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主廳中還在觥籌交錯,勾心鬥角,但是在下方的僻靜的花園中,一場惡戰已經近在眼前。
第一個保鏢走過來的時候張曉凡並不感到意外,隨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他們徹底將張曉凡包圍,花園中已經沒有了其他出路。
至於晏充則是最後到場的那個,他的額頭上仍舊鼓著條條青筋,仍舊帶著滿腔怒火,笑的很是猙獰。
“我以為你識相點的話就會跟著鬱琳寸步不離,沒想到你還真敢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以為就憑你是鬱琳的表弟,我就不敢找你的麻煩了?”
晏充挑釁的捏了捏拳頭:“告訴你,還從沒有人能在我麵前全身而退的,今天你害我丟了臉,你就得拿命來償!”
讓晏充意外的是,直到現在,張曉凡仿佛依舊對此無動於衷,隻是冷漠的凝視著他們,一圈掃過,連表情都沒什麼變化。
“你小子聽不懂人話嗎?”晏充原本還指望看到張曉凡恐懼的表情,結果現在他反倒成了遊刃有餘的那個,這讓晏充更為不爽,“我說了,現在鬱琳也救不了你!”
“別多說廢話了!睆垥苑怖淅涞哪曋坛洌伴_始吧,我還趕時間呢。”
這下不僅是晏充,連其他保鏢都在狐疑的麵麵相覷,畢竟他們見過狂的,還真沒見過狂成這樣的。
晏充怒極反笑,緊緊的捏著拳頭,臉色甚至由紅漸漸泛起了白色:“好,很好!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多有種,給我上!”
晏充的本意是讓其他保鏢們一擁而上,將張曉凡控製住架起來,隨後晏充便可以肆無忌憚的給張曉凡一點教訓嚐嚐,他不打算真的在這裏殺人,畢竟到時候鬱琳來找麻煩的話,他也要擔責任。
但是,不殺歸不殺,讓他終身記得這個教訓,晏充還是有自信做到的。
那些保鏢立刻一擁而上,打算靠人數優勢直接拿下張曉凡,結果還沒來得及靠近張曉凡十米之內,一股凜冽的氣浪便直接從張曉凡身上爆發出來,頃刻間便震暈了所有的保鏢。
甚至連花園都在這股氣浪的席卷下紛紛破落,晏充猝不及防之下連忙後退了半步,有些驚駭的感受著從張曉凡那席卷而來的氣勢,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那是,靈氣外放?
晏充不是傻子,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輸給張曉凡,靈氣外放是隻有達到了化氣境修為才能使用的招數,換句話說,張曉凡的修為保底也有化氣境左右。
但為什麼晏充之前卻沒能看出來?他很清楚就算一個修行者再怎麼努力壓製氣息,靈氣反應還是無法完全阻斷,但他剛剛從張曉凡的身上,可是什麼都沒感受出來。
晏充還在錯愕之際,張曉凡已經主動朝他走了過來,直接無視了那些倒地不起的保鏢:“怎麼,你這就怕了?你剛剛不是還說要給我點教訓嗎?”
張曉凡的激怒成功起到了效果,晏充一時間驚怒交加,不隻是臉上,幾乎四肢都在暴起青筋:“你以為區區靈氣外放就能把我嚇到嗎!正好老板白天遭遇了刺殺,多半是你搞的鬼,現在我就拿你去交差領賞!”
晏充的肌肉暴漲,帶著擴散的靈氣,如同一頭蠻牛一般朝著張曉凡衝撞了過來。
乍一看那衝撞確實威力驚人,如同一顆子彈一般,會讓人本能的想要避讓鋒芒,但張曉凡通過靈視看的十分清楚,那正是晏充的軌跡所在。
一旦避讓的話,無疑會正中他的下懷,因為他將隱藏起來的靈氣鋒芒都集中在兩側,隻要張曉凡一閃避,他就能利用兩側的鋒芒,直接將張曉凡壓製,並且近距離發動更加淩厲的攻勢。
畢竟一個以射擊聞名的修行者,怎麼可能用這種莽撞的攻擊手段。
看穿了這點後,對於張曉凡來說,這場戰鬥便已經結束了。
他隻是緩緩抬手,將靈氣凝結在手指一點,迸發的瞬間,便精準無誤的擊穿了晏充的弱點,瞄準兩側的靈氣亂流,頃刻間便擾亂了他的衝鋒軌跡。
隨後,張曉凡甚至不給晏充驚訝的時間,直接淩空而起,從上方將晏充死死的壓製在了原地,一隻腳猛然踩踏他的後背,頓時便讓晏充駭然的叫出了聲。
“安靜,不然我腳下但凡用力,你的脊椎就會斷掉!睆垥苑怖潇o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冰冷,“你應該不想整個下半生都在輪椅上度過吧?”
“別、別!”晏充頓時慫了下來,壓低聲音,同時灰頭土臉的吞咽著口水,“敢問您是從哪來的?莫非是祝家派來的人?”
張曉凡也沒想到晏充竟然會首先想到祝家,但仔細一想,在整個省北,祝家就是實力的代名詞,尤其是祝家的死士,可以說是全省聞名,在這種情況下,晏充第一時間想到了祝家也就不奇怪了。
想到這裏,張曉凡幹脆將計就計,冷笑了兩聲:“還算你有點眼力,看得出我的來頭!
晏充頓時心裏一涼,不僅僅在於祝家死士惡劣的名聲,更在於祝家派人來到這裏的目的何在。
而且甚至連鬱琳都和祝家勾結在了一起,祝家對巖羊縣的滲透竟然已經到了這麼恐怖的地步?
沒時間給晏充更仔細的思考,張曉凡直接冷聲質問:“說,白天被你們抓住的那個刺客到底在哪?”
晏充難以置信的迴過頭來:“難不成,那個刺客竟然是祝家派過來的?”
“不然你以為呢?”張曉凡嘲諷的看著他,“整個省北還有哪家能培養出這麼強的死士刺客?”
“可是為什麼?”晏充很是不解,“我們就是祝家的人。〗鹄习迳踔吝是祝家的家老!”
“你這種蠢人怎麼會懂得上層鬥爭!睆垥苑惭鹧b不屑的笑道,“祝家早就想要肅清金盛恆,隻是忌憚他的人脈和實力而已,不過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祝家打算幹掉金盛恆,然後把巖羊縣直接置於祝家的管理之下。”
晏充暗自心驚,想著祝家確實歹毒,連金盛恆這種服務多年的元老級人物都能說殺就殺,毫不留情。
但晏充轉而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前途,他畢竟隻是金盛恆花錢請來的保鏢頭子而已,說白了就是拿錢辦事,忠誠度有限,更沒必要為金盛恆拚命,何況是祝家這種根本沒法戰勝的對手。
因此,幾乎不用經過什麼思想鬥爭,晏充立刻吞咽著口水:“我可以帶你去關押那個刺客的地下監牢,但是作為交換,我希望到時候不管是誰接管了這座宅邸,我都能繼續當我的保安主管!
張曉凡心裏忍不住發笑,這人還真是個牆頭草,說倒就倒,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出賣了自己的老板。
但是換句話說,這樣的人同樣有著利用價值。
“我可以答應你!睆垥苑搀犻_了腳,“現在就帶路吧。”
晏充悻悻的鬆了口氣,隨後一直帶著張曉凡繞開那些顯眼的位置和人群,直到抵達了一座倉庫門前,他才緊張的搓了搓手。
“裏麵有專門的保鏢看守,到時候你別說話,交給我來應付。”
確定之後,晏充用旁邊的水龍頭洗了幾把臉,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進倉庫。
所謂的倉庫似乎僅僅隻是個入口而已,一道筆直通往下方的階梯螺旋著蔓延向下,毫無疑問,這下麵便是關押著祁雙的監牢。
那幾個保鏢正在打牌,一見到晏充進來,頓時個個繃直起身:“主管好!”
晏充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吧,今晚可是宴會,出去好好喝幾杯,也算是輕鬆一下!
“真的?”那些保鏢麵麵相覷,都不敢相信晏充竟然會這麼大度,“可是,您之前交代我們一定要死死的守住這裏,任何人來了都不能放進去。”
“我下的命令我還不清楚嗎?”晏充皺緊眉頭,“趕緊滾出去,這裏交給我就好!
那些保鏢巴不得出去好好享受,因此一個接著一個立刻溜走,晏充確認他們離開後隨即鎖上了倉庫大門,這才對著張曉凡指了指那座入口。
“你要找的人就關在這下麵,趕緊的吧,別耽誤時間,免得夜長夢多!
看起來晏充是鐵了心的打算背叛金盛恆了,張曉凡用最快的速度深入地下,大約在三十多米深的監牢深處,他才終於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靈氣氣息。
“祁雙?”張曉凡開啟靈視,很快便看到了她的身影,“是你嗎?!”筆蒾樓
隔著監牢,張曉凡能看到祁雙正遍體鱗傷的靠在監牢內的牆壁上,衣物大部分都已經破損,露出傷勢混雜著血痂的雪膚,淩亂的長發披散,乍一看幾乎已經沒有氣息了一樣。
然而當張曉凡唿喚她的名字時,祁雙卻緩緩掙開了眼睛,看著牢房外熟悉的身影,她簡直難以相信這一切,眼中頓時浸滿了熱淚:“宗主?我、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您,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
“別說話。”張曉凡也很是著急,直接雙手卡住監牢,打算直接把牢門用蠻力破開,“我這就給你治療。”
“等等!”祁雙迴過神來立刻警告,“這是陷阱!他們早就料定了您會來救我,所以多半有人埋伏在這裏,宗主,小心!”
張曉凡警惕的迴頭,身後的晏充正焦慮的看著四周,下一秒,一道無形的靈氣便直接貫穿了他的額頭,讓他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黑暗中,一雙猩紅的視線已經透了過來,帶著嗜血的仇恨,冰冷刺骨。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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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