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交給我就好。”
張曉凡輕聲說道,隨即才來到了王春鶴麵前,讓她把雙腿露出來。
而因為王豔茹信任張曉凡,因此王春鶴對他幾乎也毫無保留,馬上便露出了兩根枯槁瘦削的腿。
“這是?”
張曉凡眉頭一皺,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正常能造成癱瘓這類重傷的,一般都是嚴(yán)重的事故,然而王春鶴顯然沒有遭遇過類似的事件。
“王阿姨,你這病,究竟是怎麼來的?”
王春鶴也陷入了迴憶當(dāng)中:“那估計還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豔茹剛走了大概兩年,我的身體也在那兩年裏越變越差。”
“最開始隻是普通的感冒,然後慢慢的就臥床不起,醫(yī)生說是什麼思念成疾,但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原理。”
“再後來,病情惡化,我一連昏迷了很多天,等醒過來以後就在醫(yī)院,從那時候開始,我的腰以下就沒知覺,成了癱子。”
可以看得出來,王春鶴在說起自己的這些事時,並沒有要怪誰的意思,反而隻是在自責(zé):“現(xiàn)在想想,估計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讓豔茹這麼小就一個人離開了家,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啊!”
“媽,千萬別這麼說!”
王豔茹抓緊母親的手,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我要感謝您才對,不是您的話,我可能也不會去清石村,不會遇到曉凡,雖然我也吃了很多年的苦,但現(xiàn)在,我們終於重逢了!”
這邊張曉凡還在仔細觀察著王春鶴的情況,動用了靈視能力之後,他能更為清晰的看清楚,王春鶴的雙腿裏幾乎攢滿了毒素累積,將經(jīng)脈骨髓都給滲透成了漆黑的顏色。
這樣的中毒極深,幾乎不可能是單純的生病導(dǎo)致。
唯一的解釋,隻能是中毒!
第一反應(yīng),張曉凡便看向了夏嶽武,而他同樣在用銳利的眼神緊盯著這邊。
“怎麼了,曉凡?情況很嚴(yán)重嗎?”
王豔茹的聲音帶著一絲微弱的顫抖,而張曉凡楞了一下,隨即才安慰般的笑道:“放心吧,嫂子,我心裏有數(shù)。”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治好王春鶴再說,至於剩下的疑點,之後自己可以慢慢調(diào)查。
確定了先後順序之後,張曉凡很快便胸有成竹的起身,同時向旁邊要了紙筆,刷刷的寫下了一張長單。
“按照這上麵列出來的藥材去抓藥,每樣都按照嚴(yán)格的標(biāo)準(zhǔn)篩選稱重,然後帶到這裏來。”
老何愣了半天才意識到張曉凡是在把那張藥方往自己這裏遞,頓時皺緊了眉頭:“張先生,你怕不是在開玩笑?你打算用中藥來治這種頑疾?”
“少問問題,等藥來了,你就知道了。”
老何咬了咬牙,而夏嶽武則冷著臉擺了擺手:“按照他說的去抓,我也想看看,他打算怎麼來治療這種頑疾。”
老何暗自冷笑,接過方子,看了兩眼,目光中流露出更加不屑的嘲諷。
他悄悄走到夏嶽武身邊。
“看看這個,葦莖,桃仁,冬瓜仁,桔梗,甘草,金銀花......都是些爛大街的中藥。”
“靠這些東西,能治好那樣根深蒂固的癱瘓頑疾?”
“大當(dāng)家,那小子怕不是隨便學(xué)了幾手中藥皮毛就在這裏裝神弄鬼,等下咱們看他出醜就行!”
夏嶽武點了點頭:“祝家竟然這麼高看他,我還以為他真的是個威脅,現(xiàn)在看來,反倒是他們看錯了。”
張曉凡沒有顧慮那麼多,隻是依舊在思考著這樣的中毒能和什麼聯(lián)係起來。
“王阿姨,在你病重的那段日子裏,你每天有接觸到什麼人嗎?”
王春鶴搖了搖頭:“沒有,我這些年一直都是安心的待在他給我安排的宅子裏,平時也是他給我安排人保護和照顧,我基本上哪也不去。”
王春鶴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夏嶽武,而聽了母親的自述,王豔茹頓時氣憤不已。
“他這不是在變相軟禁您嗎?這麼多年您都失去了自由,全都怪他啊!”
王春鶴歎了口氣,苦澀的笑道:“豔茹啊,我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放棄了自由了,我現(xiàn)在一心隻想你能過得好點,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張曉凡倒是從剛剛的話裏聽出了其他線索,王春鶴隻能接觸到夏嶽武安排的人,那恰恰說明有最大下毒嫌疑的,也隻有他。
神心會安排下去的速度的確快,沒過十多分鍾,一大群神心會的成員便帶著那些成堆的藥材紛紛上樓,一個個累的汗如雨下。
“都是按照你給的藥方上的重量開的。”老何抱著手站在一旁,一副等著看張曉凡出糗的模樣,臉上依舊掛著虛偽的笑容。
“張先生,這麼多的數(shù)量,我倒是好奇,你是打算怎麼熬完?”
張曉凡沒有直接迴答,而是繼續(xù)下令:“帶到雲(yún)翎莊後廚去,讓他們用五升水混合熬製,隻要熬二十分鍾,用木盆端上來。”
“木盆?”老何越發(fā)的看不懂張曉凡的操作,“張先生,你最好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麼。”
“我比你更清楚,去做吧。”
老何作為神心會的三當(dāng)家,結(jié)果現(xiàn)在竟然要被張曉凡唿來喝去,心裏自然很是憤怒,而另一邊,夏嶽武也開始狐疑起來。
因為張曉凡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自信,自信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
同時,張曉凡也已經(jīng)感受到了體內(nèi)的一絲異樣,自己的體能正在快速流失,手腳傳來了微弱的麻痹感。
不出意外,是剛剛那杯酒裏加的東西,起作用了。
可惜,神心會不知道張曉凡有著太極醫(yī)經(jīng)的化解能力,以及化氣境界的修為,因此,他隻是稍微提振靈氣,便將那些藥效通通清除了出去。
至於夏嶽武等人,則依舊被蒙在鼓裏。
終於,在足足半個小時之後,四個人抬著一個大木盆走了上來,裏麵裝滿了熱氣騰騰的黃褐色藥液,散發(fā)著奇怪的苦味。
但張曉凡卻麵露喜色:“成功了!葦莖排膿湯以黃褐色帶苦味為最佳火候,看來雲(yún)翎莊的廚子還是有點東西啊。”
“啥玩意兒?葦莖排膿湯?那是什麼東西?”
老何擦著滿人大汗,他自然不知道,葦莖排膿湯正是張曉凡從遺失的古法醫(yī)術(shù)中,複刻出來的藥方清單。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yīng)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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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