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誠讓傭人弄了點酒上來,說:“咱們兄弟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單獨坐在一起喝過酒。”</p>
陳靖善:“好像是。”</p>
“你總把自己當外人,幾個兄弟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你也總坐在偏角的位置。老太太既然認你做了兒子,就必然把你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在我眼裏,就是我的親弟弟。也是我這個當大哥的做的還是不夠好。要不然,你也不會把自己當成局外人。”</p>
陳靖誠一邊說,一邊給他倒酒。</p>
陳靖善順勢拿起酒杯,說:“沒有,大哥一直都很照顧我,我知道的。”</p>
“論好,還是老二更好,是不是?那時候,我看你是很聽他的話。”</p>
“媽讓我跟著二哥做事,如果讓我跟著你做事,你也一樣會照顧我的。我敬你一杯。”</p>
他說著,主動把酒杯碰上去,而後一口飲盡。</p>
陳靖誠看著他喝完,又給倒上,笑說:“怎麼喝那麼著急,咱們談的是感情,又不是生意。哪有這樣喝酒的,也不怕嚇著你的媳婦。”</p>
陳靖善:“情之所至。”</p>
鄭鈺薇這會並不插嘴,隻是同秦璿小聲耳語,給她夾菜,又跟她說一下懷期不能吃不能碰的東西。</p>
特別的體貼。</p>
她說:“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問我就好,之後我會讓人給你送一套專門孕婦用的護膚品過去。吃的穿的用的,我都會安排。”</p>
秦璿心裏暖融融的,笑著點點頭。</p>
知道懷孕之後,她心裏也一直有負擔,情緒也開始變得不穩定,患得患失的感覺很嚴重,有時候晚上還忍不住掉眼淚,覺得害怕。</p>
她偶爾會找戴靜苗聊聊天,可戴靜苗說話總感覺怪怪的,有些話她也不敢說。</p>
偏巧,周稚京這段時間又不在家,她都找不到人說話。</p>
鄭鈺薇的親和力太強,她有一點點動容,雖然她大哥告誡過她,在陳家,也就周稚京的話能聽幾句,還不能全聽全信。</p>
這頓飯,吃了一個小時才散。</p>
陳靖善喝了好些,鄭鈺薇提議,“我倆送他們迴去吧,你也真是的,這酒度數那麼高,哪有這樣喝的。小璿現在懷著孕呢,還需要靖善照顧的。”</p>
陳靖誠笑著認錯,“我的錯,我的錯。那要不今天讓小璿過去跟你睡,你多跟她聊聊,我瞧她年紀小,懷孕有點不知所措。我來照顧靖善。”</p>
-</p>
周稚京這一撞,撞的舌頭也咬破,吃東西都費勁。</p>
可惜了顧大廚送過來的菜,她都挺想吃的。</p>
勉強吃了幾口,最後還是放棄,挎著個臉,看著陳宗辭吃飯。她現在心情很複雜。老太太說的那些事,像是往她心上丟了塊大石頭。震驚又覺得自己罪大惡極。</p>
高盈君被送去醫院,這事兒他們肯定已經跟他說過,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還一句都沒提。</p>
不知道牆上那個坑他看到了沒有。</p>
她好端端的把自己撞成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p>
不過她也不後悔那麼做,現在高盈君要是再來,她也照打不誤。</p>
陳宗辭見她臭著一張臉,說:“昨晚上婆婆粥攤的粥還想吃嗎?”</p>
周稚京嗯了一聲,應的敷衍。</p>
“我媽沒什麼大礙,輕微腦震蕩,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p>
周稚京餘光瞥他一眼,敷衍的嗯了一聲,而後低下頭,開始玩手機,手指頭點來點去。</p>
有那麼一點心虛,等著陳宗辭要教訓她。</p>
畢竟是在老宅,她這樣衝動的行為,等於是給別人看笑話。</p>
這會子,估計整個宅子的人都已經知道了。</p>
其實也無所謂,這樣也好給他們之後離婚的事情做鋪墊了。</p>
她咬了下唇,疼痛翻倍,說:“她來一次,我打一次。就算她什麼都不說,我也打。我不會講道理的,今天開始,我在這個家裏,就要做個沒素質的人。你不要費口舌來教育我。”</p>
陳宗辭淡笑,道:“我什麼時候要教育你了?她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樓,也不是你打的。”</p>
周稚京抬起眼,看著他不說話。</p>
陳宗辭自顧自的吃著,“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現在反倒是你看著像被打了。”</p>
周稚京下意識的捂住臉,明天還不知道這臉會成什麼樣子。</p>
陳宗辭逗她,“幸好你沒整過容。要不修鼻子,也夠你受的。”</p>
周稚京隻哼了一聲,沒有懟迴去,隻道:“這事兒你不用維護我,幫你媽就行。要不然,我覺得她可能會發瘋。”</p>
“宗寶在陪著她,情緒很穩定,你不用擔心。”</p>
“我才不擔心。”</p>
陳宗辭正準備放筷子,周稚京攔住他,“你再吃點,把我那份一塊吃了。”</p>
陳宗辭拒絕,“我吃不下了。”</p>
周稚京吐出一口氣,“你是有的吃不吃,我是想吃沒得吃。”</p>
她想了想,喝了口骨頭湯。</p>
舌頭疼著疼著好像也習慣了。</p>
晚一點時候,許閔送了婆婆粥攤的粥過來。</p>
周稚京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陳宗辭拎著袋子進來。</p>
周稚京愣了幾秒,心口突突的,莫名有點難受,她抿著唇,跟在他背後。</p>
陳宗辭:“許閔送個緊急文件過來,順便就讓他帶一份過來,還熱的,先吃吧。”</p>
周稚京把筆記本電腦收了起來,她坐下來,陳宗辭去衝澡。</p>
她隻吃了一口,就放下了調羹。</p>
陳宗辭衝完澡出來,周稚京拿了他放在櫃子裏的香煙,站在窗戶邊上抽煙,茶幾上的粥,看著像是沒動過。</p>
周稚京聽到動靜,扭頭看了他一眼,“馬上就抽完了。”</p>
陳宗辭:“怎麼不喝粥?”</p>
“你買就一定要喝嗎?”</p>
她的語氣不善,像是奔著吵架來的。</p>
陳宗辭也就不接她這話,自顧自坐在床邊擦頭發。</p>
他不說話,周稚京反而鬧不起來,看著他的背影,心口一陣陣發酸。</p>
怎麼就變得那麼拖泥帶水,又脆弱呢?</p>
她用力抽了口煙,走到茶幾前,盯著那碗粥,眼睛一閉,將煙頭丟了進去。</p>
那煙頭好像丟到她心裏,狠狠的扯著疼。</p>
她咽了口口水,說:“陳宗辭,你是不是犯賤?”</p>
她醞釀了半天,可這一出口,聲音還是不夠硬不夠狠。</p>
甚至還夾雜著顫音。</p>
陳宗辭擦著頭發,像是沒聽到,根本就不理她。</p>
周稚京鼓足氣,走過去,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毛巾,狠狠丟在地上。</p>
視線對上的瞬間,她的狠話堵在了喉嚨口。</p>
片刻,陳宗辭說:”我在等你說下去。”</p>
周稚京垂下眼簾,張嘴的瞬間,陳宗辭起身,手壓在住她肩膀上,另一隻手握住她的下巴,低頭堵住她的嘴。</p>
dengbidmxswqqxswyifan</p>
shuyueepzwqqwxwxsguan</p>
xs007zhuikereadw23zw</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