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裏,樹林裏,亦或是溪流裏,到處都是指甲蓋大小的天毒蜘蛛,令不少妖獸們見狀,心生警惕,然後避開。
天毒蜘蛛,在妖獸世界裏,就血統(tǒng)而言,屬巨擘般的存在。
獸王所棲息的地方,尋常而言,都在山脈最中央的地方,亦或是最高的地方,但偶爾因為風(fēng)水上的講究,也不會按照慣例出現(xiàn)在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地方。
自古以來,西北天高。
吳山西北有一斷崖,斷崖後有一洞穴,密密麻麻的天毒蜘蛛,順著斷崖來到了此間,洞穴外圍,觸目驚心,煞氣橫卷,一股腦的湧入了洞穴內(nèi)部。
此刻,一股驚人的威壓從洞穴裏流露出來。
接著,一頭莽牛,緩步踏出,其周圍,星河日角,光焰流淌,整個軀體,透露出雄渾的大勢,宛若一尊永恆燃燒的烘爐。
“老子本來不想插手這些事情的,可你非要逼著老子出來走一遭,到底是幾個意思?”
話語剛落,這頭莽牛化作人形,約莫二十餘歲的小夥子,體格壯碩,皮膚黝黑,頭生牛角,身著黑金甲胄,整個人意氣風(fēng)發(fā),血氣滾滾。
看著自己麵前的天毒蜘蛛,無奈說道:“可惜了啊,竟然成了人家的劍下亡魂。”
獸王走出了自己的洞穴,整個吳山的妖獸們,無不是匍匐在地,莫敢動彈。
一步跨出,流光閃爍,直接去向了元正那裏。
於此時,天毒蜘蛛開始返迴,追隨這道流光而去。
元正,秦大夫,花婆婆三人還在帳篷裏喝酒吃肉,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喝酒吃肉。
就在這裏等著,等獸王來,等徐廣亮來。
忽然之間,一股暴烈的氣息洶湧而來,元正放下了筷子,秦廣魯和花婆婆各自撐起了一道護體罡氣,這一次來的人,絕非尋常之輩。
三人還未走出帳篷,就聽見外麵傳來了一聲吆喝:“老子不關(guān)心你們來到這裏幹什麼,可是也不要驚動老子閉關(guān)啊,你們?nèi)俗遄鍪虏皇亲钪v規(guī)矩嗎?怎麼今日一點都沒有規(guī)矩。”
莽牛來了,頭生犄角的人類形態(tài),顯得威武不凡,周圍異象圍繞,讓被綁在樹上的徐衡心驚肉跳,差一點尿出來了。
來自於心境巔峰的氣場,並非徐衡這等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元正三人拉開帳篷的簾布,來到外麵一看,竟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
所有的天毒蜘蛛開始往這裏匯聚,距離元正三丈遠(yuǎn)的時候,自動化作紅色的光點,沒入了獄魔的劍鞘裏。
莽牛青年見狀,單手叉腰,言道:“就是你把這裏搞得雞犬不寧的,逼我出來,到底有何貴幹,群架還是單挑?”
心境巔峰的威壓,縱然是秦廣魯和花婆婆兩人,也承受的頗為勉強。
況且,這是一尊獸王,實力非同小可,有可能還是上古異種。
元正打量了一眼,開口道:“找你商量一件事情。”
莽牛青年道:“我素來不和人族商量事情,你們要幹什麼,我不管,別驚擾我修行即可。”
“這吳山雖大,可我也並非那種蠻橫不講理之徒,你們愛幹什麼幹什麼就行了。”
這位獸王看上去還是性情中人,元正原本以為,還是一個非常難纏的老妖怪呢。
元正柔和笑道:“你確定不和我好好的商量一下事情?”
莽牛青年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商量呢。”
於此時,莽牛青年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位黑衣男子,一席黑色的大氅微微擺動之間,衍生出風(fēng)雷萬象,天境高手的威壓,如淵如獄。
莽牛青年迴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轉(zhuǎn)身對元正說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如果是我能做得到的事情,必然不會嫌棄,必然竭盡全力。”
泰鴻隻要出現(xiàn),這莽牛青年就沒有多餘的選擇了。
元正道:“我需要你聚集吳山內(nèi)所有的妖獸,在吳山外圍,設(shè)置重重障礙,不得讓任何人族進(jìn)入其中,當(dāng)然了,我的人除外。”
莽牛青年道:“小事一樁,包在我的身上。”
元正咧嘴一笑道:“不錯,不錯,此事就有勞獸王您了。”
莽牛青年道:“哪裏的話,大家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元正心知肚明的笑了笑,秦廣魯和花婆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這關(guān)鍵時刻,有沒有天境高手壓場,真的是雲(yún)泥之別。
莽牛青年詢問道:“這位被綁住的小夥子,打算作何處理啊?”
元正道:“既然你都出手了,他存在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哦。”
一拳轟殺而去,徐衡連同整棵參天大樹,瞬息之間,消散於虛空之中,連灰塵都沒有剩下。
元正看了一眼,幸虧泰鴻來了啊,獸王到底是獸王啊。
有了莽牛青年的介入,吳山但凡是在道境往上的妖獸第一時間抵達(dá)了外圍,布置下了重重防線。
此等兇狂的氣勢,就連吳山之外的廖成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下意識的率領(lǐng)自己的人馬,後退五十裏,無論裏麵發(fā)生了什麼事,隻要別把自己牽扯進(jìn)去就好,這便是廖成的想法。
三日之後。
水裏的事情終於是處理完了,一席錦衣的徐廣亮,帶著約莫二十餘人,進(jìn)入了吳山。
徐廣亮已經(jīng)過了知天命的年紀(jì),但從外表來看,還非常的年輕,像是剛剛進(jìn)入三十五歲左右的人,整個人略有些疲憊,大概是水裏的浪花著實有些太大了。
“衡兒在裏麵這麼久了都沒有動靜,應(yīng)該是出事了。”徐廣亮憂心忡忡的言道。
身後的二十餘人,都是魚幫裏的高手,武道修為,均在象境,道境,極個別,也在元境,這一批人,是魚幫的第一道防線,基本上也是最後一道防線。
徐廣亮心裏知道出事了,可是表麵上很是淡然。
越著急的時候,就越不能慌張,想起有五位長老護佑者自己的兒子,就算遇到了危險,打不過,但全身而退,應(yīng)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山林裏,霧氣重重,初秋時節(jié)豔陽天,不過再過上幾天,就又要秋雨連綿了。
走著走著,徐廣亮停了下來。
前方是一地勢高聳的山坡,山坡兩旁,參天古樹直衝天宇,氣勢非凡。
山坡正中央,有一頭生犄角的小夥子,霸氣的站在那裏,周圍各類妖獸,此起彼伏,獠牙森森,神色不善的看著徐廣亮一行人。
“人類,你們已經(jīng)越界了,我不在意你們?nèi)俗宓拇鬆幹溃梢膊灰獊淼嚼献拥牡乇P裏搞事情。”莽牛青年道。
心境巔峰的威壓,已經(jīng)讓徐廣亮意識到,這一位不是獸王,就是獸王的親兒子。
徐廣亮道:“我兒子,還有我的下屬呢?”
問這句話的時候,徐廣亮心裏直打鼓,可以說是提心吊膽。
莽牛青年雲(yún)淡風(fēng)輕的說道:“都已經(jīng)死了。”
徐廣亮如遭雷擊,其身後的人,亦是如此,一千八百餘人,竟然全部死在了妖獸的殘殺之下。
不是說當(dāng)初大魏境內(nèi)的妖獸遭受到全力鎮(zhèn)壓以後,元氣大傷了嗎?
怎麼吳山裏的妖獸,還有如此實力,徐廣亮百思不得其解。
頓時,雙眼血紅,恨欲狂,睚眥欲裂。
莽牛青年見狀,不屑道:“是你們破壞了人族和妖族互不侵犯的規(guī)矩,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言罷,青年從高聳的山坡上跳下來,一拳朝著徐廣亮鎮(zhèn)殺而去,這一拳沒有任何的意外。
徐廣亮哪怕將自己的真元給催動到了極致,但是這一拳,是來自於心境巔峰高手的一拳,轟然一聲巨響,徐廣亮爆成了一團血霧。筆蒾樓
至於徐廣亮身後的那些人,哪怕有元境高手,可是也沒用。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指望數(shù)量,絕對是無法戰(zhàn)勝質(zhì)量的。
莽牛青年過來了,宛若虎入羊群,哪怕這些人族高手組合列陣,對莽牛青年形成了合圍之勢,可還是沒用。
青年的拳法大開大合,所向無敵,三拳兩膀子過後,這些人,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有巨大的食人獸開始處理周圍的屍體。
“總算是忙活完了,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人進(jìn)入?yún)巧搅税伞!泵G嗄昝嗣^說道。
其實吳山的妖獸,在當(dāng)初也遭遇到了血腥鎮(zhèn)壓,元氣大傷,縱然明知道有人進(jìn)入了山內(nèi)草原,獸王也隻能選擇睜一眼閉一眼,可這會兒不一樣了。
有一條天境的泰坦巨蟒在後麵撐腰,底氣都不一樣,莽牛青年也不害怕招惹來了人族的大軍。
再者,都這一步了,自己若是不肅清自己地盤裏毒瘤,又算是什麼獸王?
青年不清楚那個人族少年和天境泰坦巨蟒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不過人族和妖族出現(xiàn)了同盟,這件事讓莽牛青年頗為感興趣,若是有機會抱上一條大腿的話,他是不會錯過的。
“你們繼續(xù)在這裏守候,無論是誰來了,打得過的,就地正法,打不過的,就撤。”
周圍發(fā)出了陣陣悶沉的獸吼之音。
一步跨出,莽牛青年便來到了草原的邊界上,元正一個人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萬裏煙雲(yún)照在一旁護著,一副羨煞旁人的模樣。
元正問道:“你應(yīng)該是太古莽牛的後裔吧?”
石誌應(yīng)道:“你看得出來?”
元正道:“當(dāng)然看得出來了,你頭生犄角如此明顯,怎麼會看不出來,若是尋常牛類妖獸不大可能成為這吳山的獸王,可若是太古莽牛一族的後裔,成為這裏的獸王,也在情理之中。”
石誌道:“你是人族,可為什麼身後有妖族高手護法?來到我這裏,隻是為了這裏的野生戰(zhàn)馬和龍馬嗎?”
元正道:“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說,簡單來說,我算是一個小小的軍閥,如今正在招兵買馬當(dāng)中,可是江南之地,戰(zhàn)馬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都不敢恭維,也是聽我的下屬說的,這裏有野生的戰(zhàn)馬,於是我就來了。”
“當(dāng)時如果泰鴻前輩沒有出現(xiàn)的話,你會不會對我們下死手?”
石誌沒有任何的猶豫,篤定道:“肯定會下死手的,你們來這裏為了戰(zhàn)馬,隻要不打擾我正常的生活作息,哪怕你把天給捅下來了,我都不在意,可你竟然成心逼我出來,我能不生氣嗎?”
元正假惺惺的問道:“那麼,現(xiàn)在呢?”
石誌道:“現(xiàn)在我也沒有脾氣了,連泰坦巨蟒一族都向著你,我還能幹什麼,不過能讓泰坦巨蟒一族傾向於你,你也有著過人之處,可惜我尚且沒有到達(dá)天境,看不出來你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不然的話,也就跟著你混了。”
遇到如此實在的獸王,元正也覺得三生有幸。
半開玩笑半說真話道:“你跟著我混也可以啊,等你什麼時候抵達(dá)了天境,不就看得出來我身上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了嗎?”
石誌道:“你想讓我給你做事,你得給我心動的東西啊,擺畫一張大餅,你覺得我會心動嗎?”
元正覺得這倒也是,兩條泰坦巨蟒那是因為蒙金和黑雪以及白衛(wèi)三人壓迫的緣故,才追隨自己的,後來又有黑龍王介入此事,這才讓兩條泰坦巨蟒徹底的心服口服了。
不然的話,如今局勢難說。
想了想,問道:“我且問你,你想要什麼?”
石誌道:“你身上的龍遊之氣,可否給我分享一點,據(jù)我觀察,你身上的龍遊之氣還是比較明顯的,甚至有多餘溢出來的,給我一點,也不算是影響到了你自身。”
元正犯了一個白眼,這個太古莽牛,和天狗黑子還真的有些相似之處,心黑口黑,絲毫都不帶客氣的。
反問道:“你聽說過黑龍王嗎?”
石誌難以置信的問道:“難不成黑龍王,跟你也是沆瀣一氣的?”
元正笑而不語,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石誌一拍胸脯道:“好,我認(rèn)命了,連黑龍王前輩都跟你混在了一起,我還有什麼理由不跟你混在一起呢。”
“雖然我不知道黑龍王前輩做出這樣的選擇出於怎樣的想法,可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我在吳山也有些形單影隻,遇到其餘山脈裏的獸王,我還有點幹不過。”
“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也還是不錯的。”
元正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高興。
石誌的話說的很清楚,就是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不過石誌本身的利用價值,也是擺在那裏的,如此耿直的獸王,並不多見。
值得好生栽培一番,至於龍遊之氣,元正暫時是不會給石誌的。
等到以後,石誌給自己立下了汗馬功勞了,再給他一些龍遊之氣。
尉遲陽還是騎著自己的龍鱗馬,不過燕北已經(jīng)騎上了龍馬,可以在天空中策馬奔騰了。
兩人繞著整個草原四處搜尋,大概估算了一番,戰(zhàn)馬的數(shù)量,約莫有一萬兩千左右,這個數(shù)量,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一個大手筆了。
一萬兩千頭戰(zhàn)馬,屬於白來的,也沒有花一分錢銀子。
用真金白銀去購買一萬兩千頭戰(zhàn)馬,幾乎也就讓常幫的府庫傾家蕩產(chǎn)了,之前打造戰(zhàn)船,就已經(jīng)將秦大夫從大周搬運迴來的金山給消磨的差不多了,根本沒有閑錢去購買戰(zhàn)馬。
且還沒有夠買戰(zhàn)馬的地方,縱然是武王世子元青,此刻想要足夠數(shù)量的甲等戰(zhàn)馬,那也得經(jīng)過層層審核,直到兵部尚書那裏同意。
當(dāng)然了,元青能夠來到江南,軍事資源上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限製,別說足夠數(shù)量的甲等戰(zhàn)馬了,就連足夠數(shù)量的步軍都不夠數(shù),這件事情,元鐵山也幫不到元青。
能夠?qū)㈠莶糠志J給元青分一批,外加一千的龍騎軍,已經(jīng)是元鐵山的極限了,若是繼續(xù)向元青傾斜資源。
雖不至於讓元鐵山在瀚州之地喪失人心所向,可也會給朝堂上的悠悠眾口留下口誅筆伐的把柄,大爭之世了,元鐵山壓根兒就不打算去早朝,對於那些文臣,也是敬而遠(yuǎn)之。
古往今來,武將在外麵拚死拚活,而文臣在廟堂上捅刀子的事情,發(fā)生的也不在少數(shù)。
元鐵山縱然權(quán)傾朝野,可對於背地裏的冷刀子,也一直防備著。
陰溝裏翻船這種事,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有可能的。
燕北和尉遲陽兩人騎著龍鱗馬與龍馬,將草原裏的戰(zhàn)馬聚集在草原的最中央,馴服馬匹一事,說講究吧,也不是多麼的講究,隻要將裏麵的領(lǐng)頭馬給馴服了,剩下的馬兒,也就自然歸順了。
在大魏的賞罰製度裏,誰若是馴服了野馬之王,上報朝廷的話,可以封侯,往後餘生,榮華富貴。
這一次馴服馬匹的事情,可以說是極為的順利,因為龍鱗馬對於多數(shù)甲等戰(zhàn)馬而言,就有著來自於血脈深處的壓迫,且還有那麼多的龍馬,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以馬馴馬,最是省事兒。
當(dāng)初拜月山莊的生意還算不錯的時候,尉遲陽一直都沒有舍得賣掉幾頭品相上佳戰(zhàn)力不俗的龍鱗馬,哪怕買主出的價錢足夠讓尉遲陽心動,可尉遲陽還是忍住了。
以馬馴馬,是尉遲陽慣用的手法。
不過這會兒,也出現(xiàn)了讓尉遲陽比較頭大的事情。
這一次來到山內(nèi)草原的人,一部人來自於地昆山裏,一部分來自於黑水河裏。
要說江南常幫這個門庭,成分著實有些複雜,裏麵有北人,有南人,也有蜀人。
魚龍混雜是一方麵,偶爾的南北之爭,是一方麵,但是在分配資源這件事上,南北之爭將會被無限的擴大。
一萬兩千頭戰(zhàn)馬,甲等戰(zhàn)馬約莫四千頭,剩下的八千,有六千屬於乙等戰(zhàn)馬,餘下的兩千戰(zhàn)馬,隻能當(dāng)做輜重車輛的拉車之馬。
四千甲等戰(zhàn)馬,來到這裏的人,自然會想方設(shè)法的給自己搞上一頭甲等戰(zhàn)馬騎著。
如此一來,紛爭也就來了。
地昆山裏的人覺得,他們是騎軍,是步軍,有資格首先選擇自己的戰(zhàn)馬,畢竟以後,地昆山就要成立一支騎軍了。
然而,黑水河裏的人則覺得,若是沒有他們的大型貨船,這些戰(zhàn)馬,也無法抵達(dá)地昆山,他們也有資格首先選擇戰(zhàn)馬。
大體上就是如此,更細(xì)致一些。
有些老油子的確是資格老,打一開始,就追隨著秦廣魯,郭喜軍。
他們擁有自己的甲等戰(zhàn)馬,也能說得過去。
然而,還有後來加入常幫的人,心中覺得,他們才是江南正統(tǒng),客隨主便,他們擁有自己的戰(zhàn)馬,也實屬應(yīng)該。
更不算,有些將士們,本來就打的是渾水摸魚的打算,在聚集戰(zhàn)馬的時候,身先士卒,爭先恐後,就害怕到時候分配戰(zhàn)馬落下了自己。
這裏麵,就涉及到了黨派之爭,南北之爭,新老之爭,嫡庶之爭。
尉遲陽說道:“以你的本事,能否克製住眼下的人心浮動,各懷鬼胎?”
“僅僅是一匹戰(zhàn)馬而已,就已經(jīng)快要內(nèi)訌了,日後若是遇到了更加豐厚的嘉賞,還不得同室操戈,反目成仇啊?”
燕北的臉色有些尷尬,指著前麵的山頭說道:“我有辦法,把那座山給夷為平地,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來製止人心作祟。”
作為黑龍王的弟子,如今的燕北成為了黑水河上的少將軍,上下屬的關(guān)係也處理的極為圓滑體麵,振臂一唿,就有人給燕北賣命。
燕北心裏當(dāng)然也想著,如何給自己搞來一些甲等戰(zhàn)馬,雖說水師用不著戰(zhàn)馬,可成立一支儀仗隊,也能強處。
而且,這麼搞事的話,自己能夠在黑水河裏更加得人心,燕北若是主動製衡這件事,反而會讓燕北喪失掉不少的擁躉和支持。
雖說那些擁躉和支持都很虛偽,可也真的需要。
眼下,還真的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黑水河上的水師,如今才剛剛成了氣候,還需要小心翼翼的嗬護。
燕北道:“這樣吧,我要五百頭甲等戰(zhàn)馬,堵住將士們的悠悠眾口,至於乙等戰(zhàn)馬,給我一千,餘下的,都讓給秦大夫他們,可好?”
“我沒辦法,我也有我的難處。”
這件事兩人都沒有給元正上報,元正這會兒還不知道因為分贓不均,差點內(nèi)訌的事情。
尉遲陽鄙夷了一眼燕北,言道:“你是不是傻?”
燕北一臉無辜的問道:“兄弟這話從何說起啊?”
尉遲陽日後肯定也會擁有自己的一路騎軍,這是毋庸置疑的。
隻不過,尉遲陽沒有必要非要在江南給自己折騰出一路騎軍來,在雲(yún)端上城裏,尉遲陽的基礎(chǔ)是雄厚的,隻要人口到位了,成立自己的騎軍,不過信手拈來而已。
可江南這裏,尉遲陽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和秦大夫王巍比較起來,尉遲陽還是一個雛兒,在人家這裏搶奪戰(zhàn)馬,說不過去,雖然說戰(zhàn)馬都是尉遲陽馴服的。
而黃明那裏,這個草原這個戰(zhàn)馬的來源,都是黃明發(fā)現(xiàn)的,尉遲陽也不會去爭取的。
尉遲陽無奈的說道:“你終歸還是太年輕了,眼下大勢所趨,地昆山裏勢必要擁有一批戰(zhàn)馬,這些戰(zhàn)馬,都是地昆山裏的,和你黑水河沒有任何的關(guān)係。”
“你們水師要戰(zhàn)馬也沒有什麼用處。”
“這麼跟你說吧,這一次你的確有功勞,有理由給自己爭取戰(zhàn)馬,可是若沒有秦大夫當(dāng)初從大周背迴來的那一座金山,你們黑水河現(xiàn)在,也絕對不會有那麼多的戰(zhàn)船。”
“這本來就是是非,隻不過大家平日裏不說罷了。”
“你敢要戰(zhàn)馬,秦大夫若是開口把戰(zhàn)船要點過去,擱置在地昆山裏,哪怕人家要迴去直接毀了,你們能說一個不字嗎?”
“二來,黑水河裏,本來就良莠不齊,也是幸虧黑龍王訓(xùn)練有素,如今的水師麵對敵軍,尚且有一戰(zhàn)之力,不過良莠不齊這個局麵,必然會在滅佛過後給打破的。”
“你沒發(fā)現(xiàn),元正和鍾南兩人,一個負(fù)責(zé)陰謀,一個負(fù)責(zé)陽謀嗎?”
“咱們內(nèi)部,必然要經(jīng)曆一次大換血。”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是無從選擇,諸葛家族介紹過來的人,我們隻能硬著頭皮全盤接受,裏麵必然有不少諸葛家族的眼線,到底忠於主上,還是忠於諸葛家族,還是兩說之事。”
“大換血已經(jīng)開始了,隻不過不明顯,你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上,和秦大夫他們爭奪戰(zhàn)馬,豈不是自掘墳?zāi)梗俊?br />
“你的師父黑龍王知道了,不說是將你暴打一頓了,最起碼,你也沒有機會繼續(xù)在黑龍王身邊修行了。”
“黑水河裏名義上有十萬之眾,實際上,那十萬之眾,起碼有三萬,都是貪生怕死,為了一口吃的,才成為水軍的。”
“你和元正的關(guān)係我也聽說過一二。”
“實話實說,元正並不介意你弄權(quán),建立自己的班底兒,成立自己的小幫派。”
“可是也不要過火了,隻要不影響大局,以你和元正之間的交情,你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
“這一次,十艘大型貨船,其實憑借泰鴻前輩一個人,就能操縱十艘大型貨船來到吳山附近,何必要那麼多的水師,主上和鍾南的心思,難不成你到現(xiàn)在還看不明白嗎?”
燕北如遭雷擊,尉遲陽此話,醍醐灌頂,振聾發(fā)聵。
立即深鞠一躬,莊嚴(yán)言道:“多謝兄弟給我指點迷津啊。”
燕北想要穩(wěn)住自己眼下的大局,畢竟剛成為少將軍,這種出人頭地的成就感圍繞著燕北久久不散。
燕北想要更上一層樓,卻完全忽略了元正和鍾南現(xiàn)在的大換血計劃。
水軍裏,到底有多少渾水摸魚的主兒,燕北其實也知道,隻不過那些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直接將人家踢出去,也說不過去。
這件事,真的頗為考驗燕北的統(tǒng)治力和執(zhí)行力。
他想要維護自己眼下的局勢,就必然要成為一部分人的靠山,至於那一部分人,以後到底能不能為了燕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是另外一迴事。
可如果燕北不能成為一部分人的靠山,那麼他這個少將軍,就是名存實亡的。
既然不能成為靠山,沒有人願意真心實意的追隨燕北,最多也就是混個肚兒圓罷了。
人心詭譎難測,身邊都是如此,位置越高,需要計較的地方,自然也就越多。
燕北仔細(xì)想了想,暫時離開了尉遲陽,騎著剛得到的龍馬,將馬梁和司馬長峰召集了過來,在一片寂靜無人的地方,三人會麵。
“這一次戰(zhàn)馬分配一事,我們黑水河的將士們莫要多言,也不要貪心,全部讓給秦大夫他們,地昆山裏的兄弟,對於戰(zhàn)馬的渴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莫要橫插一杠子。”燕北鄭重說道。
馬梁聞後,臉上略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可是我們也有份啊,兄弟們雖然不是騎軍,可也想要有自己的高頭大馬啊,這麼做,很多兄弟們心裏會寒心的。”
嘭!
燕北二話不說,一拳便擊在了馬良的鼻梁骨上,這一拳的力道頗重,馬梁的鼻梁骨不出意外的炸開了,嘴裏也是血肉模糊。
“糊塗啊!莫非你眼睛瞎了嗎?”
“這裏的戰(zhàn)馬就這麼多,自然要給地昆山正統(tǒng),我們水軍是後來成立的,先來後到的規(guī)矩懂不懂,今日讓出這一步,明日,地昆山裏的兄弟也會因為另外的事情,給我們讓一步。”
“若是這會兒我們在爭奪戰(zhàn)馬這件事上和人家撕破了臉,那以後再有什麼好事情,跟我們也就自然無緣了。”
“你懂不懂!”
馬梁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疼的鑽心,聽到燕北這話,也許是太過於痛苦了,隻能被動地點了點頭。
司馬長峰就很聰明了,因為馬梁的前車之鑒是擺在這裏的。
言道:“少將軍的意思我們明白了,此事我們不插手,興許還能讓地昆山裏的兄弟欠下我們一個人情,隻要這個人情在,他就一直有用,二者,戰(zhàn)馬就這麼多,自然是名花有主的,我們再去插手,吃相太難看了。”
燕北冷幽幽的說道:“並非人情一事,我們的戰(zhàn)船,若無大夫背迴來的那一座金山,你覺得能有?”
司馬長峰羞愧的低下了頭。
燕北道:“這件事我們心知肚明即可,告訴兄弟們,敢貪心者,事後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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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靠山與人情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nèi)容。不過沒有誰懷疑這種能力的由來,畢竟,孔雀妖族最擅長的天賦本來就是鬥轉(zhuǎn)星移。她這技巧和鬥轉(zhuǎn)星移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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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刀再次斬出,強盛的刀意比先前還要更強幾分,曹彧瑋也是身隨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圓,並且一個瞬間轉(zhuǎn)移,就切換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對方攻擊的同時,也化解了對方的鎖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經(jīng)在另外一邊。曹彧瑋身上的金紅色光芒一閃而逝,如果不是她閃避的快,無疑就會有另一種能力降臨了。
拚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瑋拚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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