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兒,你放心,父王……一定會給你報仇的。”燕王看著自己的女兒,也隻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在死亡麵前,其他的話都顯的太蒼白了。
“若是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父王一定會為你達成的。”
戚澄搖搖頭,拿過紙筆,在紙上寫下了三個字“對不起”。
燕王的思緒一下子又迴到了那天他和戚澄吵架的時候,他將彩兒的屍體以特殊的方法存放在燕王府,使其屍身不腐,容顏不枯,他每日都要喝些酒,然後就坐在她的棺木旁邊,假裝她還未死,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各種家長裏短的事情,他多希望有一天彩兒能從棺木中醒來,哪怕她是妖怪,是僵屍,他都認了。
也隻有在彩兒的麵前,他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
那日亦是。
隻是那日燕王的情緒本就不高,戚澄之前又闖了禍,被燕王勒令不許出府,戚澄本就是喜歡到處亂跑的性子,一連被拘了好幾日,終於受不了了,想要偷跑出府卻被燕王發現了。
燕王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出去?
於是父女兩大吵一架,戚澄到底年紀小,又被戚慎寵的無法無天,說話不經大腦,一句:我娘親都已經死了,你將自己鎖在府裏就算了,難道還不許我出去嗎?
這話無異於是在燕王的傷口上狠狠的抽了一鞭。
他生平第一次動手打了戚澄。
其實後來冷靜下來之後兩人都很後悔,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戚澄甩開了跟著她的小廝偷偷跑了出去,結果就被那人給抓了,一絲迴頭的餘地都沒有給兩人留下。
燕王看著戚澄,苦笑:“這件事早就過去了,我又怎麼會怪你呢?你是我的女兒啊。”
戚澄把自己的臉埋在膝蓋裏,她真的不敢再看燕王了。
當初的她,是有多狠心才會說出那種話的?
“澄兒,父王從未怪過你,真的。”燕王在自己的女兒麵前,再漂亮的話都說不出口,隻能化為一句句的道歉和肯定的證明。
很久之後,戚澄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她拿著紙筆繼續寫道:“我唯一的願望就是父親和哥哥能安好,除此之外,我便無其他的願望了。”
燕王苦澀一笑:“好。”
其實燕王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殺了這麼多人,人命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再卑賤不過的東西,可是怎麼輪到他了,就這麼割舍不下了呢?
如今他大概也懂了,為什麼會有這麼人執著於報仇一事。
看著自己至親至愛的人離開,誰都忍受不了。
戚澄隨後看向天衡子:“多謝道長和仙姑將我從那個地方救了出來,讓我還能一見父兄。”
天衡子說道:“應該的。”
她緩緩站起身,先是朝著天衡子和清歡的方向給他們叩了三個頭,然後又給燕王和戚慎磕了頭,算是謝過了。
“你們還有一日的時間可以慢慢聊。”天衡子說道:“明日子時之前,我將你送入輪迴道即可。”
燕王也轉身說道:“此番還要多謝道長和仙姑了。”
“無需多禮。”天衡子說道:“貧道先和內子出去了。”
燕王頷首。
他們在房裏一直呆到了半夜。
再出來時,燕王和戚慎的臉上都已經恢複了平靜。
一個弟子手裏抱著一隻大公雞,這公雞顯然這段時間沒有吃好,整隻雞都瘦了不少。
其實也是,現在人自己都沒有東西吃,能找到一隻雞已經是很稀奇的事了,哪裏還管它瘦不瘦,胖不胖的呢?
天衡子準備了一根紅繩,繩的一端係在雞的腳上,還有一端就係在戚澄的手上。
清歡見她可憐,主動替天衡子打開了冥界之門,天衡子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清歡卻迴以一笑。ъimiioμ
其中一個弟子不禁感歎:“居然是師娘親自送她上了路,這郡主日後投胎投到富貴盈門的家庭絕非什麼難事。”
另一個弟子也說道:“那肯定啊,有師娘在,這冥界的人哪裏還敢為難郡主?”
“若是我以後死了,師娘肯給我頌一段往生咒,我也算不枉此生了啊。”一個弟子感歎道。
後來他就被旁邊那個弟子掐了一把:“整天就知道瞎說八道,快點閉嘴吧,師娘也不過是憐惜郡主小小年紀受了這麼大的苦才會幫她的,你以為開這門有這麼好開?隻有靈力強的人才能開這門,而且都是要大大折壽的。”
他們把聲音壓的很低,若不靠近些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什麼東西。
隻可惜燕王和戚慎都是習武之人,把兩個弟子之間的話聽的一清二楚的,心裏對清歡又多了幾分感激。
雖不知這個清歡是什麼來頭,但是能留在天衡子的身邊,想來來曆也是不俗的。
民間關於清歡的傳聞很多,燕王雖然不相信清歡是什麼龍女,但是也知道很多事情不一定是空穴來風,這個清歡,肯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這些弟子確實沒有說錯,冥界的人看到是清歡送過來的鬼魂,心裏都是一顫。
冥界是獨立於其他世界的存在,它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隻有現在。
也就是說,無論清歡跳到哪個時空之中,一旦進入冥界,也就相當於迴到了原來的空間,隻是她是不能進入冥界的,就算她想進去,也是進不去的。
之所以冥界會這樣,就是因為怕有人利用空間的錯亂攪亂輪迴道。
正因如此,當時天帝才會定下這個規矩,這個世上沒有人能迴到曾經的冥界,也沒有人能去到未來的冥界。
如今他們存在的這個空間是天帝用靈力開辟出來的,而現在存在的冥界也是真正冥界的縮影,這個冥界裏的人有著原本的記憶,但是又是獨立於原本冥界的存在,兩者都是互不幹擾的。
因此現在這個冥界的人都是知道清歡和天衡子的,當他們看到屬於清歡的靈力蔓延進冥界的時候,心都懸了上去。
也不知道這個姑奶奶又要做什麼事情。
提心吊膽了半天,才發現她隻是送了個冤魂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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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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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