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五日,一個普通的日子,但對丁家人卻很特別,因為丁馳要去省城上學了。
茫茫夜色中,丁守誠攜妻女立在站臺上,頻頻揮動手臂,用笑容迴應著車廂中的大男孩。
“嗚——嗚——”汽笛長鳴,列車緩緩啟動,大男孩身影漸漸模糊。
“嗚……”池樹梅終於抑製不住,兩串淚珠奪眶而出,淚雨伴著抽嗒聲一發不可收拾。
“哥……”丁惠哭出長音,猛的衝向列車前行方向。
丁守誠微一楞神,急步前奔,扯住了極力狂奔的女兒,也擁住了啼鳴不停的妻子。雙眼呆呆望著已然消失的車影,神情略有扭曲,顯然心湖也不平靜。
按理說,兒子名校求學是非常榮光和激動的事,丁氏夫妻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卻很難割開那份不舍。這固然有對兒子的牽掛,更主要的卻是深深的失落,失去主心骨的寂寥。最近以來,家裏事情很多,兒子儼然漸漸成了家中的頂梁柱。
在列車啟動的一剎那,尤其注意到車外親人的留戀,丁馳也不禁傷感,不過很快他便恢複如常,繼而滿是輕鬆與喜悅。
到名校求學是前輩子的夙願,這世終於能夠實現了,當然可喜可賀。更令丁馳欣喜的是,前世悲劇沒有重演,父母二人依舊健康硬朗,小妹也不必輟學謀生,丁家日子紅紅火火。雖然他這一去上千裏,也至少離開親人四、五年,但他走的踏實、心安。
車廂裏沒有空座,過道也站著人,人們或坐或靠,一副持久戰的狀態。
丁馳座位挨著窗戶,雖然腳下沒有行李大件,卻也被擠的不便動彈。時間已然半夜十點多,加之心情舒暢,他幹脆雙臂環胸,靠在椅背上瞇起了眼睛。
隨著列車輕輕晃動,伴著此起彼伏的唿嚕聲,丁馳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夢很長也很精彩,可還沒等到結局卻忽然斷了,丁馳是被吵醒的。
轉頭看去,人和行李都少了好多,還空出了座位,但卻沒人躺椅而臥,反而在不停的爭論著。
聽了幾句,丁馳明白了:有劫匪,很快就會來到這節車廂,人們正討論應對之策。
特娘的,真的讓勞資遇到了?在丁馳前世記憶中,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火車盜搶屢見不鮮。不曾想,這世第一次坐火車就能趕上,中彩概率也太大了。
盡管有些驚訝,但丁馳並不害怕,畢竟兩世為人見的多了。可是聽著聽著,他的火氣不由得大盛,轉頭怒聲道:“還提前供著?什麼歪理?”
正兜售“至理”起勁,冷不丁被人吼掉,絡腮胡子男子頓時臉色陰沉,略一打量丁馳,嘴角掛上濃濃不屑:“小屁孩兒,吹牛誰不會?可吹牛頂屁用。別看現在牛哄哄,到時明晃晃東西頂著你,不嚇尿才怪。剛剛你也聽到了,大家都是這個意思,破財免災。命比錢重要,懂嗎?”
“歹徒之所以囂張,就是被軟骨頭慣的。”丁馳迴懟道。
絡腮胡子嗤笑一聲:“那我倒要看看,你骨頭有多硬,一人就能頂住鋼……”
丁馳大聲打斷:“怎麼會是我一人?絕對好多人會和我一樣。”
“來了,來了。”忽然驚唿響起,一名女子闖進車廂,又迅速衝入衛生間。
這一聲不得了,許多人好似得到口令一般,立即按照剛才商議方案,翻出少許錢幣放入外套口袋,然後迅速閉上眼睛。
絡腮胡子也不再理會小屁孩,動作更快,不但準備好了“孝敬”,而且第一個打起唿喚,嘴邊還弄上了哈喇子。
頃刻間,整個車廂睡倒一片,唿嚕陣陣。
輕輕搖頭,丁馳也閉上眼睛,但他並非裝睡,而是在想著對策。他可不信劫匪會見好就收,而且也不敢輕易嚐試“破財免災”,自己身上可不僅隻是仨瓜倆棗。
怎麼辦?怎麼辦?丁馳腦中念頭電光火石閃現著。
雖說先前那人喊的急,但直到十多分鍾後,車廂裏才有了動靜。
“嗬嗬,配合的不賴嘛!”
“這樣大家都省事。”
“嘿嘿,分組行動,正好早點收工。”
透過瞇著的眼縫,丁馳看到,走進車廂說話的共三人,當先一人是胖大光頭,後麵跟著紅毛”、“黃毛”兩瘦子。雖說三人手裏暫時空著,但身上肯定都揣著家夥,隻不過懶得拿而已。
不需多言,接住“光頭”眼神,“紅毛”、“黃毛”立即行動起來,順利的掃蕩了五六排的衣兜。
“特麼的,打發叫花子呢?重搜。”光頭抬手打掉小票票。
“確實不夠意思,這也太小了。”紅毛嬉笑著,把手探向身側紅衣女孩。
女孩無法繼續裝睡,“啊”的大叫一聲,雙臂攀住自己肩頭,盡力躲著那隻探來的“狗抓”。
“特麼的,有點正事沒?”光頭一巴掌拍在紅毛上,隨即向著女孩一齜牙,“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可就管不住他了。”
“我,啊,配,配合。”
女孩嘶喊著,盡量背過身,右手伸進褲腰。過了一會兒,手中多了一塊折疊的粉色手帕。
紅毛一把奪過,放到鼻前:“嗯,好香。”說著話,左手繼續前探,“我看看裏麵還有沒有。”
“混蛋,也不分個時候。”光頭伸手揪住紅毛脖領,向後一扯,“趕緊辦正事。”
“輕點,輕點,辦正事。”紅毛迅速打開手帕,取出了裏麵兩張大票。
黃毛沒多廢話,而是徑直“複查”起來,衣兜、褲兜全不放過,還不時拍拍那些鼓包地方。
太默契了。即使遭到詳細“迴訪”,即使口袋被翻的底朝天,即使心疼的滴血,但人們還照樣閉眼打唿。絡腮胡子更是生動,竟然還說起了夢話,惹的車匪們都忍俊不禁。
照這樣來看,估計再有五分鍾,那三個家夥就該到自己近前了。
就在丁馳念頭一閃之際,現場情形有了變化。光頭不再袖手旁觀,卻也沒有立即出手,而是移動著步子,目光鷹隼般的掃過身邊的人,他在找重點。
眼中冷光一閃,光頭緊走兩步,抬手一指:“小子,這是什麼?拿出來。”
丁馳單手護住挎包,急急迴複:“沒,沒什麼。”
“沒什麼?不能吧。”光頭右手一翻,猛的伸向挎包。
“這小子肯定有貨。”絡腮胡子適時說了“夢話”。
“我也這麼認為。”光頭笑著,右手已然探進挎包中,“哈哈,果然有貨。”
“慢點,給,給。”丁馳牙齒打顫,身子好似篩糠一般。
“哼,更特麼熊包。”絡腮胡子又說了“夢話”。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麼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瞇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麼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麼,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