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都,中環(huán)。</p>
東南步行街。</p>
這裏就是夏千月負責(zé)巡視的地方,作為武協(xié)的新人外勤,她的工作其實還挺輕鬆的。</p>
並且為了讓新人能夠快速適應(yīng)外勤工作,武協(xié)為每位新人都配了一個老師傅帶著。</p>
現(xiàn)在夏千月就和自己的前輩師傅在步行街的主幹道上,二人在一處遮陽傘下,幹著俗稱摸魚的行為。</p>
前輩老師傅是一位大姐,姓王,四十歲出頭,身材微微有些發(fā)福。</p>
她看著不像是武協(xié)的人,倒像是居委大媽多一些。</p>
王大姐看了一眼步行街道,隨後朝身側(cè)的夏千月道:“小夏啊,我和你說,向我們這類值外勤的,雖然辛苦了些,但其實工作量沒有多大的。”</p>
“不過現(xiàn)在是周末,步行街的人流量不小,你和我待會眼睛放亮一點,看看四周有沒有動作不幹淨(jìng)的,這種時候都是那些小偷作案的高峰期。”</p>
王大姐說著,指著麵前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尤其是這種遮住臉的人,最好多留意一下,這麼好的天氣,卻鬼鬼祟祟的,誰知道他們上街是為了什麼,需要重點關(guān)注。”</p>
夏千月果斷盯著目標,一直到對方走入附近一條小巷,這才轉(zhuǎn)移目光。</p>
“王姐,聽你的意思,好像你抓到過不少壞人吧?”</p>
“壞人抓到過不少,但都是小偷小摸的居多,我印象中最大的案子,還是有一對夫妻吵架,那丈夫差點用水果刀捅死了妻子,幸好鄰居發(fā)現(xiàn),我們外勤趕到及時,阻止了那丈夫行兇!”</p>
王姐說著,心有餘悸道:“其實像我們這種工作,隻要不出錯就行了,就算真抓人,最好也要對方先動手,來一個人贓並獲。現(xiàn)在的人啊,很多都學(xué)壞了,如果你抓不住現(xiàn)行,他們是不會承認的,甚至還要反誣告你一口,所以你千萬記住了,就算真看到了小偷,也要沉得住氣,不能立馬動手,明白不?”</p>
“嗯嗯,我明白了!”夏千月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乖巧點頭。</p>
她知道,老師傅這麼說,一定有對方的道理。</p>
“對了!”王姐說著,看向身邊的“小徒弟”,“你剛才說,有人要過來找你,和王姐說說是你什麼人啊?”</p>
可能是巡街的任務(wù)太無聊,王姐體內(nèi)的八卦之魂開始熊熊燃燒。</p>
她本人倒是結(jié)婚了,家庭婚姻幸福美滿,還有個正在上高中的兒子,就是兒子的功課有些差,她就多報了幾個補習(xí)班,打算讓孩子暑假好好學(xué)習(xí),不過這都不算大事。</p>
作為一個中年已婚婦女,要說最好奇的,那自然是夏千月這個年輕後輩了。</p>
“是我一個朋友,也不算我什麼人啦~”夏千月俏臉一紅,連忙否認。</p>
“嘿嘿,你和王姐我還說什麼客套話,讓我猜猜,你男朋友?”王姐可是老江湖,自然一眼看出夏千月有所隱瞞。</p>
“什麼男朋友,王姐你不要開玩笑了!”夏千月的小腦袋深深低下,不敢抬頭迴應(yīng),就像是一隻害羞的小袋鼠。</p>
“來來來,和王姐說說,那小夥子是哪裏人啊,幹什麼工作的啊?”</p>
“他啊,現(xiàn)在和我一樣,還差點才畢業(yè)呢……”</p>
夏千月迴了一句,手機響了。</p>
她立馬打開V信,很快看到了張偉發(fā)來的消息。</p>
“他來了!”夏千月激動了,總算不用被王姐糾纏了。</p>
“小夥子來了,在哪呢?”王姐也連忙左右張望。</p>
很快,一個年輕小夥朝她們招了招手,快步跑向這邊。</p>
“這就是那小夥子啊,嗯……長得挺老實本分的,不像是會被女人勾搭走的類型。”</p>
王姐看了眼來人,腦袋裏一時間居然想不到什麼好詞。</p>
這顯然是一個高情商說法,這要是換成低情商說法,可就是這小夥子長得也忒沒特點了。</p>
平平無奇,毫不起眼。</p>
這就是張偉。</p>
“張偉!”</p>
“憨憨!”</p>
張偉和夏千月會合,二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p>
“張偉,你身上怎麼會有香水味!”</p>
但突然間,夏千月的鼻尖輕輕嗅動,好似聞到了一股讓她不安的味道。</p>
張偉連忙嗅了嗅自己手臂,淡然解釋一句:“哦,這個啊,可能是心理醫(yī)生的吧,我今天不是要去看醫(yī)生嗎,她是個女的。”</p>
雖然傑西卡很漂亮,胸很大,但張偉和她才見麵一次,二人怎麼可能發(fā)生什麼。</p>
“哦,這樣啊。”夏千月接受了這個解釋,倒也沒有多疑。</p>
“來來來,小夏啊,給王姐介紹介紹,這小夥子什麼情況啊?”一旁的王姐立馬湊上來,擺出一副要將張偉祖宗十八代都打探清楚的架勢。</p>
“王姐,你說什麼呢,張偉和我隻是普通朋友!”夏千月連忙擺手,表示你多想了。</p>
“哼哼,小夏你真是,和王姐還藏什麼,王姐又不會撬你家牆角!”王姐白了她一眼,接著看向張偉:“小夥子,你和小夏是不是那個關(guān)係啊,別不承認,王姐我什麼看不出來,你和這丫頭之間的眼神就不對,這一點瞞得過其他人,可瞞不過我!”</p>
“王姐?”看著眼前極度八卦的婦女,張偉都有些不適應(yīng)了。</p>
“王姐,你們不是執(zhí)勤嗎,一直圍著我合適嗎?”他見王姐的架勢,連忙轉(zhuǎn)移話題。</p>
“哈哈,小夥子你還藏著捏著呢,和王姐我還打哈哈?”王姐卻絲毫不在意,指了指四周道:“再說了,這街上這麼太平,能有什麼大事,最多有些小偷小摸罷了。”</p>
“咱東方都的治安啊,不是我說,那可是相當(dāng)好的!”</p>
“就是啊,張偉,雖然我也想著能夠懲惡揚善,但東方都的治安這麼好,我已經(jīng)出來執(zhí)勤好幾天了,每天都和散步一樣。”</p>
王姐驕傲的說了一句,夏千月立馬附和。</p>
東方都作為國際化大都市,人口超兩千萬,屬於超一線了。</p>
但就是這麼大的地方,治安犯罪卻很少。</p>
對於武協(xié)的外勤來說,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p>
好事就是,他們不會遭遇太累的工作,每天的值班執(zhí)勤,就和夏千月所說一樣,就是天天在街道上散步。</p>
壞事就是,你沒有立功的機會,案子都沒有一件,你哪有功勞可以拿,沒功勞就沒辦法晉升,可能很多人就和王姐一樣,一輩子都隻能待在外勤崗上。</p>
不過王姐這類就是沒什麼野心的人,她能一輩子安安穩(wěn)穩(wěn)幹到退休,其實也就滿足了。</p>
“小夥子,和我再說說你們倆小年輕的事唄,正好現(xiàn)在沒什麼事,我替老夏他啊打聽打聽。”</p>
王姐提到的老夏,正是夏千月的老爹。</p>
夏千月加入武協(xié),很大程度都是受對方影響。</p>
不過夏千月的父親,也隻是一個武協(xié)的基層外勤而已,和王姐還是熟識。</p>
“王姐,打聽什麼呀,怪羞人的……”這王姐的熱情,是讓夏千月有些受不了。</p>
她臉頰發(fā)燙,麵紅耳赤。</p>
“這不無聊嘛,反正今天又是風(fēng)平浪靜的一天,你不聊點什麼,要怎麼過去這一天哎。”王姐說著,連連歎氣。</p>
有時候在治安好的地方,沒事做也是一種悲哀。</p>
“哎,真希望我們能遇到點情況,這樣也好有事做!”夏千月也同樣補充了一句。</p>
張偉看著二人,嘴角抽了抽,想要說些什麼。</p>
但就在他向說話時,異變突生。</p>
磅!</p>
前方步行街的樓上,傳來一陣異響,好似玻璃破碎。</p>
張偉,夏千月和王姐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他們就看到樓上的一間窗戶碎了,並且有一道黑影從窗戶中墜下。</p>
砰!</p>
黑影砸在下方一家小吃店的遮陽傘上,連帶著下方的座椅都被砸毀了,動靜很大。</p>
“啊,有血!”</p>
“死人啦,救命啊!”</p>
“報武協(xié),快報武協(xié)啊!”</p>
隨後,那個位置傳來一陣陣尖叫,人群四散逃開,整條街道的行人都亂了。</p>
“小夏,快跟我過去!”王姐見此,連忙衝向騷亂的位置。</p>
“喂喂喂,我們是外勤組,在東南步行街發(fā)現(xiàn)情況,請求支援……重複,在東南步行街發(fā)現(xiàn)情況,請求支援,請求支援!”</p>
她一邊衝刺,一邊拿出對講機,朝另一頭的武協(xié)調(diào)度中心匯報。</p>
張偉也沒有想到,剛才還說無聊呢,這會居然真遇到了情況。</p>
這嘴是開光了嗎?</p>
既然夏千月動了起來,那麼他也隻能跟上。</p>
一路狂奔之下,他跟著夏千月來到了小吃店樓下,並且看到了這樣一幕。</p>
被砸壞的遮陽傘和木質(zhì)桌椅上,正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p>
女人的衣服已經(jīng)染紅,仰麵朝天,雙眸瞪大,麵色猙獰且驚恐,但卻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刻,因為她已經(jīng)死了!</p>
“胸口沒有傷,傷口在背部,流這麼多血,說明在逃跑時被人刺中了背,最後撞碎了樓上公寓的玻璃……”</p>
張偉抬頭,看向女人撞碎的玻璃。</p>
“憨憨,兇手可能還在樓上,死者掉落到現(xiàn)在才過去不到30秒,對方一定沒有走遠!”</p>
此言一出,夏千月立刻會意,衝向公寓樓內(nèi)。</p>
不過很快,她懵逼了。</p>
因為公寓樓的電梯裏,衝出十多個人,並且一旁的樓梯內(nèi),同樣也有人不停跑出來。</p>
夏千月就看著一個個行人跑過身邊,但卻不知道怎麼辦。</p>
“憨憨,做什麼呢,趕緊控製現(xiàn)場,讓這幫人別動啊,兇手說不定就混在這群人裏頭!”張偉衝進來後,連忙提醒。</p>
可惜已經(jīng)晚了,很多人都衝出了公寓,跑到不知道哪兒去了。</p>
夏千月居然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說出一句話。</p>
“張偉,我,我是不是做錯事了……”</p>
良久,夏千月才迴過神來,看著公寓大門口,有些茫然。</p>
“憨憨,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慌的!”張偉隻能拍了拍對方肩膀,以示安慰。</p>
“那你為什麼沒慌?”</p>
“呃……”</p>
沒想到,憨憨的關(guān)注點是如此不同,張偉都不好迴答了。</p>
總不能說,他什麼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曆過吧?</p>
5分鍾後,武協(xié)的人馬趕到,開始封鎖現(xiàn)場。</p>
他們在現(xiàn)場布置了封條,整棟公寓也開始進行排查,法醫(yī)鑒證組的人開始對屍體進行處理。</p>
夏千月跟著王姐,站在現(xiàn)場外側(cè),負責(zé)警戒秩序。</p>
“王姐,這可是兇殺案啊,我們難道不能參與破案嗎?!”</p>
“小夏啊,我也知道這是兇殺案,但我們是外勤,任務(wù)隻是負責(zé)維護現(xiàn)場警戒,兇殺案得重案組的人來處理。”</p>
夏千月的眼睛,時不時偷瞄向?qū)企w,想要一探究竟,但卻被一旁的王姐阻止了。</p>
她明白年輕人想立功的心思,但兇殺案可不是小兒科,得讓專業(yè)人士出馬才行。</p>
又是幾分鍾過去,重案組的人終於來了。</p>
“居然是七組的吳隊!”王姐看著重案組的人,一臉意外。</p>
“王姐,吳隊怎麼了?”夏千月趕忙詢問。</p>
王姐自然不好說什麼,隻能打哈哈:“哦,沒什麼,我還以為會是一組或者二組的人呢,沒想到是七組的人……”</p>
這位吳隊名叫吳勇,是武協(xié)調(diào)查科重案組的人,所帶的隊伍是重案七組,成員一共四人。</p>
除了吳隊之外,另外三人也到了。</p>
他們分別是嘴角留著胡須的幹瘦中年人,一個黑皮膚的妹子,以及一位豹頭環(huán)眼、長相兇厲的男人。</p>
“這就是死者了,情況怎麼樣?”</p>
“死者背部中刀,傷口遍布左肋、肺部等多處要害,都是致命傷,加上又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全身有多處骨折摔傷……”</p>
吳隊詢問法醫(yī),得到了初步鑒定結(jié)果。</p>
“目擊證人呢?”</p>
接著,吳隊又詢問現(xiàn)場外勤。</p>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負責(zé)警戒的王姐和夏千月,還有夏千月附近的張偉三人。</p>
他們是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的,自然也是目擊證人。</p>
“帶他們?nèi)タ偛康怯洠 眳怯麓笫忠粨],讓人帶著張偉三人離開。</p>
“老邢,阿妮,塔木,你們?nèi)齻跟我一起上去,看看現(xiàn)場什麼情況,能不能找到線索!”</p>
吳勇帶著三個隊員進入樓上的第一現(xiàn)場,開始調(diào)查。</p>
而張偉,因為成為了目擊證人,隻能跟著武協(xié)的人馬一起進入總部。</p>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去武協(xié)總部,可沒想到居然會是因為一場兇殺案。</p>
……</p>
武協(xié),東方都調(diào)查總部。</p>
武協(xié)大樓,位於東方都內(nèi)環(huán)市中心,是一棟看著不算起眼,但卻讓人無法忽視的建築。</p>
在這裏往來的人,身上大多帶有一股淩厲氣勢,這些是普通人都不具備了。</p>
而張偉被帶到了重案組的調(diào)查科,正在接受筆錄登記。</p>
負責(zé)給他登記筆錄的,是吳勇麾下的副隊長老邢,一個相貌同樣平平無奇,甚至還帶著點猥瑣的中年人。</p>
“小夥子,你是說你看到了死者墜樓?”</p>
“是的,兇案現(xiàn)場距離我們不到100米,就隔著一條人行道。當(dāng)時我們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第一時間衝到現(xiàn)場,可惜那時候從公寓跑出來的人太多,無法分辨出誰是兇手。”</p>
“你又不是武協(xié)的人,為什麼要衝到現(xiàn)場去,遇到這種事,不應(yīng)該第一時間逃開嗎?”</p>
“因為憨憨……哦,是我朋友要趕過去,我自然隻能跟著她咯!”</p>
張偉說著,看向一旁正在做筆錄的夏千月,“她是你們武協(xié)的實習(xí)外勤,需要趕赴現(xiàn)場的。”</p>
“嗯,不錯的小姑娘,第一次看到屍體,居然沒有害怕!”老邢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身上帶著血跡的?”</p>
“當(dāng)時人太多了,我沒有注意到。”張偉搖頭。</p>
他的目光穿過重案組辦公區(qū)域,鎖定在了角落處的一張寫字板上,那裏張貼著不少現(xiàn)場的照片。</p>
“發(fā)現(xiàn)兇器了嗎,應(yīng)該是匕首吧?”</p>
“嗯,就在現(xiàn)場,可惜沒有指紋,兇手作案時一定戴著手套。”</p>
“那你們應(yīng)該可以調(diào)取監(jiān)控看看,那個時間點就這麼多人,附近街道應(yīng)該也有不少監(jiān)控吧。”</p>
“我們的人正在看,如果發(fā)現(xiàn)了線索,我們會第一時間知道的。”</p>
“那就好,不過死者的背景你們調(diào)查了嗎,既然是兇殺案,自然要從死者的身份開始下手。”</p>
“不用你說,我們早就想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聯(lián)係了死者的男朋友,他正在來的路上,我們……”</p>
老邢說著說著,感覺突然不對味。</p>
我是重案組還你是重案組的人啊?</p>
這小子不是來做筆錄的嗎,為什麼突然問我案情的問題了?</p>
而且對方這詢問的架勢,倒是讓他想到了一些檢察官,以至於自己下意識的就迴複了。</p>
老邢惱了,立馬朝張偉警告一句:“你小子別在這兒給我添亂,我問你答,懂不懂規(guī)矩啊!”</p>
“不好意思,職業(yè)習(xí)慣。”張偉連忙道歉,也知道自己問得多了。</p>
他也沒辦法,以前做刑事案件辯護時,他就是這麼和調(diào)查科的人接觸的,這習(xí)慣一時半會改不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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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這邊的筆錄很快結(jié)束了,他畢竟隻是普通平民,武協(xié)的人也不會難為他。</p>
反倒是夏千月這邊,做完了筆錄之後,還被吳勇拉過去問話了。</p>
張偉也隻能在一旁等待著,眼睛時不時偷瞄向那塊「線索板」,看看重案組搜集的證據(jù)有多少了。</p>
線索都是死者屍體上的傷口,法醫(yī)已經(jīng)拍了不少照片,此刻都貼在這裏。</p>
除了這些,其他線索卻很少。</p>
夏千月被問話完畢後,一臉興奮的來到張偉這裏。</p>
“好酷啊,剛才那就是重案組嗎!”</p>
夏千月的夢想,就是加入重案組當(dāng)一個調(diào)查員,此刻近距離接觸到“偶像”,顯得十分激動。</p>
“你想破案?”張偉下意識問了一句。</p>
“當(dāng)然啦,吳勇隊長剛才給了我聯(lián)係方式,要是能夠想起線索,讓我第一時間聯(lián)係他!”</p>
夏千月說著,眸光閃爍,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p>
但張偉知道,這丫頭接觸了重案組,一定不會老老實實迴去巡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