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5棟破舊的房子,他們終於停了下來,李子濤也在半麵牆都傾塌的破房子裏,看到被繩子吊在半空的勞倫斯。
“查理。”勞倫斯的聲音有些撕裂,身上的高檔西裝爛成布條狀,臉上有些淤青,看起來還不算太糟。
“嘿,夥計,我們馬上就能離開了。”李子濤笑著說道。
“閉嘴。”菲農抬起手,用槍托直接砸在李子濤的後頸上,滿臉厲色的吼道:“讓他把東西交出來,蠢豬。”
李子濤的身子連晃都沒晃,抵著的頭,雙眼閃爍著冰冷的寒意,低吼道:“我討厭被人用槍頂著。”
菲農心頭一驚,本能的察覺到不秒,抬手就想把槍口壓在他的腦袋上,可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隻見李子濤身體前傾70度,右腿抬起收緊與身體成水平線,接著一記倒掃勾踏正中他的下巴,菲農身體騰空的飛了出去。
哢啪~
破爛的木牆被砸開一個新洞,撞開牆麵的菲農落在地上,打著滾腦袋率先磕在對麵屋子的牆上,咚的一聲就昏了過去。
旁邊傻眼的小黑還在慌忙的摸槍,看到這一幕的李子濤毫無憐憫,一拳打在他的腦門上,小黑翻著白眼向後倒去。
雙腳一躍而起,李子濤抓住繩子用力一拽,上麵胳膊粗的木梁直接從中斷開,滿身狼狽吊在半空的勞倫斯摔倒在地上。
“夥計,感覺怎麼樣?”李子濤解著繩子問道。
“咳,疼死我了,嘶……”摔在地上的勞倫斯覺著,自己渾身就像是要散架一樣,他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嘿,夥計,我得為你的勇氣致敬。”李子濤沒好氣的說著,解開最後一道繩子,把他扶了起來。
“我喝多了。”勞倫斯自然聽出他話裏的挖苦之意。
“芝加哥的夜生活?恩……還滿意嗎?”把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李子濤扶著他向外走去。
雖然他可以輕鬆的給勞倫斯來個公主抱,可隻要想到他是個大男人,李子濤內心就是滿滿的抗拒。
至於勞倫斯,除了痛得齜牙咧嘴,臉上隻剩下苦笑,今晚的夜生活給了他一個難忘的教訓,相信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
“你到底拿了什麼東西?”李子濤好奇道。
“fk,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嘶……”勞倫斯的動作牽動臉上的傷口,讓他又是一陣吸氣。
沙沙……
細微的聲音響起,對麵屋子兩旁衝出幾名手持機槍的壯漢,帶頭的正是王大狗,剛剛放鬆下來的勞倫斯卻嚇了一跳。
“是我的人。”看到勞倫斯瞪大眼睛,硬是憋著沒叫出聲,李子濤覺著這家夥的膽子還不算小。
“把他帶上,撤。”李子濤指著昏過去的菲農,說完就把勞倫斯交給手下,一名保鏢背起他,眾人快速離開這裏。
每經過一個房間,保鏢們都會用槍指著屋裏的人,就算離開房間,後麵的保鏢還是保持倒退,從頭到尾都沒有鬆懈的意思。
砰——
槍聲從左側傳來,李子濤剛扭過頭,就看到一名華籍保鏢捂著腰倒在地上,“開火。”
嗒嗒嗒……
看著噴射的火舌,李子濤上前橫抱起中彈的保鏢,隊伍加快速度撤離。
留在外麵的保鏢聽到槍聲,除了留下4名保鏢護著車子,其他人全部衝了進來。
“不想死的趴下,都趴下,誰敢露頭就給我幹掉。”王大狗滿臉猙獰的咆哮著。
狗熊般的身體不停擺動,槍口橫掃間隨時都能瞄準前方180度內的任何一個方向。
“撐住。”李子濤單臂勾著隊員的胳膊,基本上就是提著他在飛奔,他的雙腳就沒有沾到地過。
迴到車上,李子濤立刻下令撤退,站在腳踏板上的手下隨意向著四周掃射,防止有人再冒頭想要偷襲。
等到衝出街口,房屋在視線中遠去,槍聲才終於停了下來,夜晚再次變得寧靜黯然。
“麥克,麥克。”車子停在22區路邊,李子濤一腳踹開車門,抱著中彈的手下跑向裏麵。
“快,讓開,boss這邊。”穿著白大褂的麥克跑了過來,指揮著李子濤衝向他的房間。
麥克的房間就是訓練營的醫務室,這裏被改造成小型診所,除了他還擁有2名護士作為幫手。
“他需要手術,立刻止血,boss,我需要空間。”用房間改造的手術室有點小,麥克把他們都轟了出去。
出了手術室的李子濤依舊是怒意難消,當看到被手下提著宛如死狗的菲農,他的憤怒就更勝幾分。
“老黃,給格蘭特打電話,讓他來見我。”嗎的,老子就不信找不到那個打黑槍的混蛋。
就算是把那裏翻個底朝天,他也要把開槍的混蛋找出來。
李子濤這邊還在等著格蘭特,勞倫斯就被人扶著,一拐一瘸的走了過來,“查理,我很抱歉。”格蘭特麵色哀默的說道。
“如果他死了,他的家庭今後由你來照顧。”李子濤沒有發火,也沒講什麼大道理,隻是非常現實的提出了這個要求。
“沒問題,我會照顧他們的。”勞倫斯急忙說道。
“好了,他們的工作就是這個,包括我,對於這一切早有預料。”李子濤站起來,對著手下說道:“扶勞倫斯去休息。”
“漢斯。”訓練營早已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圍在四周,也有人自發的領取武器,圍著22區開始巡邏。
“boss。”d籍教官漢斯一本正經的向前一步。
“撬開他的嘴巴,我要知道他想幹什麼。”李子濤指著地上還在昏迷的菲農說道。
“交給我。”漢斯冷眼說道,抓著菲農的後領,就這麼拖著他向營房走去。
“嘿,查理,這裏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的手下拿著槍在街上巡邏?”格蘭特來了,一路狂奔的他滿頭大汗。
“我要你的手下在明早封鎖南區平民窟,我的人被暗殺,我要找出那個人。”李子濤麵色陰狠的說著。
“……”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思緒在腦海中轉動兩秒,格蘭特就點頭說道:“沒問題,那裏的問題早就引發民眾的不滿,就以窩藏槍手和毒品搜查的名義好了。”
“狗哥,喬治,安德烈,明早由你們各帶100人,就算把裏麵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
聽到李子濤的命令,王大狗咧嘴殘忍一笑,拳頭在掌心裏‘啪啪’作響,喬治和安德烈同樣慘笑。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麥克結束手術,帶來一個喜憂參半的消息:“手術很成功,不過子彈穿透了他的右腎,今後無法再從事高強度的工作了。”
“活下來就好。”知道人還活著,李子濤鬆了口氣。
無法從事高強度工作,那就和家人一起去賣炸雞,遠離危險也許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狗哥,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把後麵的事情交給王大狗,李子濤迴到房間,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
放空思緒休息了會,他又從床上坐了起來,拿出紙筆寫寫畫畫,半小時後一間好像廚房的圖紙出現在麵前。
“傑西,把這張圖紙交給本,讓他盡快找人在22區建造。”李子濤推開臥室門,把卷成筒的圖紙仍在床上。
“噢噢。”小秘書茫然的抬起頭,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麼。
“還不快去。”看她還躺在床上,李子濤眉頭一皺,抬手拍在s曲線的最高點,‘啪啪啪’的一陣調教。
噔噔噔——
穿著水晶鞋的小秘書一路跳竄,跟被獵人追趕的麋鹿一樣,飛快的逃出了房子。
“boss的手掌好大,好暖和,嚶嚶嚶——”坐在車上,小麋鹿伸手摸了摸有些火辣的翹臀,露出難以琢磨的蜜汁微笑。
叮鈴——
電話響起,剛準備休息的李子濤又爬了起來,“嘿,努基?”
“哈哈,查理,你實在是太貼心了,噢,baby,我發誓,我快要愛上你了。”努基暢快的笑聲從那邊傳來。
“no,我討厭基佬。”李子濤嘴角上挑的說著。
“混蛋,我的愛是純潔的,哈……我最貼心的朋友,會議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紐約將會屬於我們,fk的盧西安諾。”
聽得出努基的情緒有些亢奮,想必這段時間的折磨讓他忍耐到極限,一個月沒完沒了的嗨皮,開會,嗨皮,經費在燃燒啊!
“努基,我可是正經商人,紐約是你的了。”李子濤的語氣很認真,以至於等到他掛掉電話,努基還沒反應過來。
“華人不是謙遜、誠實的嗎?fk李,他的臉皮就像巴比倫城牆一樣寬厚,fk,見鬼的正經商人。”努基在房間中笑罵著。
和尚貼牆站在房門旁,眼睛眨都不眨,他已經負責保護努基長達兩個月,自然知道他和boss間的小玩笑。
“boss說對待上帝要仁慈,客戶就是上帝,真是真理。”和尚的內心小劇場有點豐富。
“努基先生,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帶人迴去了。”等到努基發泄完內心的喜悅,和尚出言告辭。
“神探,你真的不想留下嗎?”努基有些不舍的說道。
紐約的麻煩解決了,拖延了1個月的委員會,在淩晨4點收到消息後,短短2個小時內結束,努基被推選為第一任委員長。
“努基先生,我的手下都是很棒的小夥,我會挑選最精銳的2人留下。”和尚婉拒了他的挽留。
“好吧!我要唐,他是個棒小夥。”努基提出要求。
唐輝,就是那個替努基挨了一刀的隊員,除了和尚外,努基對他的印象最深。
“當然,客戶的要求就是真理。”和尚把李子濤灌輸的那套拿了出來,聽的努基又是一陣羨慕,‘fk好運查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