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氣的簡直說不出話,對母親的擔憂和這些日子的忍耐,以及每天麵對一張暴虐臉的折磨讓她徹底爆發。</p>
“你說不拿手機就不拿手機?那我怎麼聯係我的家人?你憑什麼,什麼都替我做主,你有經過我的同意嗎?”</p>
這都是現代社會了,為什麼還會有這種強權的人存在!</p>
先不說她不是他的妻子,就算是他的妻子,他也不應該勉強自己!</p>
他這種人應該被拉出去斬了!</p>
白瑾氣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使勁往叢林裏衝,她可不想和這個狗男人同路,自己走自己的挺好!</p>
早點找到克唕,早點離開他。</p>
霍占梟心裏冷笑,這女人聯係不到她的同夥,終於爆發本性了,看來她的溫柔、堅強都是偽裝,野蠻粗魯、善於心計才是她!</p>
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裏,到處長著奇形怪狀的樹木,隨處可見的水窪,以及時不時能聽到一些怪異的聲響。</p>
白瑾小心翼翼地走著,時刻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有什麼不明生物突然出現,危及生命。</p>
她忍不住迴頭看了眼霍占梟,別他真不管她,雖然剛才很硬氣,但現在一個人打前路還是有點慫。</p>
看到霍占梟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她又猜測,他應該有後援部隊吧。</p>
身為霍家繼承人的他,怎麼能放棄那麼多財富,跑來這裏送死,這麼想著心又安定不少。</p>
白瑾想著心事,沒有注意腳下的路,一不小心踩到了帶有苔蘚的石頭。</p>
她反應不及,直撲撲的摔倒在地,石頭上的鋒刃,在她手上狠狠地劃破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痛的白瑾當時掉下了眼淚。</p>
霍占梟聽到白瑾的尖叫聲,立刻跑上前,隻見白瑾滿手鮮血,臉上也沾上了泥土。</p>
白瑾對著傷口使勁吸了一口,隨後吐出帶血的唾液,如此反複幾次才停止。</p>
“你這是在做什麼?”霍占梟皺眉問道。</p>
她也太不講究了,手上麵還沾著泥土,裹在嘴裏多不衛生。</p>
白瑾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熱帶雨林中有各種微生物,誰能知道剛才摔得那一跤有沒有被感染細菌,我這樣可以防止細菌侵入,唾液有一定消毒作用。”</p>
霍占梟脫下背包拿出醫用繃帶,蹲下身,拉過白瑾帶有傷口的右手,細細的為她包紮。</p>
這是他第二次為她包紮傷口。</p>
她看著霍占梟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時而像個魔鬼,時而像個溫柔的天使。</p>
“下次不用這樣,我帶了些醫護品。”霍占梟冷著聲音說。</p>
白瑾注視著霍占梟英俊的側臉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笑一笑多好啊。”</p>
霍占梟淡淡瞟了她一眼:“若你是我,時常被人看成個瘋子,你能笑得出來嗎?”</p>
聽他這麼說,她又莫名同情起來他。</p>
是啊,除了發病的時候,他好像什麼也沒做什麼瘋狂的事。</p>
兩個人相處半個月有餘,他雖然時常冷著一張臉,但並不像外界傳聞那樣性格暴虐,手段狠厲。</p>
算了,這世上最多的就是流言蜚語。</p>
白瑾用沒受傷的左手拍了拍身上的土,準備站起來再次出發。</p>
可剛有站的動作,右腳腳踝處,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她再次摔到在地。</p>
“你怎麼了?”霍占梟趕忙將她扶起。</p>
白瑾摸了摸右腳,此時已經腫得像個饅頭一樣。</p>
她疼得倒吸了口涼氣:“估計是剛才扭傷腳腕了。”</p>
她如此倔強,令傅景庭既心疼又氣,俊臉沉了下來</p>
霍占梟看著白瑾委屈的眼神,想女人就是麻煩,真應該把她現在就扔到熊窩裏喂熊。</p>
“我背你走吧。”霍占梟說完俯下身。</p>
白瑾聽到這句話,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霍占梟,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p>
但是看著霍占梟一臉認真的樣子,她突然相信他是真的想背她。</p>
白瑾莫名覺得有些欣慰,他這也算是刀子嘴,豆腐心了吧!</p>
霍占梟背著沉甸甸的白瑾,心裏有些堵氣。</p>
他都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他不是一向鐵石心腸嗎?多會也學的這麼熱心了!</p>
他隻能告訴自己,這裏隻有她們兩個人在,沒有找到解藥之前,白瑾不能有事!自己都是為了解藥。</p>
“霍占梟,你知道嗎,你在我心裏形象突然偉大了。”白瑾趴在霍占梟身上開心的說。</p>
</p>
“那我以前在你心裏怎樣的?”霍占梟皮笑肉不笑地問白瑾:“卑鄙無恥的小人?”</p>
“嘻嘻,以前是高大,現在是偉大。”</p>
霍占梟能想到,此時的白瑾眼睛一定笑成了咪咪縫,眼中沾染了一絲柔意。</p>
白瑾伏在霍占梟後背,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莫名覺得有些安心,他雖然不胖,但因為長年健身,有很壯的肌肉,讓人感覺很踏實。</p>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白瑾也不認方向,全憑霍占梟手中的指南針。</p>
直到天微微發黑,他們才停下行進的腳步,找了塊相對安全的地方,搭起了帳篷。</p>
這裏樹木潮濕不方便生火,兩個人也就在帳篷門口坐著,吃了點壓縮餅幹,喝了些礦泉水,簡單的解決了晚飯。</p>
吃完晚飯,天色已經全然變黑,四周寂靜無比,各種動物和昆蟲開始出來活動。</p>
白瑾甚至能敏銳的聽到,各種動物和昆蟲開始出來活動的聲音。</p>
雖然是夏天,但她隻覺得背後冒冷風,毛骨悚然。</p>
她靠近霍占梟,拉著他的衣服,戰戰兢兢地問:“你說我們能活著出去嗎?”</p>
白瑾想起以前看過關於熱帶雨林的紀錄片,食人魚,子彈蟻,各種野蠻部落,越想越恐懼。</p>
相比白瑾的緊張,霍占梟淡定不少:“我來過這裏,當年是活著出去的。”</p>
“你當年不怕嗎?”白瑾好奇地問。</p>
當年的霍占梟不過20歲,半大的小子,是什麼樣的勇氣,讓他敢挑戰這麼惡劣的環境?</p>
“當年我和霍琛來這,父親隻給我們每個人一瓶水,一個打火機和一把匕首。”</p>
白瑾埋怨道:“老爺子太不近人情了,也不怕你們一去不迴,這裏多危險啊。”</p>
要不是霍老爺子突發奇想,讓兩個兒子去曆險,霍占梟怎麼會中毒,她又怎麼會跟著一起流落至此。</p>
橫穿熱帶雨林,其實就類似荒島求生,隻不過在這裏,他們的障礙不是認人為設計,而是麵臨一切未知的困難。</p>
霍占梟平靜地說:“優勝略汰,適者生存,這不很正常嗎?霍家的繼承人需要強者,需要異於常人的勇氣,弱者不需要存在。”</p>
霍占梟話鋒一轉:“白宛如,如果你找不到解藥,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扔到食人部落裏。”</p>
白瑾頓時覺得頭頂懸掛著一把刀,小命休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