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浩心中後悔。
那個求援電話,要是打給毒牙大哥,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
隻怪自己立功心切,一招不慎,雖不至於滿盤皆輸,但也是功成一潰,精心準備的開門紅,竟然敗在了最後一招。
他頓時心灰意冷,對著夏劉強一擺頭道:“上車吧。”
徐燕衝著他掏出手銬,浩一拉臉,臉上桀驁頓顯,當(dāng)場就要發(fā)飆。
瑪?shù)拢谑〕堑臅r候,鬧出比現(xiàn)在更大的動靜,也沒有人敢給自己亮這銀手鐲,這個小娘們真是可恨,等這件事過去,就是豁著不在東勝縣混,也要玩殘她。
王警官畢竟是老奸巨猾,伸手攔住徐燕,說道:
“你帶上兩個人,跟著救護車去醫(yī)院,看管好這些家夥的同時,抓緊錄一下口供。”
“是!”
徐燕給王警官打了個敬禮,又瞪了於浩一眼,帶領(lǐng)兩名警車上了救護車。
雷彪這時從佰金瀚走了出來,疾步走到王警官麵前,親熱的笑著說道:
“王大隊辛苦了,感謝警察同誌保護我們這些企業(yè)家的合法經(jīng)營。”
合法?王警官哼了一聲,不冷不淡地說道:
“雷總,有句話說的好,人在做天在看,隻要是合法,我們警察都保護,如果要是口是心非,早晚一天會受到懲罰,你好自為之。”
雷彪摸著自己的光頭,自我解嘲的一笑。
他知道,這個王大隊,一直和自己不對付,當(dāng)下也不在意,轉(zhuǎn)身又皮笑肉不笑的對著於浩嘲諷道:
“嘖嘖,真是少年壯誌不言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吃幾碗幹飯,就敢來東勝鬧事。”
於浩還是第一次見到雷彪,見他如此囂張,心中不由得冷笑,別張狂,最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當(dāng)即針鋒相對的譏諷道:
“總比老來遲暮空悲歎來的強,你別管我能吃幾碗幹飯,東勝縣我是待定了,你不信咱走著瞧。”
雷彪哈哈大笑,不屑道:“年輕人,我等著!”
於浩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往警車上走。
突然,遠處傳來警笛聲,眾人一愣,又出什麼事了?
王警官心中一動,這事透著蹊蹺,當(dāng)下一拉於浩,凝神看著遠方。
就見遠處一前一後兩輛警車疾馳而來,前麵是一輛奧迪a6,後麵緊跟著一輛考斯特中巴。
奧迪a6唿嘯而來,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眾人麵前,考斯特緊隨其後。
圍觀的眾人歎為觀止,這駕駛技術(shù)太牛了。
車輛停穩(wěn),下來一位兩杠三星的一級警督,王大隊一看,頓時長大了嘴巴。
來人竟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雲(yún)州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馬增祥。
隨後考斯特的車門也打開,迅速的跳下十幾二十名全副武裝的特警,下車以後,齊刷刷的站在馬局長的背後。
王大隊看了於浩一眼,急忙跑上前去,立正敬禮:
“報告,東勝縣局刑警隊隊長王長盛正在執(zhí)行任務(wù),請局長指示。”
馬局長抬手還禮,嚴厲地問道:“什麼任務(wù)?”
王長盛急中生智:“報告,我正在帶隊詢問外地投資客商,對東勝縣的治安的意見。”
“嗯,”馬局長點了一下頭,郎聲說道:
“保護投資者權(quán)益,為當(dāng)?shù)亟?jīng)濟保駕護航,是我們的重要工作,一定要抓細、抓嚴、抓好!”
“是!”王長盛挺直胸膛,高聲迴答。
雷彪大驚失色,不由自主的外躲了幾步。
於浩會心的一笑,救兵終於來到。
馬局長又問道:“客商在哪兒?”
王長盛急忙指著於浩說道:“這位就是省城來投資的於浩先生。”
馬局長點點頭,不易覺察的衝於浩擠擠眼,問道:
“於先生對我們的工作還有什麼意見和建議?”
於浩心領(lǐng)神會,官宦人家的孩子,沒有那個是笨蛋,今天這個王大隊對自己確實不錯,自己今後還要在東勝混,多個朋友,總比多堵牆來的好。
於是也笑著說道:“王大隊的工作盡職盡責(zé),我們非常滿意。”
馬局長意味深長的拍拍王長盛的肩膀,笑著說道:
“長盛工作一直不錯,我今天是路過這兒,還有別的任務(wù),你們繼續(xù)。”
馬局長說完,也不和眾人告辭,坐上車,揚長而去。
來去如風(fēng),仿佛和今天的事情,沒有任何關(guān)係。
於浩心裏明白,也不多言。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是最高境界,畫蛇添足反而不美。
雷彪麵如死灰,轉(zhuǎn)頭就走,剛才的囂張蕩然無存,他就是再笨,也知道這是一招敲山震虎震的就是自己這頭坐地虎。
於浩,他牢牢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圍觀的群眾一頭霧水,本以為能再看一場熱鬧,結(jié)果這一隊人馬來去匆匆,隻待了不到三分鍾,看到事情已近尾聲,也就失了興趣,逐漸散去。
王長盛驚訝莫名,心中暗自慶幸。
幸虧自己今天沒有莽撞,同時也暗自驚喜,馬增祥素以嚴厲著稱,能夠得到他的表揚,這在雲(yún)州整個係統(tǒng)內(nèi),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雷彪剛走幾步,手裏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王局長的電話,他無精打采的接起來,失魂落魄的問道:
“王局長,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王局長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
“怎麼迴事,我還要問你呢,你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特麼的市局一把手親自過問,你說是怎麼迴事?雷彪,我告訴你,老子被你害慘了,今後不要再找我!”
雷彪更加震驚,於浩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驚動了一把手,真是令人恐怖,他急忙跑進佰金瀚,倉皇如喪家之犬。
這時,廣場上,又緩緩開來一輛車金杯大巴,車輛停下,從車上陸陸續(xù)續(xù)下來二十幾個建築工人。
王長盛一驚,這又是唱的哪一出,難道還是於浩的援兵?
於浩也有點納悶,抬頭疑惑地看向大巴,卻見吳秀平最後一個從車上下來,來到齊暉麵前,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高速上堵車,來的有點晚了。”
說完他指著王長盛,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於浩打著哈哈介紹道:“這刑警大隊的王大隊。”
吳秀平也是個明白人,看到地上的刺眼的斑駁血跡,和於浩身後站著的十幾個鼻青臉腫的大漢,早就明白了怎麼迴事。
當(dāng)下他也不點破,和王長盛熱絡(luò)的寒暄了幾句,遞上了名片。
王長盛接過名片,和齊暉打了聲招唿,指著猶在瑟瑟發(fā)抖的那幾個雷彪手下吩咐道:
“帶迴去,嚴加審問。”
王長盛走後,於浩指著那些建築工人,問道:“吳總,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嗨,”吳秀平解釋道:
“我這些工人正好閑著沒事,幹脆就拉到你這兒來了,設(shè)計員說了,邊設(shè)計邊施工能夠提高進度,也省的你於大公子再找施工隊伍。”
心照不宣,都是為了齊暉,兩個人相視一看,哈哈大笑。
豐碑已碎,東勝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