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別怕，我們沒有惡意。聽說這裏今天來了兩個新人？不知道能不能見上一見？”</p>
眾人迴頭，見來人竟是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姑娘，眼裏隨即閃過一抹淫光。</p>
“來這裏找人？姑娘可真是來對地方了～這裏的人多的是，保管讓姑娘滿意呢！”</p>
“哈哈哈哈！才剛丟了一個就有人送上門來，老天待我們兄弟幾個還真是不薄呢！”</p>
“嘖嘖……這個可比丟了那個貨色要好太多了！兄弟們，來吧？”</p>
“姑娘，來來來，哥幾個帶你去見見世麵！”</p>
“啪！”</p>
“啊！”</p>
朝著莫小小伸出去的那隻手突然被什麼東西擊中，疼的那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p>
“什麼人？！出來！”</p>
莫小小身後恰好是一處暗影，穿了一身黑色衣服的陳大牛一步步走出來，滿臉的刀疤在月光下越發可怖，嚇得幾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p>
“你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p>
“你是人是鬼？”</p>
陳大牛皺眉反問，這些人太討厭了，他雖然不理解他們話裏的意思，可他們看莫小小的眼神讓他十分不爽。</p>
這些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p>
“管他是人是鬼，敢來咱們醉夢鄉鬧事，兄弟們，給我上！”</p>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幾個人瞬間朝著二人圍了過來。</p>
陳大牛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將莫小小護在身後，唇角危險的勾了起來。</p>
不過幾息，原本還張牙舞爪撲過來的幾人頓時被打趴在地上。</p>
外麵的動靜引得屋裏尋歡作樂的人紛紛探出頭來：</p>
“鬧什麼呢？攪和大爺好事，這銀子爺可是不給的！”</p>
有人罵罵咧咧發泄幾句，轉而又繼續關上門找自己的樂子去了。</p>
這醉夢鄉有人來鬧事再正常不過，許是哪家的婆娘找上門來了，他們見慣了這些，自然也不在意。</p>
莫小小眸色微沉，聽著那些人的汙言穢語，越發為莫小翠擔憂起來。</p>
“說！今天買來的兩個人在哪？”</p>
“在……在……”</p>
“小小！啊！救命……救命啊！”</p>
“臭丫頭！跑什麼？爺可是花了銀子的！”</p>
一扇窗戶猛的被人推開，一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少女拚命抓著窗框，身後一男子絲毫不憐香惜玉，抓著她的頭發就往後拖。</p>
“住手！”</p>
見是莫小翠，莫小小急忙出聲。</p>
然而，對方卻絲毫不把她當迴事兒，一巴掌便拍在莫小翠腦袋上，打的莫小翠頭暈眼花，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p>
也就是這個功夫，那男人拖著她的頭發就消失在窗前。</p>
“大牛！快！把小翠救出來！”</p>
莫小小話剛出口，陳大牛就如風般衝了過去，而後房間裏很快便傳來了男人的慘叫。</p>
一道狼狽的身影跌跌撞撞跑出來，滿身的衣物皆碎，腿上還汩汩流著鮮血，可見此前的她經曆了怎樣非人的折磨。</p>
莫小小臉色蒼白，心裏一陣陣的抽疼。</p>
若是她早些察覺到黃菜花的意圖，若是她早先就把她帶走，若是……</p>
“啪嗒……”</p>
一滴淚從麵頰上滑落，莫小小第一次感受到這個時代女人的艱難。若不是她遇到了陳大牛，嫁進了陳家，她的下場隻會比莫小翠更淒慘。</p>
“小小，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p>
莫小翠蒼白擔心小臉勾起一抹淺笑，腿腳一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p>
“小翠！”</p>
莫小小箭步衝過去將人攬在懷裏，簡單幫她把了脈，見她沒有性命危險這才鬆了口氣。</p>
迴頭冷冷的看向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些人，莫小小雖然心中怒氣衝天，卻也不能將他們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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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女人就像是牲口，賣給別人了，就是別人的了。</p>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才能名正言順的救下莫小翠：</p>
“賣身契拿過來。”</p>
眾人麵麵相覷，卻是誰也沒敢動彈。</p>
他們充其量隻是這醉夢鄉的龜奴，哪裏有權利把人轉賣出去？</p>
“找個能做主的來！”</p>
感受著懷裏莫小翠的溫度越來越低，莫小小徹底沒了耐心。</p>
“姑……姑娘……”</p>
一個身形肥胖的婦人見躲不過去了，哆哆嗦嗦從暗影裏走出來。</p>
莫小小冷冷看向她：</p>
“買下她，多少銀子？”</p>
婦人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看到滿臉刀疤的陳大牛從房間裏走出來，嚇得忙又收迴去一根。</p>
莫小小從身側挎包裏掏出一顆銀錠，甩手扔了出去。</p>
那銀子咕嚕嚕滾蛋婦人腳下，婦人趕忙撿起來，連滾帶爬的往一個房間裏去了，不一會兒便拿出一張賣身契來：</p>
“這個就是了……”</p>
婦人哆哆嗦嗦走上前，雙手舉著一張賣身契遞了過去。</p>
陳大牛沒等莫小小伸手便搶先接過，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方才衝莫小小點頭：</p>
“娘子，沒錯。”</p>
莫小小冷冷瞥了婦人一眼，扶著莫小翠站起身：</p>
“我們走！”</p>
藥房的大門被敲響，劉老頭兒罵罵咧咧的來開門，卻是連衣服都沒有穿好。</p>
身為小鎮上唯一的大夫，半夜求診這種事再正常不過。</p>
然而打開藥房大門，待看到來人是莫小小，劉老頭兒還是愣住了。</p>
“小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p>
“師父，您快來替她看看！”</p>
莫小小急切的讓開一步，露出後麵陳大牛抱著的莫小翠來。</p>
劉老頭兒這才悄悄鬆了口氣，可看到莫小翠的模樣臉色還是沉了下來。</p>
“進來吧，一天天的就知道給為師找麻煩！”</p>
話雖這麼說，手腳卻比誰都麻利。</p>
小小的藥房一下子住進來這麼多人，興和藥房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p>
然而這份熱鬧卻並不是莫小小想要的，近來發生的事太多，而她想做的事卻一樣都沒能做成。</p>
等待的過程中莫小小心裏做了一個決定，無論怎麼樣大牛的病都耽誤不得了。</p>
“唉……真是畜牲，這麼好的孩子……”</p>
劉老頭兒連連歎息著走出診室，莫小小趕忙走上前：</p>
“師父，人怎麼樣？”</p>
“醒了，吵著要見你呢！大牛，走，跟為師去抓藥！”</p>
陳大牛問詢的看向莫小小，見莫小小點頭才跟著劉老頭兒走了出去。</p>
房間裏，莫小翠看到進來的莫小小，蒼白的小臉再次露出一抹笑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