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使用?許兄是要做香火願力的用途研究?”
張國華深感意外。
在他看來,許舒充其量就是階序四的體士,還沒資格搞香火願力研究。
再者,喜歡搞香火願力研究的,以辨陰士居多。
許舒不願解釋太多,隻點了點頭。
張國華有意勸說,但又怕交淺言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了。
許舒笑道,“我知張兄美意,但此次入大周塔兌換香火願力,許某思慮已久,不是衝動之舉。”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張國華笑道,“非常之人,果有非常之誌。
既如此,我建議許兄包天。
三次機會,便可兌換一整天,這樣做起研究來,會方便得多!
“包天?”
許舒萬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張兄,三次機會就能包一整天,怎會有人如此定策?”
張國華笑道,“許兄,以為園方會吃虧?非也。
任憑你什麼研究,也不可能持續(xù)承受香火願力衝擊。
園方的損失,隻會比超凡者三次入塔的消耗小。
此外,園方如此定策,也是給研究者大開方便之門,希望他們在研究時,多將精力放在探索上,而不用總擔(dān)心時間不夠。
畢竟,單次才準(zhǔn)入兩個小時,若用來做研究,時間是絕對不夠的。”
許舒點點頭,“果然,從來買家沒有賣家精,那我就連包兩天!
這個政策,深得他心。
“不分開包麼?”
張國華實在是替許舒心疼,覺得這家夥完全不知道功點得來,到底多難。
許舒笑道,“不分開!
“好吧!
張國華道,“許兄想清楚了就行!
說著,他又取出兩份文件,要許舒簽字。
許舒才握住鋼筆,忽地想起一事,“張兄久在的大周塔,我還有一事請教張兄。
我入大周塔承接香火願力,是不是意味著我過往積攢的功業(yè),自動消失?”
許舒說得拗口,張國華卻聽明白了,笑道,“香火願力和功業(yè),是兩個係統(tǒng)。
香火願力來自大周塔,你的功業(yè)來自天地間的渺渺感動。
這個問題,也算是初次來大周塔的新人,必問的問題,也算老生常談了。
我這麼跟你解釋吧,香火是信眾願力,功業(yè)是天地願力,一旦香火願力被引動,你的功業(yè)願力必定會被引動。
兩種願力會完美融合,加持你身,助你完成源力消化。”
許舒皺眉,“假如我隻靠大周塔內(nèi)的香火願力,便能完成消化。又觸發(fā)天地願力,豈不是暴殄天物。”
張國華擺手,絕非如此,“功業(yè)願力和香火願力完美融合,會形成願力環(huán),越高是功業(yè),形成的願力環(huán)成色越好。
越好的願力環(huán)供應(yīng)的願力精純度越高,而越高級的願力對超凡者的從內(nèi)到外的滋養(yǎng)差距,可是有著天淵之別的。
總之,一句話,事功者,永不被辜負(fù)。”
“多謝張兄!
許舒麻利簽下姓名,將文件交還張國華。
五分鍾後,張國華返迴,交給許舒一個黑色令牌,並帶來一個青衣侍者。
隨後,他祝願許舒好運後,青衣侍者便引著許舒出了雅室,直朝園林東方走去。
一路行來,但見翠柏森森,蒼鬆磊落,無數(shù)陵墓掩映在蒼鬆、翠柏之間。
沿著一條蜿蜒的青石板路,一直斜行向上,行出百米後,來到一個五層樓高白塔前麵。
青衣侍者在交待了許舒令牌的用法,以及入塔後的一些禁忌後,便衝許舒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許舒按青衣侍者介紹的,持了令牌,踏上門前的半徑尺餘的圓形徽記。
也不見塔門開啟,許舒隻覺眼前一花,便進(jìn)到了一個密閉空間。
密閉空間占地近兩百個平方,地上全是夯實堅硬的黃土,四麵皆是不規(guī)則的灰褐色巖石壘成的牆壁。
順著牆壁一路向上望去,隻能看見頂部一點渺渺的天光。
饒是已有心理準(zhǔn)備,許舒還是有些意外,這感覺不像進(jìn)了神秘聖潔的願力寶塔,而是跌進(jìn)了枯井中。
許舒巡視四周一圈,取出一個玉盒,打開來,裏麵靜靜躺著一株草。
這株草長約一指,色呈絳紫,狀近臥龍,正是大名鼎鼎的絳珠眠龍草,學(xué)士途徑進(jìn)階階序三的最頂級源藥。
許舒交小曹轉(zhuǎn)交給李溟的儲物環(huán)中,裝的正是各類超凡資源,專為兌換他需要的源藥之用。
在這個源力肆意發(fā)散的時代,四階,五階的源藥,已經(jīng)不再是遍求不得。
尤其是非體士、辨陰士這樣的較冷門的途徑,要求得源藥,隻要肯砸資源,難度並不大,尤其是對有門路的人來說。
果然,資源過去,許舒要的源藥便送了過來。
他選擇頂級源藥,不為別的,隻為頂級源藥的藥效猛,藥力強,時效夠久。
默運一遍清心訣,將自己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後,許舒果斷地將絳珠眠龍草塞入口中。
霎時,一股奇苦奇酸的滋味在口腔中炸開。
許舒死死捂住自己嘴巴,憋得滿麵通紅,才沒讓自己噴出來。
一分鍾後,絳珠眠龍草全部化作汁液,滾入腹中。
霎時間,許舒仿佛被強灌了開水一般,通體燒紅,渾身熱氣狂湧,周身筋絡(luò)逆亂,倒在地上,打起了連環(huán)十八滾。
轉(zhuǎn)瞬,許舒便到了源亂的邊緣,這是吸收頂級源藥的最大的副作用,過猛的藥效,最易引發(fā)源亂。
即便疼得滿地打滾,許舒也不肯動用源珠,太猛地握緊左手,三息後鬆開,抬眼看去,一枚金色的源輪緩緩?fù)嗜ヮ伾c點霧凇一般的東西,在源輪中心彌散開來。
許舒早不是才經(jīng)曆融源的初哥,他很清楚,融源正在發(fā)生。
他當(dāng)機立斷,取出黑色令牌,朝左側(cè)輕輕一甩,令牌便如鐵屑遇到磁鐵一般,吸附在了巖壁上。
刷地一下,穹頂上的那點光點,霎時化作星辰億點,刷刷刷,仿佛無數(shù)輕雪在頭頂上空飄落,輕盈而聖潔。
飄落的輕雪,無形無色,但許舒卻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這些輕雪,圍繞他的身體旋轉(zhuǎn),溜進(jìn)他的身體,旋即又離開。
給他帶來一絲難得的冰涼歡愉之感,卻又沒產(chǎn)生任何益處。