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星辰溫泉暖,本應是人間美景無數。
偏偏被一個不知好歹的溫鈴兒弄的大煞風情,讓齊暉感到苦笑不得。
對這個女人,他心中有著衝天的恨意,但當她真正變成籠中之獸,齊暉卻莫名其妙的狠不下心來。
並非是齊暉麵對美貌的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隻是覺得溫鈴兒的這一生,其實充滿了悲劇色彩。
溫天罡的坦言,已經讓齊暉猜測到,溫兆豪當初收養他,絕不是菩薩心腸,說不定還包藏禍心,有啥齷齪的思想。
隻不過世事難料,溫天罡發現了溫鈴兒佩戴的鈴鐺中的秘密,機緣巧合,這個姑娘的人生路發生了轉折。
王凱的日記,讓齊暉真正了解了溫家爺孫,其實是他們一手扼殺了溫鈴兒的初戀。
不但一段淒美愛情戛然而止,並且在這個女子的心中,留下了終生的遺憾。
唉,也是個可憐人,隻不過自己還被蒙在鼓中罷了。
齊暉悲春傷秋,不覺走神。
正在齊暉低頭思索的瞬間,異變突起,溫鈴兒瞅準時機,猛地又向他攻來。
齊暉氣的差點吐血,這個女人明知不敵,卻毫不氣餒,說她是瘋狗,一點兒也不差。
怪不得她一個弱女子就能撐起黔滇地下世界,一個人心中沒有執念,斷然不會造就自己的輝煌。
但是這樣又如何?
境界的差距斷然不是用執念可以彌補。
齊暉心中歎息。
這樣的執拗之人,隻有讓她看到真正的差距,才會真正讓她心灰意冷,否則她還會像是瘋狗一樣不死不休。
他隨手一拳揮出,正是那招破虛空,隻不過照舊隻用了五成功力。
但是這一次的威力卻和剛才大不同。
剛才是防守,現在卻是攻擊,矛與盾的對比立即顯現,空氣中隱約閃現驚雷。
溫鈴兒這一次用盡了全力,她很清楚,這可能是她逃跑的最後時機。
雖然她不明白齊暉在和自己這個仇敵相對的瞬間,為什麼突然走神,但是善於把握任何機會,卻是溫鈴兒的本能。
溫鈴兒銀牙緊咬蹂身而上,全力一掌擊出,掌風攜帶著淩厲風聲直奔齊暉的胸膛。
但見齊暉的衣衫悄不可見的微微一蕩,已經用盡全力的溫鈴兒卻肝膽欲裂。
她發現自己的一掌遞到齊暉的胸前三寸之處後,絲毫不得進入,仿佛撞上了一道無形的銅牆鐵壁。
隨後是齊暉一拳還擊,竟然根本不屑於防守。
溫鈴兒猛然感到冬雷炸響,心知不妙,鏗鏘風雷已經掩蓋了自己的掌風。
郎朗星空竟憑空響起了驚雷,這讓溫鈴兒驚駭不已,但是接下來的那股勢能開山的罡風讓她忘記了驚奇。
溫鈴兒不得不停住腳步,掌路變線去抵擋齊暉的鐵拳,自忖一掌肯定不行,急忙又雙掌交疊。
拳掌碰撞,砰的發出一聲巨響,如同深山古寺敲響晨鍾,溫鈴兒感到自己的氣海猛然炸開。
齊暉的這一招破虛空打出來太快太猛,就連溫天罡都不能抵擋,溫鈴兒又何嚐是對手?
她甚至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就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猛力傳來,狠狠的擊打在她的雙掌上。
頓時她整個人就倒飛出去,淩空滑行了七八米,轟然落在了那南雲排名第一的星辰泉中。
砰地一聲,水花四濺,溫鈴兒瞠目結舌。
想起身卻感到四肢無力,雙臂更是如同斷裂一般。
溫鈴兒終於明白了,這就是實力,這就是差距!
齊暉淡淡說道:“我想殺你,易如反掌,剛才我隻用了一半的勁道。”
溫鈴兒嘶吼如厲鬼,大喝道:
“你來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齊暉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暫且留你一條性命,是想知道,你為溫家如此賣命值嗎?”
溫鈴兒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齊暉又說道:“你方才說過,人不報恩如同芻狗,但是溫家到底對你是有恩還是有仇?我很好奇。”
溫泉水滑洗凝脂,即凡是泡溫泉,水就不可能太深。
溫鈴兒雖然渾身疼痛欲裂,但還是倔強的站了起來。
寧可站著生,絕不躺著亡,也許就是這個倔強女人頑強的信念。
站在星辰湯中的溫鈴兒無比狼狽,她全身濕透,逐漸平息下來的溫泉水,僅掩蓋到她的臀際線。
那件白色紗衣見水之後,緊緊貼在身上,玲瓏的曲線纖毫畢現,美妙動人。
齊暉看的目瞪口呆,溫鈴兒察覺之後,卻並沒有感到羞愧。
她今天原本就沒有打算保留自己的完璧之身,麵對這個今生最強大的敵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溫鈴兒有這樣的覺悟。
“好看嗎?”
溫鈴兒冷峻的臉龐突然變的嫵媚,展顏一笑足以魅倒眾生。
齊暉幹咳幾聲,轉移視線,說道:
“別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啊,小爺不吃這套,你願意泡著就繼續,不願意就出來,可別想用美人計勾引我。”
溫鈴兒吃吃一笑,濕透的身材無比曼妙,萬般嫵媚的從星辰湯中走出,漫步向齊暉身邊走來。
齊暉抬腳從溫泉邊的架子上挑起一條浴巾,浴巾旋轉飛舞如雲,蓋在溫鈴兒身上,說道:
“站住,信不信我再一拳把你打進池中。”
溫鈴兒一滯,但還是依言站住,拿起浴巾,輕輕的擦拭那一頭柔亮的黑發。
剛才的那一拳給她造成的震撼太大了。
齊暉總算鬆了口氣,溫鈴兒這個尤物如果再要上前,保不齊他就會出現反應。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叮鈴一響,齊暉拿起一看,是一條短信,上麵寫著:
捉住兩隻老鱉。
齊暉笑了,楊善豹的行動已經結束,自己這邊的好戲也應該收場了。
齊暉轉身離開門口,走到房間對麵,推開落地窗,觀看險峻懸崖之下的滄海的漁火。
路過那張檀木餐桌的時候,還好心的給趴在桌上酣睡的劉青竹的肩上批了一塊浴巾。
溫鈴兒茫然到不知所以然。
齊暉竟然離開了門口,他哪兒來的底氣,難道不怕自己借機逃走,他此舉到底有什麼目的?
溫鈴兒想著,腳步不受控製的往門口移動。
齊暉仿佛背後張了眼睛,頭也不迴淡淡說道:
“溫鈴兒,你要想跑就試試,信不信隻要你一開門,就會有一發子彈掀開你的天靈蓋?”
溫鈴兒哈哈大笑,這個家夥真逗,外麵是有槍手埋伏不假,但這是自己的主場,那枚子彈是給他準備的。
齊暉不待她笑完,自顧說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樓外埋伏著的兩個人,一個應該是苗勇,對了他的真實姓名應該叫張猛的吧?”
溫鈴兒長大了嘴巴,齊暉說的一點不差,但是他怎麼知道樓外埋伏了兩個人?
齊暉又說道:“我知道你是個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性格,要不你和他們聯係一下試試。”
溫鈴兒當然毫不客氣的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手機很快就接通,但是下一步溫鈴兒怔怔發呆,就連手機從掌心滑落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