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的紅潤染透了半個天際,淡紅色的夕陽正在向小鎮(zhèn)的每一個人展示著這一天裏最美的一幕。
這裏並不是一個有海的地方,雖然無幸觀賞到夕陽西浮在海平麵的景色,但這裏由低山丘陵所連成起伏變化萬態(tài)的小山,夕陽像揉碎了一般散落在山間形成明暗交界明顯的獨特景象也讓人沉醉其中。
隻是現(xiàn)在小鎮(zhèn)客棧周圍的人卻因為一件屍體被扔了下來而心生恐懼,沒有閑心來逛上如此美妙的一幕。
客棧二樓坐著三人,談笑風(fēng)生,並沒有被外界所打擾。
淮雅風(fēng)悵然若失的歎了口氣,說道:“想必王兄早就知道我淮風(fēng)山莊遭受了大變故!
王珂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淮雅風(fēng)繼續(xù)說道:“我淮風(fēng)山莊數(shù)百口人盡數(shù)被賊子所屠戮,此仇不報,就是茍活百年到了黃泉,我又有何麵目來見家中的老父親!
王珂說道:“這麼說,你此番行走是要報仇了,仇家可有眉目?”
“我家人的死因應(yīng)該是唐門的暴雨梨花針?biāo)。”淮雅風(fēng)雖然是淡淡的說了出來,可是那語氣中帶著微微的顫抖,和不經(jīng)意之間的歇斯底裏的怒吼。
王珂詫異:“唐門?暴雨梨花針?”
“王兄是不是有什麼消息?”
王珂苦笑道:“消息嘛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隻是大多數(shù)江湖人所熟知的那些罷了,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哦?王兄快說!
“唐門避世多年,世人隻知道唐門隱在兗州,不過呢卻不知道具體的所在,而唐門弟子在出世之時行蹤也是極為的詭異,至少沒有人能夠摸清他們的方向,想在想要找到他們怕是要難上加難了!
淮雅風(fēng)點頭道:“不錯,正是這樣在下才更需要王兄的相助,王兄一身武藝高強(qiáng),又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見多識廣,而唐門又在兗州之地,想必加上王兄的見識,找出唐門也是早晚之事!”
王珂哈哈大笑:“淮小哥的這句話我愛聽,好,既然有管吃管喝的,那我就隨你們走上這一遭好了!
濮陽玉兒小嘴一呶:“哼,你們真是虛偽!
突然間,卻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音變得大了起來,還有散亂的步伐的聲音摻雜期間。
隻聽到外麵有人高聲的喊話:“裏麵二樓的幾個人給我聽著,你們犯了殺人罪,已經(jīng)被我們包圍,乖乖的束手就擒,也少受些皮肉之苦,待我們大人給你們審判審判,否則可別怪我們辣手無情了!
淮雅風(fēng)卻是置若罔聞的樣子,輕輕問道:“吃好了嗎?”
濮陽玉兒搖了搖頭說道:“哎呀,光顧著給兔爺喂食了!”
淮雅風(fēng)說道:“那好,那你就再吃一會,可別餓著了!
王珂看下麵的官兵聚集的越來越多,心中不禁焦急起來,說道:“我說淮小哥啊,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們團(tuán)團(tuán)的圍住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啊!
淮雅風(fēng)給王珂添了一個雞腿說道:“王兄,看你光是喝酒也沒吃菜,先吃一點填飽肚子。再說了,這時候著急也沒有什麼用啊。”
王珂說道:“可是來的是官兵啊,要是那些普通的差役也就算了,這些官兵可都帶著真刀真槍,一不小心可就要見紅,我雖然不怕,隻是你身邊還帶這個小丫頭不是?”
意思是說你就算不為你考慮,也要想一想那濮陽玉兒吧。
濮陽玉兒好笑道:“喂,我都還沒吃飽呢,你著什麼急呀,真是的!
王珂心中暗道:那是,你是沒吃飽啊,可你懷裏的兔子是真沒少吃,從我進(jìn)來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在吃,沒聽過,還吃的全都是肉,一點兒的青菜都不吃,這都是什麼世道哇。更何況,你一個小丫頭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麼情形,咱們?nèi)齻人可都被官兵團(tuán)團(tuán)包圍啊,是團(tuán)團(tuán)包圍啊,裏三層外三層的,想跑都跑不出去,我雖然有些自保的能力,不過加上你還不受傷的衝出去真是難說啊,你還在這裏悠然自得,細(xì)嚼慢咽的吃東西。
既然看那濮陽玉兒無望,王珂就把目光投向了淮雅風(fēng)。
淮雅風(fēng)感受到來自王珂的目光,嗬嗬一笑道:“王兄不必焦急,不過隻是一群小人物而已,等玉兒吃完後雖然打發(fā)了就是!
是一群小人物,不過也就是對於淮雅風(fēng)這樣的修仙之人來說的,對於王珂,雖然有一身的武藝,不過畢竟是凡人,就算是凡人間的戰(zhàn)神,那也是萬萬不能以一當(dāng)百的用。
聽了淮雅風(fēng)的話,王珂頓時覺得滿頭是汗,這都是什麼話啊,人家是官兵,還是成群結(jié)隊的來的,你以為是咱們在歸去湖旁遇到的那些山賊啊,那些山賊全都是些烏合之眾,沒一個能打的。山賊和官兵這能相提並論嗎?
客棧外麵的官兵喊了一陣子話,可是那二樓上的三個人還是自顧自的吃喝玩樂,著實讓這群官兵驚怒不已。
本來像這種抓犯人的差事應(yīng)該是官府的衙役來做的,後來聽報案的人說自己的老板本來在大笑著的,突然之間就死了,而且是被扭斷了脖子,想必是個武林高手做的。
縣太爺想到這裏,再看看自己的衙役,不過是上官府來混個差事,要是派遣這群人前去那還不是送死啊,所以立馬打了個文書去求救兵營,這麼一來二去,也費了不少的時間。
這也就是為什麼淮雅風(fēng)和王珂說了半天話才來官兵的原因。
兗州不比冀州,遠(yuǎn)近都沒有什麼強(qiáng)敵,平時練兵也就是隨意的操練一下,這些所謂的官兵也就是比那些懶散的衙役好上那麼幾分。
雖然如此,他們也不是傻子,能出動官兵的人物絕對不簡單,誰也不願意上去送死,所以他們寧願在下麵喊話,最好對方悄悄跑掉,那麼可就皆大歡喜了。
淮雅風(fēng)看王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禁笑道:“王兄,你看我剛剛殺人的手段如何?”
王珂頓時一愣神,現(xiàn)在怎麼提起這個了,難不成這個昔日淮風(fēng)山莊的少莊主要衝殺出去,將那些官兵全都?xì)⑺溃?br />
“嘿嘿,說實話,我倒是沒看明白你是什麼時候動的手,不過你這一招倒是挺厲害的,揮手之間就能取人性命!”
“王兄,你是不是感覺很奇怪,就在短短的數(shù)月前,在幽城,我還是一個一點兒武功都不會的富家公子,可是到了現(xiàn)在卻能取別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王珂一想的確是這樣,非常的不可思議。按說一個人練武,就算是天分再怎麼了不得,也不能在短短的幾個月之間就可以變得如此的厲害,這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啊。
淮雅風(fēng)繼續(xù)說道:“可能有些事情難以理解,後麵的事情可能會更加得不可思議,不過王兄大可以將以後所看到的聽到的全都當(dāng)成一種奇遇,不要驚訝!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王珂的好奇:“哦?淮小哥有什麼話盡管說來聽聽,我王珂雖然也是個小人物,不過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倒也見過一些世麵!
濮陽玉兒將手中的竹筷放下:“我吃好了!”
淮雅風(fēng)說道:“王兄,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可以像鳥兒一樣騰空而飛?”
王珂略一思量,也沒有想明白淮雅風(fēng)什麼意思。
不過突然間,就看到濮陽玉兒解下束在自己腰間的朱紅色長綾,朝著空中一拋,卻見那長綾迎風(fēng)而漲越變越大,王珂頓時驚訝起來,要不是淮雅風(fēng)安定自若,王珂還以為自己碰到了什麼妖物。
淮雅風(fēng)拉著王珂跳到朱紅長綾之上,卻聽到濮陽玉兒說:“站穩(wěn)了!”
帶著一聲破空疾馳的聲音,朱紅長綾載著淮雅風(fēng)濮陽玉兒還有王珂三人迎風(fēng)直上,消失在一片茫茫的夜色當(dāng)中。
隻是此時的王珂嘴巴大大的張開,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也幸好被淮雅風(fēng)拉著,如若不然,怕是早就被朱紅長綾甩了下去。
“這……這……這……”王珂一個“這”字說了半天,卻也沒有說出其他的字來。
這時耳邊卻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山窪窪裏出來的?真是沒有見識,這才哪到哪呀,虧得我兔爺還裝了半天的兔子,真是憋屈得很吶。”
王珂左右環(huán)顧,耳邊的究竟是誰的聲音,不是淮雅風(fēng)更不是濮陽玉兒,難道這裏還站著其他的人?
可是,眼前的除了淮雅風(fēng)就是濮陽玉兒兩個人了,哪裏還有什麼第三個人呢?
過了片刻後,三人穩(wěn)穩(wěn)的降落在一處河邊。
王珂定了定神,感覺第一次乘風(fēng)而行,此刻還有些頭暈?zāi)X脹,不過他腦子裏麵始終放不下剛剛傳來的奇怪聲音。
“淮小哥,剛剛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好像是說兔子什麼的?”
淮雅風(fēng)點了點頭,指著濮陽玉兒懷裏的兔爺說道:“就是他咯!”
兔爺再次張開嘴巴。
“怎麼,就允許你說話,我堂堂的兔爺就不行了!
王珂大唿一聲:“娘啊!這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