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琳的到來讓現(xiàn)場氛圍一片凝重,尤其是吳錦,目光中幾乎寫滿了難以置信:“你是、鬱琳?”
鬱琳顯然也認識吳錦,不免有些驚訝:“喔?你不是金家那個管賬的嗎?聽說你前段時間被金盛恆給炒了,沒想到竟然淪落到了這裏。”
沒有理會鬱琳的話,吳錦立刻上前一步,在張曉凡耳畔壓低了聲音:“當心,這女人叫做鬱琳,在巖羊縣乃至整個省北的地下世界裏都有相當大的勢力,連金盛恆都得給她麵子。”
張曉凡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今天白天才和她打過交道,不用擔心。”
隨後,鬱琳才舔著嘴唇,輕聲笑了笑:“我說了,你們用不著擔心,我來這裏的目的隻是為了和你談談而已,這位不知名的先生。”
“或者,用你更熟悉的名字來說,張曉凡張先生?”
高德祿和艾維奇都麵色凝重,孔淑雲(yún)更是嚇了一跳,隻有張曉凡不為所動,隻是皺了皺眉:“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不妨直接說出你的來意吧。”
鬱琳拍了拍手:“爽快,我就直接說吧,如果你的目的是推翻祝家在省北的統(tǒng)治的話,那麼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鬱琳的話迴響在大廳裏,讓張曉凡這邊鴉雀無聲,人人都麵帶狐疑,尤其是對於情況更了解的吳錦,幾乎是第一時間發(fā)問:
“這裏的其他人或許不了解你,但我可知道你的作風,鬱老板,你這麼多年在巖羊縣紮根,靠的就是和金家以及祝家那來路不明的牽連關(guān)係,現(xiàn)在你竟然願意主動協(xié)助我們對抗祝家?”
張曉凡同樣懷疑這點,鬱琳則是輕笑著解釋道:“我屈居於祝家名下也隻是逼不得已而已,如果能獲得更為寬鬆的環(huán)境,我當然願意出一份力,而且我知道,寧家至少比祝家溫和一些,對於省北來說,祝家的統(tǒng)治也已經(jīng)過時了。”
為了確保張曉凡等人放心,鬱琳緊接著便補充道:“而且我也可以先給上投名狀,證明我的價值,第一,明晚金盛恆的邀請我也有受邀出席,到時候我完全可以暗中帶著你們一起混進去,至於到了金家要采取什麼行動,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
“第二,你現(xiàn)在在找被程費搶走的那些傳家寶吧?我知道他們老大的下落,也知道他們的勢力據(jù)點位置。”鬱琳若有深意的笑道,“怎麼樣,這兩個情報,足夠讓你相信我了吧?”
張曉凡內(nèi)心依舊保持著警惕:“那得等你的兩個承諾都兌現(xiàn)了再說,明晚的晚宴暫時不談,程費的老大目前駐地在哪?”
“程費的老大叫做狼孤,是新興工業(yè)區(qū)巖羊縣一帶的老大,至於要怎麼去那個地方嘛……”
鬱琳莞爾一笑:“今晚八點,巖羊縣號角酒店會舉辦一場名流晚宴,到時候你可以來參加,自然有人會帶你去找到這個狼孤。”
鬱琳隨後轉(zhuǎn)身離開,作風神秘,隻剩下張曉凡等人還在麵麵相覷。
“這個人不可信。”祁雙直截了當?shù)慕o出了自己的答案,“來曆不明,身份也很特殊,最好不要相信她。”
在這點上,孔淑雲(yún)和祁雙達成了難得的一致:“我也這麼覺得,你不會真的打算聽信這個女人的話吧?”
吳錦皺緊眉頭:“仔細想想的話,鬱琳有反對祝家的動機,畢竟她們這種地下勢力也肯定渴求著更大的發(fā)展空間,不過我事先提醒你,和這種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張曉凡凝重的點頭:“我知道了,今晚這場所謂的名流聚會,我會去看看的。”
孔淑雲(yún)瞪大眼睛:“你認真的?這和單刀赴會沒什麼區(qū)別,萬一等著你的是陷阱呢?”
“放心,就算是陷阱,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其實張曉凡想的很清楚,既然這個鬱琳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沒有暴露出去,那麼她就有值得信任的動機。而且張曉凡本來也就不願意放過一絲可能的機會。
明天白天正好也有時間,他完全可以先奪迴那些傳家寶,等到晚上再去潛入金盛恆的宴會。
下定決心之後,張曉凡便立刻換好了衣服,等到晚上八點,一路趕到了那座號角大酒店,憑借著鬱琳的邀請,加入了聚會。
隻不過所謂名流的晚宴,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大多數(shù)都是些湊數(shù)的閑人,要麼就是空有一些名聲或者資產(chǎn),卻完全沒有對應能力的人。
直接聽過去的基本上全都是自我吹噓的聲音,聽過了也隻是徒增煩躁而已,就連張曉凡也覺得在這種地方不可能等到什麼機會,就在他正打算直接找個地方安靜一下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年輕人卻驀然擋住了張曉凡的去路。
筆挺的深身板,一身不俗的氣質(zhì),加上頗為自負的氣質(zhì),這個看樣子還不到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而張曉凡隻是稍微皺了皺眉頭,打算直接繞開他。
“張曉凡先生,對吧?”那個年輕人在張曉凡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直接了當?shù)膲旱吐曇粽f道,“鬱老板已經(jīng)告訴我了,說你能幫我解決麻煩,話說迴來,白天的比賽,您打得很精彩啊。”
張曉凡這才赫然站住腳步,轉(zhuǎn)而看向四周,並沒有任何人能聽到這句話,這裏本身就已經(jīng)足夠嘈雜了。
於是張曉凡繼續(xù)緩緩迴頭,盯著那個年輕人:“有事嗎?”
張曉凡沒有打算掩飾什麼,畢竟這人敢直接上來問自己這件事情,就說明他也一定是抱著某種目的而來的,而且鬱琳也事先說過,這恐怕就是能帶著張曉凡找迴那些傳家寶的人。
“別誤會,我不是來找您的麻煩的,畢竟在見識過您白天的威武之後,我可沒有這樣的膽子。”那個年輕人輕聲笑道,這才指向了另一邊的一張沒人的座位,“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們坐下談,如何?”
張曉凡自然不擔心對方會使詐,更何況張曉凡也在好奇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和目的,因此也直接和對方走了過去,坐在座位上之後,服務員直接端來了兩杯香檳。
“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年輕人率先低下頭去,“我叫做郝昭寧,現(xiàn)在正在巖羊縣新興工業(yè)區(qū)邊上經(jīng)營著一家大型造紙廠,當然,我想您肯定沒聽過那間廠子的名字。”
“當然沒聽過。”張曉凡沉聲說道,直視著對方,“你白天也在那個拳場裏,對吧?”
“左邊倒數(shù)第四個包廂就是我了。”郝昭寧接著說道,“不過很可惜,直到事情發(fā)生之前的那一刻我都沒來得及和您說上話,實屬遺憾。”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張曉凡說道,“不要在這裏拐彎抹角。”
“爽快。”郝昭寧直接將杯子裏的香檳一飲而盡,“這麼說吧,雖然現(xiàn)階段還隻是我的猜測,但是從您對程費做的那些事情來看,您應該是在找他老大狼孤的麻煩,準確來說,就是在找那些工業(yè)區(qū)幫會的麻煩,沒錯吧?”
“我不是在找任何人的麻煩。”張曉凡冷聲說道,“我隻是在幫別人拿迴東西,順便調(diào)查一些情報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郝昭寧笑道,“我因為還算是識相,加上我也有一些朋友,程費平時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不過隻要新興工業(yè)區(qū)裏麵還盤踞著狼孤的幫會,這樣的威脅就會一直都在。”
郝昭寧轉(zhuǎn)而歎了口氣:“如果有個人能把狼孤清除出去就好了,沒錯吧?”
張曉凡皺緊了眉頭:“如果你是認為我會因為你的委托而直接去鏟除一個幾千人的貧民窟幫會的話,那你可太天真了。”
“準確來說是幾萬人才對,這些年那個叫做狼孤的幫會頭目迅速擴張,讓人感到不寒而栗。”郝昭寧繼續(xù)盯著空了的杯子說道,“當然,更大的原因則是祝家在省北的壟斷市場也在不斷擴大,失業(yè),貧窮,這些原因?qū)е略絹碓蕉嗟娜穗b能淪為貧民窟的一份子。”
他接著直接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但是更大的原因是那些外地來的窮光蛋!”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之後,郝昭寧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總而言之,我不是來找您抱怨的,而是在見識過您的身手之後,想要請您幫我一點小忙,至於說報酬的話我絕對會給的非常豐厚,而且我想您也不介意交我這麼一個朋友。”
張曉凡這時候才提起了一絲興趣,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提議,更多的原因則是因為張曉凡看到了郝昭寧脖子上的一塊玉佩吊墜。
“接著說吧。”張曉凡緩緩說道,不露聲色。
“那我就暫且當您同意了。”郝昭寧微笑著交叉著手指,“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廠房這些年來一直也都在擴張,而且我做的可是正經(jīng)生意,在祝家步步緊逼的今天,我還能維持著自己的獨立,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說重點。”
“行行行。”郝昭寧苦笑著攤開雙手,“本來我的廠房今年是要繼續(xù)往已經(jīng)廢棄的巖羊縣新興工業(yè)區(qū)內(nèi)部擴張的,甚至我都已經(jīng)看好車間了,然而前一陣子,那些車間卻突然之間被一群從外地趕過來的流浪漢給霸占了,而且還賴著不走,人越來越多。”
郝昭寧的聲音也逐漸低沉了起來:“我沒有辦法對他們動武,因為隻要是生活在新興工業(yè)區(qū)的窮光蛋就必然是在狼孤的庇護之下,但是要我看著這麼好的工廠群落就這麼淪為流浪漢們的庇護所?這我絕對不能認同。”
“我想請您將那些流浪漢給弄出去,無論您用什麼辦法,無論您用什麼手段,我隻需要得到那些廠房就行。”
低聲說完了這些,郝昭寧再一次微笑著靠在了躺椅上,打量著張曉凡的反應。
而張曉凡則麵無表情的沉思了一陣之後,這才開口說道:“我需要先問你幾個問題。”
“請講。”
“第一,這樣的事情你雇一幫打手也是一樣的。”張曉凡指出,“為什麼會找上我?”
“首先,一群打手目標太大,也不好控製,其次,打手可不一定能平安無事的進出貧民窟,甚至有可能向狼孤出賣我。”
郝昭寧瞇起了眼睛:“您知道嗎,目標越小越好,隻有一個人的話,那是再好不過。”
張曉凡沒有應答,隻是接著問道:“其次,那些流浪漢的人數(shù)有多少?”
“上一次還是幾百人,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千人了吧。”郝昭寧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不怎麼關(guān)心他們的數(shù)量,一群寄生蟲而已。”
“最後。”張曉凡沉聲問道,“你能給我什麼迴報,或者說幫助?”
郝昭寧攤開雙手:“就像我剛剛所說的,資金,人脈,產(chǎn)業(yè),友情,乃至您能想象到的各個方麵。”
郝昭寧還接著補充道:“我從小也是在那裏長大的,熟知新興工業(yè)區(qū)裏的種種情況,如果就像是您說的一樣,您準備去調(diào)查狼孤的事情,我能給您很多幫助。”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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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