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已迴房休息,吳天卻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來的徐正甫的房間外,輕輕的敲門。</p>
“是吳天嗎?”</p>
“徐師伯,是我。”</p>
“進(jìn)來吧。”</p>
吳天推門而入,徐正甫正坐在床上打座。</p>
“師伯,您白天讓我找您說聽個故事。”</p>
“是的。”徐正甫從床上下來,示意吳天也坐下,緩緩道,“從哪裏說起呢?就從本派20年前的慘案說起吧。”</p>
柱子入門前便知虹光派20年起遭受過重創(chuàng),上代高手其實(shí)也就是七大首座全部戰(zhàn)死。隻是入門後派中二代弟子不知道詳情,而各位首座卻對此事諱莫如深。</p>
“20年前,我虹光派人強(qiáng)馬壯,七大首座功力深厚,中陣人才濟(jì)濟(jì)。當(dāng)年中陣的幾人,你也是認(rèn)識的。有劍術(shù)奇才司馬天師弟、內(nèi)法天才吳塵飛師弟,還有我們這些平庸之輩,司馬空師弟、玄真子師弟、司馬婉茹師妹、你們的師父曹翰林師弟,以及我。可是即便如此,居然也奈何不了那個魔頭。”徐正甫說著,臉上的表情複雜了起來,可想當(dāng)年的慘狀。</p>
“或許是我們中陣弟子進(jìn)步太快,我們七人中,居然已有三人的虹光劍法練至七虹境界、十字劍法練至七星境界。七大首座在此情況下便將派內(nèi)大小事務(wù)交於我處理,他們齊聚於後山的一處小院,那是本派前輩當(dāng)年閉關(guān)之所,整日修習(xí)本派的至高劍法。”</p>
“虹光十字劍。”吳天接口道。</p>
“不錯,你年紀(jì)輕輕便已見過此招,可惜我至今無緣得見呀。”</p>
“當(dāng)年的七大首座也沒有練成嗎?”</p>
“沒有,如果練成怎會落那番下場。一日七大首座如往日一樣在後山練劍,但映出的光彩與往日不同,隱含著一股血?dú)狻l妒俏冶闩闪艘晃粠煹芮叭ゲ榭矗瑳]想到那位師弟迴來之時已身受重傷,還未曾說出話來,便死在了我的麵前。”</p>
“啊!”吳天驚道。</p>
“我知道必定出了大事,於是派人召集中陣七人,怎奈找來找去,卻少一人。”</p>
“少誰?”</p>
“你們的師父,曹翰林。我們尋他不到,隻好六人先衝到了後山,其他師弟、師妹們各組小陣遠(yuǎn)處待命。隻見院內(nèi)法彩千條,光芒衝天。七大首座的兵器於空中結(jié)成了一柄巨劍,與一柄劍鬥在一起。顯然是七位結(jié)成大陣,與法力車強(qiáng)之人大戰(zhàn)。”</p>
吳天想起於衡堂的小陣便已威力巨大,何況是由七位前輩高人合成的大陣了。於是道:“呀,七位前輩的大陣一出,天下應(yīng)該無人能敵吧。”</p>
徐正甫搖搖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七位師尊非但不能占得優(yōu)勢,還岌岌可危。”</p>
“我們見師尊們處於劣勢,連忙結(jié)成中陣,想衝進(jìn)去幫忙。可是我們一靠近,一股巨大的劍氣便將我們衝了出來,其中已有三位師弟受了內(nèi)傷。此時裏麵的師尊已知我們在門外,於是下了一個命令:立即帶領(lǐng)全派弟子退下山去,不得有誤,我們已用大陣?yán)ё〈巳耍u伏他後再叫你們上山。恩師沒有說沒有製伏怎麼辦,而結(jié)果便是沒有製伏。”</p>
吳天又驚道,“那此人是何等修為呀。”</p>
“他根本不是人,是魔。”徐正甫道,“雖然我們被劍氣擊退,但還是分散了那人的法力,所有得以掃上一眼:一人身滿身的血光,祭起一柄血劍。”</p>
“血劍!”吳天叫著摸摸自己的肋下,“不對呀,徐師伯。我聽吳塵飛師伯說過,當(dāng)年你們曾用天愁劍壓製血劍數(shù)年。可見天愁劍的靈氣不在血劍之下,莫非當(dāng)時天愁劍不在派中?”</p>
“在。”徐正甫歎口氣道:“當(dāng)時我的師父、上代掌門便是用的天愁劍。隻是那魔頭行為極高,已不是天愁劍能壓製的了。我們奉命退到山下,過了幾個時辰後,山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於是我們便重返後山,可是後山之上,已被夷為平地。”徐正甫說到這裏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在屋內(nèi)飛快的踱著步。</p>
“那幾位前輩和那個魔頭呢?”</p>
“魔頭不見了,但是幾位首座還在。”</p>
“他們?nèi)绾危俊?lt;/p>
“七大首座的身體,居然被劍氣切成了碎塊,散落了滿地,在他們的血?dú)猓尤槐晃膸謳譁Q(jìng)淨(jìng),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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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七大首座組成的大七星北鬥陣,相信當(dāng)時世間無幾人能在陣中堅(jiān)持上十迴合,而他們卻齊被一人殺死,死狀慘烈。我們立即四處尋找那個魔頭的下落,而奇的是那個魔頭在我派犯下血案之後便消失了,直到一年之後找到了那把血劍。”</p>
“血劍是你師父曹翰林找到了。他當(dāng)時帶著幾個弟子追蹤邪教之人,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血劍。於是連忙放棄追蹤,挾劍迴山。隻是血劍的血腥之氣太過於強(qiáng)烈,一路上你的幾位師兄們竟都發(fā)瘋而死,最後曹師弟帶劍迴山之時,他也有些神誌不清了。於是我們連忙將他與血劍隔離,他才漸漸好轉(zhuǎn)。而如何處置血劍,又是一件頭疼的事情。不論是誰不說接觸隻要靠近血劍便會被它的血腥之氣反噬,最後變的瘋狂,受製於劍,所以最後隻好用本派的鎮(zhèn)派寶劍天愁,才能將其壓製,藏於藏劍閣。直到後來,司馬天師弟為練成虹光十字劍法,打傷吳塵飛、盜走血劍,隻是血劍被天愁壓製多年,似乎也沒有了往日的狂暴。”徐正甫說著看看吳天的肋下。</p>
“記著我那日要收迴血劍嗎?”徐正甫道。</p>
“記得。可是血劍是師伯交於我的,不知為何收迴?”吳天想起那天比武之時徐正甫要沒收血劍,後被江小貝製止。</p>
“那時你正在盛怒之下,極易被血劍的血腥之氣反噬,而入了魔道。雖然我也不能抵禦那血腥之氣,但是修為畢竟高你一些,而且手中有半截天愁劍,能多抵抗一會兒。隻是如今血劍已除了血?dú)猓憧芍侨绾纬パ獨(dú)獾膯幔俊?lt;/p>
“師伯……”吳天剛想說出緣由,卻見徐正甫眼中紅芒一閃,又馬上的消失,心中一驚,剛才師伯還說他也不能抵禦這血腥之氣,如今他臉上有異,莫非是已受到血?dú)獾母腥荆康瞧覅s無事,反而能製衡血劍。我若說出血劍欲追隨於我才腿去了血腥,師伯難免會對我有不好的看法,認(rèn)為我也是妖邪之人,這樣豈不枉費(fèi)了他們?yōu)槲腋拿匦伦鋈酥鳌l妒撬f道:“師伯,我撿到它時它便是如今這個樣子,隻是偶爾與菜刀相撞才重現(xiàn)一下血光。”</p>
“那是自然。”徐正甫說著從床頭拿下劍盒,取出半截天愁,對吳天道:“你可帶著你的菜刀?”</p>
“帶著。”吳天說著取出菜刀,放在桌上,忽然他驚叫了一聲,“難道,難道?”</p>
“不錯,這不是什麼菜刀,而是天愁劍柄。隻是天愁過於寬大,才不知被何人當(dāng)作菜刀。”徐正甫說著將兩件東西一對,劍身與劍柄嚴(yán)絲合縫的合到了一起,帶著一陣的輕吟,一道華彩閃過,一會兒又消失了。(未完待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