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蛇冉奎,就是遙影、許嫣苓、屠殺幾位鬼王境強者,都麵色怪異。
鬼將擊殺鬼王的事情並非沒有,但在整個陰間也鳳毛麟角。除了孔雀魂手下的灼劍客顧劍祥以外,並未聽說有鬼將斬殺鬼王之事。
眾人倒也聽過那鬧得沸沸揚揚的九陰龍王之子薑鴻鈞的事情,據(jù)說他為救青蛇君主,曾經(jīng)斬殺過陽界的鬼王境強者。隻是,對於這等消息,眾人皆有些噗之以鼻。莫說這等無根無據(jù)的事情是從哪裏流傳出來的,就算是真的,那陽界的鬼王境能和陰間的想比嗎?
陰間的鬼王,都是修行千年萬載的老鬼,即便是同等境界,對於陰陽力的領(lǐng)悟和使用,豈是百年時間,踏足鬼王的人類可比?那實力的差距,自然也不言而喻。當然,這隻是陰間眾多惡鬼的想法。
許嫣苓麵色閃動,臉上卻並未露出如眾人一般的不信之色,她輕咬丹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薑鴻鈞也懶得說話,冥戒一閃,一道金光忽然從天而降。
“轟!”
大地顫動,地麵四分五裂,一道耀眼金光,直刺得眾人睜不開眼。
待到金光散去,露出一柄金光閃閃的長槍。槍長三丈,通體金黃,槍尖鋒利無匹,槍纓鮮紅若血,槍尾寒光閃爍,尖銳異常。
屠殺、遙影二人看著那金色長槍,麵露疑惑之色,他二人似乎在哪裏見過此槍。隻是時間久遠,有些想不起來了。一旁的玉芙蓉黛眉緊蹙,忽然出聲道:“鏨老鬼的鏨頸神槍。”
此言一出,眾人麵露驚訝,就連那莫雲(yún)機露出一抹吃驚之色,好好打量了一番那金色長槍。
肖栢元不曾聽過,便出聲詢問,莫雲(yún)機道:“荒川古道出過不少實力強大的鬼修,有些甚至能和禦鬼王手下的戰(zhàn)將相互抗衡。多年前,有一個黃金成精的妖怪,在荒川古道名震一時。荒川古道的鬼修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知道他擅使各種兵器,每個兵器,都是黃金打造,重若千斤。這鏨頸神槍便是其中之一。隻是,鏨老鬼消失多年,那些黃金兵器也消失不見,不曾想,這燭魂手中竟有一支。”
肖栢元點點頭,莫雲(yún)機疑惑地道:“隻是,拿出這槍做什麼。這槍雖然名聲頗大,但卻並不能拉近他二人實力差距。”
蛇冉奎顯然也認識那鏨頸神槍,他同樣麵露不解之色,皺眉道:“燭魂,你腦子撞壞了不成,拿出這破槍又能如何?”
薑鴻鈞輕吐口氣,麵色凝重,抬手拔起了鏨頸神槍。
武訣槍之篇,霸王拔槍術(shù)。
抬頭的那一刻,氣場驟變。
一股不可一世的帝王之威擴散全場,他的身影似乎變得無比高大,狂風凜冽,四周變得一片漆黑,偌大的世界,隻剩下了一道高影。
半年時間,薑鴻鈞隻做了一件事,便是在慕青菡的幫助下,掌控了拔槍術(shù)。不再像以前一樣,一碰到槍,便失去理智,化為沒有理智,隻知殺戮的野獸。
完美掌控拔槍術(shù)的他,領(lǐng)悟了另一種真意——帝王。
霸王槍術(shù),本是霸道槍法,槍法的一招一式,皆透露出瘋魔血戰(zhàn),一往無前的王霸之氣,但可惜的是,在踏入陰間時,薑鴻鈞曾和第一君主龍羽短暫交手,從那之後,他便再不可能領(lǐng)悟霸王之意了。
龍羽的那一拳,一掌,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尤其是最後的撕天橫貫手刀,劈開大地,分裂江河,那才是真正的霸王之力,被龍羽所震懾,薑鴻鈞終其一生,也不可能領(lǐng)悟霸王之真意。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他有帝王之心,身負死人活鬼的身軀時,他見過了太多惡鬼和人類的磨難,帝王之心,早在他心底生出。在奧林匹斯神王賽的修煉室中,幻族的如煙姑娘曾經(jīng)以《迷心神功》試探他,他當時便是以帝王之威破了迷心神功。
鍛煉半年,他掌握持槍術(shù),便將這帝王之威挖掘了出來,與持槍術(shù)相互結(jié)合,不想,事半功倍!持槍術(shù)威力更盛。
隻是,這持槍術(shù)已不適合叫做霸王持槍術(shù),應當改名為:帝王持槍術(shù)。
薑鴻鈞眼瞼半垂,雙手握在鏨頸神槍之上,身後似乎有百萬伏屍,鮮血江海。他雲(yún):生,眾生生;他雲(yún),死,眾生無一可活。
帝王之威,伏屍百萬,血流千裏。五湖四海,千頃江山,皆一人主宰。
帝王真意無限擴張,薑鴻鈞的身影愈發(fā)高大,即便相隔較遠的許嫣苓等人,心中竟也生出了一股臣服之意。
肖栢元,莫雲(yún)機麵麵相覷,眼中露出吃驚之色。
薑鴻鈞緩緩張口,“臣服,或者死。”
聲音洪亮威嚴,如九天帝王輕斥,在人耳邊迴蕩不止。
蛇冉奎麵色微變,大喝一聲,“化蛇為蛟!法相之術(shù),荒毒蛟蟒。”
巨大的幽碧毒蟒張口嘶鳴,頭顱上忽然長出兩個耳朵,背後生出數(shù)道怪刺,腹下生出四個小包。
那幽碧毒蟒發(fā)生此等異狀後,威壓更盛。
薑鴻鈞拔起鏨頸神槍,身形一閃,如流星一般直直向荒毒蛟蟒紮去。
荒毒蛟蟒毫無畏懼,張口向他咬來。
一人一蛟相聚一丈,薑鴻鈞突然調(diào)轉(zhuǎn)神槍,神槍靠在後背,他手掌一抬,長槍向著天空激射而出。
與此同時,荒毒蛟蟒巨口已經(jīng)咬來,他探出右手,按在了荒毒蛟蟒毒牙之上。
武訣·空蟬,武訣·衝天雀。
巨大的荒毒蛟蟒身形似乎頓了一剎那,然後便飛撲而出。這一剎那,薑鴻鈞如流星一般激射而起,握住了鏨頸神槍,然後急墜而下,向著荒毒蛟蟒頭顱刺去。
“太天真了!”
蛇冉奎大喝一聲,荒毒蛟蟒忽然轉(zhuǎn)過蛟首,張開血盆大口,隻等著薑鴻鈞落入口中。
“撻!”
金頸神槍急速旋轉(zhuǎn),原本下紮的姿勢突然一變,金色長槍狠狠撻在荒毒蛟蟒的蛟首之上。
“啪!”
如霹靂炸響,長槍彎曲,薑鴻鈞竭力躍起,金頸神槍光芒閃動。蛇冉奎怒吼連連,荒毒蛟蟒追著撲咬而上。
“找死。”
薑鴻鈞在空中旋轉(zhuǎn)一周,鏨頸神槍宛如遊龍,隨著他的旋轉(zhuǎn),在空中蜿蜒盤旋,他身軀驟然加速,胳膊上浮現(xiàn)數(shù)個金色光圈,手臂一震,長槍脫手而出。
帝王槍術(shù)·龍迴首。
“嗷~嗚~”
帝王真意裹滿鏨頸神槍,神槍發(fā)出一道龍吟,空氣匯聚,包裹著鏨頸神槍,化為一隻無形神龍俯衝而下。
“嘶——”
金頸神槍劃破荒毒蛟蟒頭皮,延伸身軀直降而下,將荒毒蛟蟒身軀上無數(shù)蛟鱗斬斷,割開蛟皮,然後落在大地之上。大地崩碎,鏨頸神槍槍桿顫動,發(fā)出一陣雀躍之聲。
荒毒蛟蟒半邊身軀被鏨頸神槍斬開,鬼力四處流散,蛇冉奎雙目血紅,眼中滿是瘋狂之色,“沒了槍,這下子看你怎麼辦!荒毒蛟蟒·毒狂蛟噬!”
蛇冉奎麵色扭曲,鬼力盡數(shù)透體而出,荒毒蛟蟒化為碧綠之色,鬼力如毒煙一般包裹全身,騰飛而起,張開巨口,向薑鴻鈞咬去。
琴妙雲(yún)麵色一緊,玉芙蓉卻撇了撇嘴,眼底竟是輕蔑之色。
莫雲(yún)機扇了扇長扇,道:“自亂陣腳,愚不可及。”
“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
薑鴻鈞抬起右臂,身上手臂發(fā)出九聲悶響,九個漆黑的光圈纏繞在他右臂之上,清晰可見。
真意:破壞,天際穿拳!
“呀——”
薑鴻鈞怒吼出聲,右臂急速揮下。右臂前方,一道漆黑光柱,驟然激射而出。
“哧——”
黑色光柱如毀滅一切的魔光,僅一瞬,便貫穿了整條荒毒蛟蟒,在地上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薑鴻鈞右拳之前,噴出一抹反震之力,狂風咧咧,將他的頭發(fā)向後高高吹起。
荒毒蛟蟒寸寸炸裂,碧綠色的鬼力四處散落,眾人紛紛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唿~”
風聲傳來,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砸起漫天灰塵。
漫天塵土中,一道槍影劃過,狂風四散,露出了其中兩道身影。
薑鴻鈞手中鏨頸神槍指著蛇冉奎的脖頸,笑道:“現(xiàn)在,你可信了?”
蛇冉奎麵如土灰,眼中仍舊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遙影和屠殺眼中皆是吃驚,許嫣苓小口微張,玉芙蓉眼中閃過一抹讚歎。
荒毒蛟蟒往前一寸,刺破了蛇冉奎的脖頸,蛇冉奎這才眼底的驚訝之色,化為了恐懼,他張口道:“你......”
薑鴻鈞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心念一動,忽然咧嘴一笑,道:“蛇冉奎,現(xiàn)在,我們來做個買賣如何。用你的東西,買你的命。”
蛇冉奎一愣,遙影和屠殺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了怪異之色。玉芙蓉翻了翻白眼,道:“白癡,打結(jié)你呢,荒川古道的鬼修,不都是這規(guī)矩嗎?”
“打......劫......”
蛇冉奎並未有絲毫感激,眼底盡是怨毒之色,薑鴻鈞皺緊眉頭,手臂輕動,鏨頸神槍滑下,將蛇冉奎脖頸上的一道蛇皮劃破。
蛇冉奎大驚失色,道:“等等!”
隻要不殺了他,一切都好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薑鴻鈞嘴角彎起,道:“算你識時務(wù),不過,你給的東西,可要和你的命旗鼓相當相當才行啊。若是胡亂充數(shù),別怪我手中鏨頸神槍無情。”
蛇冉奎微微一愣,臉色浮現(xiàn)一抹諂媚之色,笑道:“那是,那是。”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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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