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凰君,何意?”極仙帝自內心深處湧上一股不安的感覺,好像眼前自己信任的鳳凰君想要殺了他似的。
很明顯,沈信就是想要殺了他,這一點,身為仙帝的他還是有點感知力量的。
沈信搖了搖頭,道:“我非是人,所以對於你們人族的各種行動我都無法置喙,隻是極仙帝啊,你讓我見識到了你們人類是何等的沒有底線。”
右手指天,火羽彌漫,再次形成血炎領域,一個完全封閉的血炎領域。
“鳳凰君,你到底要幹什麼?!”極仙帝驚怒,強橫實力壓身,根本沒有讓極仙帝有時間能夠喘息。
在沈信威勢的束縛之下,血炎以極仙帝的神魂為燃料不斷灼燒消耗他的靈魂。
“知道嗎?你的為人讓我惡心,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唾棄,作為一個上位者,完全隻考慮自身利益,而卻從未想過為下麵的人考慮。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希望也是最後一個吧。”沈信冷冷道。
印刻在血脈裏的大陣此刻展現了它的威力。火焰,純粹的火焰,沒有攜帶任何屬性的火焰在毀滅著月華池。
這裏已經葬送了一代仙王,不過沒關係,很快將會有一代仙帝葬送在這裏了,還是沒有了魂,隻有完美的身軀留下的極仙帝。
也許若幹年,也許千萬億萬年之後,這副身軀產生新的靈智,到時候,他還會是極仙帝嗎?
“安心去吧,你靈魂的汙穢,本君已經幫你全部清除了,但你純潔的仙帝身軀保留了下來,他將替你守護你一直守護著的仙界。”沈信神情語氣依舊是冷的,冷得無法言語。
“唔,唔!”極仙帝嗚咽的聲音顯得有些可憐。
可是,你是可憐了,那仙界的萬靈就不可憐了?一己私欲,沒有腦子,極仙帝,希望你來世會多擔一點責任吧,希望你有來世。
燃燒完了,不知存在多久的月華池也沒了,極目望去滿目瘡痍,可憐的月華池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被摧毀成這個樣子。
極仙帝他是幸運的,身軀完美留下了,神魂竟然也留下了一點清明,這或許是他內心唯一的善良了吧。
一點極仙帝的清明,沈信微微歎了口氣,道:“唉~極仙帝,我從未問過你的名字,第一次見麵是我以為我們很快就不會見麵,加之敬重你方才加了大人二字。不久前見麵,因為你的懦弱更是讓我不屑於問你的名字,你的變化讓我驚訝。”
隨即沈信五指大張抓住極仙帝神魂最後的一點清明,準備徹底抹殺極仙帝,但始終下不去手,微微歎了口氣,道:“罷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況你已經受過該有的懲罰了。”
沈信收迴力量,張開緊握地拳頭,道:“你的身軀我埋在月華池內,將來必定幫你把月華池重新恢複完整,我沒什麼要求,但隻要你記著,殺你的人是我,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一點清明,極仙帝神識迷蒙進入了未知的空間,從此他的命運不再被沈信所熟知,隻是希望他能完整地轉世不要步前世的後塵。
“接下來就是去掌管極地宮了,極仙帝一死,仙界方麵恐隻有我一個仙帝了,整合起來應該比較簡單吧。”沈信笑著道,笑容帶著些許的苦澀與艱辛,也有著迷茫,自己為何會不由自主地想做這樣的事?
月黑風高,群星卻因為灰色的雲而遮擋住了自己的華光。
一個魔,他孤獨地坐在飛簷之上,紫色的長袍隨著夜風波浪,雙手交叉,他靠在交叉的雙手上,雙眼注視著前方,那裏是黑暗的,沒有一點光芒,隻有偶爾的螢火蟲為他所看見的遠方帶來細微綠色熒光。
始族與神獸,他們雖然靜靜地站在他身後,卻無法驅散那年輕的魔主身上的孤寂感。身在寂寞中,享受永恆孤獨。
“魔,是不是隻能生活在黑暗之中?”年輕的魔主開口了,聲音很小卻很清晰,站在屋頂的人與獸不用仔細聽就能聽得一清二楚,仿佛這聲音直接傳入他們的內心。
斷天涯現在很迷茫,魔的孩子注定將來必將也是魔,而幽魔之子的他好像無法逃脫這樣的命運。
瞳馭道:“那請問少主,人與魔的區別在哪裏?”
“魔,自私自利,人卻複雜,有人自私有人心懷天下。”斷天涯雙眼沒有絲毫的移動,感情早已經在他父親那裏就已經冷卻了,他現在隻是一個木偶吧。
“如果魔都是自私的,那麼魔主為何要擔心你,為何要憤怒?魔,非自私,也非無情,隻是魔的感情都是自我的,所以也會有親情。”瞳馭直指中心,“而且少主,身而為魔,心是人心,你,認為你是魔還是人。”
人與魔嗎?斷天涯找迴了一些過往的記憶,自他有記憶以來,自己就生活在了韻劍閣,自己沒有選擇隻能修劍,但自己的資質還是太差了。不過後來有了好友禦有極的相助才勉強修煉得快一點。
自己的運氣可能有點好吧,明明自己什麼都不是,卻在自己的好友和戰友被魔族帶走之後得到了他們的天命星和古劍。
幾次入魔,都被幸運地救迴來。
失去一部分必然會得到另一部分,失去了劍心得到了妖刀,失去了生命得到了···
所以到最後,明明自己可能已經死了,卻被憑空多出來的父親逆轉壽元救了迴來,而自己也不再是人。
“天涯,你在迷茫嗎?”施施然,琴主帶著一壺酒飄落下來,半躺在屋頂之上,“躲在一個生靈界,是怕被你父親幽魔找到嗎?”
遞給斷天涯一壺濁酒,自己也是往嘴裏灌了好幾口。
“雖然是生靈界,但這酒卻有著別樣的滋味啊。”琴主感歎。
斷天涯強行灌了一口酒,混濁的酒液自嘴角流出浸濕他最愛的深紫色衣衫。略微辣喉的酒液淡淡迴甘的味道,不禁讓斷天涯收迴了幾分迷茫。
誠然是濁酒,但蘊含情感的味道讓斷天涯多了幾分興趣,不禁又多喝了幾口。
“你躲在這裏,是想著有片刻的安寧嗎?”琴主笑著道,故意的醉熏讓琴主英姿颯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暈。
“吾不知道吾該做什麼,吾已經將記憶中的那些認識的人都送到了他們想去的地方,還有一個姑娘,她在一個遙遠的地方等吾。”斷天涯迷茫了,自己生存的意義何在?
琴主微醺,或許借著酒意,他說問了好幾個問題:“你喜歡喝這酒嗎?”
“味道,很喜歡。”
“那這種酒呢?”琴主再次拿出一種酒,解開泥封遞給斷天涯,黃色的酒液被斷天涯豪邁灌下,但此刻卻沒滴落一滴。
“好酒,吾喜歡。”一聲好酒道出了斷天涯的所有感悟。
“如果,這個世界毀滅了,你還能喝到這樣的酒了嗎?”琴主轉著酒壺,所剩不多的酒液在裏麵晃蕩發出有些清脆夾雜沉悶的聲響。
“能,因為吾會在世界毀滅之前將釀酒的師父帶離這個世界。”魔的想法,不過很正常。
“那天涯,你知道世界何時會毀滅嗎?”琴主笑著將喝幹淨的酒壺丟下屋頂,碎裂的聲音讓路上的行人不由得抬頭端看。
琴無弦繼續道:“就像這個酒壺,你會提前知道我會丟下去嗎?”
“吾現在不知道,但未來,吾了解了時間的法則,自然就會知道了。”確實,魔的想法有時候會很奇怪。
“作為在修煉路途上的前輩,琴主我必須要告訴你一點消息,時間可以減緩加速暫停,卻無法迴到過去改變未來。”琴主悠悠道。
“難道吾真的避不開與始魔的糾纏嗎?”可能作為魔,斷天涯還不夠格,一下子把心裏話說出來了。m.Ъimilou
琴主點頭,似是感歎,似是陳述事實:“其實有時候,真的需要按照天命行事啊,如果我能不靠著天命就能解決了始魔,或許,當初就不會死那麼多生靈了,邊境的平衡也許不用如此艱辛地維持了。”
“邊境?”斷天涯疑惑了。
“是啊,邊境,不過這不是現在的你和你父親幽魔能接觸的事,怎樣,現在你願意麵對始魔了嗎?”琴主笑了笑,有些無奈,如果沒有始魔,這純真的孩子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麵貌了。
斷天涯漸漸下定決心,但他還有個問題,道:“琴主,人與魔有何分別。”
“人與魔嗎?那好,我問你,日與月又有何分別呢?”琴主笑了,也許很多人都有這樣的問題,但自己內心卻已經有了答案。
“玄月太陽。”斷天涯肯定了內心中自己早已經明確的答案,破碎的劍心與沉眠的妖刀多了幾分生機。
琴主不置可否,或許,這樣的答案對斷天涯才是最好的,琴主想到了一個人:“天涯,你想知道你母親是誰嗎?”
“我有母親?”斷天涯疑惑地反問。
也對,幽魔自魔棺中將其救活,他內心裏估計也覺得自己當初就是幽默創造出來的,根本沒有母親。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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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