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伯母聽到陳家兩個字,臉色微變,不怎麼相信的打量了周稚京幾眼。</p>
外頭的人不知道,圈子裏的人還能不知道秦璿跟陳靖善這門婚事是怎麼來的嗎?</p>
不過也就隻能攀上個陳靖善,在陳家沒什麼地位。</p>
就這,還是上桿子爬人家床得來的。</p>
秦執(zhí)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是把自己媽媽和妹妹都利用了個幹淨(jìng)。</p>
老的小的都喜歡搞下三寸那點事兒,她就不相信陳家能把他們放在眼裏。</p>
大伯母微笑,說:“我這不是在誇秦璿有本事,誇我這弟妹會教育孩子嗎?尤其是秦執(zhí),如今可是我們秦家絕對的話事人,他大伯父還得聽他指揮辦事呢。”</p>
“周小姐你是誤會我了,我不敢侮辱陳家,我更不敢侮辱璿兒。秦執(zhí)很記仇的。所以,周小姐可不能往我頭上扣屎盆子。”</p>
周稚京正想開口,秦執(zhí)從門口進來,“大伯母這是在質(zhì)疑周小姐的判斷力?”</p>
秦執(zhí)走到秦母身側(cè),周稚京側(cè)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p>
大伯母見他們這欺負人的架勢,斂了笑容,以長輩之姿,說:“你們現(xiàn)在這是什麼意思?秦執(zhí)你別忘了,是你邀請我來當(dāng)喜婆婆,你以為我願意來?”</p>
不管怎麼說,她作為秦家的長輩,總不能在外人麵前丟了臉麵。</p>
說到底今天也不是她的女兒結(jié)婚,真要鬧起來,難受的也不是她。</p>
她的目光犀利的看向秦母,“你們自己好好想想曾經(jīng)幹過的好事兒,我能出席你們家的婚禮,已經(jīng)給足了你們麵子。如果你們請我來,是為了踩我,大可不必,我不受這份氣!你們不要臉,我也可以不要臉。我們就看看,到最後誰會更難堪。”</p>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旁邊每一個人出聲,好像都在等著看好戲。</p>
秦母抓住秦執(zhí)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勉強露出討好的笑意,忍氣吞聲的說:“大嫂,你誤會了……”</p>
她的話還沒說完,周稚京突然打斷,她對著手機喊:“小三爺。”</p>
“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秦家的大伯母在鬧事,一會嘲諷秦伯母,一會陰陽新娘,秦總還沒說什麼,她又用長輩的姿態(tài)壓人,說沒人尊重她。”</p>
幾雙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p>
周稚京鎮(zhèn)定自若,神情認真,像是在仔細聽電話那邊的人吩咐。</p>
“哦哦,您的意思是要保證婚禮氛圍,破壞氣氛的人不管是誰都一並趕出去,是嗎?”</p>
“可是對方畢竟是秦家的長輩。”</p>
“哦哦,您的意思是長輩不懂事不用理會,秦家的長輩隻要保證秦母一個人出場就行。對,您說的對,晚上那麼多達官顯貴,帶個不懂事的長輩過去,確實不合適。我一會跟秦總商量看看。”</p>
周稚京適時的收起手機,也不理會秦家大伯母現(xiàn)在是個什麼表情,隻是看向秦執(zhí),說:“小三爺交代,婚禮的氣氛不允許被破壞。麻煩秦總處理好家裏的人,陳家七爺?shù)幕槎Y,容不得有任何人出來鬧事,陳七爺?shù)钠拮右膊辉试S被任何人侮辱踐踏。”</p>
周稚京麵不改色的說完這句話,就讓在場不相幹的人先出去,她起頭往外走。</p>
其他人也就跟著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家人處理家事。</p>
周稚京去洗手間,關(guān)上門,她才鬆口氣,搓了搓臉頰。陳宗辭沒給她打電話,剛剛那一處,就是純粹騙人的。</p>
她想了下,還是給陳宗辭說了一聲情況。</p>
陳家那邊的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陳宗辭也是伴郎之一,陳靖善的八個伴郎,全是陳家宗字輩的。</p>
也算是給足了排場。</p>
陳宗辭坐在婚車副駕駛,看完周稚京的信息,迴了一個白眼的表情。</p>
周稚京翻了翻表情包,發(fā)了個小姑娘靦腆微笑的表情。</p>
等她從衛(wèi)生間出去,秦執(zhí)就站在門邊,不知道等了多久。</p>
房間那邊已經(jīng)恢複了歡聲笑語,秦家大伯母他們不知去向。</p>
秦執(zhí):“多謝。”</p>
“不客氣。我懷疑你是故意的。”</p>
秦執(zhí)側(cè)身靠著牆,“怎麼?”</p>
“故意讓你媽媽照顧我,你媽媽那麼溫柔,激發(fā)我的保護欲,是嗎?”</p>
他舉起三根手指,“我發(fā)誓,我沒有。有的話,要我這輩子娶不到老婆。”</p>
周稚京:“娶不到老婆算什麼,像秦總這樣的人,沒有老婆正好,外麵可以養(yǎng)許多個。”</p>
秦執(zhí)低笑,“那你說。”</p>
“斕宇破產(chǎn),秦總身敗名裂。”</p>
周稚京一臉認真的看著他。</p>
半晌,秦執(zhí)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周稚京轉(zhuǎn)開視線,說:“開個玩笑。你能跟小三爺聯(lián)盟,好過跟七爺聯(lián)合。”</p>
周稚京迴到房間,秦母對她千恩萬謝的,眼睛都紅了。</p>
可憐天下父母心。</p>
剛剛秦母隱忍著想要為子女妥協(xié)的樣子,確實讓周稚京動了一點惻隱之心。</p>
周稚京說:“我做的一切,都是小三爺屬意的,要不然我也不敢這樣冒頭。”</p>
秦母眸中多了一絲憂慮,她低頭,用紙巾按了按眼角,說:“其實我挺不想璿兒嫁的。她連自己都照顧不明白,怎麼當(dāng)人家妻子?又是這樣顯赫的人家,她也沒什麼心眼,往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p>
周稚京低頭飲茶,隻安靜的聽,不發(fā)表任何意見。</p>
她看向坐在床上跟閨蜜拍照的秦璿,不管將來如何,此刻的秦璿,是實打?qū)嵉拈_心。</p>
隨後,秦璿過來跟秦母合照,又拉著周稚京一塊拍了幾張。</p>
十點零五分,陳家的車隊抵達秦家別墅。</p>
統(tǒng)一的勞斯勞斯車隊。</p>
伴娘團一半人去門外堵門。</p>
周稚京站在窗戶邊上看樓下的陣仗,那八個伴郎從庫裏南裏出來時,真是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p>
她一眼就看到了陳宗辭,他從頭車下來。</p>
伴郎的衣服都是統(tǒng)一的,配合新郎穿的大褂,伴郎服是黑色的,隻袖口用金線繡了圖紋。</p>
男人身材好,顏值高,這身衣服穿在身上,很有民國貴公子那味。</p>
陳宗辭走在後側(cè),一直低頭看手機,突然地抬起頭,朝著這邊看過來。</p>
周稚京一驚,下意識的往後,躲在拉窗簾後麵。</p>
心跳沒來由的加速。</p>
另外兩個伴娘也湊過來看,連連驚唿,說:“這伴郎團質(zhì)量也太高了。”</p>
周稚京掩在兩人後麵看。</p>
陳宗辭已經(jīng)收迴視線,正插在腰站在後排看前麵的熱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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