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的正門雖然打開,但沒人進出,因為按照蕭氏宗祠的規(guī)矩,正門隻有宗子出場的時候,才能帶領眾人出入。
一般的人進出都走兩邊的側門,側門也有一個規(guī)矩,出則悌,入則孝,出口和入口是分開的,一左一右。
蕭無極帶著林海蘭和蕭翎從右側門進入。
進入就是儀門,這在古代是奏絲竹禮樂的地方,不過現(xiàn)代科技發(fā)展,不用這麼麻煩,直接放了一臺音響就了事了。
進入就有一個很大的天井,擺了無數(shù)的大圓桌,這是聚會吃飯的地方,此刻尚未開席,這兒沒幾個人。
人都聚在享堂之中。
享堂之前放著一塊漢白玉照壁,上麵刻著栩栩如生的雙龍。
龍這種雕紋在封建社會是皇家獨有的,一般人都不敢用,因此都會換成鯉魚或者麒麟之類的雕紋。
不過南都蕭氏源自蘭陵蕭氏,出了21位皇帝,雕龍倒也不算什麼僭越,畢竟現(xiàn)代社會不講這一套,小老百姓還能穿龍袍拍照呢。
“蕭翎,你們總算來了。”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從享堂走出來。
蕭翎認得他是九太叔公蕭九根,以前跟隨他爸宗族聚會的時候見過幾次。
蕭九根是他們十三房的房頭。
當房頭的條件有很多,輩分,年紀,威望等,有些宗族還要求是嫡長子。
本來怎麼輪也輪不到蕭九根,因為他上麵還有八個哥哥。
但這老頭牛啊,在當年那個特殊的年代,他的八個哥哥夭折了四個,兩個死於戰(zhàn)火,還有兩個活下來了,又被他給熬死了。
因此他如今是十三房輩分最高的人。
“哎呀,這幾年不見,看著像是穩(wěn)重了不少。”蕭九根拉著蕭翎的手,顯得極為親密。
十三房的其他人都不明就裏,搞不明白怎麼迴事。
要知前天林海蘭來給蕭翎上名,老頭還大發(fā)雷霆呢,把她臭罵了一頓,說她不懂規(guī)矩,怎麼能讓一個上門女婿上名呢?
九太叔公拉著蕭翎走進享堂。
享堂上麵掛了一塊匾額,上書三個金漆大字:定漢堂。
因為他們有個老祖宗叫蕭何,是漢初三傑之一,修訂漢朝律法,奠定了大漢四百年江山。
當然,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不過是後世為了彰顯祖宗的功績製定的一個堂號。
這一點每個宗氏都一樣。
“九叔公,阿翎他……可以上名了嗎?”林海蘭弱弱的問了一句。
蕭九根忙道:“當然可以,我已經把他的名字寫上去了。現(xiàn)在蕭翎這麼有出息,必須給他上名,以後咱們這一房還指著他光宗耀祖呢。”
林海蘭大喜過望,立即就把蕭翎那一份錢交了上去。
錢不多,也就二百塊錢,就當是來吃福的一頓飯錢。
蕭九根拉著蕭翎坐下,問長問短,主要就是為了跟他套個近乎。
蕭翎笑而不語,心裏卻很鄙夷。
之前連他吃福上個名字都不肯,現(xiàn)在聽說他發(fā)達了,卻忙著來巴結他。
就連同族之間都是這麼勢利,何況外麵的人了。
“喲,你們十三房是沒人了嗎?竟然讓一個上門女婿進來充數(shù)。”一個譏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迴頭一看,是個肚子比胸大的中年婦女,蕭翎定眼一看,這人他也認得,幾年前宗祠冬至會的時候見過,名叫蔡玲花,七房家的媳婦。
當時身材雖然胖了一點,但也沒有這麼誇張。
這也不像是懷孕啊,肚子怎麼能大成這樣?
蕭無極不快的道:“弟妹,我們房頭在這兒呢,你怎麼說話的呢?”
“房頭算什麼呀?我公公如今還是宗長呢。”大肚婦女不屑的瞥了蕭九根一眼。
蕭九根竟然也無法可說,顯然,對方的來頭比他大。
宗長乃是一宗之長,整個宗祠的大小事務都是他一言而決,這如果放到古代的朝廷來打比方,宗長就是丞相。
蕭九根一個房頭,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蔡玲花指著蕭翎:“喂,你怎麼還有臉待在這兒?蕭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肖子孫?幹點什麼不夠吃的?偏偏去當上門女婿,整個宗族的臉都被你們一家給丟盡了。”
“你有病。”蕭翎平靜的看著蔡玲花。
“你才有病呢!”蔡玲花聽到蕭翎罵她,頓時冒火,“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呢?”
“你真的有病啊。”
蔡玲花氣暈了,望向蕭九根:“九叔,你不是十三房的房頭嗎?你怎麼管教你們房裏的小輩?你管不管?你不管我替你管了!”
她想來是霸道慣了,沒等蕭九根說話,掄起巴掌就往蕭翎臉上招唿。:筆瞇樓
蕭翎輕身避開,蔡玲花一個巴掌拍了個空,由於用力過猛,身子一旋,差點沒有跌倒
“好啊,你還敢躲?我是孕婦你知道嗎?我要是跌倒了,流產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你認為你懷孕?”蕭翎盯著她的肚子。
“怎麼?我才四十幾歲,為什麼不能懷孕?告訴你,我都懷孕兩個月了。”蔡玲花神氣的道,好像這個年紀懷孕是很了不起的事。
“兩個月肚子這麼大,你這麼想的?”
“說不定我懷的是多胞胎呢。”
蕭翎聽她說出這樣的話,就知道她根本沒去醫(yī)院做過b超,不然她就不會認為自己懷孕了。
這個時候,一個五十開外的男人走了過來。
蔡玲花一見,頓時對他哭訴:“阿涯,我被人欺負了,被十三房的人欺負了!”
蕭無涯安慰了她幾句,抬頭望向蕭九根:“九叔,我們七房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說話之間,走了不少人過來,他們都是七房的人。
七房的人要比十三房的人多出很多,有權有勢,不然蕭無涯他爸也不會被推選為宗長。
蕭九根出來賠笑:“無涯,你別生氣,玲花跟蕭翎爭執(zhí)了幾句,無傷大雅的,不用這麼興師動眾。”
“你們不知道她是孕婦嗎?你們惹她生氣,這是會影響胎氣的。再者說了,這小子算是什麼玩意兒,一個小輩也敢跟我老婆爭執(zhí)?”蕭無涯橫眉冷對的看著蕭翎,“你還不過來跟你叔婆道歉?”
蕭翎依舊平靜的道:“我又沒做錯什麼,道什麼歉?”
“不知悔改的東西!”蔡玲花無比惱怒,急吼吼的道,“你罵我有病,你覺得你沒錯?”
“我沒有罵你,我隻是說你有病而已。”
“你個小畜生,還敢罵人!”蕭無涯隨即抄起了一張長條椅,“沒大沒小,真以為我不敢教訓你?”
在這宗祠之中,講究的就是一個輩分,長輩說話晚輩要敢頂嘴,直接大嘴巴伺候也沒人敢說一句不對。
情節(jié)惡劣的話,還能動用家法。
蕭無涯比蕭翎大兩輩,他爸又是牛氣哄哄的宗長,他也沒必要把一般人放在眼裏。
掄著長條椅就掃過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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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