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調酒對戰吧」裏,小夏跟朱生智進行無效磋商,討論宮本武藏和當乞丐的朱元璋誰更不講衛生。
s型吧臺對麵的韓宇翔向秦劍丹叫苦,說自己在暗隙網上又遭遇過兩次處刑投票,雖然兩次都沒滿100就被爆破,但讓他吃不好飯睡不好覺,已經重度神經衰弱了。
自從跟小夏交換位置之後,風間就在操作手裏的查錄儀,她緩緩開口道:“韓宇翔先生,你知道自己的舊情人「嬌嬌」在生智組長手底下工作嗎?”
被風間這個懷著少主孩子的人尊稱為“先生”,韓宇翔受寵若驚。
“嬌嬌是誰?啊你說的是那個在監獄裏工作的女接線員?”
風間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韓宇翔先生不愧是暗隙網公認的渣男,情人多得已經記不起來了嗎?嬌嬌在「感官鏈接」事件中算是半個知情人,她被你利用後又被暴動囚犯輪流駕駛,自認為在內城混不下去,就跑來外城投靠生智組。現在她已經是相當受歡迎的成人電話接線員了。”
朱生智發現話題引向了自己這邊,便停止了跟小夏的爭論,插話進來說:“你們說的是那個「嬌嬌熱線」啊!嬌嬌很有天賦,她最受歡迎的電話主題就是:我給你講一個監獄暴動的故事……”
風間麵無表情:“韓宇翔先生,我看過你的處刑投票討論帖,大家列舉的罪行以渣男和經濟犯罪為主,尤其是拋棄情人的這種行為非常令人不齒。我有一計,可以抵消大家對你的怒火,大大降低滑稽鬼對你處刑的概率。”
韓宇翔十分激動:“有什麼辦法?風間參謀趕快救我!”
“你現在馬上跟嬌嬌結婚,並且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哈?”
“你已經很大年紀了還沒結過婚不是嗎?許多情人就是瞅準了夫人的空位才會上鉤的,嬌嬌也是一樣。我擅自查了一下,嬌嬌在你的舊情人當中地位最低,名聲也最差。如果你肯娶她過門,你渣男的名聲能洗脫一半,並且滑稽鬼會認為你的這種行為十分滑稽,比起讓你滑稽地去死,更傾向於讓你滑稽地活著。”
“這個……”韓宇翔腦門流汗,他心裏承認風間的主意有效,但嬌嬌絕對不是適合當老婆的類型,說她水性楊花、人盡可夫都是輕的。
“事實上,你的處刑投票很可能就是嬌嬌這類舊情人發布的。就算你把舊情人都殺了,也有知道這些事的人對你不滿。尤其是滑稽鬼那邊,你必須做出一件足夠滑稽的事情來取悅滑稽鬼,不然你以後永遠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韓宇翔咬著自己剛剛修補好的牙齒:“讓我想想,給我時間想一想……”
朱生智在旁邊怪叫道:“什麼?你想娶嬌嬌當老婆?那可對不起了。”
“怎麼?”
“我說過我隻搞花錢能搞定的女人,你老婆恰好特別認錢……”
“混蛋!我還沒說要真的娶她呢!”
虎癡和李醫師事務繁忙,不過他們也抽空來酒吧裏坐了一會,秦劍丹向警務廳方麵介紹了他倆。
“我們這位李醫師呢,喜歡開患者的玩笑,你們找他治病時不必當真。當然了,害怕的人可以找格桑治病,格桑的蟑螂轉移……不是,生命轉移還是很有效的。”
格桑在韓森手底下當保健醫生時,警務廳就有許多人見過他,韓森的兒子韓宇翔跟他更熟。進入生態塔第1層商場時,格桑和何嬸開設的那個「薩滿靈物店」十分惹眼,玻璃櫃臺裏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哪怕放在內城價格都算高的。
一名女警坐到了秦劍丹右側,秦劍丹還以為是慕月迴來了,眼角餘光卻首先看到了臀部的緊致弧線。
誒?慕月沒道理突然把製服切換成警用戰鬥模式啊!
“小橙子?你來幹嘛?”
韓詩雨撩了撩她的黑色混橙短發,在酒吧的幽紫色霓虹燈管照耀下,女孩麵帶微笑,顯得活力滿滿。
“別當眾叫我的外號。我這些天帶隊搜捕滑稽鬼,故意拖了幾天,等待右臉完全消腫才過來見姐夫。姐夫你有沒有後悔打我啊?”
秦劍丹哼了一聲:“你要是敢再說慕月的壞話,我照樣抽你。你們搜捕滑稽鬼有什麼線索?”
韓詩雨快速按下操作麵板上的幾個按鈕,調製雞尾酒極其熟練。等待機械臂將雞尾酒端上以後,她才一邊喝著水藍色的液體一邊說:
“你們倒是輕鬆在這裏聯誼。滑稽鬼很狡猾,而且在東城活動的明顯不止一個。自稱『伊巴什』的那個滑稽鬼放棄了牛仔組參謀的職位,姐夫你知道嗎?”
“我知道,愁雲組向我報告過。伊巴什明顯是假名,他建議牛仔組化身大米諾斯民族,隻是想導演一場滑稽戲罷了。現在處刑投票更有意思,他甩掉大米諾斯也不奇怪。”
聽說韓詩雨在搜捕滑稽鬼,韓宇翔緊張道:“詩雨,滑稽鬼到底有多少?殺死我父親的那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抓到啊?”
韓詩雨向叔叔輩的韓宇翔翻了一個白眼:“你問我,我問誰?你嘴裏怎麼臭烘烘的,是不是抽電子煙了?”
韓宇翔生怕韓詩雨發癲,趕忙道:“不是我!我戒煙很多年了!是朱生智來之前抽過雪茄!”
朱生智氣道:“我靠你怎麼出賣朋友?隻因為我睡過你未來的老婆你就不認我這個朋友了嗎?”
韓詩雨眼神閃爍透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你未來的老婆?你要結婚?你老婆是誰?”
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夏“呋呋”笑了兩聲,說:“就是朱生智手底下的熱線電話女郎嬌嬌啊!”
韓詩雨晃動著杯中冰藍色液體,指尖在杯沿輕輕畫圈:“嬌嬌……是誰?”
秦劍丹見韓詩雨占據了慕月的位置,好在位置上也沒有什麼私人物品。秦劍丹起身去角落裏找慕月,想看看慕月是不是跟自己一樣感到了寂寞。
然而還沒走出五步,慕月便順著原來的方向走了迴來,兩人迎麵撞上。
“誒?老婆你也想我了?已經長達五分鍾沒見了!”
“別耍貧嘴。我看到詩雨帶來的人在外麵站崗,難道有滑稽鬼的線索嗎?”
酒吧裏的背景音樂忽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
“夜龍會和警務廳的各位!鄙人不才,就是連續處刑行動的執行者,滑稽鬼是也!猜一猜今天我打算處刑哪個?”
秦劍丹立刻警惕地將慕月護在身後,酒吧裏哪怕是已經喝得爛醉的人也紛紛掏出武器尋找掩體。
慕月的黑發在能量波動中輕輕揚起,右眼瞳孔流轉著數據洪流:“超視覺鎖定不了對方的位置,他應該還藏在亞空間。”
“糟糕!肯定是來殺我的!”韓宇翔屁滾尿流地往吧臺下麵鑽,因為撞到了旁邊韓詩雨的腳,韓詩雨起身時用腳尖踢了他兩下。
“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就是死,有你這種叔叔真丟人!”
韓詩雨從勤務腰帶上拔出熱熔手槍,直接調到最高檔位,她高聲命令門外站崗的手下進入戰鬥模式。
小夏的座位在韓宇翔的斜對麵,她趕忙拉著風間的手打算一起離開。“快點啊笨蛋參謀,小心咱們被淹及池魚!”
“笨蛋小姐,那叫「殃及池魚」。告訴你一個冷知識,大多數魚都是淹不死的。”
小夏拉著風間躲到人堆裏,主打一個我死了也要找些墊背。朱生智也想跑,卻被吧臺下麵的韓宇翔拽住了褲腳。
“生智兄你別跑啊!咱們兩個連老婆都共享了,你可不能拋下我不管!拜托等會兒替我擋下子彈……”
“踏馬的子彈是說擋就擋的嗎?滑稽鬼用的是逆生穿甲彈,連陰獸都一打就死,我的臉皮都防不住!再說誰知道你想娶嬌嬌?要是知道以後她會當上你老婆,我打死也不碰她!”
“總之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隻要能不死,讓我娶你都行!”
“滾啊!你趕快鬆開啊!你別過來!啊啊啊你是打算拿我當肉盾吧你這個卑鄙小人!”
韓宇翔和朱生智彼此糾纏,爭著拿對方當肉盾的鬧劇持續了好一會兒,連滑稽鬼都有點看夠了。
“韓宇翔、朱生智,你們倆什麼時候被我處刑都不奇怪。不過今天我不是為你們來的,今天的處刑目標是——韓家的良心,三大家族中的異類——韓慕月警長!”
“誒?”韓宇翔感到吃驚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其他人則表現出忿忿不平。
“說什麼鬼話呢?朱生智比慕月警長該死一億倍吧!”
“殺千刀的!”
“滑稽鬼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被劫持的酒吧廣播裏繼續飄出滑稽鬼的聲音:“哈哈哈哈!我腦子不秀逗怎麼會變成滑稽鬼呢?應該死的人不死,不應該死的人反而死了,這是不是很滑稽?”
秦劍丹更加嚴密地將慕月護在身後,不但喚起了鋼鎧唿吸法,更進一步運起內力來加強防禦。
滑稽鬼笑道:“秦少主,事先通知你一下,我使用的子彈是從公司偷出來的,可能比夜龍會的逆生穿甲彈威力還要大一點點。你的鋼鎧唿吸法未必防禦得住。”
秦劍丹哼道:“就算我不會鋼鎧唿吸法也會護住老婆的!而且你的規矩不是『百票處刑,五票豁免』嗎?我舉手證明慕月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