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主任又仔細的,給宋青玄檢查了一遍。
卻發現他的各項指標,並沒有明顯的異常。
但令他矛盾的是,宋青玄的病癥真實存在,這是不爭的事實。
餘主任緊皺眉頭,內心疑惑不解,他現在才察覺到宋青玄這個癥狀的複雜性,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判斷。
宋青玄見狀,剛放鬆下來的心,又緊緊的揪了起來:
“餘主任,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您可別嚇我,說實話,我這身體到底怎麼了?”
餘主任搖著頭說道:
“從剛才檢查的情況來看,你的神經、血壓、反射,包括瞳孔的感光度一切正常,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癥狀。”
“這就是說沒找到病因?”
宋青玄如遭當頭一棒,頭皮一緊,急忙懇求道:
“餘主任,您剛才可是說沒事的啊,您費心,再給我仔細檢查檢查,我有錢,隻要是把我治好了,你要多少都行。”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就是宋青玄的人生觀。
餘主任苦笑著擺擺手,又開了幾張化驗單,有點無奈地說道:
“這不是錢的事,鑒於你這種情況,需要對你的血液進行化驗,但是女護士給你抽血,又會引起你的不良反應,隻好由我代勞,不過我看病可以,打針還稍微差點,你能忍得住嗎?”
“能能,”宋青玄忙不迭的連忙答應。
他現在是真的害怕了。
現在隻要是不再讓他麵對那些紅粉骷髏,隻要是不再讓他一泄如注,隻要能保住他的性命,就是受再大痛苦,他也能夠忍受。
什麼紅粉佳人,什麼春光無限。
此時的宋青玄才發現,在生命麵前,其實一切都是虛無,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目標。
雖然現在的這種怪病,從他最癡迷、最自豪,也是最樂此不疲的方麵,狠狠的打擊了他,幾乎要讓他絕望崩潰。
但是相比生命,他還是毫無返顧的做出了活下去的選擇。
痛不欲生,就是此時宋青玄心中最好的寫照。
餘主任收好試管,又說道:
“宋總,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再去看看中醫,有些現在醫學無法解決的問題,我國傳統的中醫卻能迎刃而解。”
餘主任的話意很明顯,這個病我治不了,您最好另請高明。
老到成精的宋青玄當然能夠聽懂他,他迫切的看向餘主任,將信將疑地道:
“老餘,你把我當皮球踢,我不怪你,但你得給我講講中醫的情況。”
餘主任站起身來說道:“這樣吧,中醫的事情我也講不清楚,幹脆,我去和孫院長說一下,再讓我們院中醫科的胡老給你診治一下。”
宋青玄疑惑地問道:“你說的是胡浦周老先生?”
餘主任笑道:“除了他老人家,誰還能擔得起胡老的稱唿,也算是你運氣好,他今天正好在專家樓。”
宋青玄年大喜過望,他聽說過這位胡浦周的名頭,這老先生是中醫傷寒派的主要傳人。
胡浦周以前一直在華夏中央保健局工作,去年因為年齡大了,才落葉歸根,迴到了老家江北市。
就是這樣,聽說有些中央的老同誌身體不適,還會指派轉機接他去會診。
華夏的中醫界流派眾多,大抵有滋陰派,寒涼派,補土派,火醫派等七大傳承。
但無不信奉‘不學傷寒、難成名醫’的說法。
由此也可看到,胡老先生這位傷寒派傳人,在華夏中醫界的地位。
老先生古道熱腸,偶爾空閑的時候,也來江北人民醫院坐診,但是次數很少,沒想到今天讓宋青玄給碰上,這不由得讓大喜過望。
任是宋青玄在江北再牛叉,對這位老人,他也絲毫不敢怠慢,急忙站起來說道:
“走,一塊去拜訪胡老。”
孫院長領著他來到胡老的診室,宋青玄不由得肅然起敬。
胡老年近八旬,但是沒有一點架子,仔細的給他把脈之後,胡老說道:
“宋先生,按照中醫的說法,你這個病是肝經風熱引起的,我給你開幾劑平肝瀉火的方劑,你迴去服用,今後切記節欲養生,否則有生命之憂。”
“好,好,”宋青玄接連點頭。
但胡老話鋒一轉,卻又說道:
“我實話實說,你這個病,我隻能治標不能治本。”
宋青玄又一次大驚失色,結結巴巴的問道:
“這為啥?”
胡老仿佛是自言自語,一麵寫著處方,一邊輕輕說道:
“中醫即可治病亦可致命,我已盡力,請恕老朽無能。”
宋青玄無奈的起身,失魂落魄的拿著藥方往外走。
胡浦周看著宋青玄頹廢的背影,若有所思,喃喃道:
“沒想到我多年未在家鄉,江南竟又出了位岐黃大家,有機會倒要見見。”
宋青玄垂頭喪氣的迴到車上,仔細的迴味著胡浦周的話:
隻可治標無法治本,即可治病亦可致命。
他突然如雷轟頂,猛地瞪大了眼睛。
中醫?齊暉!
他的腦海中,猛地閃過齊暉那冷冽的眼神。
宋青玄雖然沒有絕對的證據,但是在這一刻,卻非常肯定的做出了判斷,自己的這種狀況,絕對和齊暉脫不了幹係。
因為在他搜集的資料中,上麵霍然就有一條:
齊暉是一名醫術高超的中醫!
宋青玄臉色突然變的猙獰扭曲,齊暉,難道真的是你,這是為什麼?
事實上。
這正是齊暉的傑作。
這就是齊暉對這個老色鬼的懲罰。
隻不過他原先的本意是,通過針刺他的八髎穴,永遠斷絕了這個混蛋的紅塵欲念。
在齊暉的意識中,宋青玄惡貫滿盈但罪不至死,其實他也是一條讓人可憐、令人唾棄的走狗而已。
但是他風流成性,以破壞別人的家庭為樂趣,最令齊暉不能忍受的是,他已察覺宋青玄對柳勝男動了邪念。
這是從小渴望有個家,從小羨慕別人家的孩子有爹娘的齊暉,最不能容忍的。
這是已經視柳勝男為自己女人的齊暉不能忍受的。
有多少個家庭,因為這個混蛋而破裂。
又有多少個女人,因為這個混蛋受到了淩辱。
更有多少個孩子,因為這個混蛋的荒唐失去了爹娘。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那些愛慕虛榮的女人,齊暉沒有一絲的憐憫,不過冤有頭債有主。
宋青玄就是那個令人發指的債主,如果沒有他,就不會造成那些悲劇。
何況,他又盯上了柳勝男,所以,他必須受到懲罰。
讓他不再危害別人的家庭。
使他無法再覬覦自己身邊女人的貌美。
讓他像個太監一樣,去做他這個年紀的老頭應該幹的事。
這就是齊暉的本意。
但是因為倉促之間,八髎隻是針刺了六髎,當時齊暉還有點遺憾。
但讓齊暉意想不到的是,效果竟然更在意料之外。
宋青玄這個老混蛋,從此將不敢再麵對漂亮的女人,心中不敢再有齷齪的想法。
否則,等待他的將是精盡人亡的悲慘下場。
如果齊暉知道了這個結果,肯定將捧腹大笑。
好!這才是有心栽花,無心插柳。
惡犬被拔掉了獠牙,就變成誰都可以踢一腳的病貓。
瘋狗沒有了利爪,就再也不能危害人間。
人作有禍,天作有雨。
這就是對混蛋最好的懲罰!
但是此時的齊暉,已經無暇去管宋青玄的死活。
比武打擂的時間,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