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慶凡轉(zhuǎn)過頭,毫無疑問看到板著臉的李婉儀,表情不善的盯著他。
“想甚麼呢?”
葦慶凡撇撇嘴,“雖然也挺漂亮的,但比你差多了,我是覺得有點眼熟……”
李婉儀冷哼一聲,“意思就是比我漂亮多了,就準(zhǔn)備去追了?”
葦慶凡沒再解釋,帶著笑意打量著她,“吃醋了?”
“我才不管你呢。”
李婉儀不屑撇撇嘴,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我真覺得有點眼熟,應(yīng)該在哪裏見過的……”
這女生不是那個女記者,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分了,或者是雙線操作,但看這確實有點熟悉。
他想不起來,也就暫時不去想,笑道:“我跟這人也不熟,就剛好見過兩次而已……冷不冷?”
“不冷。”
“這兩天沒下雨,還挺好的,不過估計也快又要下起來了,到時候一場秋雨一場寒,很快就降溫了。”
“嗯。”
“你要不要開車?”
“不要。”
“之前不是說已經(jīng)很熟練了嗎?”
“不想開。”
“行吧。”
與之前一樣,見麵時候?qū)W姐的態(tài)度反而要更冷淡一些,葦慶凡知道心結(jié)沒那麼容易消解,自然不會為此生氣,自己坐到駕駛位,開著出了停車場,往城區(qū)駛?cè)ァ?br />
“我姐知道你來嗎?”
“我沒跟她說。”
李婉儀搖搖頭,又問:“你跟她說了嗎?”
“沒有。”
葦慶凡有點尷尬的咳嗽一聲,“主要是妙妙知道,晚上妙妙來的話,我姐要是再過來一塊吃飯……我怕會挨揍。”
李婉儀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葦慶凡幹笑道:“那要不我跟我姐說一聲?或者你說……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
“知道什麼?”
李婉儀斜睨他一眼,“我現(xiàn)在跟你是分手狀態(tài)……黎妙語跟你和好了?”
“沒有。”
葦慶凡撇撇嘴,“你跟我分手了,妙妙也跟我分手了,我現(xiàn)在是孤家寡人……要不我迴去跟呂楚明搶一下剛剛那個女孩子?”
李婉儀轉(zhuǎn)過頭來,澄淨(jìng)嫵媚的眸子盯著他,“你去啊!”
“開個玩笑,我哪敢啊?”
葦慶凡撇撇嘴,“那到底要不要跟我姐說?”
李婉儀想了一下,道:“還是算了吧,反正明天就走了,就不說了。”
“那也行。”
葦慶凡點點頭,畢竟是異父異母的親姐,而且老姐當(dāng)初還費盡心思想辦法撮合自己和學(xué)姐……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對老姐還真有點心虛。
他想了想,又問:“那你晚上住哪?錦秋知春?”
李婉儀橫了他一眼,“你住哪?”
葦慶凡笑道:“你住哪我就住哪。”
李婉儀冷笑一聲,“那我睡大街上。”
“好啊,我還沒睡過大街呢,我們這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李婉儀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葦慶凡正要再說話,李婉儀手機響起來,她於是拿出自己的手機,還是高考完之後暑假裏葦慶凡送她的n73,雖然她一直使用都很愛惜,但已經(jīng)三年多了,手機白色機身表麵還是出現(xiàn)了一定的磨損。
葦慶凡瞥了眼,看到來電顯示是“妙妙”,撇了撇嘴。
“喂?”
李婉儀接通了電話,“妙妙,你下課了嗎?”
“嗯,剛下課,你們迴來了嗎?”
“還在路上呢,估計還得等一會兒。”
“二十分鍾。”葦慶凡適時插嘴。
“還有二十分鍾左右……”
李婉儀複述了一遍,那邊黎妙語道:“那我先去呀呀那裏,它該吃驅(qū)蟲藥了。”
“好。”
“那我掛了啊,你快點來。”
“嗯,拜拜~”
“拜拜~”
李婉儀掛掉電話,葦慶凡朝副駕駛位的儲物盒努努嘴,“你的新手機,儲物盒裏呢。”
李婉儀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儲物盒,看到有個包裝好的禮物盒。
“還包上……”
她小聲咕噥,似乎有點嫌棄,但嘴角卻微微彎起笑意,隨後抿了抿嘴,打開包裝,看到手機包裝盒上寫著“m8”兩個大字,又綴著“se”兩個小字。
她試著打開包裝盒,但一時間沒找到該怎麼打開,葦慶凡提醒道:“往上。”
李婉儀又抿了抿嘴,然後把盒子往上打開,看到一個小巧精致的白色手機躺在裏麵,小心的拿出來,翻來覆去的看,有點驚訝地道:“屏幕這麼大啊?”
“嗯,3.4寸,現(xiàn)在算大的,以後就是小的了……”
李婉儀打開手機,試著滑動操作了一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新奇而又欣喜的樣子。
葦慶凡笑道:“那有說明書?”
李婉儀抬眸看他,水潤澄淨(jìng)的眼神裏流露出些許嫌棄,“等我看說明書,你再告訴我說明書原本的,你刷過係統(tǒng)了,看了沒用,是吧?”
“……”
葦慶凡有點無語,“你們倆連這些都聊啊?”
李婉儀沒理他,繼續(xù)熟悉自己的新手機,又問:“那我的聯(lián)係人和信息能轉(zhuǎn)過來嗎?還有qq聊天記錄。”
“都可以轉(zhuǎn),等下到地方我給你弄。”
“嗯。”
李婉儀輕輕應(yīng)一聲,看到裏麵有兩個小遊戲,笨鳥先飛和切水果,她知道都是葦慶凡開發(fā)的,於是點開玩了一下,很快又收了起來。
“怎麼不玩了?”
“頭暈。”
“那坐車的時候就別玩手機了。”
“嗯。”
李婉儀把盒子放迴去,手機則裝進了衛(wèi)衣口袋裏麵,她靠在椅背上看著前方的道路,小聲道:“婉雲(yún)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
“啊?”
葦慶凡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隨後笑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她太單純了。”
李婉儀看起來有點苦惱,蹙著眉頭道,“她現(xiàn)在是高三啊……而且她說覺得那個男生也喜歡他……萬一耽誤了高考,怎麼辦?”
“你高三的時候,我也喜歡你啊,你不是考的更好了?”
葦慶凡笑起來,“說不定你能考全縣第一,還有我的功勞呢。”
李婉儀翻了個白眼,然後轉(zhuǎn)頭看著他,問:“你夢裏的那些……到底是真的假的啊?”
“你都說是夢了,我怎麼知道是真的假的?”
所謂的重生已經(jīng)過去四年了,葦慶凡有時候也會懷疑這到底是怎麼迴事,所以他很喜歡看新聞,熟悉的事情發(fā)生,一方麵可以讓他知道記憶裏的那些都是真的,另一方麵也有助於讓他想起來更多的事情。
隻是這些,即便是對學(xué)姐和妙妙,也不能和盤托出。
李婉儀往他這邊靠了靠,澄淨(jìng)嫵媚的眸子微微睜大了一些,亮閃閃的,神情有點像是黎妙語好奇時候的樣子,但更為克製一些,小聲問:“那你記不記得關(guān)於婉雲(yún)的事情?”
“……”
葦慶凡沉默了兩秒,歎了口氣,搖頭道:“不記得。”
李婉儀正要說話,他又歎了一口氣,接著道:“而且,就算知道,你確定讓我說出來嗎?夢裏麵,我姐跟楊昌宇同一個大學(xué),認(rèn)識、戀愛、結(jié)婚了,現(xiàn)實裏,我姐考上了央財……不在一個學(xué)校,但因為我和江清淮都考上了北航,她和楊昌宇還是認(rèn)識了……
“如果我沒選北航呢?如果在火車上,我和江清淮沒碰到呢?學(xué)姐和楊昌宇還會認(rèn)識嗎?
“夢裏麵,慶歡也結(jié)婚了……但是,她大概率不會再認(rèn)識那個人……我有必要跟她說這些嗎?”
他減緩了車速,轉(zhuǎn)頭看了眼李婉儀,柔聲道:“學(xué)姐,那隻是個夢,就算是預(yù)言……也是三分天注定而已,我說出來,未必是好事。”
“我就問一下,說這麼多話?”
李婉儀白了他一眼,輕輕哼道,“跟我講這麼多大道理……我不是怕婉雲(yún)被人騙嗎?”
“我確實不記得了。”
當(dāng)初編那個謊言的時候,葦慶凡就考慮過可能麵臨這樣的情況,前世的他麵對李婉儀、麵對黎妙語,都隻能仰視而已,對她們家裏的事情隻是道聽途說,如果這倆人找她詢問家人的命運,他怎麼可能答得出來?
好在這事本來就離奇,而且做夢本來就缺乏邏輯和連續(xù)性,推說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天機不可泄露”。
李婉儀也沒再追問,輕輕歎了口氣,道:“那我就隻能多勸勸她了……”
“嗯,隻要不耽誤學(xué)習(xí)成績就好……那男生什麼樣啊?”
“嗯……”
李婉儀想了一下,看起來更發(fā)愁了,“她說成績不太好,但是人挺好的……”
“喜歡,肯定覺得人挺好的……你見過嗎?”
“肯定沒見過啊。”
“那就不用問這些了,沒有參考價值,因為婉雲(yún)複述的,肯定都是她心裏麵的那個人……得了解客觀的事情。”
“比如呢?”
“比如個子高不高,長得帥不帥啊,跟她姐夫比怎麼樣……”
“哎呀你……煩死了!”
李婉儀很嫌棄的瞪他一眼,葦慶凡無奈道:“這事誰也沒辦法啊,這是屬於她的青春,我們沒辦法幹涉,隻要幹涉就會變成反派,你盡量多了解一點,然後引導(dǎo)唄……而且這畢竟是小姨子的事情,我作為姐夫得避嫌,免得你又懷疑我居心不良。”
李婉儀又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了,琢磨著自己的煩心事,又道:“婉雲(yún)成績還挺好的,她想去浙大……不過估計有點難,她說考不上浙大,就去廈大……”
“我堂堂廈大,怎麼就成備胎了?”葦慶凡義憤填膺。
“廈大跟你有一毛錢的關(guān)係嗎?”
“有啊,你是我的另一半,那廈大不也就是我一半的母校?而且我開始參加過新生開學(xué)講話的……怎麼都得是個3/5的母校吧?”
“不想理你。”
李婉儀知道他是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還是煩,氣唿唿的扭頭看向窗外。
“我這邊還挺順利的,就是主板和供應(yīng)鏈比較麻煩……不過硬件最麻煩的就是這兩個部分了,好在張遠平就是做這個的,而且挖過來了不少人,摩托羅拉、聯(lián)想……我又有錢,基本都解決了……”
葦慶凡又開始絮叨起來,李婉儀手臂放在車門上,托著下巴,邊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邊聽著他囉嗦。
“接下來如果順利的話,春節(jié)前說不定能開始試產(chǎn)……等測試機做出來,我送你和妙妙,你們收藏好,等十年之後,肯定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