨的小手,主動牽著雲河的手。
看小皇帝那表情,就像得到一串冰糖葫蘆獎勵的小孩。
“好吧,皓月。”雲河沒有拒絕小皇帝,也沒有放開他的小手,反而主動地牽著他。
小皇帝一邊笑,一邊哭:“雲哥,你可知道,自從母後和父皇相繼離我而去,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喚我名字。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