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搭輕手輕腳進(jìn)了帳篷,孩子們都睡了,把花花和孩子們放一起,摸了摸熬得眼睛通紅的流兒的腦袋,“快去睡吧,我守著。”
流兒點了點頭,找了個空位和衣躺下了,立即穿出平穩(wěn)的唿吸聲。
“他倆人呢?”白搭掃了一眼帳篷,隻有悅?cè)卦冢渌麅扇瞬灰娏恕?br />
“你出去不久,他倆也出去幫忙找孩子了,我留在這裏看著他們。”悅?cè)卮蛄藗哈欠,輕聲細(xì)語道。
白搭“哦”了一聲,找了個幹淨(jìng)地兒坐下,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小金從帳篷外飛到白搭肩上,“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雷霄呢?”
悅?cè)叵仁侨炭〔唤崛套⌒Σ诺溃骸袄坠訋覀冋业竭@兒的,不巧,我們剛到這兒,雷夫人就來了,拽著他耳朵給他提迴家去了,說他一年到頭不知道迴家,怕是家門朝哪都忘記了。”
白搭不自覺嘴角勾起,她能想象出來雷霄母子亂鬥的場景。
有人走進(jìn)帳篷,“白兄,你這是什麼寵物啊?飛得挺快,就是圓得像個球。”
話音未落,金光一閃,蕭苻摔了個狗吃屎,逗得悅?cè)剌p笑不斷。
白搭嘿嘿直樂,她中午剛吃的虧這會兒輪到蕭苻了,看著有人被小金整出洋相,心情瞬間美麗。白搭突然瞥見薑夢微翹了下嘴角,可惜轉(zhuǎn)瞬即逝,若不是他對上她的視線,瞬間變得正經(jīng)無比,她差點兒以為那是錯覺。
蕭苻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這鳥也忒通靈性了點兒,還不樂意聽實話。”
白搭忙眼疾手快把小金揣到懷裏,這倆可別大半夜的把帳篷拆了。
“天一會兒就要亮了,接下來你們準(zhǔn)備幹嘛?”白搭停了笑,看著蕭苻與悅?cè)囟耍_口詢問。
“你一日不比,我一日不走。”蕭苻倚著劍匣,雙手環(huán)胸,死皮賴臉道。
悅?cè)匚⒓t了臉蛋,視線落在白搭身上,“我和場主說出來散心,我隻認(rèn)識白仙士一個朋友,接下來想和白仙士結(jié)伴而行。”
白搭沉默了,比是肯定不能比的,得趕緊想個法子啊,再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出門,還是去極其兇險之地,誰來教教她怎麼拒絕人啊?“那個,我要去旗嶺山?你們確定要跟著嗎?”
“我能自保,打不過我能跑。”蕭苻帥氣的一甩頭發(fā)。
白搭眼皮抽抽,寬肩窄腰膚白貌美小帥哥,一身玄藍(lán)色修身衣袍秀出筆直大長腿,那頭發(fā)也是飄逸,就是那有點嬰兒肥的臉蛋兒配上那甩頭動作,她怎麼看著有點兒辣眼睛呢?
“我是地界七階巔峰期的治愈係法師,興許能幫得上忙。”悅?cè)貏e過白搭的直視,不自然道。
“悅?cè)嘏瘛!卑状钜宦爯側(cè)厥侵斡鷤S法師,瞬間從地上彈起,拉著悅?cè)刈呦蛄鲀海@種免費的,送上門的,她不用白不用啊,“麻煩悅?cè)嘏窨纯此膫!?br />
一盞茶後,悅?cè)厥樟耸郑状钆康搅鲀耗X袋上一看,嘿,疤沒了,額頭光滑無一絲疤痕。白搭麵露喜色,拱手向悅?cè)氐乐x:“真是多謝悅?cè)毓媚锪耍蝗凰葬衢L大娶媳婦,再帥的小夥臉上留道疤也會把人嚇跑的。”
“膚淺!”蕭苻一撫額頭,譏笑白搭。
“就你不膚淺,我倒要看看你以後娶多醜的媳婦。”白搭立即反唇相譏。
蕭苻哼哼一聲,拒絕認(rèn)輸,“那你整天戴個麵具是因為醜得不能見人?”
白搭輕笑一聲:“是啊,你才知道。”
這幾天說的話,比她過去兩年說的都多,上一次說這麼多話,還是兩年前汨原雪山遇到雷霄的時候。
“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薑夢清冷的聲音一落,轉(zhuǎn)身出了帳篷,帳篷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隻能隱約聽到孩子們熟睡的唿吸聲。
他怎麼突然生氣了?
雖然他一直麵無表情,但她就是直覺感到他生氣了。
他生什麼氣?為什麼生氣?
悅?cè)嘏c蕭苻去歇息了,白搭卻怎麼也睡不著,有些惆悵,有些氣悶,閉上眼睛腦海裏不斷浮現(xiàn)年少時候一起在學(xué)院修行的薑夢,他那時不像如今這般沉默寡言、不茍言笑,反倒是個愛笑的男孩,隻是對她一會兒像親密朋友,一會兒又像陌生人,高興了和她談天說地,不高興了對她淡漠疏離,她怎麼都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麵呢?最重要的是,明明已經(jīng)有婚約在身,卻從不對她表明態(tài)度,身邊圍繞的女孩也不知道拒絕,和她們有說有笑的,甚至還主動招惹了兩個她非常介意的人,更甚還有流言傳出他有心上人,要解除婚約……
往事不堪迴首,白搭愈加心煩意亂,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索性起來挨個檢查小屁孩的身體是否有恙。
看著大大小小十五個孩子,皆是營養(yǎng)不良麵黃肌瘦的,白搭一陣?yán)⒕危魂囆乃幔瑒傆|上流兒的胳膊卻把他驚醒,一雙眸子裏滿是防備與警惕,白搭忙拍著他的背,“不怕不怕,是我。”
流兒靠著白搭,半晌放鬆下來,“拾約,你打聽到蔣為哥哥的消息了嗎?”
白搭頓時身軀一僵,良久才找迴理智,啞著聲音道:“沒有。”
“別去找了吧。”流兒抬頭盯著白搭,“為哥哥三年沒迴來,也沒往家裏寄信,肯定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還脫不開身,等他脫了身肯定會迴來的,你都找了三年了,一個人在外麵我與花花不放心。”
“你不怪我把照顧弟弟妹妹的重?fù)?dān)扔給你和花花嗎?”白搭苦笑,臉色難看無比。
流兒搖了搖頭,摸了摸白搭及肩短發(fā),“一直都是你和為哥哥保護(hù)我們,為哥哥走了以後,我和花花很高興能幫到你。”
白搭眼眶濕潤,嗓子發(fā)硬,半晌,撫摸著流兒的額頭催促他睡覺,“快些睡覺吧,悅?cè)亟憬憬o你治好了額頭的傷,明日醒來記得和她道謝。”想起一事,白搭臉色一正,“還有啊,以後受傷、生病都不許拖著,我給你們留的看病的錢,隻能看病,不許用在別的地方,沒錢了我這有錢。你這次幸虧遇到悅?cè)亟憬悖蝗灰葬嵋恢睅е蹋茨阍觞N娶媳婦兒。”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yīng)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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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yuǎn)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