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一晚上輾轉反側，幾乎一分鍾也沒有睡。</p>
腦海裏不時地出現自己二十年前的曾經。</p>
有醇香閣。</p>
有翠喜。</p>
還有大金牙衝著他獰笑。</p>
多爺的笑臉。</p>
最後出現的是威嚴的楊公安。</p>
一大爺一下子給徹底嚇醒了。</p>
啊！</p>
一聲大叫，一大爺坐了起來，嚇壞了一大媽。</p>
“發什麼瘋呢！”一大媽不高興地說道。</p>
再看一大爺時，一大媽嚇了一跳。</p>
“我的天啊！眼睛怎麼紅成了這樣！”一大媽詫異地說道。</p>
“沒睡好唄！還能有什麼？”一大爺冷冷地說道。</p>
“沒睡好？不會吧！”一大媽有些不相信。</p>
“廢話！你扯唿嚕跟打雷似的，我怎麼能睡好！”一大爺不高興地說著話，起身穿了衣服，準備出門。</p>
“不吃飯了！”一大媽問道。</p>
“廠裏吃。”一大爺迴了一聲。</p>
“那臉也不洗了？”一大媽有些納悶地問道。</p>
“操這麼心幹嘛！”一大爺推門走了出去。</p>
一大媽一皺眉。</p>
事出反常必有妖！</p>
老頭子這兩天不對勁！難道他趁虛而入了？</p>
一大媽想著，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對麵的秦淮茹家。</p>
原先即使是一大爺半夜給秦淮茹送個棒子麵什麼的，一大媽其實並不擔心。</p>
畢竟還有傻柱排在前麵呢。</p>
論力氣，一大爺沒戲。</p>
論好處，一大爺也沒戲啊！</p>
秦淮茹即便是腦子抽抽了，也不會越過傻柱和一大爺勾三搭四。</p>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人家傻柱不傻了，人家撤出來了。</p>
那就顯得一大爺的棒子麵珍貴了。</p>
退而求其次！</p>
沒有了包子，那是不是棒子麵也成？</p>
沒有了麵，那就……</p>
一大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又有什麼辦法！</p>
也隻能盯緊點一大爺了，指望別人“籬牢犬不入”，那是不可能，人家巴不得開個大口子呢。</p>
來的都是客，招待十六方多好。</p>
隻有自己看好自己家的男人才是正經！</p>
肖彬走到中院，正好看到一大爺出門。</p>
“一大爺，這麼早啊。”肖彬在後麵打招唿。</p>
一大爺魂不守舍，壓根就沒有聽見。</p>
肖彬一怔，後麵傻柱也已然出來了。</p>
“二子，你又這麼早！這上班第一年就想爭先進啊！”傻柱笑著說道。</p>
一大爺眼神凝重，步履沉重出了四合院大門。</p>
“老易，上班去啊！”</p>
後院的韓大爺正好鍛煉迴來，手裏拎著大寶劍，和一大爺打招唿。</p>
一大爺愣了一下，才尷尬地說道：“啊！上班，上班。”</p>
“一大爺這是怎麼迴事？怎麼跟丟了魂似的。”肖彬皺眉說道。</p>
“誰知道呢！老頭就這樣。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得犯點葛，估計又快到日子口了。”傻柱無所謂地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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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晚上有空嗎？”傻柱邊走邊問道。</p>
“什麼事？”肖彬盯著一大爺，心中轉著念頭，隨後迴答道。</p>
瞧這一大爺模樣，肯定是有了什麼不方便和人說地事。</p>
肖彬眼前立刻浮現出昨天他所見到的那個身穿幹部服的中年。</p>
難道……</p>
“林麗今天晚上想讓聚一聚，有空嗎？”傻柱問道。</p>
肖彬心思電轉，在快速地思考，根本就沒有聽到傻柱說話。</p>
傻柱見肖彬沒有說話，不由得一愣，用手推了推他。</p>
“想什麼呢！這麼專心！跟你說話呢！”傻柱撇了撇嘴說道。</p>
“啊？什麼事啊！”肖彬這才迴過神來，說道。</p>
“得！還得重說一遍！”傻柱說著話，又重複了一遍。</p>
“沒空。這幾天都沒空。”肖彬說道。</p>
“羅樂也過來。”傻柱笑著說道。</p>
肖彬一愣，瞅了一眼傻柱，接著說道：“她來我也沒空。”</p>
“因為蘇娜吧？我聽說你們倆現在熱乎著呢。”傻柱笑著說道。</p>
“柱子哥，你怎麼這麼事啊？什麼消息你都知道！”肖彬笑著說道。</p>
傻柱聽了得意地笑了，擺了擺手說道：“你還別說，食堂這個地方還真是個消息窩子，有些消息你就算不想聽，也朝著你的耳朵裏鑽。”</p>
肖彬搖了搖頭，不相信地說道：“哪有那麼厲害，我不信。”</p>
“看看，你怎麼不信呢！不相信咱們就打個賭！你想打探什麼消息？我指定給你打聽出來。”傻柱興奮地說道。</p>
“我能想打探什麼消息啊。”肖彬笑道。</p>
“想一個！你想一個。反正是打賭。”傻柱一副躍躍欲試地樣子，催著肖彬。</p>
肖彬有些為難地想了一想，猶豫地說道：“那就打聽打聽一大爺究竟遇到了什麼事了！”</p>
“成！一言為定。晚上到我家吃飯，我讓你瞧瞧！”傻柱一本正經地說道。</p>
“成啊！一言為定。”</p>
肖彬說完了一愣，看了一眼傻柱，笑著說道：“傻哥哥，你可不傻啊！我說了晚上有事。”</p>
“哪有那麼事！你先辦事，辦完事過來吃飯。”傻柱瞥了肖彬一眼說道。</p>
“那……好吧。”肖彬猶豫了一下說道。</p>
傻柱聽了一把摟住了肖彬脖子，笑著說道：“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有什麼啊！”</p>
“說什麼呢你。”肖彬輕輕地捶了傻柱一拳說道。</p>
兩個人不一會兒走過了耳朵眼胡同，肖彬自然地轉頭看了一眼胡同口，沒有劉建武的身影。</p>
抬腕看表，正好七點二十。</p>
平時都是這個點，怎麼今天沒有見人？</p>
肖彬眉頭皺成了川字。</p>
叮鈴鈴！</p>
一陣自行車鈴響，肖彬迴頭，大個子何偉騎著自行車過來了。</p>
“師傅！”肖彬不由自主地喊道。</p>
喊了之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p>
已經不在保衛科了，喊人家何偉師傅合適嗎？</p>
“還成，沒忘了我是你師傅。”何偉從車上跳了下來，笑著說道。</p>
“怎麼這麼早啊？”肖彬笑著招唿。</p>
何偉沒有迴答，而是笑著說道：“你小子在二車間好好幹！最多一兩個月，等科長氣消消，我再把你小子給要迴來！”</p>
肖彬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何偉蹬上自行車，一溜煙走了。</p>
“有什麼啊！保衛科很了不起麼？在咱們廠子，安全科、技術科這些職能科室，才是最重要的！二子，你有文憑，人也不笨，幹嘛不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啊？”傻柱笑著說道。</p>
“再說吧！別忘了咱倆打的賭！”肖彬進了廠大門，拐向車間。</p>
“不吃飯了！”傻柱大聲喊道。</p>
“不吃了！”</p>
肖彬想著得先迴車間看看，萬一劉建武已經到了車間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