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不解付淩天到底什麼意思,皺著眉頭:“付大人何出此言?”</p>
付淩天開口道:“昨天夜裏,我未經你的同意,又去了你家的那條甬道。”</p>
王大人一愣,臉色很是不好,但很快恢複:“付大人查案,可有文書?”</p>
付淩天並不但卻,直接說道:“並無,因為,我知道你這個人身上肯定有問題,但是昨天的事,我並不是為了查你那些髒錢。”</p>
王大人見付淩天說話也不藏著,便低頭笑笑:“那敢問付大人所為何事?”</p>
付淩天靠近王大人:“阿清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p>
王大人一頓,揚了揚眉角:“常聽聞付大人斷案有如神在,卻不知,原來是做這些偷雞貓狗之事,還喜歡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胡亂猜測?”</p>
說罷,王大人笑出來,對付淩天拱手,抬腳便要離開。</p>
付淩天在王大人背後低聲說道:“王大人,莫要讓我查到阿清的死因與貴府任何人有關,否則.......”</p>
王大人轉過頭來,嘲諷的一笑,便轉頭離開。</p>
離開前,對身後的人道:“那個小狐貍,交給大理寺審問,就說是我吏部尚書在毫無證據的前提下,猜度出的殺人兇手,且最近諸多兇殺案都與其有關,讓大理寺卿定奪。”</p>
付淩天知道王大人說這些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p>
他抬腳上前,被江祭臣用眼神製止。</p>
幾個家丁遲疑半分後,向江祭臣的方向走來,卻不敢太過靠近。</p>
江祭臣冷冷得望著那些家丁:“你們不怕我嗎?”</p>
家丁對視一眼。</p>
已經準備上馬車的王大人怒吼一聲,還不動手!</p>
家丁一驚,上前就要將江祭臣扛起來。</p>
付淩天抬手製止:“不勞煩,我會親自帶他迴大理寺!”</p>
王大人已經上馬,掀開簾子,對付淩天冷笑道:“倒是本官不敢勞煩付大人才是,在長安城裏,誰人不知道,付大人與這小狐貍關係好得很呢,本官倒覺得,付大人的身世,也該查上一查才是。”</p>
“你!”付淩天氣得攥起拳頭,剛要繼續說話,卻聽見一陣痛苦的呻吟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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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祭臣睜大了眼睛,眼睜睜得看著正在使用蠻力,想要將自己拉扯起來的兩名家丁,突然在靠近自己的瞬間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宛若中毒一般的癥狀。</p>
正當時,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場麵。</p>
“你們看到了嗎?真的......傳言是真的。”</p>
“已經這麼猖狂了嗎?當街殺人?”</p>
付淩天抬眼怒視著眾人。</p>
眾人閉口不語,但看向付淩天的眼神也有了巨大的詫異。</p>
很多人對付淩天露出失望的神色。</p>
現在,在眾人的眼中,付淩天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受人尊重的付大人了。</p>
“難道,付大人真的與那小狐貍勾結,想要陷害王大人?”</p>
“我還聽說,傳言中很多王大人所做的事,根本就是付大人嫁禍給王大人的!”</p>
付淩天聽著這一句一句的誹謗,他的心涼得徹底。</p>
人心......</p>
可以將你捧得很高,也可以將你摔得夠慘。</p>
付淩天低頭,看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一切的江祭臣。</p>
“不是我......這到底是怎麼迴事.......”江祭臣默默地念著。</p>
付淩天也看著地上已經慘死不動,且臉色發青的兩個家丁。</p>
王大人的轎子已經遠去。</p>
付淩天瞇著眼睛:“我知道。跟我會大理寺。”</p>
江祭臣不解得望著付淩天:“付大人,您不相信我?”</p>
付淩天眼角一跳:“不是,正因為相信你,才要帶你遠離王家,有人要害你。”</p>
大理寺。</p>
江祭臣低著頭坐在付淩天的對麵。</p>
“我什麼事都沒做好。”</p>
付淩天拍了拍江祭臣的肩膀:“你還小,連人都無法摸透的人心,你這小狐貍又怎麼會摸得透?”</p>
江祭臣抬眼驚慌:“付大人,我不是......”</p>
付淩天點頭:“我知道。”</p>
江祭臣換了換情緒:“接下來怎麼辦?”</p>
付淩天思度片刻:“你有什麼想法,對於昨晚的事,你覺得那個長得像阿清的人到底是誰。”</p>
江祭臣閉眼思索:“昨晚我抱過她。”</p>
“我記得,我也知道你是有意為之。有什麼問題?”</p>
“她的身上確實沒有活人的氣息。”</p>
付淩天一愣:“你的意思是.......”</p>
“她是一具屍體,但是,應該是一具被操控的屍體。”江祭臣不假思索得說道。</p>
“是阿清嗎?”</p>
“我會拜托我的兩個朋友去查一下。”</p>
付淩天不解:“朋友?”</p>
江祭臣點頭道:“他們現在還不方便現身,但是,他們應該是我值得信任的朋友。”</p>
付淩天皺眉不語。</p>
江祭臣繼續說道:“付大人,有些事,已經不是大理寺能解決得了的案子,比如昨晚我們見到的阿姐,我懷疑,她真的是我阿姐。”</p>
付淩天的心劇烈得顫抖著。</p>
江祭臣抿著嘴:“所以我昨晚會真的對她道歉,會難過,但,我也知道,她已經不是我阿姐了。”</p>
付淩天思索一瞬,點頭,問道:“你懷疑今天死的那兩個家丁與王大人無關?”</p>
“嗯。”江祭臣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付大人,我還是需要你與我打配合。”</p>
“好!”付淩天一口答應。</p>
江祭臣笑笑:“多謝。”</p>
付淩天繼續說道:“不過近期,你需要留在大理寺裏,一來,是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二來,是為了讓你少受些委屈,任何人都不行!”</p>
江祭臣望著付淩天淡淡的笑起來:“付大人,長安城裏,願意這樣相信我的人,應該隻剩下你了。”</p>
付淩天正色:“因為你是江奴的兒子,也是阿清的弟弟,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那些誣陷你的人,遲早有一天會露出馬腳,我沒有守住阿清,所以現在,我要做的,便是將你守護好!”</p>
深夜。</p>
驪山腳下。</p>
青山之下的孤獨墳塚。</p>
雲檀和卿離站在墳塚前麵,夜風吹起兩人的長發,一黑一白,俊朗又陰冷。</p>
雲檀望著阿清的墳塚,雜亂而孤獨。</p>
卿離指著那墳塚的位置:“這......看起來就像是死人複活後,徒手從墳墓中爬出來的樣子。”</p>
雲檀冷漠得環視四周:“所以,沙華猜的不錯,那個人,卻是是阿清,但又不是阿清。”</p>
卿離上前一步,捧起一捧土放在鼻子旁,用力得聞著:“沒有旁的味道,除了屍體的味道以外。”</p>
雲檀抬眼望著高山之處的樹叢:“這背後,還有人一直盯著沙華,是一個連曼珠都沒有發現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