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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


    兄弟既翕,和樂且耽。


    宜爾室家,樂爾妻帑。


    願您此生一如今日之快樂,永葆幸福安康。


    ——


    李學(xué)武、顧寧


    這裏的姑娘們多是飽讀詩書的,即便是有幾個學(xué)渣,也從身邊人的話語中知道這段文字是出自《詩經(jīng)》的。


    當然了,後麵的這段白話文一定是新郎官說的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收到過紅包,隻是今天的這個尤其精美。


    倒不是紙張珍貴,也不是這一元錢珍貴,而是這種創(chuàng)意。


    紙張不值錢,但因為書寫了感人的文字,便顯得珍貴了起來。


    得了紅包,自然不能再攔著了,有年歲稍大的姑娘看了紅包,笑嘻嘻地敲了敲門,率先魚貫而入。


    其實顧寧早就穿好了衣服,梳洗打扮都是嫂子穆鴻雁和親戚裏的嫂子們幫忙完成的。


    要說親近,其實也就隻有穆鴻雁親近,其他人或多或少的帶著別樣的心思。


    顧家的閨女誰不知道?


    說好的有,說不好的也有,外麵聽不見,隻是不當著別人說罷了。


    二十三了,就要成了問題姑娘了,不隻是顧海濤兩口子急,單位的領(lǐng)導(dǎo)也急。


    可急也沒辦法,顧海濤都管不了,單位的領(lǐng)導(dǎo)敢管?


    就這麼個冰冷的性子,除了別有目的的,誰又願意要。


    得著喜信兒的親屬來時也都在心裏嘀咕,要不是找不著合適的,也不能給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夥子吧。


    尤其是到了這院,看著顧海濤的權(quán)勢和人脈,這些人更有了這種心思。


    二樓的顧寧不願意過多的裝扮,但母親說了,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總不能素麵朝天的出門去。


    一輩子就聽她這一次,顧寧也不好再說什麼。


    由著不太熟悉的女性親戚幫忙收拾了,便坐在了自己的床上等著,等著那個人。


    先看現(xiàn)在的顧寧上身著大紅底色,紋繡金色吉祥紋、彩色花朵、暗綠色纏枝、粉白雲(yún)紋、金色鳳凰圖案的立領(lǐng)雙層寬袖上衣。


    領(lǐng)口處的花團錦簇,紐扣兩側(cè)的纏枝花朵,胳膊處的鳳凰纏紋,袖口處的吉祥紋路,無不展示著顧寧的雍容華貴。


    再看顧寧下身所著套裙,同樣是大紅底色,底襯有吉祥雲(yún)紋,外罩紗網(wǎng)狀外裙,前麵墜著一條鳳羽狀搭麵。


    搭麵從上往下看,分別繡著鳳凰,三朵對稱纏枝牡丹花,下麵是金色吉祥紋。


    今天來屋裏幫忙的一眾婦女看見顧寧穿好衣服後的樣子,沒有不驚豔的,即便她們是女人。


    現(xiàn)在結(jié)婚普遍都是穿著女士幹部裝,或者製服,卻是也有穿大紅喜服的。


    但這個時候,做一件衣服多麼難,都想著以後能穿,哪有專門做吉服的。


    李學(xué)武跟李廣年提顧寧禮服要求的時候差點沒給李老頭折磨死。


    又不能太複古,又不能太豔俗,還不能禁錮了行動,影響了舒適感。


    最後還是李老頭參照民國學(xué)生裝,搭配各種元素,絞盡腦汁設(shè)計出了這麼一套。


    說真的,做李學(xué)武身上那一套沒用多長時間,可顧寧身上這一套,有機器,還足足忙了一周多。


    這套衣服拿迴來顧寧就沒有穿過,更沒有試過。


    不是她對裁縫有信心,是她對自己沒信心,有點不好意思看這身衣服。


    也就是到了昨天晚上,才被母親和嫂子逼著拿出來比對了一下,還沒上身。


    隻是這一身衣服穿上身,就連對李學(xué)武有意見的穆鴻雁也不得不佩服李學(xué)武在顧寧身上所花的心思。


    要是真有男人願意這麼花心思對她一輩子,說不定她也不願意計較一些事了。


    就在李學(xué)武他們在催妝的時候,聽著門外的笑鬧,穆鴻雁摸了摸小姑子盤起來的頭發(fā),和那支李學(xué)武送過來的紅色發(fā)簪。


    “太漂亮了,這樣好的姑娘嫁給誰呢?”


    顧寧看了看嫂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穆鴻雁見小姑子羞的低頭,又逗著說道:“誰送來的紅嫁衣就嫁給誰吧?”


    “嫂子~”


    顧寧不敢大聲說話,隻是低聲嗔了一句。


    穆鴻雁被小姑子逗的笑了起來,又繼續(xù)道:“那是誰帶來了鞋子就嫁給誰?”


    屋裏的婦女們瞅了瞅穆鴻雁和顧寧姑嫂兩個,又瞅了瞅桌子上擺著的首飾盒子,一層摞著一層,據(jù)說都是男方送來的聘禮。


    不是說男方是普通人家的嘛?


    照這個標準稱為普通人家,傳話兒的人是不是對普通一詞有什麼誤會?


    “攔不住了,攔不住了!”


    先前攔著李學(xué)武說新娘子還沒起來的那個姑娘笑著走進屋喊道:“新郎官有貌又有才,帶著誠意闖進來,描眉填粉全不顧,遮起新娘子的蓋頭來”。


    “哈哈哈~”


    這段話是帶頭的那個女儐相提前背好的,就等著李學(xué)武帶著人走進來的時候說的。


    李學(xué)武捧著鮮花第一次走進顧寧的房間。


    現(xiàn)在因為喜慶的氣氛,已經(jīng)看不出房間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但顧寧身穿紅衣害羞地坐在那,李學(xué)武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去管屋裏的擺設(shè)了。


    將鮮花送到顧寧的麵前,輕聲道:“我來接你了”。


    “來接誰的?”


    見李學(xué)武沒有稱謂,便有好熱鬧的問了一句。


    李學(xué)武就知道這屋裏的娘們兒他惹不起,趕緊道:“媳婦兒,我來接你了”。


    “大點聲兒,聽不見”


    這聲不是娘們的,李學(xué)武不用迴頭就知道是姬衛(wèi)東這孫子喊的。


    不過在這兒,誰的話都一樣,李學(xué)武得聽。


    沙器之端著相機一直都在照,按照李學(xué)武的要求,不要怕廢膠卷,盡量把精彩的瞬間都留住。


    他背著的大兜子裏都是李學(xué)武給他準備的膠卷,照完一卷換一卷。


    “媳婦兒,我來接你了!”


    “哦!~~~~哈哈哈哈~”


    就在李學(xué)武大聲說出這句話以後,眾人才算發(fā)出了起哄打趣的笑聲。


    李學(xué)武轉(zhuǎn)頭瞪了姬衛(wèi)東一眼,給了他一個“你特麼等著”的眼神。


    顧寧在李學(xué)武說第一聲的時候就想接那花的,可是被身旁的穆鴻雁攔著了。


    直到眾人發(fā)出哄笑聲,顧寧這才有機會接李學(xué)武的花。


    “新娘子添妝了!!!”


    隨著代東的一聲大喊,在屋裏的嫂子、嬸子、姑、姨之類的親戚們便開始給擺在顧寧書桌上的嫁妝上添妝。


    其實添妝有給顧寧臉上補妝的意思,這項工作也是由著這些女性親戚們完成。


    但添妝又有給出嫁女兒臨出門前添加嫁妝的意思,是做給來接親的新郎看的。


    意思是女方多給了實惠,請男方以後多多關(guān)心照顧女方。


    到了現(xiàn)在,其實意思都差不多了,出嫁時候的嫁妝豐厚些,等同於新娘子有麵子了,添妝了。


    這能添妝的都是至近親屬,旁人想填都填不了的。


    女方這邊招待收禮是一份,是給女方家長的,這些添妝又是一份,是給出嫁的新娘子的,兩個概念。


    不過顧家不收禮,不招待,讓來給顧寧添妝的這些婦女們尤為爽快。


    那邊添妝,李學(xué)武這邊從弟弟遞過來的小匣子裏拿出帶著新娘字樣條幅的絹花,仔細地給顧寧別在了胸前。


    又從趙雅軍遞過來的鞋盒裏拿了紅色的高跟皮鞋出來。


    顧寧有些害羞,但還是在嫂子的提醒下強忍著把腳遞了過去。


    李學(xué)武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給女人穿鞋,不過高跟鞋並不難。


    那邊添妝結(jié)束,李學(xué)武這邊也完成了任務(wù)。


    接下來就是照相了,屋裏所有人都能跟新娘子合影,跟新郎官合影。


    李學(xué)武必須微笑著配合,因為人家“買票(添妝)”了。


    等合影結(jié)束,丁鳳霞端著一碗荷包蛋麵走了進來。


    先前在家二嬸兒問李學(xué)武餓不餓,其實他早都餓了,但是家裏早上真沒他的飯。


    他的早飯就在這會兒呢,丈母娘親手搟的麵條,寓意新人同吃一碗飯,麵條寓意長壽,荷包蛋寓意和和美美。


    麵條是丈母娘一筷子一筷子喂到李學(xué)武和顧寧的嘴裏的,最先喂的還是李學(xué)武。


    李學(xué)武很是認真地吃了,到最後舔了舔嘴唇笑道:“好吃,媽媽做的麵條特好吃,跟去年我住院時吃的一樣好吃”。


    “大喜的日子,不許提住院”


    丁鳳霞被姑爺誇笑的合不攏嘴,從醫(yī)院把這個姑爺撿迴來,是她能吹一輩子的牛,還是能跟愛人吹的牛。


    雖然這是她的得意之處,但還是不叫李學(xué)武說這個。


    喂完了兩人便拿著碗下了樓,樓上的活動就這些了。


    這個時候婚房裏也沒多少人了,男女儐相忙著收拾嫁妝,李學(xué)武則是對著顧寧示意了一下,公主抱的姿勢抱起了顧寧。


    這是李學(xué)武第一次抱她,雖然顧寧的個子很高,但很輕,至少李學(xué)武這麼覺得。


    由著李學(xué)武打頭兒,提著嫁妝的隊伍在後,一眾人熱熱鬧鬧地下了樓。


    樓下早有親朋在等著了,挪開的沙發(fā)給客廳敞開了空間,中間鋪著紅毯。


    李學(xué)武抱著顧寧下樓,一眾人的目光便看向了這對新人。


    走到紅毯中間,放下了害羞不已的顧寧,按照代東的要求,給坐在沙發(fā)上的丈人和丈母娘敬煙敬茶。


    丁鳳霞接了女兒和女婿的茶,不由得落下淚來。


    因為現(xiàn)在不提倡磕頭禮,李學(xué)武和顧寧又都有著製服裝的身份,便按照代東的要求敬了禮。


    禮成後便是保留項目,照相。


    沙發(fā)都擺好了,李學(xué)武兩人就是背景牆,沙發(fā)前麵就跟走馬燈似的。


    一撥一撥人的換,沙器之在照,顧家這邊安排的人也在照。


    “喀嚓喀嚓”的閃光燈刺激的李學(xué)武眼睛疼。


    隻等看著時間的代東喊了吉時已到,這才結(jié)束了照相的程序。


    依舊是李學(xué)武抱著顧寧,顧寧抱著花和盆,由著丁鳳霞給閨女披蓋了紗狀的紅蓋頭。


    為什麼多了個盆?


    這可不是一般的盆,這是聚寶盆!


    大紅色的底兒和麵,底部和側(cè)麵都有金黃色的囍字的搪瓷聚寶盆。


    盆裏裝的是成雙成對的生棗、花生、桂圓、蓮子、硬幣和糖,還有鏡子、梳子、牙刷、毛巾、肥皂盒。


    外加針線、頂針、剪刀等一應(yīng)物件,上麵還蓋著一張繡著大囍字的紅紗布。


    有早生貴子、有聚財,有甜如蜜,有生活,有家務(wù),你說是不是聚寶盆。


    當鞭炮聲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李學(xué)武抱著顧寧出了門,花車已經(jīng)停在了門口,許寧給扶著車門。


    “當心當心!”


    代東的喊著提醒的話,看著新郎官把新娘子放進後座,這才收了小心。


    顧海濤和丁鳳霞一道送了出來,站在大門口,兩人看著出門的閨女,臉上都有些不舍和欣慰。


    顧安和顧延哥倆兒到現(xiàn)在終於意識到,妹妹和姐姐走出這個門,便跟他們不再是一家人了。


    家裏的掌上明珠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


    “爸,媽”


    李學(xué)武放好顧寧後轉(zhuǎn)迴身看著丈人和丈母娘眼中的不舍,尤其是丈母娘,還在流著眼淚。


    “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顧海濤催了一句,對著李學(xué)武擺了擺手。


    他們會在稍後送走了家裏這邊不去李學(xué)武家參加婚禮的客人再去婚禮現(xiàn)場。


    而跟著婚車迴去的多是剛才那些熱鬧的姑娘們,稍後她們的父母也會去那邊。


    還有就是給顧寧送嫁的姑嬸兒,穆鴻雁也在。


    兩邊放在一起招待,這是李學(xué)武的提議,是顧海濤點頭同意的。


    丁鳳霞也是對著李學(xué)武擺了擺手,道:“快走吧”。


    養(yǎng)兒方知父母恩,有了李姝,李學(xué)武真的能理解丈人和丈母娘,因為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似自己這般老實本分,誠實守信,一身正氣,且住在同一個城市裏,離得又不遠的話還好。


    如果有一天,李姝大了,領(lǐng)著一個騎鬼火的黃毛少年迴來,跟自己說“爸爸,其實你不懂他”的時候,怕不是自己要原地爆炸。


    李學(xué)武看著強忍著悲傷的丈母娘,便微微屈膝,跪在了淚目的丈母娘麵前,給這個母親磕了一個頭。


    “快起來!”


    丁鳳霞見李學(xué)武跪下的時候就來拉他,卻是硬被李學(xué)武磕了一個頭。


    等拉起李學(xué)武,卻是欣慰地給李學(xué)武拍打了膝蓋上的塵土。


    “這孩子,趕緊的吧,媽不在意這個”


    李學(xué)武直起身子,又給丈人敬了一個禮,這才關(guān)了顧寧這邊的車門子,走到另一邊上了車。


    花車車隊便在顧家一眾人目光的注視下開了出去。


    直到車隊的最後一臺花車也消失不見,顧海濤兩口子這才在眾人的寬慰聲中迴過神來。


    青娥宛宛聚為裳,


    烏鵲橋成別恨長。


    惆悵梧桐非舊影,


    不悲鴻雁暫隨陽。


    花車上,李學(xué)武看著低著頭,偷偷擦眼淚的顧寧,低聲問道:“要不要手絹?”


    “不用了”


    顧寧輕輕地抽泣了一下,忍了眼淚,拒絕了李學(xué)武的提議。


    她本來不想哭的,在家的時候她都沒哭,就怕父母更加的難過,可是當李學(xué)武跪在母親麵前的時候她還是哭了。


    就是忍不住,現(xiàn)在也是一樣,跟李學(xué)武說完,眼淚還是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zhuǎn)兒。


    李學(xué)武掏出手絹笑著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迴頭看過來的小舅子,伸手幫顧寧擦了眼淚。


    顧延沉默著沒有說話,沒有勸自己的姐姐,也沒有說笑逗姐姐別哭。


    現(xiàn)在他的姐姐已經(jīng)有了承擔起照顧她的責(zé)任的人,他能做的就是在一旁看著。


    可現(xiàn)在這個人留他在一旁看著的機會都不給了。


    李學(xué)武看著顧寧擦不幹的淚,伸手扒拉了一下顧延的臉,不叫他再往後看。


    “你瞅啥?”


    顧延被李學(xué)武說的一愣,隨即瞪了瞪眼睛。


    打量了一眼李學(xué)武的身板,問道:“我要是說瞅你咋滴?你會說啥?”


    李學(xué)武看了看好像不太聰明的小舅子,挑眉問道:“你吃過這個虧?”


    “沒有!絕對沒有!”


    顧延轉(zhuǎn)過去了身子,不再看李學(xué)武,晃著腦袋道:“我就是隨便問問,啥都沒有”。


    李學(xué)武伸手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道:“當有人這麼問你的時候,你就說我瞅你長得好看!”


    “噗嗤~”


    正在流淚的顧寧被他們兩個的對話都逗的不會了,眼淚還流著,可嘴卻是抿不住了。


    伸手搶了李學(xué)武手裏的手絹還輕輕打了他一下,這壞人就是故意的。


    李學(xué)武對著轉(zhuǎn)迴頭的小舅子眨了眨眼,一副了然的模樣。


    顧延轉(zhuǎn)迴頭看向了前麵,剛才……剛才他問的是真的。


    車隊並沒有原路返迴,而是繞道雍和宮,沿著雍和宮大街轉(zhuǎn)了一圈。


    早上出來的那會兒大街上人流量還不多,這會兒卻是不少了。


    今天是勞動節(jié),對於有些人來說,那是真真的勞動*節(jié)。


    不過也有休班的,趕著休一天的假期,出門采買生活用品,或者去看望遠道的父母家人,親朋友好。


    大街上人來人往,看著開過來的花車車隊都不由得站住了腳,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謔!六臺伏爾加!”


    “好家夥!真闊啊!”


    “這是誰家的孩子?”


    “保不準,嘿!真不好說~”


    ……


    車隊的車速不慢也不快,七點鍾的太陽已經(jīng)很是耀眼。


    照耀在花車上,前麵的擺花一點都沒有散亂。


    顧寧看了看前麵的花,又看了看手裏的花,這才明白,感情前麵的擺花和她胸前別著的絹花是一樣的。


    而她手裏的和李學(xué)武送她母親的才是真花。


    “你從哪兒弄到的?”


    “花?”


    李學(xué)武轉(zhuǎn)頭看了看顧寧,笑道:“隻要用心,啥搞不來?!”


    其實他想說隻要有錢,啥搞不來,但現(xiàn)在這個時候,錢真的不是萬能的,真的不是。


    顧寧抿了抿嘴,聞了聞手裏的花香,心裏感動著,也知道這人一向如此。


    有些事情李學(xué)武不想讓她知道,並不是想瞞著她什麼,隻是這些事情不需要她來操心。


    這種被嗬護被照顧的感覺她一直都有,因為在家裏她就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可是自從多了一個李學(xué)武後便不一樣了,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更加的主動。


    看著過往的人群,看著那些羨慕的眼神,顧寧知道,李學(xué)武給了自己他能拿的出的最好的婚禮。


    這樣有花,有笑聲,有感動的婚禮誰又能不喜歡呢,她又不是鐵石心腸。


    可她也知道,這樣的婚禮背後,李學(xué)武說不定要背負多麼大的責(zé)任和負擔。


    不僅僅是經(jīng)濟上的,還有精神上的,和其他她不知道的方麵的。


    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是風(fēng)吹草動了,很多人都能感受到風(fēng)雨來臨。


    但李學(xué)武依然給了她驚喜,至少今天她會記住一輩子,永不忘記。


    “迴來了!迴來了!”


    早有在胡同口看著的人跑迴來報了信,當花車出現(xiàn)在胡同口的時候,隨著第一聲鞭炮響徹雲(yún)霄,隨後的鞭炮聲便是震耳欲聾、此起彼伏的接連響了起來。


    車隊在彌漫的硝煙中,由著老彪子的指揮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四合院的大門口。


    胡同兩邊已經(jīng)被走出來看熱鬧的鄰居們堵的水泄不通了。


    就連車隊來時的方向都被堵住了,隔著好幾條胡同的人都跑了過來,就是想看看李家這排場娶的到底是個啥樣的國色天香。


    鞭炮聲再響,硝煙的霧霾再大,家長的吆喝聲再嚴厲,也擋不住孩子們穿梭於車隊之間。


    或是撿拾地上未燃放完全的鞭炮,或是追隨車隊查看新娘子的模樣,或者想要趁這個機會也坐一坐這麼漂亮的小汽車。


    “咯咯咯~”


    “哈哈哈~”


    “嗬嗬嗬~”


    孩子們的笑聲最真誠,也最天真,給今天的婚禮增添了一份喜慶的顏色。


    李學(xué)武在二爺?shù)闹笓]下,從車上走了下來,打開了顧寧這邊的車門子。


    “哦!~~~”


    隨著李學(xué)武打開車門子,圍觀的人群裏便發(fā)出了一陣激動的聲音。


    “還沒抱出來呢,哦個屁啊哦!”


    這聲音也不知道是誰喊的,李學(xué)武直跳眉頭。


    看了一圈圍堵的人群,又看了看站在牆上和房頂上的人,李學(xué)武覺得有點兒慌啊。


    這泥馬不會出現(xiàn)搶新娘子的吧!


    自己一個人雙拳難敵四、六、八……手啊!


    李學(xué)武到顧寧家的時候是丈母娘接的他,現(xiàn)在到了自己家了,則是母親劉茵出門接的顧寧。


    按照二爺?shù)闹笓],母親劉茵先是給了押車的娘家人一封紅包。


    顧延接了過去便下了車,由著李學(xué)武的介紹跟劉茵叫了嬸兒。


    其實劉茵手裏還有幾封紅包的,為的就是娘家人討喜用的。


    李學(xué)武也不確定今天接親時是誰押車,顧家那邊根本就不知道是汽車去接,更沒定這個了。


    婚車出發(fā)的時候還是代東的提醒了顧延,顧延這才在出發(fā)前上的車。


    在古代,送親的小舅子和舅子們都騎馬,李學(xué)武這邊倒是有馬,就怕小舅子不會騎。


    看著客氣的顧寧的娘家人,劉茵也是很欣慰,當?shù)搅塑囜嶙吹絻合眿D兒的那一刻,劉茵更欣慰了。


    本就對這個兒媳婦兒滿意的很,現(xiàn)在看著身著紅衣,端莊富貴的兒媳婦兒更是喜歡的很。


    “媽~”


    “哎!”


    聽見顧寧叫了媽,劉茵笑著大聲答應(yīng)了,還給顧寧的手裏塞了一個紅手絹包裹的東西。


    身後跟著看熱鬧的女人們都笑了起來,不住地打趣著劉茵。


    劉茵由著她們打趣,隻當是羨慕。


    確實是羨慕,從車門的一角看見劉茵的兒媳婦兒時她們就羨慕了。


    李學(xué)武看著母親她們走完了程序,便彎腰俯身,再次抱起了顧寧。


    當顧寧被李學(xué)武抱著出了車門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便起哄了起來。


    “哦~~~”


    “新娘子出來嘍!”


    “新郎官用不用幫忙啊!”


    “哈哈哈~”


    李學(xué)武懶得搭理他們,飽漢子哪裏不知餓漢子譏。


    姬衛(wèi)東他們幾個護著李學(xué)武,從大門走了進去,後麵跟著的便是顧寧娘家的一眾人。


    新娘子蓋著紅蓋頭,雖然是紗網(wǎng)狀的,可也看不清長啥樣,直覺得紅豔豔,喜慶異常。


    不過今天也不算白來圍觀,這娘家一起來的姑娘們也帶勁兒的很啊!


    隻是泥馬那群黑衣服的小子們不去護著新郎,怎麼又出來護著這些姑娘們了?


    當所有人都進了院門後,圍觀的街坊自然不好再跟著進院兒看熱鬧了,畢竟非親非故的,進院不花禮錢啊?


    顧寧被李學(xué)武抱著一路到了後院家裏,這裏也將是娘家且們暫時休息的地方。


    在古代會有新娘子抱著葫蘆坐床的習(xí)俗,現(xiàn)在沒了,被改良了。


    現(xiàn)在隻需要顧寧坐在炕上,跟前來看她的婦女們說說話,等著典禮就行了。


    這兩天李學(xué)武二叔一家在這邊住來著,不過也隻是暫住,家具擺設(shè)都沒有變樣。


    雖然新房不在這兒,但這邊的屋裏也貼了囍字,更掛了紅色的幔桿子。


    炕櫃上更是準備了一套紅色的喜被,是劉茵為了兒子兒媳婦迴來住的時候用的。


    李學(xué)武放下顧寧,幫她掀了蓋頭,脫了鞋,接過了她手裏抱著的聚寶盆,又將她手裏的花束跟聚寶盆一起擺在了櫃子上。


    隨後而來的劉茵和姬毓秀幫著顧寧整理了一下裙子,讓她坐的舒服些。


    折騰了好一陣兒,顧寧的鼻尖都隱隱出汗了,這才收拾完。


    娘家跟來的那些姑娘們好奇地打量著這邊的家具擺設(shè),跟顧寧一起坐在了炕邊,由著這邊的人招待著。


    從現(xiàn)在新郎官的生活環(huán)境來看,顧寧確實嫁到了普通人家裏。


    這邊的大雜院雖然很幹淨,很規(guī)整,但並不影響她們判斷這裏是什麼地方。


    不過這後院的小屋倒是“富貴”的很,跟外麵的環(huán)境有些格格不入了。


    一般人家裏可沒有沙發(fā),少有圈椅和書桌,更不會有黃花梨的名貴家具。


    李學(xué)武放下顧寧就算完成了接親的任務(wù),接下來就是迎客了。


    他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到家的時候確實是按照二爺?shù)囊笃唿c半到的家。


    可到家後,在門口熱鬧的那一陣,加上在後院又熱鬧的一陣,眼瞅著就要到八點了,得去西院大門口站著去了。


    當李學(xué)武走出後院的時候,這才偷偷鬆了一口氣。


    一大早上,這個折騰呦!結(jié)個婚太特麼難了!


    跟來後院兒看新娘子的七大姑八大姨們客氣了幾句,便往前院走去。


    路過家門口的時候見著屋裏已經(jīng)有了人,便帶著趙雅軍和李學(xué)才給屋裏人散了一撥煙。


    等過倒座房的時候又散了一撥,這才去了西院。


    這麼早就來的,並不是幹坐著等吃飯的,而是來看熱鬧的,又是今天來隨禮的,進來坐下喝杯茶,抽支煙就會迴家,等一會兒再來。


    西院兒這邊已經(jīng)沒有了早上起來那會兒的兵荒馬亂,廚房那邊已經(jīng)開了火,正在預(yù)備菜。


    沿著南北方向,西院露天擺放了四行四列十六桌。


    在北倉庫裏,東西方向擺放了八行兩列十六桌。


    也就是說,今天李家隻擺一次席麵,總共三十二桌席,比前幾天傻柱的婚禮足足多了四倍。


    就這,還不算倒座房裏準備的單擺的席麵,有些客人不宜在大庭廣眾之下招待。


    隻來得及喝了一杯茶,便被二爺叫著站在了門口。


    此時門口已經(jīng)有於德才、沈放和黃幹在這邊等著了。


    今天他們將會輔助李學(xué)武招待幾方麵來的客人。


    八點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就有人登門了,早上這會多是街坊鄰居,還有就是保衛(wèi)處的一些人。


    韓戰(zhàn)這麼早來是看看李學(xué)武這邊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而韓雅婷這麼早來,是看看姬衛(wèi)東有什麼忙的。


    這會兒人不多,李學(xué)武便揮手叫姬衛(wèi)東跟韓雅婷去院裏找個沒人的地方道歉去了。


    李學(xué)武站在大門的一邊,聞三兒帶著一大爺和三大爺?shù)热俗诹硪贿叀?br />

    可不是監(jiān)督李學(xué)武,而是寫禮賬。


    三大爺負責(zé)主筆,一大爺負責(zé)收錢,聞三兒負責(zé)接待。


    客人來了,先是李學(xué)武接待了,抽煙的敬煙,李學(xué)才等人幫著點了煙就去對麵寫禮了。


    然後就會被聞三兒指定誰誰誰領(lǐng)著客人去北庫房或者是大院兒那邊暫坐。


    街坊鄰居們自然是去李順家裏轉(zhuǎn)一圈,然後便去倉庫或者露天的西院跟相熟的坐在一起聊天打屁。


    老彪子給準備的撲克牌得了用場,光是露天的這邊已經(jīng)支了好幾桌了。


    “紅星村的客人到!”


    “京城中醫(yī)院的客人到!”


    “紡織廠的客人到!”


    “軋鋼廠的客人到!”


    “東城分局的客人到!”


    “華清大學(xué)的客人到!”


    ……


    隨著接待的老彪子喊著號子,院裏看向門口這邊的目光越來越多,就連幾桌打牌的都不玩了,就等著看接下來還有什麼牛嗶的單位來人。


    別說再來什麼牛嗶的單位了,光是現(xiàn)在聽見的,都給這些人震麻了。


    早上來的早的人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擺了三十二桌,還在想李家哪兒來的這麼多且啊。


    等一過了九點,好家夥!


    這陸陸續(xù)續(xù)到來的人好些都是從小汽車或者吉普車上下來的,有騎車子來的也都站在門口看了一陣才進來。


    所有進來的人包括本書的讀者們都在門口寫了禮賬,由著指引往院裏進了來。


    門口光是指揮停車的就有好幾個人,還真是大場麵。


    顧寧醫(yī)院裏的同事們是在八點四十多的時候一起來的。


    李學(xué)武認出了一個,叫了西琳帶著這些女同誌往後院去看顧寧了,剩下的男同誌則是請了院裏入座。


    這些同事們早就知道顧寧找了一個啥樣的人,到了這邊一看就是如此。


    到後院的時候雖然看著屋裏的家具擺設(shè)好些,但也都是舊物。


    虛著客套了幾句,便由著穆鴻雁送了這些同事來了西院。


    這會兒太陽雖然高,但不熱,倉庫裏倒是有些悶,所以大家都在露天席麵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了。


    起初還沒什麼,隻是低聲談?wù)摿艘粫䞍簩︖@邊的猜測。


    可是隨著門口的小汽車一臺一臺的來,唱到的報出的一個個單位名實在是把這些醫(yī)生們震了個夠嗆。


    比大院的鄰居們還不如,畢竟這些鄰居們不太了解具體的部門是幹啥的。


    比如現(xiàn)在門口報的調(diào)查部,他們就覺得這是個調(diào)查什麼玩意兒的部門,有啥厲害的。


    又比如隨後到來的保密部,那就是保密的,他們普通老百姓,誰知道保密啥玩意兒啊。


    倒是供銷社來的人這些鄰居們有的認識,就是街道供銷的馬主任。


    嘿,這麼一比較,其實來的也就跟馬主任差不多了吧。


    殊不知看著禮賬上的備注和名字,馬主任跟那邊目瞪口呆的醫(yī)生們一樣嚇了一跳。


    “顧寧家不是……”


    經(jīng)常說顧寧的,且斷定顧寧對象就是開車司機的那個女醫(yī)生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看向同事們問道:“一個司機認識這麼多人?”


    “司機……”


    有同事皺著眉頭猜著道:“難道是給開車的領(lǐng)導(dǎo)厲害?”


    “那也沒有這麼多部門的關(guān)係啊,啥領(lǐng)導(dǎo)啊”


    這些人都是天天坐在辦公室裏閑磕打牙的,大腦思維極為活躍。


    今天有值班的沒來,他們來了興許湊在一起能問清楚。


    當時間就要到九點半的時候,院裏看熱鬧的都不怎麼說話了,因為娘家人來了,媒人也來了。


    李學(xué)武親自送了丈人丈母娘去了家裏,有三叔認識丈人,有母親認識丈母娘,這邊的招待用不著李學(xué)武,因為預(yù)定的典禮時間就要開始了。


    隨著代東的吆喝,院門口又響起了一陣鞭炮聲,這是在提醒周圍還沒來的賓客,酒席就要開始了。


    院子裏的客人們各自找了位置入座,有帶著孩子的也都拉著孩子哄著坐了位置。


    二爺今天嗓子都快要喊啞了,一邊指揮著客人入座,一邊示意著落忙的小子們幹這幹那。


    當時間一到,所有的圓桌邊上都坐滿了人,吵鬧卻有序著。


    單位的都去了北庫房,自己單位的湊一桌,露天的多是街坊鄰居,和庫房裏坐不下的人。


    婚禮就在北庫房的門口舉行,所以無論是庫房裏,或者露天的院裏,都能看得見。


    “同誌們,同誌們,親朋好友們!大家安靜一下了”


    主持過多場婚禮的工會幹部被李學(xué)武請了過來,他是萬萬不敢像傻柱那樣隨便將司儀的位置交給老彪子的。


    雖然不是單位給辦的婚禮,但工會幹部還是願意來,因為今天廠長和書記都來了。


    而且廠長和書記坐的都不是靠近典禮臺的位置,他就知道今天沒白來。


    “陽光明媚、歡聲笑語,喜氣吉祥,今天是我廠保衛(wèi)處副處長李學(xué)武同誌的婚禮,我代表……”


    主持人還在臺上說著開場詞,臺下已經(jīng)有了議論聲。


    好家夥,因為有不少人還不知道李學(xué)武的身份呢。


    雖然接親的排場大,但結(jié)婚的地方不華麗啊,新郎的家裏也一般般啊。


    可怎麼……新郎不是二十歲嗎?


    怎麼就副處長了?


    司機直接提的?


    這個時候的婚禮典禮特別的簡單,如果沒有啃蘋果和啃芝麻的戲碼,那基本上就是見麵會一般。


    今天注定不會有啃蘋果了,因為準備了蘋果的老彪子看著武哥那位穿著製服的老丈人和那些一樣威嚴的人,他不敢去鬧。


    司儀介紹了李學(xué)武和顧寧的身份,代表李家人和顧家人感謝了今天到場的賓客。


    同時按照流程,請李學(xué)武和顧寧分別講一講戀愛曆程。


    別不重視,這是必須的,因為現(xiàn)在倡導(dǎo)的就是婚姻自由,戀愛自由。


    李學(xué)武和顧寧在臺上亮相的時候,廚房已經(jīng)按照二爺?shù)闹笓]開始上菜了。


    最先上來的不是菜,而是禮盒。


    四四方方大紅色,每人的麵前都有一盒,盒蓋上印著金黃色的囍字。


    有剛發(fā)到手的便打了開來,裏麵卻是擺的整整齊齊的四樣禮。


    一小紙盒糖果,一條潔白的花邊手帕,一副用紅娟布條打著蝴蝶結(jié)的筷子,還有一封信。


    跟李學(xué)武發(fā)出去的紅包一樣,看著真精美,但實際一核算……


    糖果是普通的糖果,手帕也是普通的手帕,筷子是木頭的,信跟盒子一樣,都是紙的。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都沒兩毛錢,可看著真值錢。


    尤其是那封信,是一封感謝信,感謝今天的來賓,感謝祝福,也在最後給來賓分享了祝福,落款依舊是李學(xué)武和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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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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