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方法?你準(zhǔn)備做什麼?”羅威神色一肅,沉聲問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張?zhí)靷芊噶硕啻蟮淖锞透冻龆啻蟮拇鷥r!”李牧淡淡的說道。
“李上校,蓉城的局麵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張?zhí)靷軐嵙σ话悖瑓s能成為蓉城實際掌權(quán)的三大巨頭之一,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羅威語重心長的說道。
“羅將軍,莫家和張?zhí)靷芄缓脱骞唇Y(jié),誰敢出麵保他?就算張?zhí)靷艿谋翅嵊腥耍乙惨屗麄冇采滔逻@口惡氣!”
李牧冷冷的說道,他說完之後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李牧不是不能等,等羅威他們想辦法壓製莫新野和張?zhí)靷艿膭萘Γ钺岚延绊憠貉u到最小,把他們拿下。
可李牧等得起蓉城堡壘卻等不起,有莫新野和張?zhí)靷苓@兩大毒瘤在,一旦妖族攻城,到時候這兩個家夥說不定直接會讓局麵徹底崩壞,現(xiàn)在人證物證具在,不趁機鏟除掉他們之中的一個,還等到什麼時候?
莫新野是宗師,李牧沒把握殺他,但張?zhí)靷軈s是一個普通的武修士,距離宗師境界還差的太遠。
“張?zhí)靷埽志凸帜銓嵙μ酰 崩钅林苯訌男∏嗌交刈吡顺鋈ィь^看向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夜太黑,需要一把火燒光這黑暗!”
“李上校太衝動了,現(xiàn)在還不是和莫新野張?zhí)靷芩麄兯浩颇樒さ臅r候,司徒中校,你跟著李上校,別讓他亂來!”
羅威搖了搖頭說道。
“是,長官!”
司徒雲(yún)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但還是敬禮說道,隨後急匆匆向李牧離開的方向追去,她準(zhǔn)備跟著李牧,確定李牧不會亂來。
司徒雲(yún)對羅威的說法根本不認同,她覺得羅將軍就是太過謹小慎微了,張?zhí)靷芎脱骞唇Y(jié)害人無數(shù),有人證有物證,根本就不用考慮那麼多,先把他拿下,再想辦法對付莫新野才對。
司徒雲(yún)遠遠的跟著李牧,原本她是想跟蹤李牧,可沒想到李牧東拐西拐,在黑暗中走過幾個地方之後就把司徒雲(yún)甩掉了。
李牧甩掉了司徒雲(yún),直接向內(nèi)城區(qū)走去,羅威他們有顧忌,可李牧無所顧忌,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這是李牧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而那三十年的記憶更是證明這一點沒有絲毫錯誤,若有不平事,一拳轟碎就是,實力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最大的保障。
與此同時,在內(nèi)城區(qū)張家豪宅裏,裏麵的氣氛異常的壓抑,所有張家的人都人心惶惶,整個張家都沒有了平常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
張?zhí)靷苁莾?nèi)政官,內(nèi)政官雖然沒有兵權(quán),也掌握不了治安官,但內(nèi)政官卻掌握著蓉城堡壘的糧食調(diào)撥和財政大權(quán),甚至就連一部分蓉城堡壘駐軍的軍費都要通過張?zhí)靷埽挥谜f是治安官的工資了,治安官的基本工資也是張?zhí)靷芄芾淼摹?br />
蓉城堡壘有三大實權(quán)巨頭,第一巨頭是羅戰(zhàn)中將,掌管軍權(quán),第二巨頭就是莫新野,蓉城治安總局就是他的自留地,而蓉城第三巨頭就是張?zhí)靷埽瑥執(zhí)靷苷莆罩爻堑腻X袋子。
平常張家的人在蓉城堡壘也是高高在上,奢侈無比,他們過的生活絲毫不比天地大變之前那些大富豪差。
天地大變之後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張家的人也在享受,可現(xiàn)在張家卻是一片愁雲(yún)慘淡。
“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有?那個叫李牧的小雜種真的迴城了?”
張?zhí)靷芊浅2幌矚g張家現(xiàn)在的這種壓抑氣氛,他要的是大權(quán)在握,要的是威風(fēng)八麵,他想要成為蓉城堡壘的主宰,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惶惶不可終日。
“家主,我看的清清楚楚,不僅是那個叫李牧的小子迴來了,而且白戰(zhàn)天也迴來了,不過白戰(zhàn)天好像斷了一條腿,是被抓迴來的!”
“我還聽說現(xiàn)在李牧已經(jīng)放出話了,三天之內(nèi)要白家的人送去一顆星光晶,否則白家就準(zhǔn)備等著給白戰(zhàn)天收屍了!”
“還有莫,莫家的商隊也全完了,我們在野山鎮(zhèn)裏的人傳迴消息,莫城他們從野山鎮(zhèn)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迴去過,恐怕莫家的人也死幹淨(jìng)了!”
張家那迴話的人誠惶誠恐的說道。
“廢物,你們都是一群廢物,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一個奇蠢如豬的女人一腳踹在迴話的人身上,怒氣衝衝的大叫道“我要那個叫李牧的小子不可好死,我要打碎他全身的骨頭,把他剁成碎肉喂給那些妖獸!”
“這該死的小雜種敢殺我兒子,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胖的比肥豬還肥的女人就是張?zhí)熨R的媽,就是因為她,張?zhí)靷懿拍茏先爻莾?nèi)政官的位置,因此這女人在張家基本上是說一不二,張?zhí)靷芤驳米屩?br />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才把張?zhí)熨R養(yǎng)的無法無天無惡不作,當(dāng)初張家和妖族開始交易,就是張?zhí)熨R一手主導(dǎo)的,那時候就連張?zhí)靷芏紱]有這個膽子,後張?zhí)靷馨l(fā)現(xiàn)和妖族交易利益巨大,就對張?zhí)熨R大量支持。
張?zhí)靷苁莾?nèi)政官,他打著給一些流民女人發(fā)放食物安排工作的名義,不知道拐騙了多少女人。
這些女人稍有姿色,就會被張?zhí)靷芎蛷執(zhí)熨R父子拿去享用,等他們玩膩了就直接送給妖族,換取資源。
張?zhí)靷芎蛷執(zhí)熨R父子就是蓉城堡壘最大的人販子,這兩年至少有上千婦女和幼兒被他們連個送給了妖族。
甚至就連武道大學(xué)和修道學(xué)院一些家庭背景普通,但卻比較有天賦的美女學(xué)生也被張?zhí)熨R威逼利誘害了不少。
而張家的人仗著張?zhí)靷艿耐L(fēng),欺行霸市,巧取豪奪,搶奪各種生意,這些年滅門慘案都不知道製造了多少起,可以說整個張家,就連張家的一條狗的身上都沾滿了血腥。
“我們還有莫家和妖族的生意恐怕已經(jīng)暴露了,不過我是內(nèi)政官,莫新野是治安總局局長,羅戰(zhàn)未必敢和我們撕破臉!”
“隻要我們咬死不承認,說不定還能反咬那個叫李牧的小子一口,說他是栽贓陷害,逼羅戰(zhàn)將他嚴(yán)懲。至於天賀的仇,明天我就悄悄去見莫新野,請他出手直接殺了那小子!”
“莫新野是宗師強者,我就不相信那小子能有九條命,就連堂堂宗師都殺不了他!”
張?zhí)靷軔汉莺莸恼f道。
“對,明天你就去找莫新野那個蠢貨,這蠢貨派的那個莫城真是廢物,就連那個該死的小雜種都殺不了!”肥豬一樣的女人惡狠狠的說道“你明天就告訴莫新野,讓他把那個小雜種抓住,打斷雙腿,砍掉雙手,然後送到我這裏來!”
“把那小子砍成肉泥太便宜他了,我要把他製作成人彘,天天讓他喝尿吃屎,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這頭老母豬心思倒是夠狠毒,難怪把張?zhí)熨R培養(yǎng)成了豬狗不如的東西!”就在這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猛的響了起來說道。
“什麼人?”
張?zhí)靷苣樕笞儯@裏可是內(nèi)城區(qū),是治安最好,有著不少部隊保護的內(nèi)城區(qū),怎麼可能輕易被人闖入?
更不用說張家外圍還有十幾個忠心耿耿的好手巡查保護,誰能無聲無息進入到張家的豪宅裏麵?
“哪裏來的不開眼的蠢賊,竟敢跑到我們張家來了!”肥婆聽到來人竟然叫她老母豬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大叫道“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然後挖掉眼珠,扔到城外去,我要看著妖獸一口口把這該死的家夥吃掉!”
“蠢貨,那我就先送你這頭老母豬上路!”
“轟隆!”
李牧的聲音一冷,一個巨大的銅鍾猛的出現(xiàn),瞬間狠狠砸在了這頭老母豬的身上,直接把這頭惡毒的老母豬砸成了一灘爛肉。
這老母豬甚至連哀嚎的聲音都沒發(fā)出就上路了。
“你好膽的膽子,竟敢殺了內(nèi)政官夫人!”張?zhí)靷苣樕y看,老母豬這一死,她娘家那邊恐怕就不會再幫他了。
“你放心,她隻不過比你先走一步罷了,很快我就會送你們團聚!”李牧從豪宅外一步步走來,等走了進來,他一揚手,把手裏的東西全都扔進了張家豪宅的大廳裏。
“哦,對了,你是不是還在找這個?”
“你竟然把他們都殺了?”
張?zhí)靷芸吹綕L落到他腳邊的人頭,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這些人頭就是他每天都安排在豪宅外麵,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
張?zhí)靷苓@兩年作孽無數(shù),生怕被人報複,因此每天晚上都會安排一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守在豪宅外麵,可現(xiàn)在這些手下的人頭全都掉在了他腳邊。
“小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可是蓉城堡壘的內(nèi)政官,你殺幾個普通人羅戰(zhàn)還能壓下來,可要是動了我,就連羅戰(zhàn)也保不住你!”
張?zhí)靷苌珔杻?nèi)荏的大叫道。
“你誤會了,我隻是來,給你'送鍾'而已!”
李牧神色一冷,直接伸手一抓一按,巨大的銅鍾驟然飛起,狠狠向張?zhí)靷艿念^上落去。
李牧既然是來給張?zhí)靷芩玩R的,這禮物怎麼好不讓張?zhí)靷苁障隆?br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