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威廉·德弗登上飛機的消息已經傳到李子濤的耳中,掛掉電話,李子濤從座位上起身,“傑西。”
“boss。”穿著小跟鞋的傑西跑了進來,在快要踢上桌腿的時候,腳尖自然的劃過s形,順利避開再次親吻的噩夢。
“今晚陪我去參加宴會,薩妮爾有事要做。”上下打量著金發萌物,李子濤搓著下巴問道:“有合適的衣服嗎?”
“啊?”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傑西想了半天,歪著腦袋道:“畢業酒會上穿的長裙可以嗎?”
“……”李子濤已經徹底絕望,自己當初到底是有多瞎,才會同意讓她留下來。
“走,帶你去買衣服。”從紐約到芝加哥需要5小時,買一身合適的禮服綽綽有餘。
看看她隨意披著的金色長發,心道“再做個頭發好了。”
本來他是想找薩妮爾的,相比這個迷糊的秘書,幹練,精明,散發著成熟女人味的薩妮爾更適合做今晚的舞伴。
可惜,這兩天正是收尾豐收季,整個智庫忙做一團,薩妮爾根本抽不出身。
華麗一英裏,李子濤發現來這裏的次數越來越多,短短一個月,自己已經是第四次到這裏來了。
這可不符合鹹魚的定位,怕是翻身太快喝到水,膨脹了?
下了車,路兩旁整排的奢侈品店看的傑西眼花繚亂,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夢遊狀態。
要知道這裏任意一家店裏,隨便一件衣服,或是箱包,首飾,都足以抵消她全年的薪水。
“動作快點,你隻有……”李子濤習慣性抬手,看見光禿禿的手腕才想起,前世花了800買的高仿a貨百達翡麗早就沒了。
“稍後在那等我。”伸手指著斜對麵的咖啡館,李子濤從口袋掏出一張金屬卡片交給傑西,這才轉身走向對麵。
他要去買一塊懷表或腕表,這個年代的腕表並不是很受歡迎,貴族和男人們固執的認為,腕表是女人佩戴的東西,那種細帶,拿起來輕飄飄的鍾表,根本不足以彰顯他們的身份和高貴。
“???”被留在原地的傑西如同一隻迷路的萌貓,滿臉呆萌的看著手中的金屬卡片,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叮鈴~~
“女士,需要幫助嗎?”身後的高檔女士禮服店拉開大門,舉止優雅,宛如貴婦的店主微笑著說道。
飛快的點了點頭,完全搞不清狀況的傑西就被這名看上去很善良的婦人拉入店中。
“請問您需要怎樣的衣服,我們可以為您量身定製,但……這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您也可以在這些衣服中挑選,
這些服裝都來自於巴黎名設計師之手,香奈兒,夏帕瑞麗,您知道,她被巴黎稱為時尚界的維納斯,
這條裙子,它出自時尚巨匠保羅大師之手,一出世就使得巴黎名媛們爭相瘋搶……”
貴婦人介紹著琳瑯滿目的禮服,目光掃向金屬卡片時,眼底不自然的爆射出羨慕和貪婪。
芝加哥第一國民銀行發行的貴族金卡,想要擁有這樣的卡片,個人資產至少在500萬美刀,‘真是一條肥碩的大魚。’
貴賓金卡是芝加哥第一國民銀行發行的,最高等級的信用卡,這樣一張金屬卡,比後世什麼鑽石、黑卡尊貴百倍。
整個illinois擁有這張卡片的不超過15人,如果取消銀行跨州發展限製,那麼全美有資格擁有的也僅有50人。
隻要在支持消費的店內,亮出這張卡片就可以隨意消費,所有花費都會在事後由第一國民銀行墊付,額度無限。
當然,這個無限隻是誇大的比喻,因為對於現在來說,就算你把所有支持消費的店鋪全部搬空,其消費也不會超過數百萬。
但擁有這樣一張卡片,在外界看來就代表著整個芝加哥第一國民銀行都將為卡主人的消費擔保,無論他消費多少。
而芝加哥第一國民銀行,其背後站的是美利堅八大財團中的芝加哥財團,這家銀行正是其財團經濟主體。
美利堅早在20世紀初期,就由油田公司發行的第一張油田信用卡,開始跨入信用卡消費的時代。
到20年代末,美利堅人民用信用卡購買了60億美刀的商品,而當時整個社會的產值隻有20億美刀。
大蕭條會變得越來越嚴重,影響足足延續十年,就是因為美利堅公民們的透支消費能力和觀念都太強大了。
用老話來說,‘心真他娘的大,塞頭豬進去都填不滿。’
在大蕭條到來之際,芝加哥第一國民銀行就有一係列的大動作,比如把活期利率調高到百分之18,對客戶重新評級。
停止任何貸款業務,與麥考密克家族聯名發聲,第一國民銀行的儲蓄資金在20億美刀,完全有能力度過任何難關。
這個時候可不是藏拙的時候,每一家銀行都恨不得把資本誇大十倍、百倍,好讓自己的客戶安心,不會步入擠兌後塵。
銀行玩的就是儲蓄資金,再大規模的銀行都會懼怕瘋狂擠兌風波,除了能夠印鈔的央行,如美聯儲。
當然,要真是那樣的話,美刀也會貶值成一堆廢紙。
no:00018,芝加哥第一國民銀行在股市崩盤後,下發的唯一一張貴族金卡。
根據貴婦人收到的消息,這張卡主的身份很神秘,就連銀行高層都僅限幾人知道。
但第一國民銀行總裁艾肯曾說過,“18號金卡的卡主,將是大蕭條期間,我們銀行最尊貴的客人之一。”
所以還有什麼擔心的,在經濟緊張,每個人都勒緊褲腰帶的時期,能夠碰到這樣一條大魚,對她來說就像是被餡餅砸中一樣。
“這些,都可以嗎?”在店內轉了一圈,傑西的瞳孔隨著眼皮一眨一眨間,目光變得越來越亮。
“好漂亮,好像要,全部都想要……”小迷糊已經魔怔了。
“當然,您可以盡情挑選。”貴婦人用手捂嘴淺笑。
“全……全部包起來。”傑西可以保證,當她說出這句話時,絕對沒有經過大腦思考,連1秒都不存在。
簽下名字,把卡片在盛著擴印泥的盒子裏蓋下烙印後,傑西心滿意足的走出這家店,剛剛購買的東西稍後自會有人送到。
“嘻嘻,這張卡片好厲害,再試試下一家。”小狐貍似的偷笑著,傑西眼中閃爍著珠寶的光澤,抬頭看向旁邊的蒂芙尼。
李子濤還不知道,迷糊秘書正化身拜金女,拿著他的卡片四處揮霍,看架勢是要把華麗一英裏全部買空。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家充滿時代感的古董店裏,挑選著心儀的懷表,李子濤對這裏的很多東西都感興趣。
特別是那些擺在架子最高層,落滿灰塵的瓷瓶、畫卷,他好像還看見一個結滿蛛網的鼻煙壺,絕對羊脂玉的。
“先生,這支懷表來自於神聖羅馬帝國的查理五世,它是當時整個d國鍾表匠集思廣益,傾力為查理五世打造的傳世之品。”
拿著純銀打造,上麵刻著哈布斯堡族徽雙頭鷹,表蓋中間嵌著一顆紅寶石的懷表,坐在矮桌後麵的老頭吹的那叫一個起勁。
李子濤也聽的津津有味,雖然不知道這支懷表的來曆是不是真的,但對麵這老頭的博學毋庸置疑。
再來聽聽查理五世的身世,父親是腓力一世,母親是卡斯蒂亞的女王,外公是阿拉貢的斐迪南一世,外婆是伊麗莎白一世。
他的外公外婆的結合鑄就了西班牙的立國,再然後爺爺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連一世,奶奶是勃艮第公國的公爵。
自身又是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尼德蘭君主,德意誌國王,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哈布斯堡王朝一員。
“握草,算算這家夥的近親,簡直能組成半本世紀史,這才叫人生贏家啊!”李子濤聽的是目瞪口呆。
‘投胎果然是門學問,姿勢很重要。’心裏默默的感慨著,李子濤打斷了口若懸河的老頭,“多少錢?”.Ъimiξou
“嘿嘿,先生,您真有眼光,這塊傳世之品隻需要2萬美刀,絕對物超所值,如果不是你我有緣,我是不會把它拿出來的,
要知道從曆史意義上來講,它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老頭毛病又犯了,李子濤聽的尷尬癥也犯了,有種在街邊碰到白胡子老爺爺的既視感。
“少年,今日你我有緣,我看你天庭飽滿,骨骼驚奇,我這裏有本秘籍,保衛世界和平的使命就交給你了……”
“懷斯特,我要了。”李子濤揉著腦門說道。
“什麼?你等等,我剛才說到哪兒了?”懷斯特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麼。
“我說,2萬美刀,我要了。”李子濤提高聲音。
懷斯特有點懵圈,半響後才反應過來,“你真的要了?”
“沒錯,2萬美刀,我要了。”李子濤取出支票本,簽下2萬美刀放在他的桌上。
“不過我有個要求,上麵那些瓦罐當做禮物贈送給我,你看到了,我是個華人,想要一些家鄉的東西。”
李子濤指著架子上的瓷瓶,故意用‘瓦罐’貶低它們的價值。
懷斯特根本不搭理他,反倒是用拇指摩擦著手中的懷表,低垂的目光看著這塊布滿擦痕的懷表,眼底是濃濃的不舍。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