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孟德我對付,你對付孟天...”
孟萊目光如電,掃了掃站在一起盯著他的兩人。
衣袂輕舞下,那釋放而出的洶洶氣血,已然奔騰全場。
孟悅輕點臻首,望了望其餘孟家盟的弟子。
麵色凝肅間,手中一轉(zhuǎn),一柄長劍奪光而出。
“初武初期二重境...”
感受孟悅身上隱隱咆哮的血氣,人群中的孟陽暗自點頭。
孟悅的天賦雖然說不上絕佳,卻也是乾元宗中流砥柱的代表。
對付同為初武初期二重鏡的,孟德哥哥孟天應(yīng)該不難。
至於孟萊,雖然也突破了初武一重境,可凝威的武勢卻有些迷散。
顯然是剛剛突破不久,甚至連初武血氣都沒有鞏固完成。
而孟德,雖同為初武一重,可體內(nèi)翻騰間的氣血頗具兇威。
手中緊握的大刀,宛若蘇醒的狂獅在寒風(fēng)中嘶吼,聲色俱厲。
孟悅肯定能勝孟天,孟萊想要贏孟德,難!
孟陽眼光毒辣,默默看了一眼,便將視線落在尚家戰(zhàn)場上。
此刻尚家弟子早已戰(zhàn)成一團,尚元尚良兩兄弟不虧是孿生兄弟。
其配合的默契程度,以及狂風(fēng)淩冽的出掌雙手,更是令臺下觀戰(zhàn)弟子唿喝連連。
不到三息,已有五人在兩人密不透風(fēng)的攻防殺伐下,躺地認輸。
“在吃我一招,洪爆!”一聲大喝,自另一邊戰(zhàn)場傳來。
隻見寧家戰(zhàn)場,寧山洪目露厲然。
青筋暴起的雙臂在揮舞長槍中,如波海龍尾洶湧澎湃。
一槍刺出,仿佛連空氣都撞出一個大洞,轟隆錚錚,撕裂天地。
被其槍勢籠罩的寧家弟子,皆是雙眼圓瞪,麵色大變。
恍惚中,這一槍勢不可擋,像是麵對江河濤濤,濁浪滔天的洪水一般。
而他們,就是洪水下從山穀奔出的受驚綿羊,驚濤中被推翻的孤舟。
“轟...”汪肆縹緲,滔滔不絕槍勢,席卷而至。
所有沒有反應(yīng)過來,亦或早已驚醒的弟子,紛紛施展武技抵抗。
可,在這股拔天倚地,波瀾壯闊的力量麵前,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槍勢勁力還未到,其衣襟已被刺出百道槍孔。
凝煉的四肢骨像是被大山潰壓,吱吱作響。
麵色慘白下,舌口一鏽,數(shù)十人頓時被湧來的洪爆,撞得倒飛出去。
砰砰砸落地上的聲音,瞬間讓整個臺下靜肅一片。
所有人目露震驚的望著,那身材魁梧,提槍收勢的肌肉漢子。
顫抖的喉嚨,在唿嚕聲下,大腦亦是一片空白。
“初武中期五重境,寧家寧山洪這麼強?”
“以一己之力,槍掃數(shù)十人,簡直是碾壓啊...”
“如此武勢,魁首世家百強中,定有此人一席之地。”
良久,寂靜的演武臺下,才被喧嘩引爆。
讚歎聲,驚叫聲,此起彼伏,一浪接著一浪。
孟陽同樣微點額頭,言簡意賅道:“寧家最強弟子,果然是寧山洪所屬。”
“聽說你在狩獵林場中,還搶了此人靈草,有些意思...”
傅天卓聲音溫潤如玉,望著寧家場上,訕訕笑談。
眉宇輕抖下,眼底也閃過輕微的詫色。
“哈哈,除此之外,還有融家的那位融山...”
說到這裏,孟陽指了指另一個站臺上,那提著雙劍而立的青年。
數(shù)月不見,如今的融天,臉上少了輕浮,多了一絲釅威內(nèi)斂。
周圍其他融家弟子已經(jīng)認輸坐在地上,看著融天,還有另一位麵露凝重的粗眉男人。
這粗眉男子本是融天第一天才,無論是天賦還是境界,都是如此。
可如今,卻被半路殺出的融山驚得,擰眉不展,不敢妄動。
觀戰(zhàn)臺上的融家家主,也是瞪著驚訝的雙眼望著這位,在融家極為努力的弟子。
對這位弟子的印象,他可謂極深,奈何天賦不佳,始終不能如願以償。
融家考核也總是在第十名與第五名間徘徊,在融家可謂是許多弟子崇拜的對象。
畢竟天才很少,靠努力拉開與天才之間距離的人,更少。
若是換做其他人,別說前十名,能被人知曉都是幸事。
可融天偏偏就不服,硬是靠著努力和汗水,站在第一天才的對麵。
如今,他要向第一天才挑戰(zhàn),挑戰(zhàn)他的天賦,他的位置。
以及所有以天賦論潛力和未來的萬年規(guī)定。
在這裏,融天就代表了修煉界大部分的弟子。
大部分被天賦不好,而冷眼否定的弟子。
用融山的話說,憑什麼天賦好,就該當襯托?
憑什麼天賦不好,就該被否定所有?
又憑什麼,你是天賦第一,我融山就要認輸?
眼睜睜的,讓本該能得到最強弟子讓給你?
“想不到,你又站在我對麵了...”
粗眉男子麵色複雜盯著融山,搖了搖頭。
他真不知道融山在堅持什麼?在追求什麼?
是強大,是地位,還是那令所有人都想得到的世家第一天才的名利?
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這是第幾次,融山站在自己麵前挑戰(zhàn)自己。
也不知道看到多少次,輸了後的融山,仰天長歎,落寞離開的背影。
他隻知道,每次再見融天,融山的眼神都是如此的堅定,毫不動搖。
好似那眼神中有一條路,一條融山可能需要一輩子走的路。
並且這裏條路蜿蜒曲折,困難重重,一生都走不完。
“是啊...”融山戰(zhàn)意淩然,手中雙劍握的更緊了。
視線一凝間,忍不住又道:“不過這一次,可能你會輸...”
“說實話,融家弟子之中,我融雲(yún)隻佩服你一個人。”
“至少,你敢,你願意,你努力再做...”
粗眉融雲(yún)說道這裏,一掃剛剛上場,大都沒打就認輸?shù)钠渌诩业茏樱钗跉猓烈鞯溃骸安贿^,這一次,你可能還是會輸,並且毫無懸念...”
“本來還不想,提前暴露,不過你融山是強者,我融雲(yún)承認的強者,當?shù)萌绱?..”
說罷,融雲(yún)麵色突然凝肅,左腳一踏,宛若龍吟般的咆哮自他身上奔湧而出。
磅礴浩大境界肆虐湧現(xiàn),更是吹得所有融家戰(zhàn)場弟子,目露駭然,死死盯著融雲(yún)。
“初武後期六重境!”所有注意此戰(zhàn)場的弟子,紛紛睜大雙眼,嘩然驚喝。
觀戰(zhàn)臺上的融家家主,更是死死的抓著椅子扶手,激動的麵色通紅。
“這融雲(yún)天賦竟如此之強,難不成融山也想爭一爭魁首前十不成?”
“完了,這一戰(zhàn)融山要輸,如融雲(yún)所言,毫無懸念。”
“融山最多初武中期,想要戰(zhàn)勝初武後期,沒有可能...”
“早知如此,融山又是何必呢...”
聽著周圍嘈雜的議論聲,關(guān)注融山的孟陽,也忍不住搖頭起來。
抿嘴歎氣下,腦海也忍不住浮現(xiàn)出,融山當初在演武臺抱著他大腿求原諒的一幕。
融山潛力和努力,熟知的他的人都有目共睹,自然不用多說。
可修煉界,當你踏入其中,才知道,那代表天賦的一詞,宛若天河,玄而又玄。
看的見,可摸不著,令人著迷,且牽腸掛肚,卻不是你想擁有便能擁有的。
孟陽若不是靠著瞳孔財富走到現(xiàn)在,他靠努力根本不可能氣血轉(zhuǎn)靈。
若不是靠著饒?zhí)旎臀沾蛄快`力加持他的靈識,他根本不可能覆滅紅教。
不靠忽悠林梓童,林思敏貢獻度,或是高雨伯的幫助,更不可能走到現(xiàn)在。
可能就是差那麼一點,就僅僅那麼一點,就已經(jīng)注定許多事情。
融山?jīng)]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抬起劍,指向周身靈力彭拜浩大的融雲(yún)。
對於周圍聲音絲毫不為所動,隻想使出心中一劍。
“罷了,輸了就輸了,但我融山認定的的路,還是會走。”
“這一劍,你若能接下,我不在出第二劍,你若接不下,以後我便讓我融山來接...”筆蒾樓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這平靜的語氣中,那能攪動風(fēng)雲(yún)的倔強之言,也將觀戰(zhàn)臺上眾多世家家主目光吸引。
“這融天竟如此大膽,以一招定輸贏,豈不是要逼融雲(yún)最強一擊?”
“融家此子的確不俗,此言之下,可見他修煉之心堅如磐石。”
“是啊,可惜天賦不佳,不然魁首前十,又將增添一匹黑馬。”
“融山四舞,絕意!”
就在這時,融山凝聲一喝,爆發(fā)體內(nèi)所有氣血。
雙劍淩聲嗡響,令觀戰(zhàn)臺所有嘩然之聲瞬間雅雀。
寒風(fēng)吹來,所有人都感覺麵色有些生疼,好似風(fēng)中夾雜刀片。
冰冷尖銳,割人血骨,連帶身上的寒毛,似乎都忍不住倒豎起來。
“這是,武意...”感受寒風(fēng)詭異,傅天卓忽然驚愕失聲。
一雙大眼睛,難以置信望著融山戰(zhàn)場上,那麵露不甘的融山。
“不,這是真武之意,這融山了不得...”
眼皮猛挑的孟陽,更是呆若木雞,站在原地。
擁有財富瞳孔的孟陽,可以說比當世任何人都了解真武之意。
真武之意,那是將武技修煉到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才能領(lǐng)悟的神技。
而這樣的神技,幾乎都被人稱之為隻有神才能領(lǐng)悟的武技。
可以這麼說,奪心掌在沒有真武之意前,他就是普通的掌法。
可在領(lǐng)悟真武之意後,那就是神使用的掌法。
不僅會衍生更強的武技,更是沒有等級之分。
會跟隨修煉之人靈力境界的強大,而變得強大。
“看刀...”感受風(fēng)中那愈來愈強的劍意,融雲(yún)凝重的麵色頓現(xiàn)果斷。
咬了咬牙,也不管什麼風(fēng)度不風(fēng)度,運轉(zhuǎn)全身血氣,當頭向融山劈落而下。
驀地,融山抬頭,充斥滔天戰(zhàn)意的目光一閃,應(yīng)勢而上。
“嘶...”
雙手舞動間,一劍刺出,天地為之色變。
寒風(fēng)劍出的聲音,宛若打開了來自地獄的大門。
有無數(shù)妖魔鬼怪在嘶吼,在吶喊,想要來到人間。
氣衝山河的波瀾,席卷整個戰(zhàn)場下,更是驚得所有人頭皮發(fā)麻。
融雲(yún)幾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全身被一股寒意禁錮。
初武後期六重境的氣血,也在剎那間被寒氣冰凍,如葬萬米大地之下。
斬出的刀氣崩碎同時,一口鮮血噴出,人如斷線風(fēng)箏,飛出數(shù)十米遠。
摔在另一處世家戰(zhàn)場上時,還聽到骨裂崩斷的聲音。
第二口鮮血噴出,融雲(yún)麵色一白,當場不省人事。
臺下,萬千弟子,目瞪口呆,寂靜一片。
觀戰(zhàn)臺上所有世家,更是瞠目結(jié)舌。
一臉驚駭,眼睛死死盯著臺上。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jīng)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xiàn)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lǐng)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zhàn)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zhàn)雖然持續(xù)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zhàn)鬥持續(xù),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zhàn)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jīng)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chuàng)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lǐng)域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lǐng)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zhàn)鬥的持續(xù),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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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瑋內(nèi)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zhàn)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xiàn)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麼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xiàn)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瞇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xù),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麼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jīng)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dǎo)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jīng)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麼,威脅應(yīng)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xiàn)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jīng)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zhàn)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zhàn)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zhàn)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xiàn)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