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夜家最為黑暗的一天,血雲(yún)蔽空,黑雨傾濤,絕望是主體,滅絕是主調(diào)。
夜家也沒落了,一步強者沒了,甚至於絕強半步都沒有,想要從中誕生一步強者還需要時間的積累。
可是,沈信怎麼會給他們時間的積累呢?再者,禦君環(huán)這件事要說沒有夜家中人指引,那小子會看上平平無奇的禦君環(huán)。
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貓膩。
如針般細(xì)的火焰穿越萬裏,直接破開夜家所在世界的防禦,整個世界崩塌得沒有絲毫的遲疑。
“靜者留,逃者殺!”龍帝之軀深沉富含殺意的聲音比之鳳凰君的更加容不得拒絕。
鳳凰圖騰在天上顯現(xiàn),龍帝圖騰卻是在地麵之上。
雙重瑞獸的威壓隔絕了原始仙界的規(guī)則,成為了這裏的主宰?
“夜家主,出來一見!”保持著最大的克製了,否則要如同過往的沈信,早就用鳳凰君的身軀開始屠戮了。
“君座!龍帝!我家家主,我家家主於方才仙逝了。。。”
“真的,是太巧了啊,啊?哈哈哈~”笑聲過後,血炎蒸騰燃萬裏,龍吟震空煞膽寒。
“禁·火羽漫天!”火羽集中在一處,那裏是夜家地脈所在,若是這些火羽全部擊中這裏。。。
夜家從此根基不再,人皇難救。
“一,二。”
三還未出,地脈中晦暗之氣抱竄而出,這是無比恐怖的力量,能引發(fā)人內(nèi)心深處最為原始的恐懼的氣息。
“哼!”集中的火羽直接擊向晦暗之氣蒸騰的地方。
卻是可見兩者的力量涇渭分明,竟然一點消耗都沒有。
“始魔的手下嗎?夜家人,不想死的。一刻間離開這裏,否則殃及無辜罪業(yè)也不會在我身上清算。”鳳凰君冷冷道。
一刻間?夠了。很夠了,泰半的夜家所屬都變成了黑毛生物了,剩下的隻要躲遠(yuǎn)一點就沒事了。
“我也是奇怪,為何這次魔戰(zhàn)夜家連象征性的人選都沒來,原來如此啊。”沈信冷漠自語。
魔族那邊不清楚,但仙界這裏卻也已經(jīng)凸顯端倪了,夜家,人皇直係啊,卻被晦暗所感染,成為始魔的力量。
“沈信,來得挺快的,不過我也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晦暗之氣先是凝聚成一隻右手的樣子,然後再成為人形。
這段期間,夜家地脈的力量被盡數(shù)吸收,即使沈信解決了他。夜家也算是完了。
“你,很愚蠢,惹怒了我。”鳳凰君冷冷地道。
“你的憤怒,是我最好的糧食,沈信啊,沈信,你的審美觀真的讓我覺得驚訝,禦家美女如雲(yún),你卻偏偏選擇了這個中等偏下腦子有問題的女子,真讓晦暗主宰感到驚訝啊。”晦暗主宰?真給自己臉上抹金粉啊。
越是憤怒越是冷靜,這樣的人都是天才,可沈信不是,沈信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隻要能不被憤怒吞噬頭腦就好了。
“龍之逆鱗,鳳之桂冠,晦暗主宰,你惹了不該惹的存在了。”血祭幫著沈信穩(wěn)定著龍帝之軀,不知為何,他對晦暗的力量打心裏厭惡。
“淺灘小蛇,落地雞尾,辱之有何可懼?”
“是嗎?淺灘後龍淵,雞冠朝梧桐,焉知強弱?”
“龍淵有龍梧桐有凰,一朝困淺灘,遊蛇不如。”
“蛇無金麟顯晦,龍非池中得明,天地六氣,唯晦有明相克。”
“六氣成二,陰陽不再。”
“嘴上功夫真是不錯,很難想象你是始魔所屬。”沈信淡淡道。
從互相鄙夷到針鋒相對,雙方各不相讓,一場至極衝突難以避免。
“我也未能想到,一向能動手就不多嘴的龍帝會如此多嘴。”晦暗主宰此刻身軀完全凝實,除卻怪異的右手,完全就是夜家家主的外貌。
“晦暗主宰啊,你的手是始魔的吧。”沈信淡淡道。
從婧靈兒的始魔心髒和晦暗主宰的右手,沈信甚至在思考,始魔是不是被人分屍了。
不過容不得沈信多想了,如果自己不在這裏阻止晦暗主宰的話,無辜的生靈估計又要被牽連不少了。
而且沈信很想要得到晦暗主宰如今的右手,不管是不是與始魔有關(guān),但好歹這隻右手很奇異,說不定有什麼不一樣的價值呢。
但是,晦暗主宰的實力在沈信之上,高出了那麼一點點,真不清楚如果自己在有所保留的情況下是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動用龍凰的話,自己這張明麵上的底牌就會暴露了。
算了,不多想了,先解決了再說。
“凰羽訣!”憑空拉長了自己的身軀,在身後多了一對虛化的翅膀,很是美麗的翅膀,雖然與沈信血凰身軀的主色調(diào)不搭配。
“凰羽落!”先是試一下晦暗主宰的底牌吧。
幾根火羽圍繞著晦暗主宰,但晦暗主宰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周圍屬於他的氣息產(chǎn)生了看不見的漣漪,擊飛了沈信那蘊含著近乎一步強者巔峰一擊的能量。
這樣的招式與始魔所使用過的大同小異,沈信更加覺得晦暗主宰的右手是始魔的右手了,如果真的是始魔的右手的話,那麼一定要在這裏摧毀,給斷天涯他們減少壓力。
化作人身,但背後那兩對翅膀並沒有縮迴去,相反的,在人軀的搭配之下,兩對不同質(zhì)感與顏色的翅膀竟然顯得不那麼不和諧了。
手中隨意用火羽幻化出一把鳳翎劍(一直這麼用火羽,沈信自己都感覺身上的羽毛不夠拔了),凰羽劍訣,配合著鳳凰極速,與現(xiàn)在的晦暗主宰有了一戰(zhàn)之力。
“禁·火羽漫天!”沈信最喜歡用這招,雖然對體能和心力的消耗比較大。
“晦暗源頭!”晦暗主宰的右手中抽取出不少的力量,這樣的力量竟然在巨大的右手中形成一顆渾圓的珠子。
可以從珠子中感受的出,裏麵皆是最為純粹的晦暗之力,甚至於相對應(yīng)的作為調(diào)和的明都沒有絲毫在裏麵。
這樣的力量!不行,必須快速解決。沈信發(fā)自內(nèi)心地傳導(dǎo)出一股責(zé)任感,認(rèn)為自己必須在這裏解決晦暗主宰。
純粹的力量形式,純粹的戰(zhàn)鬥方式,氣狀的晦暗之力從渾圓的珠子中傳導(dǎo)出來,沒幾下就把沈信當(dāng)做大招使用的火羽漫天消耗得一幹二淨(jìng)。
“好強的力量,若是人軀在的話,說不定可以用萬物元始來加以克製,現(xiàn)在也趕不迴來啊!”沈信心中有些著急地自語。
因為他能發(fā)現(xiàn),那些黑毛生物發(fā)生了最後的蛻變,幾乎與常人無異,而且正不斷衝擊沈信的封禁,如果被他們突破了,後果不堪設(shè)想。
“沈信,你用龍軀,我來用血凰,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解決的話,我會將控製的權(quán)力交還給你,然後使用龍凰進(jìn)行拖延。”血祭想了想道。
沈信正準(zhǔn)備答應(yīng),卻未曾想到的是,心底深處有隻屬於沈信的熟悉聲音傳來。
“雖然不知道為何有別的器魂在沈信體內(nèi),還是我來吧,沒有其他的生靈更加熟悉沈信的身軀了。”不再年老,但語調(diào)依舊是那種帶著淡淡的傲慢的聲音。
沈信不由得興奮道:“陰陽鏡!可是,你怎麼依舊能和我溝通?”
“得了吧,我都轉(zhuǎn)生成人了,陰陽鏡現(xiàn)在是我的武魂了,這次會在這裏,是因為有感而發(fā)神遊太虛才來到這裏的。”陰陽鏡雖然語氣依舊有些傲慢,但也能從中聽出高興的情緒。
有了陰陽鏡,沈信不免多了幾分信心,畢竟人軀年輕的時候的那段時間都是陰陽鏡作為沈信的人生導(dǎo)師在身邊默默指點。
鳳凰君破開一道攻擊向自己的晦暗之力,隨即血紅的雙眼變作人的黑瞳雙眼,臉上的神色也多了幾分的傲慢。
“始魔?我在傳承得到的記憶中,你是最為可怖不能重出的存在,雖然隻是一隻手,但我還是要定了。”更加不容拒絕的口吻,完全的上位者的語氣,這些年,陰陽鏡到底都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啊。
“哦?你不是沈信了,不過一樣,先把你在這裏解決吧。”晦暗主宰手中的珠子被高高舉向空中,太陽在原始仙界的投影此刻被徹底遮住,當(dāng)然了,有了沈信的封陣,這樣的範(fàn)圍也就夜家地脈所蔓延的那些大小。
“陰陽生,八卦凝,北鬥指路,鏡顯!”原先是陰陽的本體,此刻卻是調(diào)用血凰的力量快速製造出來一個虛影。
可能是因為是血凰的力量吧,鏡麵的陰魚是紅色的,一改黑色的深沉,多了幾分侵略性。
沈信注重在龍帝之軀上,但是,他並未急著動手,經(jīng)年未見,他也想看看陰陽鏡到底是成長了,還是變?nèi)趿恕?br />
一般的鏡麵是折射,但此刻的鏡麵卻是如同反射一般,無論哪個角度所激射來的晦暗之力都會從相同的角度彈射出去。:筆瞇樓
“鏡子的變化好大啊,以前雖然冷漠了一點,傲慢了一點,但也不會有這麼重的殺心啊。”這次的自語,沈信不由得失了聲,讓陰陽鏡聽到了。
“和你一樣,自己所重視的事物因為自己的優(yōu)柔寡斷而失去了生命,從此之後我便發(fā)生了改變。”陰陽鏡眼神一瞥沈信,然後淡淡道。
可是沈信卻能在言語間聽到那種失落悔恨的情感,那種隻屬於失去珍貴東西的人才會擁有的情感。
我失去過什麼嗎?失去過啊,玄梔心,老嫗,唐天的劍,桓玄···好多好多,或多或少都是魔族的原因。
至少,這種失落隻會是沈信前進(jìn)的動力,替他們報仇,找到一切能複活他們的方法,不是麼?
陰陽鏡還是厲害啊,竟然能比沈信還要能對血凰的力量運用自如,哪怕隻是因為他之前是器魂對於知識公式化的運用。
默默地看著,沈信已經(jīng)在想怎麼能徹底解決晦暗主宰了,隻要解決了他,那些終極進(jìn)化的黑毛生物對沈信已經(jīng)起不到什麼威脅的作用了。
“血祭。”
“沒有,關(guān)於始魔,我了解的都不一定能比你多,隻是他所使用的力量實在是令我厭惡罷了,倒是你,你的想法是什麼?”血祭即答,一點都不給沈信機會。
沈信的想法?交換身軀,然後讓人軀過來施展萬物元始,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想辦法讓人軀過來。”沈信簡短地道。
“好辦啊,夜帝的魂魄和身軀都已經(jīng)穩(wěn)定了,現(xiàn)在打開空間通道讓異羲帶著他一起過來不就行了,穩(wěn)定情況的話,我用你的龍軀就能幫助一起穩(wěn)定了啊。”血祭對此很快想到了這麼一個方法。
沈信點頭,血祭不會騙他,但要自己劃破空間好說,劃破空間帶出兩副身軀過來,又要打破如同大氣層般保護(hù)著原始仙界的陣法···沈信覺得還是挺困難的。
對了,這不是有陰陽鏡嗎?他神通光大著呢。
“鏡子,抽空打開通道,我拉點東西過來。”沈信朗聲道,生怕晦暗主宰聽不見。
“另一端哪裏?生死節(jié)點。”沈信道。
生死節(jié)點是對原始仙界和原始死界中間最接近處的最好解釋。也是公認(rèn)的說法。
“明白了。”極速,比沈信運用起來更加快的極速,沈信靠它吃飯的極速。
鏡子中的陰陽分開,一條神秘的通道自鏡子中出現(xiàn),沈信施展龍禁訣,龍爪離體飛出進(jìn)入鏡子。
隨後握著異羲控製的人軀和已經(jīng)複活完備隨時準(zhǔn)備醒過來的夜帝。
好吧,夜帝長相可能因為沈信的精血而與沈信一模一樣。
沒時間解釋,直接將人軀的控製權(quán)奪迴,血祭瞬間接管龍帝之軀,用龍息保護(hù)著夜帝。
“伏羲,奉天,尊萬物!”天恆開劍陣,人軀衍元始。
雖然不是那種十分厲害的劍陣,但就目前而言夠用。
劍陣在晦暗主宰的周圍布上,加之銀色的光芒,使得現(xiàn)場的氣氛多了幾分聖潔,緩緩壓製住了晦暗之力。
“陰陽之力?”晦暗主宰驚訝道,“不過憑借著這樣弱小的陰陽之力會是我的對手?”
晦暗主宰笑了,他笑得很輕蔑,這是一種嘲笑,對沈信的嘲笑。
“笑人弱,悲心來。”沈信淡淡道。
萬物元始?沒那麼簡單,太極之炁,太素之氣可也是能壓製你的力量之一啊。
陰陽是陰陽,它們是萬物元始最初的締造者,但是,太極呢?演化出陰陽之氣的太極之炁難道就不能使用比之更強大的萬物元始?
沈信嘴角的微笑更加的重了,這是一種陰謀得逞後的詭異笑容,當(dāng)然了通常是在反派身上的,此刻沈信正好借用一下。
“嗯?不對,這不是陰陽之力能擁有的力量,這是?啊,是明!”
明?!驚訝與疑惑,晦明的明?可是沈信哪來的明氣啊。
“對了,明麟,現(xiàn)在一直在一號身軀流轉(zhuǎn)的明麟道紋。”沈信想到了莫名出現(xiàn)在沈信麵前的明麟。
稍微唿喚一下,果然,明麟立刻離體而出,絲毫不受沈信的掌控,好在明麟自始至終都向著沈信的,否則體內(nèi)潛藏著這樣的一個炸彈,真的不知道會什麼時候爆炸。
明麟的身軀變得巨大起來,與同樣巨大化的晦暗主宰對等。
明麟此刻倒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誌,他不再受沈信的掌控,有著自己的行動方式,對上晦暗主宰後,他身上那種明之氣蒸騰起來,簡直快要突破天際了。
同樣的,晦暗主宰所凝聚的珠子在明之氣的引動之下也是將體內(nèi)的晦暗之力衝向天空,同樣不受晦暗主宰的掌控。
也正因為如此,失去晦暗之力的晦暗主宰氣勢一落在落,到最後也隻剩下了半步巔峰的樣子。
沈信摸了摸下巴,道:“因為你害死了我的~”
想了一下,還是用朋友比較好。
“你殺死了我最要好的知心朋友,但你沒有自己出麵,所以給你點機會。”
所謂的晦暗主宰,隻不過是夜家主在膨脹之後給自己起的中二的名字罷了。自以為得到了晦暗之力就能野心無限膨脹。
不對,他是被這隻右手給控製住了,根本不是他原本的意誌!
沈信在看到他神識恢複之後,便知道了原因,誰叫夜家主還在一臉迷茫呢。
“什麼死?啊,是君臨龍帝,和君臨天下鳳凰君!這,什麼情況。”夜家主一臉的茫然,“我的夜家,夜家怎麼被毀了啊~這,這些人還是我夜家人嗎?”
看來精神還有點失常啊。
沈信現(xiàn)在是有氣沒處使啊,夜家主是被控製的,主要的意識恐怕是隻有~~
往天上一看,果不其然,這隻右手自生一隻大眼和一口充滿獠牙的大嘴,很是可怖,像是葫蘆小金剛裏那隻石頭手,但卻多了點肉感。
“始魔?”沈信飛躍而上,將視線與右手的大眼齊平,沒有居高臨下也沒有抬頭仰視。
“咕嚕咕嚕咕嚕。”右手即使張大了他的嘴,也隻是發(fā)出如同含著一口水的聲音,根本聽不出他在說什麼。
“血祭交換。”沈信對血祭道。
他不想留下禍患,想用龍帝的力量直接消滅這隻寄宿著晦暗之力的右手。
“知道了,當(dāng)心點,這隻右手的靈智可不低。”血祭最後提示了一下。
沈信在聽完後也警惕起來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yīng)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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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yuǎn)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