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也知道,前段時間秋陽的一位後人委托人前來求助,說國家被修仙者控製,身不由己,秋陽就想過來看看情況,若是有人違反仙盟律令,就責(zé)罰他們一番,後來···”
【我問的是,他是怎麼殺害的秋陽!】
康瓊語氣一滯,看著光幕中臉色愈發(fā)冰冷的牛剛,她微不可查地吞了口口水,低下頭,眼中似乎有寒光閃過,頓了一下,她便語氣恭謹?shù)剞挼馈?br />
“是,晚輩知道了。”
“我們來到化龍穀,也就是八閣居士所在的宗門之後,秋陽向他要人,但八閣居士卻拒不交出,秋陽就說迴去之後一定要把此事上報仙盟,踏平這個宗門。”
“沒想到,八閣居士聽他這麼說,居然直接出手,想要殺死我們,幸好秋陽有個玉佩一樣的寶物,擋下了他的攻擊。”
“見八閣居士下死手,秋陽就拿出一張符籙帶著我一起逃離,那張符籙速度極快,但還不及元嬰,八閣居士一眨眼就追上了我們,秋陽早有預(yù)料,趁他不備,扔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八閣居士他躲閃不及,被寶物炸成了重傷,我們才逃出了性命,不過那塊玉佩也被衝擊炸成了粉末。”
“我們逃離那裏之後,本以為他肯定找不到我們,我和秋陽就準備停下療傷,順便把這事迴報給宗門,但沒想到八閣居士和他的徒弟居然找到了我們的位置。”
“說到這個,前輩,他們似乎能根據(jù)水晶塔尋找人的位置,不管是邪修還是正派修士,隻要在水晶塔的覆蓋範圍內(nèi),哪怕是在陣外,他們都能找到,前輩您一定要多加注意。”
“他們追上來之後,我和秋陽又開始逃跑,秋陽又用一把玉劍,尋找機會連斬三劍,把八閣居士斬成了重傷,隻剩下他兩個徒弟,我們帶傷和他們交戰(zhàn),但沒想到八閣居士居然伺機偷襲,用一種仿佛超電磁炮符陣一樣的攻擊,隻是一瞬間,就擊殺了秋陽。”
“前輩,那種攻擊極為恐怖,看起來跟超電磁炮符陣差不多,但威力卻仿佛天淵之別,猝不及防之下,恐怕元嬰都會被擊傷,前輩您一定要小心。”
“不過貌似這種攻擊的反噬也比較大,發(fā)出一擊之後,八閣居士也重傷不支,吐血倒地,隻剩下他那兩個徒弟,我拚了命才從他們手裏逃出來,而且我怕他們再找到我的位置,我甚至飛到接近罡風(fēng)層才敢給您打電話報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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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康瓊舉起幻音法器,對準旁邊,好讓牛剛看清楚周圍的情景。
不過牛剛卻沒有管這些,而是死死地盯著康瓊,眼神有些冰冷。
從她的描述來看,不管是自己徒弟一開始的狠話,還是後來使用的寶物,確實都符合他的情況,如此看來,她的描述應(yīng)該符實。
但是···活下來的居然是她!
想到這裏,牛剛眼中似乎有殺意一閃而逝。
秋陽好像很喜歡她,幹脆就讓她陪秋陽一起上路好了,順便把此事扣到馬農(nóng)身上,正好把雲(yún)水閣也拖進來,不光要殺了馬農(nóng),連他的弟子,也要一並除掉!
想到這裏,牛剛說道:【你現(xiàn)在在哪,我去尋你。】
康瓊往四周打量了一眼,麵露迷惑:“剛才隻顧逃命,根本無暇顧及方向,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在哪,要不我就在這等著您,看看您能不能找到我,我還真有些怕他們再追上來。”
不知道方位?
牛剛眉頭一皺,雖然掌域這邊不如那邊修仙界,但他要想搜一遍,至少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
別說十天半個月,就算現(xiàn)在過去,馬農(nóng)都有可能已經(jīng)逃走了。
而且,她是真的迷路了嗎?
【那就算了,再耽擱幾天,他早就養(yǎng)好傷了,你自己迴去吧。】
說罷,牛剛便直接掛斷了通話。
看著光幕暗下,康瓊的嘴角忽然浮起了一抹微笑,戲謔而又嘲弄。
找我?
怎麼,想殺了我給你的寶貝徒弟陪葬?
做夢!
你就去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吧,最好你死在八閣居士手裏,然後他們再被憤怒的無極劍派滅掉,隻有這樣,我才算真正放心。
辨認了下方位,康瓊便駕馭法器,朝著宗門的方向飛去。
掛斷通話之後,牛剛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孔道友,你覺得如何?”
孔元華淡然一笑:“看來超電磁炮符陣應(yīng)該是他們的獨門陣法,那位店主也隻是根據(jù)這個陣法簡化了一下,這就能解釋他一個築基期修士是怎麼創(chuàng)造出如此新奇的陣法了。”
“應(yīng)該是了。”牛剛點頭表示讚同,然後皺眉道“這個倒無所謂,他的水晶塔倒是個麻煩事,這種人造靈石雖然無法拿來交易,但他要是製造了幾十上百萬塊,龜縮在宗門裏,我們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們。”
“孔道友,破掉他的陣法,你有幾分把握?”
孔元華思索了一下,微微搖頭:“不好說,馬農(nóng)他的陣道修為倒是其次,他這一派的傳承太過詭異和奇特,是修仙界至今從未見過的流派,能否破掉他的陣法,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那這麼說,還得想辦法把他引出來才行。”
說到這裏,牛剛焦躁地嘖了一聲。
“他既然敢殺死秋陽,必然已經(jīng)做好了麵對尋仇的準備,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引出來。若是康瓊所說不差,他還有辦法感知到我們的到來,引他出來就更難了。”
“難道要白跑一趟,眼睜睜地看著殺徒仇人逍遙自在不成?”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根本無法奈何對方,牛剛心裏的煩悶與怒火更甚,狠狠地一掌拍下,下方的一個小山頭轟然炸開,留下一個深深的坑洞。
“道友稍安勿躁,好好想想,肯定能想到辦法的。”孔元華勸道。
“能有什麼辦法,他既有水晶塔來探知我們的存在,又有···”
話說到一半,牛剛忽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陡然殺機浮現(xiàn)。
“他似乎很看重那邊的凡人,要不,從凡人下手,把他逼出來?”
“直接對凡人出手?不妥。”孔元華搖了搖頭,指著手腕上的幻音法器提醒道,“別忘了,現(xiàn)在可不比以前,幻音法器如此普及,萬一被人錄下來發(fā)出去,貴宗就徹底淪為過街老鼠了。”
“不過,凡人,倒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孔元華若有所思地說道。
不多時,他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或者,我們可以這樣···”
···
靈元宗本來隻是個小宗門,小到什麼程度呢,整個宗門連一個築基期都沒有,修為最高的掌門,也才煉氣九層而已。
這種宗門,在掌盟這邊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當(dāng)然,那是以前。
經(jīng)過吳家和妖獸入侵事件之後,掌域的宗門滅了不少,靈元宗就是有幸幸存下來的宗門之一。
最幸運的是,靈元宗不僅幸存了下來,而且還得到了一份機緣,趁機招攬了許多散修,其中更是不乏築基期的修士。
至於是什麼機緣,能讓築基期修士都甘願聽從煉氣期掌門的話···
“化龍穀來電,李家溝的水晶塔離線,速去派人檢查!”
“化龍穀建議由築基期修士前去,水晶塔無故離線,很有可能是有人暗中破壞,一定要謹慎行事!”
忽然,一道命令從宗門內(nèi)一個房間傳了出來。
負責(zé)傳達任務(wù)的弟子們頓時有條不紊地行動了起來,評估任務(wù)難度,劃分任務(wù)細節(jié),建立門派任務(wù),通知門內(nèi)弟子或者在外的弟子行動——當(dāng)然,對於這個一眼就能看透的任務(wù)而言,這一係列流程就真的隻是走個流程而已。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化龍穀的提醒,靈元宗這邊也沒有絲毫大意,直接把宗門內(nèi)修為最高的四位築基期修士全派了出去。
要知道,這次任務(wù)的報酬,也就相當(dāng)於兩個築基期修士出動的酬勞,也就是說,為了這個任務(wù),靈元宗要自己搭進去兩個人的酬勞。
足見其重視程度。
十分鍾之後,四個弟子從宗門中飛出,飛向了李家溝的方向。
羅陣選擇的這些宗門,都是專門計算過的,平均分布在掌域各地,保證任何一個村莊或者城市出事,最近的宗門都能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趕到。
就像這次,半個小時之後,四人來到了李家溝。
李家溝的村長早就在廣場上等著了,見過來了整整四個修士,他不由得愣了一下,但緊接著他就迴過神來,深深行了一禮。
“草民李元誌,見過仙長。”
為首的那名修士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了黯淡無光的水晶塔,倒是後麵那個女修道了聲免禮,等李元誌起身之後,她又問道。
“怎麼迴事,水晶塔怎麼忽然壞了?”
李元誌趕忙解釋:“草民也不知道,不過水晶塔損壞的時候,趙仇正在附近···”
他身後的一個青年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從懷裏取出一張紙打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一些文字,文字看起來歪七扭八的,就像是小孩子的塗鴉一般,隻能依稀看出來文字的痕跡。
雖然字寫的不怎麼樣,他長的倒是挺壯實的,從麵相上看,他應(yīng)該隻有十六七歲,腰懸光刃劍,背上背著光刃槍,胸前掛著衝鋒槍,身材健壯,皮膚曬的黝黑,若不是麵相稚嫩,任誰也看不出他隻是個十六七歲的青年。
拿出這張紙後,趙仇比劃了幾下,示意他們往紙上看。
女修看了幾秒,奈何那些字寫得實在潦草,她依稀隻能認出幾個字,根本無法完全認得,一旁的李元誌見她皺眉,趕緊接過那張紙,打了個手勢,趙仇拱了拱手,告辭離開。
“你們怎麼選了個啞巴做護衛(wèi),連話都不會說,要他有什麼用。”女有些不滿地問道。
李元誌本來正準備讀紙上的內(nèi)容,聽她這麼說,趕緊解釋:“仙長您誤會了,雖然他不會說話,但要論保衛(wèi)村莊,誅殺妖獸,他可是我們村最厲害的。”
“論武藝,附近這些村莊城市,無人不服,論槍法,不管是衝鋒槍還是狙擊槍,百裏之內(nèi),誰不知道他趙仇的名頭,百步穿楊都是等閑。”
“上次林陽城的神槍手不服,要跟他比試比試,一千五百步之外,十個銅錢,林陽城那個神槍手隻打中了六個,趙仇他,全中!”
一說到這個,李元誌的眼睛都亮了,滿臉都是自豪。
“這倒是厲害。”另一個修士也來了興致,好奇地問道,“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就是個啞巴呢,天生的?”
李元誌聞言臉色一暗:“唉,他也是個可憐人,他原本其實不叫趙仇,而是叫趙立明,是隔壁高家莊的人,兩年前妖獸入侵的時候,他父母為了保護他,把他藏到了地窖裏,讓他別出聲,他們倆出去想把妖獸引走,結(jié)果妖獸在他頭頂活生生的把他父母吃掉了,血淋了他一身,他聽父母的話,連哭都不敢哭一聲,但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辦法說話了。”
“那天之後,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趙仇,誓要殺盡天下所有的妖獸,妖獸不滅,就絕不改迴父母給他起的名字。”
“我,我兩個兒子也死在了妖獸嘴裏,見他可憐,就讓他先跟著我們兩口子過,等他成家之後,再讓他和媳婦出去住,雖然我們沒什麼錢,但多個人吃飯還是沒問題的,起碼能讓他巡邏迴來吃上口熱乎飯不是。”
說話間,替換水晶塔的工作也到了尾聲,又等了兩分鍾,那個修士迴來之後,女修便示意李元誌讀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
“剛才我正在水晶塔旁邊坐著休息,忽然感覺有一陣微風(fēng),就好像有人從我麵前走過去一樣,但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四處張望的時候,看到水晶塔忽然閃了一下,我還以為看錯了,但緊接著水晶塔上就出現(xiàn)了個黑點,一眨眼的功夫,那個黑點就彌漫到了整個水晶塔上,然後水晶塔就變成這樣了。”
等他念完,女修和身旁的同伴對視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了然。
果然是有人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