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重新出現(xiàn)在麵前的醫(yī)生護士,顧淵的腦子裏突然想起了渤哥的經(jīng)典臺詞。
「沒完了嗎你……」
接下來的幾分鍾時間,顧淵就是將先前做過的事情又做了一次。
他將醫(yī)生和護士殺死,然後,又目睹他們消失,接著,聽見小女孩勸告的聲音,緊隨其後的便是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以及醫(yī)生的經(jīng)典臺詞。
顧淵嚐試了三次,隻要他將醫(yī)生和護士殺死,時間就會倒迴去,然後小女孩還是重複著同樣的話,醫(yī)生和護士也會毫發(fā)無損地重新推門而入。
像是進入了某種循環(huán),一切都是設(shè)定好的程序,當顧淵破壞了劇情走向的時候,係統(tǒng)又會進行強行修正。
所以當?shù)谒拇危∨㈤_口說話的時候,顧淵立刻躺到了床上,並且拉上被子。
打不過就加入。
小女孩的小腦袋從被子裏輕輕探出來,望著顧淵,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驚訝。
「你……這麼聽勸啊?」
顧淵沒有說話,直接進入了擺爛狀態(tài)。
他實在是乏了,也不想重複無意義的事情了,如果想要弄清楚魔域的情況,將暗藏在魔域中的魔物找出來,不停重複同樣的劇情毫無意義,還不如讓劇情順利走下去。
躺在床上,慢慢閉上眼睛,顧淵卻突然聽見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醫(yī)生和護士,正在慢慢靠近。
顧淵眉頭蹙了起來。
自己都已經(jīng)按照劇情繼續(xù)往下走了,也乖乖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這是還要做什麼?
腳步聲,越來越近。
可接下來,就是一段寂靜。
顧淵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卻可以用陰神來看周圍的環(huán)境。
當顧淵的陰神掃視看著周圍環(huán)境的時候,頓時被嚇了一跳。
那個站在床邊的醫(yī)生,此刻就一動不動,雙眼兇狠地盯著自己那張帥臉。
顧淵知道,對方一定是嫉妒自己的顏值。
這可不是顧淵第一次和對方見麵了,說實話,這個醫(yī)生的身材還算不錯,但是長相就有些一言難盡,臉上坑坑窪窪的,一看就知道是上學那會愛擠青春痘,雖然眼神兇狠,可眼睛卻很小,而且兩眼之間的間距很長,從左眼到右眼打車都得花五十。
對方現(xiàn)在這樣的行為,似乎就是在確認自己有沒有睡著。
接下來,醫(yī)生的行為變得更加怪異。
他的身體慢慢彎下來,臉簡直都要貼到了顧淵的臉上,就像是高度近視看不清楚東西,這才需要貼近一些。
可問題是。
顧淵現(xiàn)在甚至能感受到醫(yī)生的唿吸噴在自己臉上……
感覺就……挺變態(tài)了。
那個醫(yī)生,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大概有三分鍾之久,突然,他將手往後伸,護士將一根鎮(zhèn)定劑交到了他的手上。
顧淵心裏咯噔一下。
什麼意思?
自己不是已經(jīng)很配合了嗎?
為什麼還要將家夥掏出來?
接過鎮(zhèn)定劑的醫(yī)生麵色陰沉,細長的針頭,慢慢靠近顧淵的眼睛,這距離,越來越近。
顧淵皺著眉頭,心中又有些感慨。
難道,自己的選擇還是出了問題嗎?
就算是采納小女孩的建議,乖乖躺到床上裝睡,也無法推動劇情發(fā)展?
鎮(zhèn)定劑的針頭,幾乎已經(jīng)貼在了顧淵的眼皮上,醫(yī)生陰冷的目光,依舊死死盯著顧淵。
僵持了許久,他突然站起身,將鎮(zhèn)定劑交給護士,然後帶著她走了出去。
看著病房的門重新
關(guān)上,顧淵才意識到剛才依舊是一種試探,如果沒有陰神的話,他也很難保證,當遭遇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時,自己的眼皮子不會顫動一下。
也許隻是那麼一下,那細長的針就會紮進自己的眼睛裏。
真陰啊……
「喂!你睡著了嗎?」顧淵聽見了那個小女孩的聲音。
顧淵睜開眼睛,轉(zhuǎn)臉看向隔壁床的小女孩。
對方從被窩裏伸出小腦袋瓜,直勾勾地望著他,眼神中滿是好奇。
當看到顧淵睜開眼睛的時候,小女孩的臉上滿是驚訝。
「哇!你剛才竟然是裝睡!」
顧淵等了三秒,問道:「你不怕將醫(yī)生和護士又引來嗎?」
「不會的啦!」女孩的小半個身子都從被子裏鑽了出來,語氣篤定道,「他們每天隻會來一次的,確定我們睡著了,他們就會走的。」
顧淵將這個信息記了下來,雖然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他們檢查人有沒有睡著,都像今天這樣嗎?」
「那當然不是啦!你看,之前醫(yī)生就沒有這麼檢查我呀!」小女孩說道,「你和我不一樣的,我在這裏待了很久很久了,你是新來的嘛!」
顧淵「哦」了一聲。
「你叫什麼名字?」她又問道。
「崔倩!但是你可以叫我果果,這是我的小名!」
「哦……果果,你多大了?」
「十歲!你呢?你叫什麼呀?」
「我叫……」顧淵遲疑了一下,留了個心眼子,「我叫顧坤。」
「那你的朋友們呢?」
顧淵:「……」
小女孩的問題,讓顧淵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奇自己的名字也就算了,還詢問自己朋友的名字,難道還要一個個告訴她?
於是,他幹脆不迴答這個問題。
「果果,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顧淵想要了解這裏的情況,果果似乎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夠交流的對象了。
雖然……
這還隻是個孩子。
「這裏是醫(yī)院呀!」小女孩疑惑地看著顧淵,「看來,你病得很嚴重哦!」
「……」顧淵聽到這樣的話,心情有些複雜。
小女孩能在這裏,說明精神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的,而現(xiàn)在,自己竟然被她說,病得很嚴重?
可讓顧淵感到奇怪的是,當他與小女孩溝通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方還是挺正常的,雖然年紀小,說話稍顯幼稚,卻也很有條理,不像是精神有問題的樣子。
他嚐試著問道:「果果,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呢?你是生了什麼病呀?」
「我沒有生病呀!」
「那你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沒有病,但是他們都說我生病了,如果我說我沒病,他們會生氣,會打我的。」果果怯生生道,「明哥哥說,讓我承認自己有病,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安全。」
顧淵認真聽著。
過了一會,他又問道:「你說的明哥哥,是誰呢?」
等了很久,也沒有迴應。
顧淵扭過臉看去,發(fā)現(xiàn)小女孩已經(jīng)睡著了,她睡得四仰八叉,一條腿壓在被子上,小嘴微張煞是可愛,顧淵實在是不忍心叫醒她了。
隻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顧淵卻不敢睡覺,他從床上爬起來,他再次將門打開,外麵卻還是白茫茫一片,嚐試著走出去,然後如之前一樣,又迴到了房間裏。
似乎這個世界的地圖就這麼點大。
沉默片刻後,他重新迴到床上,陷
入了漫長的等待,等了很久後,覺得閑著也是閑著,便開始修行《青元秘術(shù)》,他嚐試著用陰神去感知外麵,可就算是陰神,看到的也還是一片白茫茫,就像是混沌與虛無。
他開始收斂心神,隨著時間的推移,顧淵愈發(fā)覺得不對勁了。
又過了很久很久,顧淵終於躺不住了。
他下了床,環(huán)顧四周,雖然這間屋子連一扇窗戶都沒有,但是顧淵認為,自己從躺下到現(xiàn)在,最起碼也過了十來個小時,然而,時間卻仿佛靜止了一般。
他嚐試著想要將女孩叫醒,可哪怕顧淵將她拎起來,小女孩還是在熟睡。
「難道,隻要我不睡覺,劇情就不會往後推進?」顧淵心中出現(xiàn)了一個猜測。
為了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顧淵深吸了口氣,重新躺迴床上,並且閉上眼睛,很快困意襲來,顧淵竟真的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顧淵聽到動靜,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頭,就站著一個男人。
他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顧淵,染成黃色的頭發(fā)跟個刺蝟似的炸開,嘴裏嚼著口香糖,眼角還有一小塊傷疤,身上同樣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活脫脫一個非主流的裝扮,小表情還帶著幾分放蕩不羈,當看到顧淵醒來的時候,他的下巴揚了一下,用盛氣淩人的口吻說道:「喂,你就是新來的啊?」
顧淵望著他,沒有說話,又看向旁邊的床位,已經(jīng)空空如也,被子還有些淩亂。
「喂!我跟你說話呢!」男人突然提高了嗓門,惡狠狠道。
顧淵瞥了他一眼,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果果呢?」
「小子,你挺狂啊!」男人走到跟前,一把揪住顧淵的衣領(lǐng),「要不是果果讓我別欺負你,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打一頓,你行嗎?」
顧淵疑惑地看著對方。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腳步聲。
一根鐵棍子,在門上敲了敲,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正冷冷盯著他們。
「龍傲天,又想被關(guān)禁閉了?不許打架,趕緊給我撒手!」
當看到醫(yī)生的時候,名叫龍傲天的男人臉色頓時變了,臉上的不羈消失的無影無蹤,卻又不願意認慫,隻是撒開手,在顧淵肩膀拍了兩下。
「知道了,醫(yī)生,我沒想打架,隻是和他交流一下而已。」
醫(yī)生冷冷道:「收拾一下,立刻出來吃早餐,你帶著新來的,記住了嗎?」
「知道了。」
等到醫(yī)生離開後,龍傲天指著旁邊的床位。
「把你的被子疊好,也將我的被子疊好,不然的話,嘿嘿……沒好果子吃的!記住了嗎?」
顧淵有些茫然了。
隻是睡了一覺,果果就消失了,反而是突然出現(xiàn)一個叫龍傲天的人,一定就是果果口中的「傲天哥哥」了,看著還挺欠的。
問題是……果果去哪了呢?這個家夥,又為什麼讓自己幫果果疊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