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閉一睜，又到了第二日。
醒來的餘至明，習慣性的探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他點亮屏幕，先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六點零二分，接著又看手機上有無未讀的信息和短信。
發(fā)現(xiàn)手機上沒有異常信息，餘至明開始起床穿衣。
兩三分鍾後，他走出隔音臥室。
就見大床上的青檸也醒了，披頭散發(fā)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好似正在喚起還未完全蘇醒的身體。
餘至明沒有打擾青檸，徑直去了衛(wèi)生間解決問題，還有洗漱。
十多分鍾後，他一人來到樓下落地窗前的健身區(qū)，練習長壽功鍛煉身體……
早上七點，餘至明和餘爸餘媽、大姐，還有光彩照人的青檸共進早餐。
早飯吃到一半，餘朝霞介紹說：“老五、青檸，小博和老四會在十點開車來接我們前去齊魯大廈觀禮縣聯(lián)絡處揭牌儀式。”
“小雪和曾妍兩個自己乘坐地鐵過去。”
餘至明輕哦了一聲。
這次家鄉(xiāng)縣聯(lián)絡處揭牌儀式，在濱海的餘家人都獲得了觀禮邀請。
對餘家人來說，就相當於在餘至明休假之前，有人買單吃一次團圓飯。
青檸開口道：“至明，我哥代表寧安集團，也會參加今天的揭牌儀式。”
餘至明哦了一聲，又關心的問道：“寧安在縣裏投資的那家原料藥工廠，開工了沒？”
青檸介紹道：“已經(jīng)開工建設了，計劃是明年二月份正式的投產(chǎn)。還有，一座年產(chǎn)值十億規(guī)模的醫(yī)療用品工廠也在洽談中。”
餘至明高興的道：“我得代表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好好的謝謝寧安。”
青檸笑著說：“這叫投桃報李，相互成就，寧安在和你的合作中，獲益更大。”
停頓一下，她又笑瞇瞇問：“至明，你如今閑錢也不少，要在家鄉(xiāng)投資個項目嗎？”
這個……
餘至明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思慮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還是算了，我就是一名醫(yī)生，生意這一塊非我所長，就不要瞎摻和了。”
“不過，以我如今的財力，也應該為家鄉(xiāng)發(fā)展做點貢獻……”
餘至明又想了想，看向餘爸餘媽，說：“爸、媽，我想著為家鄉(xiāng)捐點錢，一是資助品學兼優(yōu)的中學生，二是資助青年醫(yī)務人員進修學習。”
“你們覺得如何？”
餘爸讚許道：“達則兼濟天下，你現(xiàn)在既然有了足夠的能力，理應多付出一些。”
“我們老家，還是窮了一些。”
餘朝霞忍不住問：“老五，你作為醫(yī)生，怎麼不想資助家境貧困的重病大病患者呢？”
餘至明輕歎道：“大姐，這一塊以我個人的力量，根本資助不起啊。”
“一名大病重病患者，要是放開限製治療，醫(yī)療費幾十萬是他，上百萬也是他。”
“還有，審核標準不好確定，操作空間太大，錢有可能給不了真正需要的患者身上…總之，比較的麻煩，我不想還得組建一個團隊專門盯著這件事。”
餘朝霞哦了一聲，說：“既然麻煩就算了，別花了錢還落不了好。”
餘爸又問道：“老五，你是想就捐這一次，還是年年捐，持久下去？”
餘至明沉吟著說：“在能力許可範圍之內(nèi)，年年捐吧？”
“一年……兩百萬如何？”
年年兩百萬，看似不少，但對如今的餘至明來說，根本夠不成什麼壓力。
餘爸餘媽對這種積善成德之事，也是讚同的，就這樣確定了下來……
早上七點半，吃完早飯的餘至明，在周沫的陪同下，乘坐孫林駕駛的幻影離開了君山府小區(qū)，趕赴縣聯(lián)絡處所在的齊魯大廈。
待幻影駛上主路後，周沫匯報道：“如今孔嬌嬌整天接受現(xiàn)場急救培訓，大概率不會迴來了，我們護士人手本就有些緊張……”
餘至明打斷問：“缺幾人？”
周沫迴道：“簡芹說至少要補充兩人。”
餘至明說：“就從樓上調派兩個小護士過來吧，別在全院篩選了，動靜太大了。”
周沫又開口問道：“餘醫(yī)生，你心中有具體的人選嗎？”
餘至明想了想，說：“就從原中心的熟人中選吧，踏實肯幹，護士技能也要過得去。”
他又補充說：“聲音好聽不是必備條件，但也不能刺耳難聽。”
“你就看著挑選吧。”
被授予重任的周沫，忍著心中的小激動，點頭應了一聲“好”。
下一刻，她又匯報道：“我從周洛那裏了解到，方醫(yī)生昨天中午接手那位家屬鬧事的患者後，就投入了病情研究中，但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確切的頭緒。”
周沫又輕聲道：“周洛還說，那名患者的身體情況，不是很好。”
餘至明眉頭一皺，問：“有生命危險？”
周沫搖頭道：“周洛說，還沒到病危的程度，但是身體已經(jīng)非常的虛弱，三五天之內(nèi)病情還沒有控製住，就不好說了。”
餘至明沉吟片刻，說：“讓周洛他們幾個以學習名義參加那位病患的病情研究，方醫(yī)生應該不會介意的。”
“周沫……”
餘至明叮囑道：“伱關注著這件事的進展，要是在晚飯前，那患者的診治依然沒有進展，你記得告訴我一聲。”
周沫重重的點了點頭……
早上過八點二十，餘至明趕到了齊魯大廈，一下車，就看到曆陽縣的程縣長，還有二姐餘未旦等七八人迎了上來。
餘至明客氣道：“程縣長，怎麼敢勞父母官在百忙中親自過來迎接啊？”
程縣長熱情的握著餘至明的手不放，笑容滿麵道：“餘醫(yī)生，你可是我們縣發(fā)展的大貴人大功臣，要不是你二姐攔著，我就親自開車去你家樓下迎接了。”
餘未旦笑道：“老五，程縣長說的是真的，我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勸住的。”
餘至明趕緊的表態(tài)道：“程縣長，過了，沒有必要。”
程縣長卻感慨道：“餘醫(yī)生，一點不過，你今年為家鄉(xiāng)帶來了三十多億的投資，一舉解決了縣裏的大問題。”
“這段時間，我是忙且快樂著，晚上也終於能踏實的睡一覺了……”
交談間，眾人進了齊魯大廈，又乘坐電梯直達了二十六樓。
這裏不是縣聯(lián)絡處所在的樓層，而是程縣長等人下榻房間所在的樓層。
也是餘至明展開今天體檢工作的地點。
出了電梯的餘至明，就看到了走廊上三三兩兩的站了十多人。
他們看到餘至明，不約而同迎了過來。
“餘醫(yī)生，早上好！”
“餘醫(yī)生，好！”
餘至明也是客氣的用“早上好”迴應這些沒有多少印象的陌生人。
他一邊打招唿，一邊腳步不停的隨程縣長走進一間豪華套房。
隻見裏間的臥室除了一張大床之外，還擺放著一張按摩床。
餘至明一邊換白大褂，一邊對一旁的程縣長，還有二姐道：“可以開始了。”
“檢查人數(shù)有些多，需要趕時間……”
一兩分鍾後，做好體檢準備的餘至明和周沫，就迎來了首批體檢者。
還是餘至明認識的。
曆陽縣最大投資項目，齊魯藥玻公司的呂雲(yún)錦和呂雲(yún)林兄弟，還有兩位妙齡女子。
“餘醫(yī)生，早上好，我們又見麵了！”
哥哥呂雲(yún)錦先和餘至明招唿了一句，又伸手一指旁邊的兩位妙齡女子，介紹說：“這是我大兒媳婦，這位是我的侄媳婦。她們都懷孕了，想請你給她們做一次孕檢。”
餘至明曉得，他們呂家因基因缺陷會導致新出生嬰兒不小概率隨機出現(xiàn)癡傻。
他沒記錯的話，哥哥呂雲(yún)錦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是傻的。
弟弟呂雲(yún)林是一兒一女，兒子是傻的。
弟弟呂雲(yún)林的兒子，是傻的！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餘至明不由的再次看向呂雲(yún)錦口中介紹的侄媳婦。
二十三四歲年歲，約一米六五身高，容顏至少能打八十五分，身材也是前凸後翹。
她心甘情願的嫁給了一個傻子？還隻是協(xié)議為呂家傳宗接代？
餘至明又想起，上次三月份和呂家兄弟見麵，他們還說兒子都還沒有結婚。
這才短短的兩個月過去，就帶了兩個懷孕兒媳婦來找他做孕檢了。
這效率，真是不一般的高。
餘至明雖然心理活動不少，但是嘴上並沒有說什麼，也沒問什麼。
他隻是醫(yī)生，很多事情不歸他管。
餘至明隻需按照雙方的約定，做孕檢，希望能找出導致癡傻的確切病變進行防治，或是提前發(fā)現(xiàn)癡傻的胎兒，結束妊娠。
他等呂雲(yún)錦的兒媳躺在按摩床上後，先給她做了一下快速的全身檢查，接著重點檢查這女子的子宮。
“懷孕四周，兩個孕囊，發(fā)育正常。”
呂雲(yún)錦聽到這話，忍不住道：“餘醫(yī)生，兩個孕囊，是不是是雙胞胎啊？”
餘至明點頭道：“是雙胞胎。”
呂雲(yún)錦一臉欣喜道：“竟然是雙胞胎，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餘醫(yī)生，我們呂家?guī)纵叄谖业挠洃浿羞�沒有雙胞胎的懷孕記錄。”
“沒想到，第一次雙胞胎，就出現(xiàn)在我家，我兒子真的是厲害啊。”
呂雲(yún)錦高興的嘴巴都快要裂到耳朵了，又興奮問道：“餘醫(yī)生，是男是女？”
“還是一男一女？”
餘至明很是無語，說：“還不到一個月，胎兒的生殖器還沒有發(fā)育完善，無法分辨。一般懷孕四個月以上才能看出孩子的性別。”
“還有，我國禁止非醫(yī)學需要對胎兒進行性別鑒定的。不是醫(yī)學需要鑒定孩子性別，都是違法的行為。”
呂雲(yún)錦訕訕道：“餘醫(yī)生，不好意思，是我一時得意忘形了。”
接下來，餘至明又對呂雲(yún)錦的侄媳婦，做了全身檢查和孕檢。
她懷孕兩三周，一個孕囊。
呂家兄弟先把檢查完畢的兩個兒媳婦打發(fā)出裏間臥室，才擔心的問：“餘醫(yī)生，可有檢查出什麼問題？”
餘至明搖頭道：“懷孕時間太短了，當前我檢查到的情況是正常和健康。”
“以後一個月來找我做一次孕檢。”
呂雲(yún)錦重重的點點頭……
餘至明一直檢查到近上午十一點，才暫停工作，隨著二姐乘坐電梯來到了八樓。
一出電梯，他就發(fā)現(xiàn)走廊上幾乎全是人，足有一百多人。
餘至明隨著二姐，又在周沫、孫林的護衛(wèi)下，穿過人群來到了0815套房前，與等在這裏的程縣長匯合。
接下來，餘至明在程縣長的介紹下，認識了幾位前來觀禮的重要賓客。
有魯省駐濱海辦事處主任、濱海魯商商會會長，還有出身魯省的幾位知名人士。
隨後，程縣長慷慨激昂的發(fā)言了三分鍾，緊接著餘至明和程縣長一起揭下了套房左邊牆壁上匾額上的紅布。
到此，揭牌儀式結束。
接下來，眾人分批乘坐電梯前往三樓，餘至明自然是和家人一同乘坐電梯。
待電梯門關上後，小雪嘰嘰喳喳的嫌棄道：“整個揭牌儀式用時三五分鍾，就沒有什麼儀式感。”
餘至明輕笑道：“一個經(jīng)濟不發(fā)達的縣聯(lián)絡處，還要多大的儀式感？”
“鑼鼓喧天，舞龍舞獅？”
一旁的小博抬手輕彈了一下小雪的額頭，笑著說：“別說縣了，就是我們的市長來濱海都沒有什麼存在感。”
“我敢說今天前來觀禮的賓客，至少百分之七八十都是為了結識小舅而來。”
這時，電梯停靠三樓。
餘至明和家人出了電梯，隨著禮儀小姐走進了一間宴會廳。
程縣長匆匆走過來，麵帶興奮的把餘至明帶到了相對安靜之處。
“餘醫(yī)生，剛剛接到嚴書記的電話，說是長旭醫(yī)藥集團準備派團來家鄉(xiāng)考察，合適的話會有一籃子的高達五十億的投資計劃。”
“餘醫(yī)生，這長旭醫(yī)藥？”
餘至明蹙眉坦言道：“是有一些關係，不過肯定沒深厚到五十億的程度。”
程縣長輕哦了一聲，道：“餘醫(yī)生，我們肯定會用心招待，能給的條件一個不會少。”
“如果他們想用高投資逼迫餘醫(yī)生你答應一些不合理要求，我們也不是啥投資都要。”
程縣長鄭重表態(tài)道：“孰輕孰重，我們還是分得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