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寒亭與其娘子方紫霞均是長安人士,方紫霞遊俠江湖,接濟民生,懲惡除寇,得了個“女孟嚐”的綽號。而陶寒亭祖上為斷獄之官,清廉數代,是以陶寒亭自小立下了為民立命之願,隻因幾次科考不曾使好銀錢,是以一直不中。而後陶寒亭便在長安為人寫狀申冤。夫婦倆美名傳天下,日子過得也很快哉。
直到有一天,陶寒亭與方紫霞去洛陽看望在洛陽太守府擔任教習的恩師梁師道,不想卻發生了改變其命運之事……
洛陽有一個惡霸——宋南天,拜了當朝權宦高力士高公公做了義父,財雄勢大,無惡不作,也無人敢管。
楚四家窮,有兩個小孩,一個是楚小妹,一個是小二子。家裏雖窮,但是有那麼一畝三分地,也不至於餓死。宋南天為了給自己的七姨太興建七鳳樓,便想買下楚小妹之父楚四的田地。因楚四不願賣地,宋南天便誣蔑楚小妹和其弟楚小二偷吃了他家的鵝,小二子才四歲口舌不清,說了句“吃鵝,吃鵝”。話未說完,宋南天一聽,即刻拍桌大罵:小二子都招了,還說沒偷?他以教子不嚴之罪將楚四送押官府……
楚四嫂急壞了,她知道家裏雖窮,兩個孩兒卻乖。平日一家又很是懼怕宋家,決不會去偷他們的鵝吃,便到宋家去理論,卻又給宋老爺的家丁打了出來。她趕到衙門去叫冤,也給差役轟出。守備老爺受了宋老爺的囑托,板子夾棍,早已將楚四整治得奄奄一息。楚四嫂去探監,見丈夫滿身血肉模糊,話也說不出了,她心裏一急,便橫了心。趕迴家裏,一手拖了楚小二,一手拿了柄菜刀,叫了左右鄉鄰,一齊上祖廟去。鄉鄰們隻道她要在神前立誓,便同去作個見證。
楚四嫂在北帝爺爺座前磕了幾個響頭,說道:北帝爺爺,我孩子決不可能偷人家的鵝。他今年還隻四歲,刁嘴拗舌,說不清楚,在財主爺麵前說什麼吃鵝!小婦人一家橫遭不白,贓官受了賄,斷事不明,隻有向北帝爺爺伸冤!說著提起刀來,一刀便將楚小二的肚子剖了,那肚子裏哪有半點鵝肉,隻有他姐弟兩人餓極了到田裏捉的幾隻田螺,螺鵝讀來相近,小兒吐字含混,竟是這樣冤死了性命……
楚家的四口,已然隻被害得剩下楚小妹了。楚小妹年紀幼小,隻知守在弟弟死去的祖廟之前,又被宋家縱獸追咬,四處奔逃。正巧遇上了來探望恩師的陶寒亭夫婦,將楚小妹救下,並收為徒兒。
陶寒亭夫婦俠肝義膽,自然打抱不平,得知此事之時,楚四已然在獄中被刑訊致死,經過打探,宋南天在神策軍中實有官銜,又結交官吏,難以上告。於是,當天便夜闖南天別院,要取了宋南天的腦袋以謝黎民。
但是當陶寒亭夫婦闖入南天別院之後,才知道這宋家原來權勢大得竟可調動神策軍中頂級好手前來護衛!奈何陶寒亭夫婦武藝不精,陶寒亭雙腿被打斷,娘子方紫霞也失陷賊手。
被投入武德營大牢的陶寒亭想救出方紫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的恩師梁師道,他心裏想著,恩師梁師道為人最是正直,且在洛陽太守府裏做太守公子的教習,若是他代為說話,應能救得紫霞平安,卻不曾想,梁師道懾於宋家勢大唯唯諾諾,隻送給了陶寒亭一個“忍”字的手書,勸他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最終初入江湖的大俠幫助陶寒亭找到了渾身傷痕、衣衫不整的方紫霞的遺體。.Ъimiξou
陶寒亭突然變得癲狂起來!
師父!師父!你常教我守正驅邪!嘿嘿!紫霞這般死了,你還叫我退忍,你這守的什麼正?驅的什麼邪?這人間還有公理麼!!
宋南天!宋笑聲!宋南天跑了,他兒子還在,逼死陶某愛妻,我要他全家血債血償!殺了他!他在南天別院!我要宋笑聲的項上人頭拜祭紫霞……
陶寒亭扯了扯身上白衫,突然說道。
從此再無白衣陶寒亭!
陶寒亭苦練武功,終獲大成,再現江湖,性格激變,開始殊殺他心目中的“惡人”,由於手段過激,行事極端,陶寒亭被白道人士所不容,最終進入惡人穀,成為王遺風麾下的雪魔堂堂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