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你爸他不會出事吧?三天前離家時說話怪怪的。”池樹梅剛剛舒緩的神情再度緊張。
盡管心中起急,但丁馳還是故做輕鬆的說:“能出什麼事?我爸又不是心窄的人。主要是我得盡快找到他,一起想辦法應付這事。”
“是得好好想辦法,要是影響了你高考,那就麻煩了。”隨聲附和後,池樹梅又催促著,“快去找吧,注意安全。”
答了聲“好的”,丁馳下樓,到了院中。
金老三等人和車都已不在,隻有院裏居民還在三五議論著。
丁馳騎上自行車,一路疾馳到北坡,徑直放下自行車,撲奔坡頂。
此時日頭老高,早已沒有了晨練的人,整個樹木草叢中帶著一種寂寥,甚至是無來由的陰森。
丁馳心頭更緊,匆匆到了那個印象中的地點,坡頂沒人,坡腳同樣沒人。
難道記錯了?還是期間出了紕漏?丁馳心中起急,四下張望,目光探詢:老爸千萬別出事呀。
一聲歎息忽然飄來:“唉,小池、樹梅、小慧,對不住了。”
聽到這個聲音,丁馳又驚又喜,急忙循聲尋去。
謝天謝地!樹叢中正是父親丁守誠。沒有利刃壓脖,也未見繩索套頸,丁守誠正坐在地上,喃喃自泣著。
通過瓶子顏色和飄散的味道,丁馳判斷出,父親麵前瓶子裏是酒,並非農藥,遂寬心不少。
“糊塗呀,真是瞎了眼,怎麼就……憋屈呀。”
“‘人精’,你把老子害成這樣,不得好死呀。”
“樹梅,跟著我這麼多年,沒讓你享什麼福,倒是跟著擔驚受怕不少,我對不起你和孩子呀。想想當年你……”
丁守誠嘟囔一會兒,喝上幾口,接著又開始喃喃,然後再喝。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舌頭大了好多,說話也斷斷續續。
隻要父親在那好好坐著,丁馳倒不擔心父親喝壞,便靜靜的隱在樹後,傾聽著那些苦澀迴憶和深深自責。
過了半個多小時,丁守誠收起地上紙張,揣進懷裏,醉眼迷離的說:“樹梅,想說的都寫在這上麵了,到時記得拿出來,那樣你們娘仨就不受牽連了。嗚……”
聽到哭聲,丁馳提高了警惕。
“咕咚咚”猛灌幾口,丁守誠決然起身,摔出酒瓶,嘶喊著“永別了”,向著林外坡頂衝去。
哪能再容閃失,丁馳疾步橫穿過去,雙臂死死抱住父親:“爸,你不能死。”
本就醉步踉蹌,再被這麼一撲,丁守誠直接倒在地上,把兒子也帶倒了。此時他腦中一片混亂,根本弄不清所以然,嘴裏胡亂叨咕著:
“不,不疼。”
“低,真夠低的。”
“到底是地底下,全,全是土味。”
“閻王佬在哪?休,休班了?該不會也,也躲債去了吧?嗬,嗬,有意思……”
“閻王佬,勞資來了,快,快出來迎……迎接。”
“威,威武,威……”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丁馳既好氣又好笑,用力移開壓著的魁梧身軀,坐在那裏喘了幾口,才搖晃著對方:“爸,爸。”
丁守誠扭轉頭,醉眼乜斜:“牛頭馬……麵……我兒子。你,你怎麼也……?不行,你得迴去,得……得把你調迴去。這裏不好,這太冷……太冷了。迴去好好照……照顧你媽和妹妹,她倆肯定……”
“爸,瞎說什麼?你沒死。”丁馳板起了麵孔。
“沒,沒死。能,怎麼能沒……地下也,也會有太陽?我,我真沒死?”丁守誠四外張望,眨巴著眼睛。
“你根本就沒跳。”說到這裏,丁馳又補充道,“你沒跳成,是我把你攔下了。”
“我……我,嗚……你讓我死,我沒臉活了,丟死人了。”丁守誠捂住臉頰,哭了起來。
丁馳“哼”了一聲:“你要怕丟人,就別這樣了好不好?咱倆馬上迴家。”
“迴,迴家。”身子直起一半,丁守誠又跌坐在地,“我不能迴去,否則他們又不走了。你迴吧,帶上她們娘倆先……先躲躲,等我跳下去,到時你們把這張紙拿出來,就沒事了,沒事了。”
“你……”丁馳緩緩站起來,沉聲道,“反正今天我也在那上麵簽了字,即使你不在,他們也會找我。”
丁守誠立即頓足捶胸:“你糊塗呀,那本來就是糊塗帳,就是咱們被……”
“迴不迴?”丁馳問道。
“我本來想著一死了之,想著把糊塗帳也帶走,不給你們留下痛苦和麻煩,可現在你卻……唉。”又自歎息一聲,丁守誠雙手撐地,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走吧,爸。”丁馳給父親拍了拍身上灰土,挽起了對方胳膊。
丁守誠邁出兩步,又轉頭道:“本來就脫不了麻煩,現在你又一腳踩進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不要總想著死,那是對親人最不負責任的表現。”情急之下奚落一句,丁馳又安慰道,“放心吧,會有辦法的。”
丁守誠老臉更紅,說了句“我不會死了”,跟著兒子走去。
出了樹林後,路上偶爾還有行人。
擔心別人笑話,丁守誠先是雙手擦了擦臉,然後便推開兒子,邁著方步走去。可心願雖好,怎奈酒精麻醉,差點就摔倒在地,隻好任由兒子攙著,低頭前行。
身上駝著一個死醉死醉的人,而且丁守誠本就骨架很大,丁馳倍感吃力,關鍵過去這十多小時根本就沒閑著。
歇歇走走,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丁氏爺倆才到了坡下。
扶著父親坐下,丁馳邊喘粗氣邊迴頭,望著北坡坡頂,望著父親前世曾經縱身一躍的所在。
丁馳記的清楚,在前世的時候,清明當天下午接到鄰居電話,說父親出了點兒事。等他從學校趕到醫院時,父親早已是病床上的“紗布人”。欠了一堆外債,也僅換迴了一個身、腦皆廢的癱子。從那之後,丁馳再未到過北山,但血淋淋的場景已然映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走吧。”丁守誠眼中閃著淚光,輕輕拍了拍兒子。
謝天謝地!悲劇沒有重演。想到這次有驚無險,丁馳臉上漾出濃濃的欣慰,也不禁後怕:幸好早來一步。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麼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瞇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麼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麼,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