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中出來已然是下午,主要還是林茵想在城裏吃個午飯,雖說長輩吃飯晚輩付錢是應該的。可是沈信沒錢啊。結果好不容易通過相忘跟周穆昭聯係到,周穆昭趕來直接送給了萬兩銀,都是都是百兩的交子。然後說得空迴來立馬去韻劍閣所駐紮的別院,還有人找他。好嘛,沈信連一點修煉的時間都沒了。
之後沈信隨林茵在城裏一直往東走,直到未時中才堪堪走出城門,林茵閑庭信步,倒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沈信倒是有些著急,雖說李鈴仙在那裏有著陣法保護,但也沒自己看著實在,這樣自己還有底。希望劍無生能替自己看護一下吧。
林茵早一片野生的竹林裏停下了腳步,迴過身,似笑非笑地盯著沈信看,道:“怎麼?看你神色很著急啊。”沈信老實地點了點頭。
“有什麼著急的事要去做?”林茵繼續道。
沈信依然如實迴答:“嗯。。。主要是之前周穆昭說讓我得空迴去一趟,還有人要見我,我正在想為何我才冒出來沒多久,就有那麼多人要見我,暗中還有人要殺我。”沈信摸了摸後腦勺。
“哦?你認為呢?”林茵依然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沈信當然不清楚了,他可沒那如狄仁傑那般的腦袋,道:“目前不知,知道的事情太少了。”
“我說我知道呢?”林茵絲毫沒有前輩高人的神態。
“嗯?”沈信立馬施了一禮,“還請林前輩告知小子。”
“脫下你身上的衣服!”林茵突然聲音大了點。
“嗯?”沈信以為自己聽錯了,堂堂離神強者怎麼會說出讓晚輩脫下衣服的呢,一定,一定是自己上午真元心力消耗太多,聽錯了。
林茵見沈信沒有動作,直接靈氣箭自指尖飛出,鋪天蓋地的靈氣箭直接將沈信那套還算新的絕劍穀弟子衣服給撕了個稀巴爛。
沈信下意識將懷中的玉玨抓在手上,還用另一隻手拯救了大部分交子,最後擋住自己下麵最後的尊嚴。
林茵不屑道:“又不是沒見過,將手舉在上麵,然後轉一圈,慢慢轉,讓我看看清楚。”
沈信自知現在的自己還打不過離神強者,而且林茵也算是前輩高人,總不能看上自己吧。再者,離神強者對俗世感情看得很淡,除非太濃烈,一般是撥弄不了他們的心神的。
也隻好聽林茵的話慢慢地轉了一圈,他發現林茵目不轉睛對自己每一寸肌膚都沒有放過,連自己最後的尊嚴都不放過,還多瞄了幾眼。
轉完後沈信擋住自己最後的尊嚴,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怎麼樣,林前輩。你發現了什麼嗎?”
林茵隨手將一塊空間玉佩丟給沈信,道:“嗯,我發現你身材不錯,而且很有資本。這空間玉佩就就送給你了,裏麵有幾套衣服,你先穿上。”
沈信感覺自己像是被*了一樣,而且很有資本這幾個字讓沈信沒來由地冒起一股涼氣。還好隻要將心神放在玉佩上,裏空間就會被打開,不然沈信還得出糗一次。將衣服快速穿好,恭恭敬敬地站好。
“你真的一點弓技都不會?”林茵還是懷疑會弓技,還是絕世的那種。
沈信組織了一下語言,道:“迴林前輩的話,小子真的不會什麼弓技,也就這一年時間拿著弓在雲瑤山脈下琱嵐鎮附近小山脈打過野豬野兔。小子天生平庸,就連師父教我的東西還沒有完全領悟又怎麼會花時間在其他事物上呢?”
沈信將一切解釋的很明白,把該說的都說了,如果林茵再不相信,沈信也沒辦法,隻好故意發一通無能怒火,然後轉頭就走。
“那你有什麼兄弟姐妹麼?”林茵追問道。
“就我知道的,和在父母口中得到的情況,還真沒有。”沈信迴答的很快,他師父可是用過絕世神通觀察過沈信的血脈,十分平凡,順便也把沈信是獨生子女的事情給證明了一下。
順帶提一句,沈信在鼎內重鑄身體時有機會將自己的身體按照自己的意願給修改的,隻是沈信並沒有將臉改了,而是隻是將自己的資本給提了上去,達到正常的極限值。
林茵點頭,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不,是一張弓。”
這就超出沈信的意料了,難道是和諦命一樣的器魂?這樣的話,那劍源種之事豈非全大陸都能知道了?想到這裏,沈信再次擔憂起來,希望這次能早點結束迴去。
林茵臉上帶著笑容一點一點走過去,步伐很是緩慢。沈信背後直冒涼氣,後悔自己非要修改資本,做個普通人不好麼。戰戰兢兢地道:“前輩還有什麼事嗎?直接問就是了,這裏沒人,不必靠得這麼近。”
沈信將全部真元悉數轉入雙腿上,一旦林茵想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哪怕是爬也要爬出這裏。
“別動,收迴你那古怪的靈力,我帶你一程。”林茵直接拽著沈信的一條胳膊飛了起來,幾乎是幾個唿吸間,就到了天狩閣的駐地,是個小鎮。筆蒾樓
沈信落地後不由地直問候尊母,暗道:“臭*們,嚇死了,還好她還沒看出是元力,不然可能真的難走了。”
林紫妤走了過來,施了弟子禮,道:“師父您迴來了。”
林茵臉上再次毫無表情,道:“將沈信帶到我屋中,我去處理一些事務,一會兒就會過去。”
“是,沈信少俠,請。”林紫妤帶著沈信往鎮偏僻處的一處小的別院去。。
沈信慢慢跟著,對林紫妤道:“能不能別用少俠稱唿道者,挺奇怪的,你和其他人一樣稱唿道者就行了。”
“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好麼?”林紫妤見沈信狂搖頭,“那不就對了,難道非要讓我討厭你,稱唿你為死道者?”
“嗯,也可以,不過還得改改,道者是自稱,道士才是稱唿別人的。”沈信耍了下油頭、
林紫妤沒有停下腳步,道:“死道士?這稱唿確實不錯。以後見麵就叫你死道士吧。”
陰陽鏡不禁發出評論:“怎麼這麼像撒嬌的話呢?顯得更親近了呢。”沒發出聲,不能讓沈信知道這個。
“死道士,到了,你自己進去,我還要去練弓,有什麼事來那邊林子裏來找我。”林紫妤在別院門口就丟下沈信,獨自跑了。
“嘿,這妮子。也夠努力的啊。”沈信自語了一下,想都沒想推門而入,一般長老掌門都會獨自居住,而林茵還沒來,那麼院中肯定沒人了。
哪知,剛一推門,一張猥瑣的老臉就笑瞇瞇地盯著沈信,嚇得沈信直接一個趄趔跌倒在門檻上。
“你就是沈信吧。”那老臉笑瞇瞇地靠近,將沈信扶起,然後就拉著沈信的手就往裏麵去。
沈信有心掙開,但那耄耋老者力量在沈信之上,加之對方是前輩,沈信也不想落下不尊老的話柄,也就隨他來到正廳。
耄耋老者倒了一杯茶遞給沈信,道:“先坐下來喝口茶冷靜冷靜。”
沈信不顧茶燙,一口飲盡,然後端坐在陪坐座位上,顯得很拘謹,耄耋老者見沈信很緊張,就又倒了杯茶,然後放在沈信桌前,自己也坐了下來。
“先自我介紹一下,老朽長弓天引,是林茵掌門的管家,也是她手上的長弓。”長弓天引自顧自飲了一口茶,緩緩道。
長弓天引。。。沈信琢磨了一下,不就是向天射箭的意思麼,如果是弓名叫天引倒也說的通,等等弓名?
沈信想到了什麼,不禁站了起來,瞪大眼睛道:“天引前輩是器魂?可是為什麼有實體呢?而且與常人無異?”
“不要慌,先坐下,老朽慢慢解釋給你聽。”長弓天引示意沈信坐下,“當然先放在後頭,現在主要的事情是為何要找你來。”
沈信恍然:“原來是前輩找我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你信不信輪迴?”長弓天引的眼神有點迷蒙。
沈信不知道長弓天引找他來的原因,隻好如實迴答:“輪迴?我隻知道曆史是輪迴前進的,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但輪迴。。就不好說了,投胎我倒是相信,因為我見到過。”沈信直接拉出原來世界的一句名言。
“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已行之事後必再行。。。見識不錯。但你是否有感覺道自己剛想做一件事,卻好像以前已經做過了,卻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做過?”長弓天引問出了一個很哲學的問題。
沈信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小子做事向來隨心所欲,想到什麼做什麼,凡是做過的皆記在心裏,不會想不起來。”沈信在原來世界倒是經常這樣,但自從穿越了就沒這種情況發生。
長弓天引呆了呆,原本以為沈信會迴答有這種情況,然後他就說出是誰的轉世,可沈信就是沒說出來。
長弓天引想了想,不禁笑了出來,道:“罷了罷了,隨我來。”
沈信跟了上去,隨長弓天引來到了他的居所,那居所很破,雖然是暫時住在這個鎮子上,可這也太破了,一股子黴味在沈信鼻尖流轉,即使開窗通風也經久不息,繞梁三日。
長弓天引鄭重地將一張畫卷拿了出來,可以看出這畫卷年代十分久遠,若是追溯到上古,沈信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果不其然。長弓天引鄭重地道:“這是上古末期所留的畫卷,上麵有我初代主人的畫像。也有些上古的秘密。”
展開畫卷,一副萬靈伏魔圖出現在沈信麵前,魘日血月魔星同天,占了大部分筆墨,其餘三分之一的筆墨在刻畫戰火中的萬靈,其中持刀槍劍弓鞭的幾人尤為矚目,這幾人在天上對陣幾隻巨大的魔獸,還有一名男子白發張狂,雖看不清臉龐,卻也顯得霸氣異常,他已然將一具巨大魔獸踩在腳下,魔獸頭顱飛出,似是已經氣絕身亡。從他所看的方向應該是那三大魔教領頭人的位置。
劍者冷酷,巨劍刺入對陣的魔獸體內。刀者霸道直接斬斷一魔獸彎角。槍者無雙,挑起魔獸。鞭者妖媚,魔獸周身傷痕累累。隻有弓者很奇怪,他弓上有一隻似是靈氣凝聚的箭矢,瞄準的方向似乎是遠處那日月星。
這些人都沒有臉部刻畫,除白發男子外皆帶有獸首麵具。沈信一指弓者,道:“這就是你初代的主人了吧。”
長弓天引點頭:“老朽隻是我主人初次練習弓技時使用的普通木弓,但承蒙主人不嫌棄,一直溫養老朽,也就早就了今日的我。”
沈信點頭,看來這弓者也是守舊的人,且在大廈將傾之時挺身獨擋魔禍也令沈信欽佩萬分。
“難道你真的沒想起什麼嗎?”長弓天引的眼中閃起莫名的希望之光,看得沈信有些於心不忍。
“能不能說一下,弓者的結局是什麼?”沈信轉移一下話題。
長弓天引有些悲戚道:“主人借由白發強者的力量吸取這些強者所有的命元魂元,發出最後三箭,將魔化的日月星給射滅,提前結束了上古末日。主人也因為耗盡所有力量與這些強者消散在天地間,白發強者最後離世,離世前他為主人與這些強者修建了一座巨大的衣冠塚,就在雲瑤山脈深處。白發強者就是大陸上共尊的雲瑤大帝。”
雖沒問及其他人,長弓天引也把這些人的故事講了出來。雲瑤大帝,至今被所有人祭拜吊唁,他是所有修者的追求目標,也是老百姓心裏的守護神。
沈信心裏敬佩萬分,這就該是強者的態度與所承擔的責任,同時也很惋惜,若是他們沒有犧牲,又將有何等驚豔才絕的成就。
“真的沒想起什麼。”長弓天引的目光中那希望的神色早已淡去,最後確認一下,也隻是最後的掙紮。
沈信心裏也很悲痛,但莫須有的事,真的不存在,隻好道:“前輩,節哀。他們耗盡心力除絕魔患,沈信心裏敬佩萬分。可我就是我,不會是任何其他人。”
長弓天引雙眸裏再也沒有方才的精光四射,有的隻有人到古稀的渾濁。沈信很想安慰一下,但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沈信突然覺得白發的雲瑤大帝那種霸氣好像在哪裏感受到過,在哪裏呢?是的,想起來了,周穆昭在戰意昂揚之刻展現出來的霸氣很像,是了,就是這種霸氣。
沈信忽然感覺心情愉悅,仿佛遇到了什麼好事。笑了起來,道:“是了,就是他了,請前輩等我從秘境裏出來啊,便帶您去找一個人,那人必然知道些弓者前輩的消息。”
見沈信那如此自信的笑容,長弓天引也覺得心情舒暢了起來,沈信想起一個問題,又聯想到天狩閣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便問道:“為何你們就那麼肯定我就是那弓者轉世?”
“你所攜帶的玉玨,是主人隨身之物,天下間獨一無二,我認得。”
沈信自懷裏掏出玉玨,遞給長弓天引,道:“就是這個?”
長弓天引點頭,但沒有拿玉玨,而是道:“這玉玨有緣,還請收好,若他日有難,可憑玉玨找林茵相助於你。”
“那就不是他了。”沈信心裏嘀咕,這玉玨是一弓手在雲瑤山脈落難時被老鬼救起後送給老鬼,而老鬼有轉送給沈信。想來那弓手知道些什麼。
對了,之前林茵在竹林裏仔細檢查了沈信身體一番,難道。。。沈信再道:“不知前輩還知不知道那弓者前輩有沒有什麼體貌特征,或者胎記什麼的?”
“我主人有胸有一人形的胎記。”
嗯,很稀少,若來日找到了他,報答的恩情就是讓他露出左胸,檢查胎記。怪不得林茵給沈信的空間玉佩裏隻有衣物,原來她早就打算好了。還有。。韻劍閣那裏還有人要找我。。。莫非也與此有關,嗯,現在就請離過去,然後去求證一下。
沈信打定主意,便道:“前輩,此事已結,韻劍閣還有要事要前去一趟,還請前輩讓沈信離開。”
長弓天引有些失落,揮了揮手,沒有再多說話。
沈信施了一禮,連忙出去,想到在前輩麵前禦劍而起是不是不太禮貌,就想著一出院門就禦劍趕往韻劍閣。但沈信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就在沈信準備開門,連相忘都灌注好了真元。結果門口林茵站在那裏,道:“哦?這麼早就要走了嗎?”
“是啊,長弓前輩的事情已經解決好了,這不,韻劍閣那裏不也有著事情麼。這才急著趕迴去。”沈信笑著道,但還是退後了幾步。
“我師父的事情是結束了,可我的事情還沒結束,來,隨我去偏廳。”林茵跨過門檻,就往裏麵走,都不給沈信拒絕的機會。
沈信那個後悔喲,如果在裏麵禦劍飛走,也就不會有現在發生的事情了,不過人總要對自己做出的每次抉擇承擔應有的責任。也隻好跟她進去。
林茵進入偏廳,一屁股就坐在主座上,然後讓沈信坐下,沈信坐下後,林茵立馬開口道:“你覺得我女兒怎麼樣?”
“誒~~~”這大大超出了沈信的預料。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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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