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不期而遇的雨下了起來,雨水落在後院空蕩蕩的溫泉池裏,驚起大大小小的圓圈。
長廊下,蘇然盤膝而坐,一邊品茶,一邊欣賞雨中的枯山景。
如果旁邊還有個人陪自己一起欣賞,那該多好啊。
迴頭望了一眼,臥室推拉門還是關(guān)著的。
就很煩。
拿出手機(jī),翻看朋友圈,蘭馨發(fā)的朋友圈:[祁總燒的紅燒雞,味道真棒,某些人是不是很饞]+配上在沈青檸家拍攝的九宮格照片。
蘇然評論:[p圖太過分了,旁邊的沈青檸都被你p成長脖子外星人了。]
蘭馨:[明天早點來沈青檸家,祁總都被她兩個伯伯灌趴下了(捂嘴笑)]
蘇然迴複一個[好]字,迴房休息。
客廳的左邊是廚房和茶室。
客廳的右邊是兩間推拉門臥室。
門是推開門,牆也是推拉門的。
沒有床,是地板上鋪上了被子的那種。
熄燈。
屋子裏陷入昏暗。
蘇然的房間在裏頭那間,月光從外麵柳飄飄那間窗外透過來,依稀能看到推拉牆對麵,側(cè)躺在被子裏的女人。
“喂,飄飄姐,睡著了嗎?”
蘇然喊了一聲。
對麵的人往被子裏縮進(jìn)去了些,隻留出頭發(fā)。
“……”
蘇然就很無語。
罷了,睡覺。
蘇然這人的睡眠質(zhì)量很好,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到什麼時候,旁邊房間傳來“嘭”的一聲,像是水杯落到木地板上的聲音。
蘇然被驚醒了,坐起來,對麵已經(jīng)沒開燈,蘇然喊了兩聲,也沒迴應(yīng)。
擔(dān)心之下,蘇然起身,拉開推拉門,打開燈,看到柳飄飄穿著一件米白色吊帶蕾絲花邊睡裙,過於性感嫵媚。
這場景蘇然似曾相識,好像在某部片子裏看到過一樣。
柳飄飄捂著肚子卷曲在地鋪上,很痛苦的樣子,旁邊的水杯打爛在地,劃傷了她的手指。
蘇然趕緊走過去,把柳飄飄扶起來靠著自己身上,看著她手指在流血。
“飄飄姐,我明天要走,你不至於自殺吧。”
“你……”
柳飄飄推了蘇然一下,“沒心情跟你開玩笑,我肚子疼得厲害,絞痛。”
“哪個位置。”
“這裏。”
柳飄飄指了指腰間疼痛的位置。
蘇然伸手輕輕的在她軟綿綿的小腹上按壓一下,疼得柳飄飄一口咬在蘇然肩膀上。
“疼。”
柳飄飄表情痛苦,眼淚都疼出來了。
“送你去醫(yī)院看看。”
“不去醫(yī)院。”柳飄飄忍著痛拒絕,“疼死我算了,反正命也苦。”
“好吧,那我就這樣抱著你,等你疼死。”
“你……嘶……”
蘇然現(xiàn)在完全不是當(dāng)初那個你疼,他就在乎得很的小然了。
小然已經(jīng)成長了,哪個女人在他麵前作,他就順著女人作的方向依她。
女人得治,不治越來越作。
倒在蘇然懷裏的柳飄飄,白皙的手緊緊抓住蘇然的手臂,指甲都陷進(jìn)肉裏了。
蘇然也不說去醫(yī)院,就這樣看著懷裏的女人疼哭。
對,痛哭了。
那種幾十秒一次的大痛,痛得柳飄飄直不起來腰,隻能這樣倒在蘇然懷裏。
屋外淅瀝瀝的雨下著,屋子裏柳飄飄疼得一點點眼淚滴在了蘇然的手背上,又順著蘇然的手背,滑落打柳飄飄的大腿上。
從她抱緊自己的程度,以及她身子每各幾十秒顫一下,能感受到是有多疼。
蘇然終究還是於心不忍。
伸手捧起柳飄飄臉蛋,大拇指輕輕的擦拭臉上的淚水。
“還很疼嗎?”
“嗯。”
柳飄飄委屈的點頭。
“那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
“嗯。”
“這就對了嘛,剛才作什麼作。”
“我…嘶……”
柳飄飄咬著唇,很痛苦,話都說不出來了。
女人生病了,一般都會作一下,主要是讓男人關(guān)心一下。
蘇然打了個電話,讓酒店安排一輛專車過來。
趁這期間,蘇然在客廳電視櫃下麵提來醫(yī)藥箱。
“我自己來。”
“你怎麼來,把手伸出來,我給你包紮,快點!”
蘇然的語氣很嚴(yán)厲。
柳飄飄隻好把手伸過去,蘇然把她的手放在手心,用碘伏噴了一下。
“疼……”
“忍著點。”
簡單的包紮好傷口,蘇然找來一件外套給柳飄飄披上。
“呃……”蘇然猶豫了一下說:“你先把內(nèi)衣穿上。”
柳飄飄低頭看了看吊帶蕾絲花邊內(nèi)衣的領(lǐng)口,立馬趕到羞愧。
女人睡覺嘛,怎麼可能穿內(nèi)衣。
蘇然走出去,等了一會兒,柳飄飄把內(nèi)衣穿好,蘇然才走進(jìn)來,抱起她走出小院,放進(jìn)專車。
去往醫(yī)院的路上,蘇然的手摟著柳飄飄的香肩,看著柳飄飄捂著肚子,依舊疼得厲害。
“那我給你揉揉,這樣能緩解點疼痛。”
柳飄飄點頭,倒在蘇然的肩上,有個男人靠著,從精神和心靈上,能緩解一些痛苦。
蘇然的手隔著真絲睡衣,落在她小腹的位置,輕輕按摩。
按摩了一會兒。
蘇然扭頭,看著倒在肩上憔悴的柳飄飄,兩人的頭靠的很近,唇就在唇邊,彼此唿吸聲都能聽到。
伸手,輕輕的把她臉上淩亂的發(fā)梢撥到耳後。
“好點了嗎?”
柳飄飄閃爍著淚水的雙眸擠出一抹笑,點頭,嗯了聲,“好一點點,還是很疼。”
“怎麼會突然疼了?”
蘇然一隻手繼續(xù)在她小腹上按摩,一隻手摟著她嬌軀靠著自己。
“不知道,就突然把我痛醒了。”柳飄飄眼淚巴巴委屈道:“我剛才叫你幫我倒杯水,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醒,一直在打唿嚕。”
“我的錯,早知道我就睡你旁邊了,這樣你就不會受傷。”
柳飄飄一口咬在蘇然肩膀上,理由是肚子疼。
……
一路上蘇然給柳飄飄揉小腹消痛,一邊和她聊天轉(zhuǎn)移疼痛,還是有點效果的。
到了醫(yī)院的時候,蘇然的肩膀、脖子全是柳飄飄的牙印。
這女人是真的忍不了痛,全發(fā)泄在蘇然身上了。
蘇然把她抱進(jìn)急診室,本來是要把蘇然叫出去的,但是柳飄飄不會說曰本,無法和醫(yī)生交流,對方看在是‘情侶’的關(guān)係上,也就沒在意,讓蘇然留下來幫忙翻譯。
蘇然把柳飄飄抱到病床上躺著。
從木屋到醫(yī)院,柳飄飄一直是這件吊帶睡裙,加上一件外套,鞋都沒穿,因為全程都被蘇然抱上抱下的。
抱女人很累的。
把柳飄飄放下,她就拉著蘇然的手,害怕蘇然離開,畢竟異國他鄉(xiāng),一個女人生病了,會很喜歡有人陪著她。
病床上,躺著的柳飄飄,這具米白色蕾絲睡裙的嬌軀,白嫩嫩的大長腿,已經(jīng)身材曲線展露無疑,加上生病了,紅著眼,楚楚可憐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
不過,心疼的表情從蘇然的眼神中透出來卻是性感。
柳飄飄在病床上扭曲一下,手指掐了蘇然一眼,埋怨的眼神,似乎在說‘老娘都要痛死了,你還意淫什麼啊,沒良心的東西。’
“咳咳……”
蘇然輕咳兩聲,迴過神,伸手摸摸柳飄飄的臉蛋,“放心,醫(yī)生馬上就給你看病。”
“小然,我會不會是得什麼癌癥了。”
蘇然瞄了眼她的小腹,說道:“應(yīng)該是胃癌晚期,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吧。”
“你……”柳飄飄無力的打了他一下,“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說真的。”
“你本來就在開玩笑,肚子痛一下就癌癥了,哪有那麼誇張,放心吧,沒事。”
蘇然的大拇指摸摸她額頭,其實很想在她額頭上吻一下,當(dāng)做鼓勵,可是沒有。
女醫(yī)生戴上手套走過來,用曰本對柳飄飄說道:“スカートをめくって下腹を見せる。”
柳飄飄看向蘇然:“小然,醫(yī)生說什麼?”
“呃……”蘇然撓撓頭,說:“醫(yī)生說讓你掀開裙子,露出肚子,她給你檢查。”
柳飄飄:“那你先出去吧。”
蘇然:“好的。”
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醫(yī)生:“あなたは外に出てはいけません。あなたは翻訳を擔(dān)當(dāng)しています。”
柳飄飄:“小然,醫(yī)生說什麼?”
蘇然:“醫(yī)生讓我別出去,讓我負(fù)責(zé)給你翻譯病情。”
“可是……”柳飄飄很無奈,因為他裏麵穿的內(nèi)衣內(nèi)褲,外麵就這一件睡裙了。
醫(yī)生要檢查身體,要是掀開的睡裙,那麼旁邊的蘇然也就看見……
這個不比穿比基尼一起泡澡,是兩碼子。
比基尼是可以在海灘人多的地方,都能穿。
內(nèi)衣內(nèi)褲不一樣,雖然都差不多,但是就不一樣。
醫(yī)生:“お嬢さん、早くしてください。後ろに病人がいますから。”
柳飄飄:“小然醫(yī)生說什麼?”
蘇然:“醫(yī)生說讓你麻溜點,後麵還有病人。”
柳飄飄見蘇然的表情,他也在催自己趕緊掀起來啊。
蘇然正經(jīng)道:“放心吧,飄飄姐,我和醫(yī)生一樣,你在我們眼裏隻是一個病人。”
話是怎麼說的。
但是……
他蘇然是我的……唉……這關(guān)係擺在眼前,在他眼前掀起來,柳飄飄羞澀得通紅滾燙,扭扭妮妮的拽著裙邊一點點的往上……
最終露出宛若之前在溫泉池裏的那副比基尼一樣,不一樣的是,這樣給性感。
柳飄飄慶幸自己今天沒穿蕾絲鏤空的內(nèi)內(nèi),要不然那才叫一個社死。
“你扭過去。”
柳飄飄見蘇然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
“好。”
蘇然扭過頭去,看著玻璃窗倒影著後麵病床上的柳飄飄。
這身材真是絕了。
醫(yī)生先用藥物在柳飄飄肚子上噴了噴,然後用儀器檢查了一番,看了看旁邊的屏幕,說:“食中毒、今日は何を食べましたか?”
“小然……”柳飄飄拉了拉蘇然的手,“醫(yī)生說什麼?”
蘇然轉(zhuǎn)過來,柳飄飄已經(jīng)迅速的把裙子蓋下去了。
“醫(yī)生說食物中毒,問你今天吃了什麼?”
“食物中毒?我吃的東西和你吃的一樣啊。”
“你那麼貪癡,量和我不一樣。”
“……”柳飄飄想了想,“草莓,應(yīng)該是草莓,我吃了你給我的那些草莓導(dǎo)致食物中毒。”
於是接下來,柳飄飄聽到的是如下對話。
蘇然:“@#¥%……&*)()@#¥@@!%……*¥#@”
醫(yī)生:“¥#@%#&*()%#@%&&&*……%¥”
蘇然:“%#……%……&@#¥%*&@#¥@”
醫(yī)生:“#¥¥%!&%@@!!”
柳飄飄:???
然後醫(yī)生轉(zhuǎn)身離開了檢查室。
蘇然把柳飄飄扶起來坐在病床邊,蘇然走近,拉起她的手。
“醫(yī)生說最近的草莓是用農(nóng)藥催生的,裏麵殘留了大量農(nóng)藥,應(yīng)該是草莓引起的,她去給你辦住院手續(xù),打點滴,留在醫(yī)院觀察一晚。”
“你們聊了那麼久,就隻說了這個?”
“醫(yī)生話說‘先生你媽真年輕’。”
“才不是呢。”柳飄飄不信,“她要是說我是你媽,剛才我掀……”欲言又止,“就讓你出去了。”
“嗬嗬嗬……”蘇然傻笑,“現(xiàn)在太疼嗎?”
“好一些了。”
“那麼見效,一來醫(yī)院就不疼了?”
柳飄飄摸摸蘇然的臉:“小然你陪著我,再疼都能忍。”
……
辦了住院手續(xù),租了一副輪椅,把柳飄飄推迴病房。
其實蘇然說:“不用話那個冤枉錢,我抱你就行了。”
柳飄飄說:“這個冤枉錢我花的值。”
蘇然說:“就是不讓我抱你嘍?”
柳飄飄:“不要你抱。”
蘇然抱著柳飄飄進(jìn)進(jìn)出出的,成何體統(tǒng)?
……
病房。
折騰一晚上,終於消停了。
一間三人病床的房間。
柳飄飄的病床靠窗戶最裏麵。
打著點滴,躺在病床上,肚子已經(jīng)不怎麼痛了,隻是全身乏力,而且一晚上沒吃飯,肚子咕咕咕的叫。
蘇然去了一家深夜食堂打包了一份海鮮粥迴來。
迴來的路上,收到柳飄飄的電話:“你迴來沒有,剛才醫(yī)生查房,我聽不懂他們的話。”
蘇然:“別怕,我馬上就迴來了。”
柳飄飄:“你快點。”
掛斷電話,幾分鍾後,蘇然迴到病房。
柳飄飄看到蘇然出現(xiàn),這才放心,這屬於是一種異國他鄉(xiāng),語言不通,又生了病,就很需要蘇然。
她手不方便,於是蘇然一口一口很耐心的喂她。
柳飄飄是知道蘇然是個很會照顧人的。
而且,他過於細(xì)心,女人就會很依賴他。
喝完粥,蘇然去打了熱水迴來給柳飄飄洗了把臉,畢竟剛才痛哭了,臉上都是淚痕,洗幹淨(jìng)後,把她放倒在床上。
蘇然關(guān)掉病床邊的小夜燈,低頭,看著病床上的柳飄飄。
茭白的月光從東京塔上空照下,透過窗戶,照進(jìn)病房,照在柳飄飄這張略顯憔悴的臉上,雙眸紅紅的,卻帶著從未有過的柔情,瞳孔裏隻有跟前蘇然的臉。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柳飄飄咬著唇,臉上露出一抹羞紅,像是在糾結(jié)什麼。
一秒。
兩秒。
三秒。
十秒。
她輕聲開了口,從未有過的溫柔,喊了一聲:“小然。”
“怎麼了?”
“小然,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喜……”
她目光變得堅定,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撐起了身,左肩帶滑落,也沒去顧,而是閉上了美眸,貝齒鬆開了紅唇,朝蘇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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