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就免了,我說的是一般的聯誼活動。”
秦劍丹的身體在影音室的沙發上後仰,他按下從屁股底下找到的遙控器,投影儀立即開始播放《瘋狂動物城》,還是根據記憶從中間開始播放的。
“誒?原來慕月你會偷偷看動畫片來解壓嗎?這部動畫的主角也是刑警,跟你身份類似,所以你翻來覆去地看,導致它的播放熱度最高……”
“不是我!”慕月立即否認,“是一個女仆的女兒喜歡看,她有時會來我家做客!”
慕月一家都比較平易近人,跟管家、女仆相處得極好,不像其他貴族那樣搞的主仆分明。
秦劍丹點了點頭:“每當那個小女孩過來的時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以「陪小孩」的名義一起過來看動畫嗎?”
“我哪有那麼多閑暇時間!你別自顧自地給我增加愛看動畫的屬性好不好!”
在發燒之後,慕月的眼眸反而更加晶亮,她情緒容易激動,應該是藥物副作用沒有完全消失,又被秦劍丹目睹了羞恥的場麵。
這時,跟慕月對弈過的大齡女仆敲門進來送了一些茶點,她仍然戴在頭頂的兔子發箍讓慕月不敢直視。
茶點裏包括慕月最愛的檸檬汽水,還有一些手作餅幹,烤得香噴噴的。
慕月喝檸檬汽水的速度隻能用豪飲來形容,不過因為病體初愈,她沒有對瓶吹,而是用了女仆提供的吸管。喝汽水時,她的目光並沒有離開屏幕上的動畫片劇情。
嗯,就算慕月閑暇時間不多,她也並不是討厭動畫片的類型嘛。我看她尤其喜歡拿動物做主角的動畫片。
秦劍丹拿起烤餅幹吃了兩塊,味道很醇厚。
“這個餅幹,你平時也會自己烤嗎?真想吃老婆親手烤的餅幹啊。”
慕月用很奇怪的目光望過去。
“這是從超市買的半成品,女仆烤的。你為什麼認為我會烤餅幹給你吃?我既不會做糕點也不會做飯。”
“誒?”秦劍丹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你竟然不會做飯?”
“我公務繁忙,並且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進行體能和戰鬥訓練——為什麼女人就非得會做飯不可?”
秦劍丹有點尷尬地給自己塞了幾塊餅幹:“隻是你的臉看上去……比較賢妻良母嘛。”
慕月長長地“哼”了一聲,並且將左腿搭在右腿膝蓋上。
“我還希望你會做飯呢!你肯定也會說夜龍會少主是大忙人,根本不會做飯吧!”
“誒?被你問著了。”秦劍丹喜形於色,“我還真會做飯,當年我跟琳琳流浪街頭時,我曾經做過「油炸毛毛蟲」大餐。有機會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變異毛毛蟲能吃嗎!”
“去掉中間的三條腺體,毒性就會大幅降低了。”秦劍丹大方地分享生存經驗,“琳琳當年還挺愛吃的,後來不知為何,我再拿毛毛蟲過去她就生氣了。”
“廢話!換成我我也生氣!用不著那麼憶苦思甜吧!”
大齡(兔耳)女仆非常識趣地給秦劍丹準備了一聽啤酒,秦劍丹為了解渴將它打開,跟餅幹互相搭配。
慕月拿著汽水瓶,用敵視的眼光看著秦劍丹手裏的啤酒。
“我爸爸每天喝的爛醉,你就不能不喝啤酒嗎?”
秦劍丹舉起啤酒,仿佛在遙祝身在夜龍會總部的嶽父。
“我答應過琳琳,如果不是公務需要的話,一天隻喝一杯的量。這一聽很少的。”
看著慕月鎖骨上的溫度監測貼降到36度6,秦劍丹感到放心的同時又忍不住給啤酒說好話。
“我後背有傷,李醫師說,喝啤酒比吃止痛藥、貼止痛貼更能緩解疼痛呢。隻要將血液中的酒精含量提高到0.08%以上,人體的痛苦閾值將會顯著上升,有些人就是利用這個竅門,長期喝酒來對抗關節炎這樣的慢性疼痛哩!”
慕月立即發現了秦劍丹話中的謬誤。
“讓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達到0.08%,豈不是最少要喝6瓶啤酒?隻是為了一點點的耐受疼痛效果,就無視於酒精對健康的長期不利影響嗎?”
秦劍丹還在嘴硬:“但是我身邊好多人都說,喝到斷片可免疫一切疼痛呢!”
“那隻是把痛苦推遲到第二天早上而已!喝完這一聽就不準再喝了!”
“你親我一下,我連剩下的半聽都不喝了。”
“不親!傳染感冒怎麼辦?”
“內斯特都說了不是病毒性感冒啊……老婆不願意親我,傷心的我隻好借酒消愁……”
接下來,秦劍丹扭捏作態地以非常慢的速度喝啤酒,並且不斷展示自己的右臉,希望慕月能忍不住親過來,可惜沒能得逞。
“……繼續剛才的話題吧,你說夜龍會和韓家應該舉辦聯誼活動?”
“不一定非得是姓韓的人,也可以是你的警員隊伍,培訓中心的學員,還有警務廳的關係者。”
“具體是什麼樣的聯誼活動?”
“我還沒想好,但總該讓他們互相認識一下。警員們並不是永遠穿著警服的,尤其是來外城的場合。夜龍會成員來內城的時候,又會為了隱藏身份摘掉胸前的龍標。如果互相碰上又沒認出對方的身份,大水衝了龍王廟那有多尷尬?”
慕月雙手握住已經喝空的汽水瓶。
“似乎有道理。等我也去警務廳問問,大家對什麼樣的聯誼活動感興趣吧。”
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電話鈴聲,不久之後,兔耳女仆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臺連線極長的固定電話)走了進來——這都是環石城沒有手機造成的尷尬場麵。
聽筒已經被拿了起來,而且明顯不是遞給慕月而是遞給秦劍丹,秦劍丹疑惑地握住。
“喂?”
“哥哥,是我!你果然在嫂子家裏……有點事情需要向你報告,周圍安全嗎?”
秦劍丹稍微看了女仆一眼,女仆很知趣地將托盤和電話放在沙發上,自己退了出去。
確認沒有閑雜人等後,琳琳繼續說:“哥哥交給我的情報屋數據,我剛剛解碼出一部分,其中有些情報是最新歸檔的,可能就是害死疤姐的主因……”
秦劍丹來了興趣:“是什麼情報?跟尼安會有關,還是跟夜龍會有關,或者跟公司有關?”
“都沒有關係。反倒是跟嫂子的表妹,跟韓詩雨小時候遭到綁架那件事有關……”
“誒?你具體說說看。”
琳琳把她解碼出來的情報條理清晰的說了一遍。
從疤姐的情報屋數據來分析,韓詩雨6歲的時候遭到綁架,雙手雙腳被殘忍割掉,犯人很可能是跟秦劍丹、慕月交手過的賞金獵人「千人斬」茲威克。
這個人的形象浮現在秦劍丹和慕月腦海裏,茲威克長著一張典型的西方人麵孔,發型是半紮狼尾的武士發型,穿著西部牛仔與東方俠客融合的服裝,喜歡嘴叼牙簽,腰間挎著一把刀鞘厚實的電子武士刀。
茲威克當時和「滅卻僧」一起給收藏家當保鏢,對慕月造成了很大威脅,最後在秦劍丹的協助下,被慕月使用「月光·正義」徹底消滅。
“這麼簡單就破案了嗎?”秦劍丹問,“茲威克擁有「瀕死移魂」異能,可以在死亡時將靈魂轉移到別人身上。他當年綁架韓詩雨時用的是其他肉身,所以才逃過了警務廳的多年搜捕?”
慕月忿忿不平:“這個壞家夥殺了一個獸娘,還殺了我的寵物倉鼠c!”
琳琳在電話那一邊說:“我不認為事情有這麼簡單。如果茲維克就是唯一的犯人,疤姐又是為什麼會遇害呢?恐怕茲威克隻是綁架韓詩雨的犯人之一,或者有更深的秘密需要隱藏。”
慕月變得有些低落,她雙手握在膝頭,順時針搖晃手裏的空汽水瓶。
“茲威克隻是一個拿錢辦事的賞金獵人,情報屋的疤姐遇害,可能……可能幕後黑手又是一個像收藏家一樣的韓家敗類吧。”
秦劍丹始終將聽筒放在自己和慕月之間,保證在不開啟外放的情況下讓老婆也能聽見。
“有道理。都說蛇鼠一窩,之前玩「感官共享」的韓淵就認識不少同好。喜歡手的收藏家,認識什麼喜歡手也喜歡腳的人渣也不奇怪。慕月你也別太自責了,這個命令茲威克綁架韓詩雨的人未必姓韓,也可能是丁家和羅家的壞種。”
慕月歎了一口氣:“這個消息先不要告訴詩雨,以免她擅自行動引發不可預測的後果。”
“她那個小暴脾氣,沒完全弄清楚之前確實不應該告訴她。”秦劍丹點頭,“琳琳你繼續解碼,把情報屋的所有情報都核對一遍,看看還有什麼新發現。”
“知道啦~”琳琳答應道,“這樣下去我可就成了情報屋二代了!”
掛了電話,慕月突然問:“你本來要作為聖誕禮物送給我爸爸的那瓶紅酒,是不是到底還是被他喝了?”
“誒?那是我送給披薩店,然後瓦蕾說走了嘴,你爸爸追到披薩店去喝的啊!這可不關我事!而且你怎麼知道的?”
慕月撩了撩披散在頸肩的長發:“翠花告訴我的。”
“我靠!原來不是隻是我、朱生智和瓦蕾,翠花也成了你的線人嗎?她已經變成四方間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