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
突兀一聲,陳飛並沒有迴頭,甚至搶在身後阿奴顫栗,來戳陳飛之前,陳飛就已經提前這麼說了。
因為,殺氣已經彌漫而來了!
什麼都可以作假,唯獨殺氣,做不了假!端坐著的陳飛,一下睜開了雙眼,雙瞳之中,透出了一抹淩厲之色。
四周竹林裏的葉子,開始唿唿的搖動了起來。
無數枯葉,紛紛落地。
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可怕的味道一樣。
陳飛和阿奴一齊迴頭,扭頭看了過去,夜色之中,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來,眼神陰冷到了極點,手上抓著一個木製的血紅色盒子,長條形的盒子裏,不知道裝著究竟是什麼東西。筆蒾樓
但這是劉千秋本人,卻是錯不了的。
“你倒是,殺了我不少人啊。”一步步走進來,劉千秋的臉上一絲波瀾也看不出來,這會看去,完全看不出來,這個劉千秋此時,究竟是憤怒,還是沒有憤怒之中,隻是一字一句,平淡的說著。
看著劉千秋走來,陳飛已經轉身,先是低頭看了一眼懷裏安睡的陳文清,陳飛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味道。
俯身輕輕的吻在了陳文清的額頭上。接著,陳飛才轉身,把陳文清交到了阿奴手上。
轉身,看向了劉千秋。
“幾年前,也有一個人和你一樣,那是我錯殺了他一個孩子,被他給找上了門來。”走到了陳飛的麵前,立定,劉千秋深深的看著陳飛,臉上是古井無波,隻是背著手,淡淡的道,“那是我平生作為兇險的一戰,我本人也差一點死在了這個華山上,門下的弟子,更是死傷殆盡。”
“到這批人,我還是從劉家重新調來的,但是完全道運好,經曆了那險惡的一戰,到底還是我贏了。”
“那個孩子的父親,那位七等宗師,被我連人頭一起,埋在了那個潭水底下……,哦,阿奴應該告訴你那些事了吧?”
說著,劉千秋扭頭,掃了阿奴一眼,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也看不出來他對這個事,究竟是憤怒,還是不憤怒。
阿奴畏懼,渾身一顫,直接低下了頭去,不敢和這個劉千秋對視。
劉千秋給她製造的恐懼,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了。
“你很可惜。”看著陳飛,劉千秋緩緩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背著手,在這個後殿裏走著,時而仰頭,看著兩側的風景。最後伸手,從一顆蒼翠的竹子上,輕輕摘下了一枚枯葉,放在鼻尖輕輕一嗅,“小小年紀,六等宗師,你的天賦,比起封門來,還要高上不少。”
“隻是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你太沉不住氣了,你要是再晚幾年來,興許還能有一線希望。”
“這天下的天才很多,但是歸根結底,活下來的,才叫天才。”
“活不下來的,都隻是死人而已,你說對嗎?”劉千秋平心靜氣,看向了陳飛。
“很對。”
陳飛點點頭,“比起你的殘忍,我又算的了什麼呢,誠如你所說的,我應該再隱忍幾年再來,到時候,對付你的把握更好。”
“可惜,我沒有時間了。”
說著,陳飛從袖子裏,一把荊軻劍緩緩的流露了出來。
“今天,隻能借你的人頭一用了。”
劉千秋雙眼微微一瞇,看著陳飛手掌心裏的那一把荊軻劍,凝視了半響,緩緩的點頭,“是把好劍。”
“是好劍。”陳飛也緩緩的迴答道。
感受到兩人的氣氛已經變的極為的不尋常了,阿奴連忙抱著孩子,遠遠離開了這個後殿的範圍內,兩位宗師動手,一旦拉開架勢,這個破壞力會非常之大,摧枯拉朽都是輕的。
大概率,這整個後殿都會被夷為平地!
阿奴膽顫心驚,蹲在遠處偷窺著這邊。
“我這也有把好劍,不知道你想不想看一看呢。”劉千秋笑著道。
“拭目以待。”陳飛依舊是那冷冰冰的樣子,一句一答,一絲浪費話語的樣子都不想有。
劉千秋笑了,“很好。”他徐徐點了點頭,然後單膝虛空蹲坐而下,另外一隻腳就壓在了自己另外一隻大腿的膝蓋上,這個動作,就如同人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樣子,唯一的不同點,就是他屁股下並沒有凳子,隻是以一個極為高難度的動作,保持著平衡。
接著,劉千秋就把那個紅色的長條形木盒子,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盒子一打開,紅色的盒子裏,安安靜靜,擺放著四把血紅色的木劍。
小巧玲瓏。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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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