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又是一個春天，在希望的田野上昂～】</p>
什剎海四合院。</p>
江河一邊做著廣播體操，一天瞎哼哼。</p>
歌詞串臺了，他也不在意，反而兀自開心。</p>
“大哥，我也想學這首歌，你教教我好不好？”</p>
“你呀，你就唱天上的星星會說話吧...”</p>
虎骨酒和鹿血酒他已經停了好一陣了，不停不行，再補下去真特麼補大了。</p>
這套廣播體操每天早上都打上幾套，效果沒感覺出來...</p>
私下無人的時候他也偷偷觀察過鋼槍的變化。</p>
依舊雄偉壯觀、其他變化沒有。</p>
10號，首都機場。</p>
江河開著吉普車，後麵跟著江愛國的皇冠前來接機。</p>
人胡乃忠在蘇連累死累活的做買賣，最後收益還有他江河一份，於情於理他都應該來接一下。</p>
等人是一件挺折磨人的事，尤其是等一個大老爺們。</p>
隨著飛機落地，沒多會機場大廳內出現了為數不少外國麵孔。</p>
副駕駛位置上的梁小青伸手拍了拍江河的手臂：“江河，胡大哥他們到了。”</p>
江河坐直身體看了過去，離開前胡乃忠隻帶了5個人，現在除了那5個人之外，後麵還跟著幾個外國人。</p>
人才？</p>
瞅著不像啊！</p>
三個壯漢，兩個女士，壯漢個子並不高，但是身材壯實，肩膀很寬。</p>
女士雖然瞧著纖瘦一些，但行走之間也透著幹淨利落勁兒。</p>
有點像當過兵的...</p>
滴滴...</p>
按了兩下喇叭，胡乃忠立刻帶人走了過來。</p>
鑽上車，他立刻問道：“老叔也來了？”</p>
“沒有，我讓公司小王開的老叔的車，現在看來還是坐不下。”</p>
胡乃忠打開車門：“你們找兩輛麵的迴公司吧。”</p>
而後轉過頭：“江老弟，咱們迴去吧。”</p>
四海貿易公司。</p>
辦公室內隻有江河、胡乃忠和梁小青三個人。</p>
多數時間都是胡乃忠再說，他們則安靜的聽著。</p>
談話從上午一直說到晚上，聽的沒去過那邊的江河都不禁有些心潮澎湃。</p>
他這一年的生活真的太精彩了。</p>
“胡大哥，機床和生產技術資料這方麵你要盯緊。機床對我們沒用，直接對外出售就可以。可生產技術資料，千萬不要輕易賣掉，可以用以技術投資入股的方式，問那些國企要股份，具體這方麵小青你們去談。”</p>
胡乃忠點點頭：“可惜我帶過去的錢借出去不少，不然咱們能買不少好東西。”</p>
萬事有得必有失，想占盡天下的好處，想法就很危險。</p>
“胡哥，現在你迴來了，這兩天你和小青做一下交接，咱們這家貿易公司89年11月成立，現在已經62年一月了，這麼長時間可還沒分過紅呢，我的意思是留下貿易公司的60%資金，以後我們每年分剩下的40%就好。”</p>
這個說法胡乃忠沒意見，他們這是開公司又不是一票買賣，怎麼可能不留半點資金呢。</p>
可相比之下，他更好奇梁小青的事情。</p>
“交接？小青以後不來公司了？”胡乃忠詫異的問道。</p>
江河看向一旁的梁小青說：“對，她以後就不來了！”</p>
分錢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尤其是現在江河手中隻剩50萬左右資金的前提下。</p>
目前四海商貿的流動資金在6000萬左右，倉庫堆積的貨物當然不能算在其中。</p>
按照江河所說的分配方式，公司三年的分紅就有他1440左右，再加上他為公司墊付買車的238萬。</p>
現在他手中的資金再度步入千萬富翁行列。</p>
1700多萬啊！</p>
估計也新鮮不了多長時間，因為他還有一盤大棋要下。</p>
讓胡乃忠在這段時間想辦法把1000萬換成美金後，江河帶著梁小青離開滿意公司。</p>
接風宴就算了吧，胡乃忠現在可一點擺接風宴的意思都沒有，他隻想迴家。</p>
路上。</p>
江河開著車，說：“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不讓你再去貿易公司了？”</p>
梁小青搖搖頭：“我聽你的就好了...”</p>
多好的姑娘，自己要是不那麼騷的話~</p>
華夏戲劇院。</p>
刁利正在給張國容上著京劇課。</p>
看著教室內張國容手捏蘭花指，認真跟著刁利學著身段。</p>
哪怕沒有穿戲服，江河都感覺到程蝶衣這個人物正在逐漸豐滿。</p>
“江導，這月末我和哥哥就準備迴香江去了，年節過去後我們會準時到達劇組的。”</p>
江河看著教室內的人影，輕輕點了點頭。</p>
三個月的京劇學習終於要告一段落，而在2月的中旬《霸王別姬》就要正式開機了。</p>
元旦之前還沒感覺出有什麼，可是這元旦之後，江河總是覺得有點分身乏術的感覺。</p>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在這個馬上就要東風將起的時候。</p>
“你們離開京城時，我就不送了，到時候我會讓劉漿過來的。”</p>
“您忙您的就成。”</p>
江河確實應該忙他的了，不然他也不會把在貿易公司工作好好的梁小青叫停。</p>
什剎海四合院。</p>
一家人齊聚一堂。</p>
馬上就要離開家了，總得跟家裏人說一下的。</p>
聽江河說自己又要出門，老爺子當下就要阻攔，可聽說跟梁小青一起，這老頭又閉上眼睛默不作聲了。</p>
“馬上這都要過年了，非得往浦江去幹嘛？”</p>
江愛國不懂，他也不想跟自己老叔過多解釋。</p>
資本的時代馬上就要到了。</p>
現在江河好像挺有錢，可1000多萬罷了，你好意思代表資本兩個字？</p>
拋開體製內的種種因素不談，至少在資本上麵，他是不願意讓任何人騎在他頭上左右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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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號，京城往浦江的飛機上。</p>
一對年輕男女，拎著兩個大包，極為低調的踏上飛機。</p>
“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幾年而已，浦江現在變化那麼大。”</p>
走在外灘的街道上，梁小青看著高樓林立的浦東，輕生感慨。</p>
88年她跟江河倒騰國庫券那會，浦東這邊可還全是農村呢。</p>
“等你再過幾年過來，這邊的變化恐怕會更大。”江河笑著迴了一句。</p>
現在的浦東的發展，還隻是剛剛開始罷了。</p>
92年，最出名的事情是什麼？</p>
除了平某街，就是鑄造了一大批萬元戶的92發財證了。</p>
當年無數人扼腕歎息錯過的92發財證，如今江河有機會再接觸一次，你讓他裝作看不到？</p>
他肯定是做不到的。</p>
“找個地方先住下吧，順便我們出去打聽打聽情況。”</p>
梁小青不知道他要打聽什麼，但她不會多嘴詢問，隻是住的地方她建議說：“要不咱們去華亭賓館吧？”</p>
江河愣了下，隨後笑著點點頭。</p>
華亭啊，88年那會他們兩個就是住在哪裏的。</p>
開好兩間房，二人上樓。</p>
梁小青環顧四周：“這裏沒什麼變化，好像跟以前一樣。”</p>
新賓館啊，你還要它怎麼變化？</p>
扒了重蓋？</p>
迴了各自房間換好衣服，兩人拎著包出門。</p>
兩袋子錢呢，不拎著放酒店他是肯定不放心的。</p>
沒有像無頭蒼蠅的東西亂撞，江河極有目的性，一個是銀行、一個是附近證券公司營銷點。</p>
四周轉悠了兩圈，一家工商銀行映入眼簾。</p>
“同誌你好，我想問一下這裏是股票認購證銷售點嘛？”</p>
被問到頭上的銀行業務員明顯愣了一下，股票認購證這個東西從91年12月就傳出消息了，他們銀行也是銷售點之一。</p>
前來詢問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像眼前這兩個小年輕一般年紀的，絕對是獨一份兒。</p>
業務員點點頭，向著一旁掛著的小牌子上伸手一指。</p>
上麵寫著【股票認購證出售時間1月19日】</p>
來早了？</p>
不正是時候，這東西趕早不趕晚，晚了能不能買到還兩說呢。</p>
感謝的衝著業務員點了點頭，確定開售的時間就好。</p>
拎著包剛準備離開銀行，這位業務員開口將他叫住，操著一口帶有濃重腔調的普通話好心提醒：“小夥子，我觀你好似不是本地人喲，股票認購票屬於新生事物，你曉得伐？如果你想買認購證的話，要提前和家裏商量，也要有浦江身份證知道伐？”</p>
這提醒絕對是好心，可對江河來說跟讓他放棄吃肉沒什麼大區別。</p>
這九二發財證，確實是單為了浦江人準備的，必須有浦江本地身份證才能購買，而且購買數量不限。</p>
不過可惜了，浦江人民在第一次搖號之前，並不怎麼領情。</p>
直到這東西被炒的全世界都知道了，以往那些沒買過認購證的浦江老百姓才會奔上這趟“國家級黃金列車”。</p>
而所謂的隻能憑浦江本地身份證購買這句話在股票認購證滯銷之後，肯定會變成一句空話。</p>
因為就江河所知，前期的股票認購證當中“白板”股票認購證，可不在少數。</p>
所謂的白板就是不記名的股票。</p>
“謝謝，我們就是無意中聽說有股票認購證這迴事，所以才過來問問情況。”</p>
離開工商銀行，梁小青好奇問道：“這個股票認購證能賺錢？”</p>
“當然。而且賺的不是一點半點，具體還是看個人玩法吧。先不說這些了，過幾天你就知道了，我們這兩天恐怕有的忙呢。”</p>
眼看天色不早了，二人找個地方吃了點飯，隨後迴到賓館。</p>
晚上十點左右，江河翻遍了床頭櫃的所有抽屜，都沒找到一張能叫“外賣”的名片。</p>
在心裏默默給華亭點了個差評，然後光著身子跑去衝了個涼水澡。</p>
迷迷湖湖的躺在床上，看著電視劇《唐明皇》，眼看就要睡著了，敲門聲響起。</p>
“江河，我又忘記裏麵的東西怎麼用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