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覺得，既然文老師他們也投，那肯定是覺得這本子好。


    這一下子就給了他自信。


    江陽還興致勃勃的說：「我去忽悠周浩！」


    「好。」


    李清寧點頭。


    江陽張開手，李清寧靠過去，讓江陽抱住，「老婆。」


    「嗯。」


    江陽親了親她頭發(fā)，「我愛你。」


    他抱了李清寧挺久的，就算有車和人經(jīng)過都不在意。


    最後——


    「好了。」


    李清寧拍了拍他。


    江陽送李清寧上了電梯，然後高興地去忽悠周浩了。


    周浩在公司。


    正在辦公室玩遊戲，江陽進(jìn)去的時候，他馬上按下老板鍵，在看清是江陽以後，又把遊戲打開，「嚇我一跳。」


    江陽坐在他對麵，拿起一本汽車雜誌：「打算換豪車啊。」


    「韓小小送的。」


    周浩一麵用小手槍打人，一麵用說：「韓小小這什麼意思，嫌我的車寒酸？」


    江陽：「又不是她的車，她嫌棄什麼？」


    周浩：「但她有駕照啊，經(jīng)常開我的車，技術(shù)還老好了。」


    江陽：「早說啊，你什麼時候再失個戀，讓韓小小開車，還省地鐵費(fèi)了。」


    周浩想了想：「要這麼說，以後見客戶讓韓小小開車不就行了？」


    老板和總監(jiān)外出談業(yè)務(wù)的時候有司機(jī)！


    司機(jī)再給開個門。


    一看這廣告公司就高大上。


    「有道理。」


    江陽把雜誌放下，給周浩說起了電影。


    周浩摳歸摳，但經(jīng)不住江陽的忽悠，何況他也看過劇本，確實不錯。


    就有一點——


    周浩問江陽：「誰當(dāng)導(dǎo)演？」


    江陽：「你來？」


    周浩搖頭。


    他拍不了。


    這是一部公路片。


    公路片雖然有它固定的套路，無非是因為某些困境踏上旅程，然後得到某種感悟，但公路片也不好拍，情感基調(diào)的鋪墊和表達(dá)，情與景的交融，這些都考驗鏡頭語言的運(yùn)用。


    周浩不擅長這些。


    「有一個人倒挺擅長的——」


    周浩坐著老板椅子轉(zhuǎn)了一圈，「但我挺不想搭理丫的。」


    江陽知道了，「你確定？他連電視劇也沒拍過。」


    周浩好歹拍過電視劇呢。


    「這是我唯一比他強(qiáng)的地方了。」


    周浩還時常拿著這點嘲諷他呢，但周浩不得不承認(rèn)，「這孫子還真有這個本事。」


    他打開網(wǎng)頁，搜了一則廣告，「這是他拍的一個汽車廣告，你看一下。」


    這是一則中高端汽車品牌，新車型的廣告。


    客戶主打的是占據(jù)婚車定位，以車作為愛情、婚姻和家庭的鏈接，所以短片的故事分為三段，大概是一對情侶談戀愛時的異地戀，結(jié)婚時的旅行婚禮和一家三口時的時空穿梭——


    拍的確實不錯。


    周浩定格住一個鏡頭，「雖然我不想承認(rèn)，但這孫子還真就擅長這個，你看這組鏡頭，一個俯拍，沒有多餘的元素，畫麵幹淨(jìng)，就借助於光影的變化，讓人感覺幸福。」


    周浩很快嫌棄的把網(wǎng)頁關(guān)了，「不過，就不提我倆的恩怨，關(guān)鍵這孫子太花錢了。」


    他投資的那點兒錢，還不夠耿直打水漂呢。


    周浩身子前探，「咱們還是找別的導(dǎo)演吧，張默就不錯！」


    「其實——」


    江陽覺得有一個辦法可以讓耿直不敢太花錢。


    周浩：「什麼？」


    江陽：「你來當(dāng)製片人。」


    提起這個就高興，江陽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懟積木大法要成了。


    「耿直找我要錢？」


    周浩一拍桌子，「爽！」


    他退迴到遊戲裏，隊友正罵他娘呢，爽的周浩沒有理他們，因為隊友四打五輸多了，買不起長槍，周浩就端著一把小手槍衝了出去，守在埋包點。


    啪！


    啪啪！


    隊友還罵娘呢，看著五個爆頭都沉默了。


    江陽也驚。


    這雞血這麼好用的嗎？


    ***


    島國。


    朋友出差迴來了。


    他從異國他鄉(xiāng)給多田光亮帶迴來一本英文雜誌，上麵有江洋的一篇文章。


    作為合作的編輯，多田光亮主動聯(lián)係蘇珊，這篇《返老還童》文本他已經(jīng)拿到了。


    至於這本雜誌，多田光亮是用來收藏的。


    自從收集了各個版本的《小王子》以後，收集江洋的文章就成了他的一種愛好。


    何況——


    他現(xiàn)在也是靠江洋吃飯的。


    不止是獨(dú)立出版人，他現(xiàn)在的店也獨(dú)具特色，餐廳兼書店，還全是江洋的書。靠著這一手還真招攬了一些喜歡《小王子》或者江洋的食客，甚至在知道他是江洋新書的編輯後，店還成了某種形式上的書友會，他的店也因此稍有盈餘，不至於賠死。


    多田光亮取了雜誌以後，跟朋友喝了幾杯，迴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他剛從末班巴士下來，拐進(jìn)店所在的街道，就看見一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他的店。


    在看到店沒有開門以後，人影往外走，正好跟多田光亮迎麵撞上。


    一位歐巴桑，拖著行李。


    她大概五十多歲，衣著整潔，舉止體麵。


    多田光亮認(rèn)識她。


    這位歐巴桑是店裏的老客人了，經(jīng)常在晚上的這個時間點來店裏，點一份雞蛋三明治，然後在店角落裏看書，就那麼看，也不買書，也不聊天，多田光亮至今不知道她姓什麼。


    所以，多田光亮就用三明治作為代稱，也就是三明治阿姨。


    她很安靜，有時候多田光亮都忘了她還在店裏。


    隻有一次，多田光亮被她嚇到了。


    她看了《東方快車》，在看到兇手揭曉的時候，忍不住「啊」的一聲。


    當(dāng)時店裏真安靜，多田光亮還真一哆嗦。


    不過——


    在看到她意外的表情後，多田光亮又覺得挺好的，這是對於推理作者最大的尊重。


    唯一可惜的是，這書他不是編輯。


    三明治阿姨已經(jīng)很久沒來店裏了，來的最勤的時候——


    多田光亮想了想，大概就是看《東方快車謀殺案》的時候，她那時幾乎每天都來，後來就來的少了，偶爾也翻翻別的書，但最喜歡的還是推理。


    「您好。」


    多田光亮對她說。


    她點了點頭，有些麻煩了別人的不好意思，「我——」


    多田光亮告訴她，店還營業(yè)，她有需要的話，可以跟他一起進(jìn)店裏。


    三明治阿姨：「麻煩了。」


    店關(guān)門在深夜以後。


    多田光亮喜歡晚上工作，包括基礎(chǔ)的校閱工作等等，因為夜裏安靜，晚上的客人也大多懶得說話，默默地吃喝，形成了一種安靜但不寂寞的氣氛。


    多田光亮把燈打開，請三明治阿姨落座。


    他去做三明治。


    三明治阿姨在書架那一側(cè)掃書，看到《羅傑疑案》的時候，驚喜的「啊」一聲。


    她抽出來。


    多田光亮迴頭看了一眼。


    《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和《羅傑疑案》在島國剛出版，他也剛看完。


    他對這兩本書期待很久了。


    在剛出版的時候，就在網(wǎng)上聽很多人說這本書厲害，寫出了推理新的高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