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子輕輕應了一聲:“嗯。”
清歡從天衡子的懷裏起身:“你不對勁。”
天衡子什麼時候會對她這麼溫柔了?就好像……好像止辭一樣!
清歡的心砰砰直跳。
也難怪清歡懷疑天衡子,就是容豐都有些奇怪,什麼時候他師傅對清歡這麼好了?平日裏不是都不理人的嗎?
天衡子沒有迴答清歡的話,而是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麵八卦鏡對著那隻僵屍,右手掐訣,原本灰撲撲的鏡子裏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直的衝向了僵屍。
原本清歡布在僵屍周圍的火都已經收了起來,而那道金光剛剛射到僵屍身上,那隻僵屍從腳開始出現龜裂,嘴裏還不斷的發出比原先淒慘百倍的叫聲,聽的清歡耳朵都有些發疼。
天衡子見狀走上前輕輕捂住了清歡的耳朵,說來也是奇怪,天衡子的手剛剛摸上去,清歡就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了。
不知過了多久,清歡想要從天衡子的懷裏抬頭,卻被天衡子阻止了:“等等。”
清歡倒也乖順,他說不動就真的一動不動的窩在他的懷裏。
等到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外麵一片幹淨祥和,像是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其實就在清歡做那個夢的時候她就已經想清楚了,不管他是止辭還是天衡子,她要他,誰都阻攔不了。
如果他喜歡那個所謂的師妹,她就殺了那個師妹,如果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那就睡了他,身和心總得得到一個吧。
清歡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
“知觀,你怎麼來了呀。”
就在剛才施法的時候,清歡看到了天衡子身上正神的氣息,這是不可能複製的。
所以,此人是天衡子無疑。
這世上,也不可能有人能假扮的了正神。
隻是清歡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天衡子怎麼就突然轉性了呢,對她這麼好她一下子還有點不太適應。
“我們見你失蹤,便下山來找你,途徑此處見鬼氣縈繞,就在方才,突然又有哀鳴之聲,起初我還以為是有鬼怪在害人,到了以後才知道是你。”
清歡心裏一喜,他居然是來找自己的!
“哦。”清歡還是想去銷魂窟的,畢竟她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
“那知觀現在要帶我迴去了嗎?”清歡咬了咬嘴唇,心裏暗想,如果他說是那她也不會跟他們一起走的。
天衡子卻搖了搖頭:“暫時先不走。”
“真的?”清歡眼睛亮了亮,隨即又明白過來,天衡子估計是想了結了這裏的妖精再走吧。
“嗯。”
但不管怎麼說,至少能留在這裏不是?
而且和天衡子一起斬妖除魔其實想想也挺舒服的。
清歡暗想。
“反正天也快亮了,你們不如……”清歡想出聲挽留他們,但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她總不能留這麼多人在這裏吧?
“一起走。”天衡子打量了一眼這間房間:“除了我們,這裏沒有活人。”
清歡心裏一跳,隨後訕笑著說道:“那可能他們住去其他地方了也難說。”
天衡子搖搖頭:“不會,你見過哪家客棧夜裏隻留客人一個人住的?”
清歡往天衡子身邊湊了湊,心裏止不住的發寒。
如果剛才那些都不是人的話……那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清歡心裏開始止不住的後怕。
“莫慌,他們不敢來害你的。”天衡子安撫道:“那個隻是來試探你的,等太陽一出來,這裏又會歸於平靜。”
清歡搖頭:“我不聽……知觀,我們走吧。”
她不要找什麼銷魂窟了,她害怕嗚嗚嗚。
“那等我把事情解決了再走,好嗎?”天衡子仿佛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清歡在男色的攻擊下,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等到她再迴過神來的時候,隻能暗歎一聲男色誤人啊男色誤人。
天衡子最後考慮到清歡是個女子,很多事情不方便,最後還是決定讓她留在客棧裏,而他們一行人也會住在這裏。
這一決定清歡又喜又憂,喜的是她可以纏著天衡子和她一個房間,憂的是這周圍真的太可怕了。
不過最後天衡子還是打敗了她的恐懼。
“那知觀,你說好了哦,要和我一個房間的。”
清歡總覺得天衡子有些奇怪,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連這般無理的要求都答應了。
“嗯。”
在一眾弟子錯愕的眼神中,天衡子帶著清歡下了樓。
此刻天已經大亮了。
那老板娘見到天衡子倒也不奇怪,隻是眼裏的那抹驚豔是怎麼都讓人忽視不了的。
“我還當小娘子怎麼孤身一人前來,原來是有道長相陪的。”老板娘明顯比昨日熱情了許多,清歡坐在椅子上,狠狠的踩了天衡子一腳,然後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轉過頭和老板娘說話。
這個男人,慣會招蜂引蝶!
“老板娘獨自開這店有多少年頭了啊?”
老板娘聞言,眼裏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像是哀傷,但又像是慶幸。
清歡看不懂。
“多少年?我自己也記不清了。”老板娘原先對天衡子還算比較殷勤,但此刻被清歡這麼一問,顯然興致都有些缺乏:“自打我出生起,就在這裏生活了。”.Ъimiξou
“那你能連自己多少歲了都不記得嗎?”清歡這下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就是她活了幾千歲了,都能把自己的年紀記的一清二楚。
她還特別羨慕那些動不動就把自己生辰忘記的人,因為她身邊要是有人記得這件事的話,就會主動給她去過生辰,給她一個出其不意的驚喜和意外。
可她每次都記得一清二楚,從來就沒有這種驚喜過。
想到這裏,清歡歎了口氣,哎。
老板娘笑了笑:“姑娘還年輕,我們年紀大了,總是不願意提自己年歲的。”
說完,老板娘端起盤子就走了。
隻有清歡還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年紀大了所以不願意提自己的年歲?
再大能有她大嗎?
清歡突然想起來,她是個死人。
那死人的年歲是怎麼算的呢?從死的那天開始算起還是死後就停止了年歲的計算?
抑或是說從她呱呱墜地的那天開始的?
清歡再度陷入思考。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