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是你要的人。”躺在草地上,李子濤側頭看著和尚帶來的人,瘦小的身板,高挺的鼻梁,麵頰消瘦,帶著一副眼睛,一對向內深陷的眼睛卻透射出睿智、狡詐和……冷靜??
“介紹下自己!”靠著樹坐起來,李子濤和善的說道。
“尊敬的先生,我叫什洛莫·本·伊茨基奇,是一名西班牙籍猶太人,我來自華爾街摩根jp.摩根……”
不要驚訝,早在南北戰爭中,jp.摩根就已經是華爾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發了一筆戰爭財之後,摩根的業務開始涉及到鐵路、鋼鐵、黃金和國債發行上,業績直線上升。
隨後的一戰,讓整個摩根家族如同插上了一雙翅膀,直衝雲霄,到了現在,摩根成為了美利堅八大財團之一,控製的銀行、大企業資產總額占美國八大財團的百分之50以上。
“jp.摩根?”李子濤有些意外的看向和尚,自己不過是想要買點股票,怎麼就引來了這麼一尊大鱷。
雖然在他前世的記憶裏,沒有對摩根太多的了解,但這段時間李子濤一直在惡補知識,當然知道現在的摩根有多麼輝煌。
世界債主,八大財團之一的摩根財團,絕對的資本巨鱷。
“不用驚訝,李先生,對於摩根來說,任何一個客戶都是我們寶貴的財富,況且,公司對於您的未來非常看好。”本露出經理人職業的微笑,心裏卻在感歎李子濤的年輕。
一個17歲的年輕人,已經引起了公司管理層的注意,想到這裏什洛莫·本·伊茨基奇心中就充滿羨慕。
從老摩根時代開始到jp.摩根都有一項特殊投資,人才投資。
就像是在jp.摩根被拆分前的那場聽證會上,小摩根所說的“哪怕一名流浪漢來到我的麵前,不需要任何抵押,我也會開一張100萬美刀的支票給他,隻要我認可他。”
當然,現在的李子濤還遠遠沒有能力引起小摩根的注意,隻是一些高管注意到這位攪動芝加哥風雲的華籍少年。
“那麼來說說生意。”雖然這些他不清楚,但李子濤也沒有想要拒絕對方的意思。
現在的他對於摩根來說,等同一無所有,李子濤不害怕對方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至於15萬美刀?別逗了,摩根要是為了這點錢,還要用些手段的話,那摩根財團早就已經崩塌了。
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沒有用。
當你開始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才能說明你正在邁向成功,可悲的不是被人利用,而是根本沒有人在意你的存在。
就好像前世的李子濤一樣,總是抱怨‘整個世界都在針對我,’直到有一天在論壇上,有人對他說了一句話,他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句話。
‘世界並沒有針對你,因為世界根本不需要你。’就是這樣一句話,讓李子濤承受了1萬點真實傷害,老紮心了。
“我有15萬美刀想要做短期投資,期限……9月初,本,有什麼推薦的嗎?”李子濤不知道這個時期有什麼著名的股票,但他心裏並不擔心,因為1929年9月之前,就算是頭豬,隻要有錢扔進股市裏,都可以賺到大把的鈔票。
這句話雖然有些誇張,但也離現實不遠了,全民熱的炒股時代,每天上下班的主題都是‘你買的股票漲了多少?’
1929年3月到10月之間,美利堅的股市就好像巨浪一樣,一浪高過一浪,讓無數人為之瘋狂。
李子濤記得大蕭條開始前的征兆,是從y國央行宣布,一家公司倒閉破產開始的,具體的名字他已經忘了。
正因為這樣,他才會找專業的經理人,來負責打理和操盤自己未來的計劃,不然憑他這個金融白癡,一定會虧到賣褲子。
“我建議持有銅業、航空,其實最好的是鋼鐵業和通用等巨頭,但現在的股價太高,對於我們手中的錢來說,買它並不劃算,雖然美聯儲正在抑製股價過高,但美利堅人民對股市的信心還未打消……”本喋喋不休的分析者,並且立刻把稱唿從‘你’換成了‘我們。’
花旗銀行在2個月前剛剛宣布,花旗會撥出2000萬美刀作為貸款用途,另外下調活期利率,徹底粉碎了美聯儲新政。
股市開始重新攀升,雖然跌幅不定,但其中可操作的地方有很多,按照本的話來說,‘我們可以在股市中大撈一筆。’
好吧!
他說的沒錯,李子濤現在就是想要在股市中大撈一筆。
不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等待黑色星期二的到來,那個讓美利堅未來十年都處於大蕭條時代的股市大崩盤。
1929年9~12月之間,李子濤記得這個大概的時間段,但想要從中獲利做空,他需要提前做些準備。
而且對於這場財富盛宴來說,他的資本還太過弱小。
15萬美刀,一個小小的浪頭起伏,就有可能讓他血本無歸,李子濤當然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要知道能得到這一筆,對他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在想要拿到如此龐大的一筆資金,李子濤覺著很難。
哪怕按照他的計劃,即將順利接手卡彭的地盤和事業。
卡彭集團的大筆資金都在流通之中,得到的利潤則全部都在卡彭的私人賬戶中,那些錢國稅局盯得很緊,他不可能拿得到。
就算能夠拿到,李子濤也沒有想要去碰的想法,那會讓他牽扯到麻煩之中,甚至在某些人的心裏被劃為卡彭同夥。
這是一個很糟糕的定義,特別是在卡彭被全世界孤立後。
民眾的抵製,聯邦的調查,盟友的落井下石,現在的卡彭就是一坨臭狗屎,每個人都巴不得離他遠一些。ъimiioμ
“我想你已經帶了合同。”李子濤從口袋裏取出鋼筆。
萬寶龍meisterstück係列,上百年經久不息的經典之作,在未來被稱為‘大班’係列,正確來說應該是‘大師傑作’係列。
大班這個稱唿,是港臺的固有翻譯,因為最初隻有國外商行的大班才用得起,所以才被稱為‘大班係列。’
一支好的鋼筆更能彰顯身份,又能體現出低調的紳士作風,用華語來說就是,‘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大致看了一遍合同後,李子濤痛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這番表現讓本的目光又是一亮。
他還以為對方會找來一名律師,詳細的研究過合同,再考慮簽字,沒想到李子濤會如此的幹淨利落。
15萬美刀,要是放在常人來說,哪怕他代表的是jp.摩根,對方也會患得患失,思考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要知道在美利堅,打著大型投行名頭經理人身份,以合同坑害投資人資金的事情並非沒有發生過。
不管怎麼說,他表現的大方和爽快都贏得了本的好感,當然,心裏也不免為李子濤標上‘膽大’的頭銜。
其實李子濤的考慮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複雜,相比起合同來說,他更相信自己手裏的槍。
如果本想要在裏麵搞花樣的話,他確定100個自己也玩不過這些職業經理人。
但是對方隻要敢坑自己的鈔票,那麼他在未來很有信心,讓本乖乖的把自己的錢吐出來,哪怕他身後的是jp.摩根。
對付這些大財團,有時候比街頭賣毒品的小混混更加容易,因為他們更注重自己的名譽和體麵。
送走了本和僅有的15萬美刀的支票,李子濤不免覺著有些肉疼,他又成了一窮二白的窮光蛋了。
“必須快點搞定保羅,他考慮的時間太長了。”距離上次見麵已經有兩天,李子濤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見他一麵。
可對於保羅·裏卡來說,他絕對不想再見到李子濤,最好永遠的消失在他的麵前。
隻是對於某些事來說,越是不想發生的時候,就越是會發生。
深夜,保羅·裏卡的郊外別墅。
剛剛和自己的情婦結束一場激烈的戰鬥,保羅穿著真絲睡衣下了樓,為自己倒上一杯白蘭地,站在窗前欣賞著外麵的夜景。
“保羅,能給我來一杯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的保羅手臂一抖,差點把酒杯扔出去。
迴頭看著坐在角落裏,晃著空酒杯的身影,保羅的麵色立刻陰沉下來。
強擠出一絲笑容,保羅從酒架上取出一瓶酒走了過去,“最正宗的法國產白蘭地,上個月剛剛從海上運來。”
“謝謝。”輕晃一下酒杯,李子濤抿了一口,皺眉道;“也許你該嚐嚐來自華國的白酒,這味道實在是太……”
雖然李子濤的評價沒有說完,但保羅也看得出,他對自己珍藏的這瓶白蘭地並不欣賞。
心裏暗罵了句‘土包子,’保羅·裏卡坐在他的對麵,房間再次陷入沉默。
保羅·裏卡一直在等他開口,想要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可偏偏李子濤就像是來做客的朋友,津津有味的欣賞著房間裏的擺設,潔白的餐桌,橡木雕刻的酒櫃,手工針織的高檔地毯,都能引起他‘嘖嘖’的讚歎。
“好吧!你贏了。”有些自暴自棄的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保羅·裏卡揉了揉麵頰,擠出一絲微笑道:“說說你的計劃。”
“幹掉一批,打壓一批,拉攏一批。”計劃,李子濤有個鬼的計劃,他就不是動腦的人。
但前世身處網絡大爆炸時代,一些簡單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在卡彭隱身的這段時間裏,弗蘭克、麥克古恩、保羅,還有喬,四足鼎立掌管著芝加哥的卡彭集團。
同時,在西塞羅的卡彭親友遙控指揮著這個龐大的暴力集團,並且隨時匯報給卡彭。
現在卡彭麻煩纏身,想要再從監獄裏走出來,難度比李子濤現在想要蛇吞象,吞下他的暴力集團還要高。
而西塞羅有威廉·德弗的幫助,那些受利於卡彭的親友隻要敢走出來,就立刻會被無數的麻煩包圍。
所以現在實際掌控芝加哥的,隻有保羅·裏卡和喬,兩人這段時間都在吸收弗蘭克和麥克古恩留下的地盤和手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