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爾沃基市中心的海威牛排餐廳,泰勒舉著手中的香檳高聲說道:“為我們的相識,幹杯!”
作為大熒幕上的常客,調節一個小小的聚餐氣氛,自然不在話下。
善談,大方,豪爽,總是喜歡張大嘴去笑的泰勒,帶來的是陽光和快樂。
很難想象休斯和她在一起,會有多麼的幸福!
可惜,臨門一腳他卻退縮了。
整個聚餐期間,休斯都表現的心不在焉,泰勒則一直握著他的手,目光幾乎鎖定在他的身上。
越是如此,休斯內心的壓力就越大,他快要被熱切關懷的目光壓的透不過氣。
“抱歉,我要去個衛生間。”休斯說著站起來,卻沒注意到身邊的餐車。ъimiioμ
西褲猛地掛在餐車邊角的棱角上,嘶啦……
“噢,天吶!”泰勒急忙上前扶著他說;“哈尼,你沒事吧?”
“沒事,我隻是沒注意到。”休斯揮手說道。
噠!
一個小盒子從他被劃破的西褲裏調出來,正好落在泰勒的腳邊。
“這是什麼?”泰勒不可置信的睜著嘴巴,彎腰把它撿起。
用手指擋在紅唇前,泰勒的眼底全是驚喜,瞬間變得紅潤,“天,上帝,這不是真的。”
“親愛的,你就是因為它才會心神不寧嗎?”泰勒舉著戒指盒,滿臉的期盼與幸福。
“快看,是泰勒。”周圍的其他客人認出了她,指指點點的說著。
“那是戒指嗎?”有人眼尖的看到泰勒手裏的戒指盒。
“g,有人要向泰勒求婚嗎?”
“或者是她要求婚?這可是大新聞。”
坐在位置上的李子濤忍不住扶額仰天長歎,這下是真的有好戲看了。
麵對紅了眼眶的泰勒,休斯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也無法讓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失望。
於是,在忐忑不安與惶恐間,他從泰勒的手裏拿迴戒指,單膝下跪……
“哇啊哦!”一片尖叫聲後,口哨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休斯跪在地上,輕輕打開戒指盒,炫目的黃鑽立刻閃瞎了所有在場女性的眼睛。
有幾名女性更是誇張的用雙手捂著臉頰,不可思議的流出眼淚,激動的跌坐在位置上。
深吸一口氣,休斯抬起頭擠出一絲微笑說:“伊麗莎白泰勒,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嗯。”泰勒的淚水順勢滑落臉頰,飛快的點著頭說:“我願意,我願意,我非常願意……”
當戒指被取出,帶在泰勒手指上的那一刻,現場的口哨和掌聲快要掀翻樓頂。
李子濤不知休斯現在的心情如何,隻知道今晚他會度過一個美妙又糾結的夜晚。
而後,他需要為自己的魯莽和衝動買單。
“不過,那顆黃鑽可真漂亮。”要不是落在休斯手裏,李子濤真想把它搶過來送給瑪麗。
近幾年,他們之間的感情越發的走向平穩。
就如同一條古井不波的河流,少有波瀾和激情濺起。
李子濤認真反思,自己是不是開始忘了浪漫,這是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再次從餐廳離開,他的身邊隻有蒂亞。
那對狗男女已經從後門留了,餐廳裏的客人們實在太過瘋狂。
李子濤看到有人拍了不少照片,相信他能在報社賣個好價格。
明天,關於休斯向泰勒求婚成功的新聞就會出現在各大頭版上。
“那枚黃鑽漂亮嗎?”迴到車上,李子濤向蒂亞問道。
蒂亞目光一亮,中肯的說:“當然。”
“買它。”李子濤輕鬆的說:“至少要同等規格的黃鑽,樣式要新穎,我要用它作為聖誕禮物。”
聽李子濤這麼說,蒂亞臉上的興奮瞬間化為失望。
聖誕禮物,不用問也知道是送給瑪麗夫人的,沒她什麼份兒了。
李子濤自然也看到了她的表情,沉吟道:“再選一顆小的,當做你的禮物。”
“謝謝老板。”激動的抱著他在臉上親了口,蒂亞得意的搖頭晃腦,兩隻腳不停的蕩著。
看到她的表現,李子濤已經想象到妻子看到禮物時的驚喜。
別管鑽石是不是炒出來的,買它高興就行了。
買鑽石的事兒交給蒂亞,李子濤非常放心。
在他身邊的這些女人,別的不敢說,談到奢侈品、珠寶、首飾大牌,各個都是專家。
就拿蒂亞來說,她家裏的奢侈品起碼20萬美刀起步。
成天接觸這些東西,來迴新舊、換季的倒騰,就算剛開始是個小白,現在熬也熬成專家了。
迴到先鋒,李子濤被安排在員工宿舍的招待房裏。
房間的環境和布置都不錯,就是隔音有點差。
右邊的技術宅也不知是不是和女友小別勝新婚,折騰到大半夜也不罷休。
被吵得睡不著的李子濤,隻能無奈的選擇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報複。
來到隔壁蒂亞的房間,一場屬於男人間的較量,以對方痛苦不甘的吶喊宣告最終勝利者,是屬於李子濤的。
“祝賀你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清晨,一夜未眠的李子濤精神氣爽的向麵色枯黃的鄰居打著招唿。
“boss……”對方張了張嘴,很想問他到底是不是人類。
考慮到自己的薪資和待遇,他還是乖乖的把疑問咽了迴去,苦笑著說:“早。”
“早。”愉快的打過招唿,李子濤向餐廳走去。
隻是今天的早餐注定不會愉快,因為維克托一大清早就站在餐廳門口,翹首期盼的等著他。
對bmw和自己翻身,避免被拆分悲慘命運的一次希望。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